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做了噩夢
作者:熊賢      更新:2021-01-27 09:07      字數:2178
  半夜,縣府的嬤嬤敲響了秦府的大門。

  秦翹百日裏除了要給病人看病,空閑的時間還得研究蕭北七中的毒,本來不多的時間,還要分開一小部分留給教弟弟妹妹醫術。

  所以,她一入夜便睡了,還睡得很沉,連身旁多了一個人躺著,她都絲毫未察覺。

  羽知敲響房門的時候,蕭北七第一時間就醒了,看一眼枕在自己肩頭上的小丫頭,他輕手輕腳的將人移開,又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什麽事?”蕭北七麵色不善,一張俊臉沉得仿佛結了冰錐似得,感覺可怕。

  羽知心裏打鼓,早知道會是主子來開門,打死他,他都不來通報。

  “縣府派人過來請秦姑娘過去。據說,縣令母親病情加重,怕是快不行了。”

  “哼!”蕭北七冷哼一聲,“不行了準備後事便是,請她過去作甚?”

  羽知覺得自家主子說得有理,不過卻仍舊多嘴的說了一句,“縣令大人或許覺得,他母親還能再救一救。”

  蕭北七不想說話,但那顆千年人參在縣府,因為十分珍貴,吳縣令藏得很好,他幾次派人夜訪,都沒有找到。

  雖說秦翹要研製他體內的毒,也說了解毒的方法不止一種。但以防萬一,他依然要先準備好藥材,即便現在沒用,也不能保證將來就沒有派上用處的時候。

  依著他現在的處境,未來會如何,真的很難預料。隻盼秦翹的解藥,能快一些研製出來。

  思及此,他臉又沉了幾分。

  門外,羽知還沒有離開,明顯感覺自家主子的氣壓有低了幾度,他縮了縮脖子,大半夜的,明明是夏季,他卻覺得冷得發抖。

  蕭北七沒有出聲,卻關門回了房間。羽知隻能在外麵繼續等著,心裏懊悔不已,剛剛就應該讓羽名來。

  屋內,秦翹依舊睡得沉,月色從窗外照進來,灑在她睡得紅撲撲的臉上,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唇角牽起,笑得一臉幸福。

  蕭北七忽然有點不忍打擾,他重新在秦翹身旁躺下,與她麵對麵。她嘟了嘟小嘴,夢囈中喊出了他的名字。

  “蕭北七……”

  後麵不知道她說了什麽,隱約可以辨別出是‘喜歡’二字。蕭北七一怔,心間忽然被不知名的情緒裝滿,仿佛黑暗許久的深淵,忽然亮起了一盞燈,整個人都被溫暖包裹住。

  他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那股仿佛要溢出來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讓他越吻越沉,手不自覺的……

  秦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的夢。夢裏她喜歡上了一個人,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覺得開心。原本十分溫馨的畫麵,忽然轉變,她置身烈火中,紅紅的火焰似要焚燼一切。過高的溫度,令她十分難受,她眼睜睜的看著火焰在自己的身上瞬間蔓延……

  “不要!”秦翹驚呼一聲,猛地睜開雙眼,心中驚魂未定,卻發現有人在自己的床上。

  蕭北七在秦翹驚呼的一瞬間,已經清醒過來,出聲安撫道,“阿翹,是我。”

  他為自己剛剛的失態感到心虛,“對不起,我剛剛隻是……隻是想要叫醒你……縣府那邊來人……”

  發現秦翹似乎仍在呆愣中,他感覺不對勁,伸手摸了摸秦翹的額頭,發現她竟出了不少冷汗。

  “怎麽了?做噩夢了嗎?”他盡量放柔聲音,怕嚇到她。

  他以為是他的失態嚇著她了,卻發現並非如此。他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

  他靠近之前,她做的還是美夢,為何他靠近之後,就變噩夢了呢?莫非她怕他?可是,她剛剛夢囈中明明說喜歡?

  秦翹的腦子仍舊有些不清醒,“我沒事,隻是做了噩夢。”

  但她記不清夢裏的真實情節,大火燒起來的一瞬間,她隻是很絕望,很絕望……被背叛的絕望。誰背叛了她?

  “不怕,隻是噩夢而已。”蕭北七摟她入懷,心虛的整理了一下她有些淩亂的衣服,趁著她仍然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說道,“縣令老夫人病危,派人請你過府。”

  他迅速起身,從衣櫃裏拿出秦翹的衣服,“左右我也睡不著,就陪著你一起去吧!”

  秦翹得知縣府老夫人病危,哪裏還有時間去想夢裏的情節,趕緊接過蕭北七遞過來的衣服往身上套。不過,一低頭發現自己裏衣鈕扣開了兩顆,頓時愣了愣。

  她記得昨晚睡覺的時候,並未解開鈕扣啊?

  “阿翹,你快些,我先讓羽知去回話。”蕭北七催促一聲,已經走向門口。

  秦翹沒有多想,整理好鈕扣,將外衣穿好,用梳子快速的梳了一下長發,簡單的用布條綁了起來,便提著藥箱跟了出去。

  走到院子外麵,她發現蕭北七已經穿戴整齊,連發絲都梳得一絲不苟,不得不感歎蕭北七的速度。

  明明她剛剛在穿衣的時候,他還出去吩咐羽知去回話,一來一去的時間,竟還比她快一步穿戴整齊。

  秦翹看他一眼,“走吧!”

  蕭北七卻拉了她一下,“你等我一下。”

  說完他折回房中,手中拿著一把木梳和一枚發簪走了出來,“一會兒我幫你重新梳發髻。”

  “不、不用了吧?我這樣挺好的。”秦翹有些不自在的道。

  蕭北七卻霸道的道,“這樣的你,隻有我能看。”

  秦翹俏臉一紅,蕭北七還是一如既往的會撩撥人。

  “走了。”她幹巴巴的說了兩個字,轉頭快步往前走。

  蕭北七心情愉悅的追了上去,好險,好險!差一點點,他剛剛做的壞事就被發現了。下一秒他又想到,他和她是夫妻,即便被發現了,也沒什麽吧?他為何要心虛?

  想到這裏,他又覺得自己理直氣壯起來。連跟著秦翹上了馬車,他都能直視她的眼睛,坦然自若的要替她束發。

  秦翹見他如此執著,隻得順著他的意,任他搗鼓。不過,耳根處卻悄悄的紅了起來。

  蕭北七瞧了一眼她紅透了的耳根,心情忽然又愉快了幾分。原本一盞茶就能弄好的發髻,他偏偏用了一刻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