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多少情分
作者:熊賢      更新:2021-01-27 09:07      字數:2193
  皇宮裏發生的事情,秦翹並不知曉。她是攝政王未婚妻一事被傳得沸沸揚揚,身為當事人的她,卻一無所知。也越發琢磨不透攝政王傳出這樣的消息,寓意何為?

  明明那天,他已經表示得很清楚,對她沒有別的想法。她也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大的魅力,可以讓攝政王對她一見鍾情。

  秦翹被最近發生的事,叫得一團糟,想不通緣由後,便暫時擱下,不去理會。隻做好自己應當做的事情便是。

  她成了京城的名人,先不管那名聲是好是壞,卻也給她的鋪子帶來了不少收益。最近一品香繡的貨物,賣得很火,秦翹不得不寫信給劉勳,讓他再送一批貨進京。

  而胭脂這塊,目前已經全部交給華墨和華春在負責,銷售量增加,他們人手明顯不夠起來。

  秦翹想了想,直接將胭脂的作坊搬到了莊子上。莊子上人多,又都是知根知底的租戶,用起來也順手。

  更何況,以後秦翹還要在莊子上建酒窖和做養顏膏的作坊,將做胭脂的作坊一起搬過去,也方便她打理。

  除了一品香繡的生意不錯,她的藥鋪生意也很好。因為她的醫術不錯,研製的藥品功效都很好,許多人慕名而來買她研製的藥。

  這幾天生意特別好,幾乎到了清空的地步。如此一來,秦翹更忙了。她要打理鋪子的生意,又要開爐煉藥,忙進忙出,倒是很快將外麵的流言蜚語拋到腦後。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忘了自己此行進京的目的。將軍府那邊貌似已經發覺了她的身份,再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她籌謀,未免變得更加被動,她必須想個法子,讓她如今的局麵變得不那麽被動才行。

  她的法子還沒有想到,賀蘭青陽卻找上了門。比起前幾日宴會上見到的一張笑臉,今日的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冷氣森森的感覺。

  他挑眉,有些陰陽怪氣的道,“外麵的流言蜚語都快將你整個人淹沒了,你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裏煉藥?”

  秦翹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低頭挑揀藥材,“口水淹沒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生什麽氣?”

  賀蘭青陽的眉頭挑得更高了幾分,“你還真是淡定。外麵都傳遍了,你是攝政王的未婚妻。你什麽時候成了他的未婚妻,我竟不知?”

  “我自己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你?”秦翹睨他一眼,“外麵傳得再厲害,當事人都不在意,你著什麽急?”

  “何況,這些沒有根據的傳言,傳過這一陣自然就消停了,我又何必花心思去理會?”

  賀蘭青陽森冷的目光忽然又回暖了幾分,“這麽說,你和攝政王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

  秦翹的藥挑揀得差不多了,提著籃子往回走,賀蘭青陽在後麵跟上,她則停下步子回頭狐疑的看著他,“你今日來,就是為了這個?”

  “你們吏部看起來也不像是會養閑人的地方。”她睨他一眼,繼續轉身進藥房。

  藥房裏的藥味比院子裏更濃鬱一些,裏麵還有一個煉藥用的爐子,房間裏的溫度,也比外麵的溫度更高一些。

  賀蘭青陽跟了進去,一點都不介意找藥房裏的高溫和濃鬱的藥味。

  “我今天休沐。”

  聞言,秦翹已經懶得理會他,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賀蘭青陽幫著往爐子裏添加木材,閑暇之際,便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秦翹。

  “你這樣看著我作甚?”秦翹感覺莫名其妙。

  “小師叔和攝政王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又問。

  秦翹丟了他一記白眼,“那日在你家的宴會上,我和他才第一次見麵,你覺得我和他能有什麽關係?”

  聞言,賀蘭青陽唇角的笑意真誠了幾分,眸子裏的陰寒也少了不少。

  “如此,後麵的事交給我處理可好?”

  秦翹頓時眯著眼危險的看著他,“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別瞎參合了。”

  本來就已經夠亂了,她一點都不想賀蘭青陽參合進來。

  賀蘭青陽同樣眯著眼睛,看著秦翹不說話。他早就知道秦翹和蕭北七已經成親,但是沒有媒妁之言和父母之命,終歸不算正經的成親。但兩人確確實實的曾經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過。

  他心中十分介懷。

  可是,能怎麽辦呢?過去三年,她失了記憶,這才讓蕭北七乘虛而入了。如今蕭北七還掛著秦翹丈夫的名號呢!

  明明,他都已經給她下了蠱,讓她忘了關於他的一切。蕭北七卻還是憑借自己的本事,讓她重新信任他。

  思及此,他目光又冷了幾分。

  “旁人都將你冠上了未婚妻的名號,你都一點不介意。是不是明日我也讓你冠上我未婚妻的名號,你也能這樣從容淡定?”

  秦翹聽著他說話的語氣,怎麽都感覺酸溜溜的。她狐疑的看他一眼,“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不成?就我一個是香餑餑?賀蘭青陽,你沒病吧?”

  “更何況,我還是你師叔。”

  賀蘭青陽微微抿唇,就因為她是他的師叔,所以這麽多年,他一直都不曾看清自己的心。直到四年前,她跌落懸崖……

  他花了四年的時間看清自己的心,卻晚了一步。

  他們之間橫跨著的,不僅僅是輩分,還有那已經成為事實的名分。

  “你瞧,我這麽一說,你就惱上了。旁人和你牽扯上關係,你倒是一點都不惱。”他似有些小孩子氣的說道。

  秦翹斜睨他一眼,“你不都說了嗎?那是旁人。你不同,你是我師侄。”

  一句‘你不同’,賀蘭青陽心口微微發疼,“在你心裏,除了是師侄,我就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了?”

  秦翹覺得賀蘭青陽今日古怪得很,將他從上到下看了又看,這才開口說道,“你應該知曉我不記得你的事情吧?”

  “要不是因為師兄的關係,你在我這裏,也算旁人。”她說得特別直接,因為師兄說過,二人是自幼一起長大的。

  她在賀蘭青陽麵前就特別真實,想到什麽說什麽。如此沒有顧慮,實則是對賀蘭青陽的一種試探。

  二人一起長大的情分,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