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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看他從天堂跌進地獄那一刻的表情，是不是如今天這樣淡定。

  言絮拍拍手，雲淡風雲的姿態深入人心，用著仿佛什麽事都未發生的口吻，談笑風生。

  “這下好了，做錯事的人已經死了，下一個是誰？”

  大臣們一個個低垂著腦袋，像個鵪鶉，極力隱藏自己的存在。

  言絮流轉著冷意的目光一個一個的掠過他們的頭頂，見到他們害怕的神情笑的更開心。

  笑語晏晏的隨手點了一個人，“趙大人，這件事便交給你了。”

  “謝主隆恩。”

  趙大人苦著臉跪在地上接旨，看到皇帝凶殘的一麵，他根本不敢推脫。

  看來皇帝對西山的事情特別看重，否則不會發這麽大的火氣。

  平日裏的皇帝雖然陰沉，但是當眾殺人的事情還是從未發生過的。

  有什麽事大多都是交給丞相大人來辦，今天這麽不給丞相大人臉麵還是第一次發生。

  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言絮下朝後難得到禦花園逛逛，徐梁亦步亦趨的跟著。

  不遠處，被降為昭容的秋慕顏跪在地上，額頭冒出密汗，膝蓋骨如被針紮般的痛苦，忍痛艱難。

  她眨眨眼讓睫毛上的汗珠掉落，盡量不擋住她的視線。

  哪知迎麵就是一巴掌。

  打人的德妃吹了吹如玉芝白皙泛香的手掌，皮笑肉不笑的輕笑一聲，賢淑柔婉的眉眼露出一股狠辣，“讓你動了嗎？”

  秋慕顏麵色蒼白咬緊下唇，不給予反駁，她知道反抗的越厲害，得到的懲罰就越重。

  “德妃姐姐，瞧瞧淑妃，哦，不對，妹妹的嘴真該打，忘了她已經不是淑妃了。”徐賢妃裝模作樣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力道可謂輕的不能在輕。

  紅唇輕啟再度笑眯眯的出聲，“瞧瞧秋昭容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要我是陛下啊，可舍不得這麽狠心呐。”

  德妃聞言嘲笑起來，“她把自己當皇後呢，以為禦書房那種地方可以隨她去。”

  想起秋慕顏還是淑妃時進過禦書房一次，她就惱火，她成為德妃幾年，從來未曾踏進禦書房半步。

  徐賢妃起身蓮步鶯鶯，鵝黃色的裙擺隨她搖曳，漾起好看的弧度。

  彎下盈盈一握的細腰，伸出纖細的指尖勾起秋慕顏的臉蛋，“秋昭容長的可真是水嫩，不像姐姐我，老了不得陛下的喜愛了。”

  “這模樣真是得姐姐喜歡，不如把你的臉送給姐姐吧？”一句話字字誅心，其中的狠意不比德妃罰跪來的少。

  秋慕顏的雙腿已經沒了知覺，此刻聽到徐賢妃的話，背脊竄上一股涼意。

  “賢妃姐姐，我……”她抖著嗓音，淚水劃過臉頰，為蒼白的容顏添了一份淒美。

  德妃蓋上乳白色的蓋子，弄出一絲聲響，打斷了她的話。

  “昭容妹妹，姐姐不是說了不許動不許說話嗎？是不是姐姐的話在你那不頂用？”

  秋慕顏：“……”

  “怎麽不回答我？”

  秋慕顏：你這是讓我回答還是不讓我回答？

  她陡然瞪大眼，驚懼萬分的望著徐賢妃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精美的小刀。

  “德……”下頜被徐賢妃禁錮住，小刀放在她的耳蝸邊上。

  冰冷的觸覺嚇得秋慕顏嗚嗚大叫，腦袋一片空白，都忘了向德妃求救。

  她的臉要是被毀了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