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舉著蘋果跑過來，往淩飛飛嘴邊送：“母後，你吃。”

  “謝謝寶貝！”淩飛飛笑了，接過蘋果啃了起來

  小星又噠噠噠的跑回去，大眼睛渴望地看著端木燁，“再削蘋果。”

  端木燁寵溺一笑，誇獎道：“我們的小棉襖真孝順！”

  又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蘋果皮變魔術一樣一圈兒一圈兒的垂下來。

  小星伸著小手兒接著，她喜歡吃蘋果，更喜歡看父皇削蘋果，很好玩兒的樣子。

  端木燁手上動作不停，歎息道：“封家不會讓家中子弟娶九公主的，除非順王死了或者安分下來。這是立場問題，要知道有些罪行是要誅連的。”

  淩飛飛無奈地咂了一下舌，法律也是跟社會生產力和人類文明相輔相成的，不能著急改革。

  現在連坐、誅連，還防止不了犯事兒呢。

  端木燁以為她煩惱，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小星，道：“雖然我是皇上了，金口玉言，可定人生死。若是有事，可以保證不牽扯封瑾瑜和九公主。

  但是，兩者一聯姻，有誅連的律法在，一方有事，另一方為了不被牽累，也會幫忙。

  甚至，封瑾瑜和九公主也會迫不得已的牽扯進去。畢竟，生死時刻，家族、血親很難割舍下。”

  淩飛飛覺得有理，但還是道：“若是封瑾瑜和九公主兩情相悅，就不應該受這些外在的東西桎梏。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現在是這天下的老大，可操作的空間很大。”

  這話端木燁愛聽，輕笑道：“關鍵是他們並非兩情相悅，封瑾瑜無意。封瑾瑜不光對九公主無意，目前還沒有成婚的打算。”

  淩飛飛一聽，放棄了撮合的念頭，道：“皇太貴妃都這個樣子了，應該能擔憂自己的性命，操心九公主的婚事了吧？”

  還有那個順王，小小年紀，心狠手辣、心機深沉，可不是什麽好鳥。

  “咱們不必操心，她有父有母的。”端木燁給小陽和小亮也削了一個蘋果，讓他們休息一會兒。

  這兩個孩子，自從淩飛飛生球球出事，都很努力。

  正月初六，淩飛飛出了月子，因為鳳凰城的地震，球球的滿月也沒大辦，請了親近的人，擺了幾桌慶祝了一下。

  正月十五，上元節，是個很重要的節日，百姓們都上街觀燈慶祝。

  鳳凰城的災民已經安置妥當，朝廷的動蕩也平複下來，調動的官員也已經就位。

  為了安撫百姓和百官，皇上和皇後要與民同樂，皇宮前麵的城樓上，見見百姓，揮揮手，發表個演講啥的。

  宮裏也舉行了宴席，宴請百官，官員有新麵孔，大家都熟悉熟悉。

  淩飛飛也宴請了命婦，以示安撫和恩寵。

  淩子玲和淩子月也來了，先去鳳儀宮拜見淩飛飛。

  淩子月找了個機會，嬌羞地對淩飛飛道：“娘娘，您能不能給臣女賜個婚？”

  淩飛飛挑眉，“你和誰？”

  淩子月扭扭捏捏地道：“封瑾瑜，封大人。”

  淩飛飛笑了，還真挺有眼光的，一下子看上了個大眾情人。

  淩子月一看她這笑容，臉色就沉了下來，“怎麽？皇後娘娘覺得不合適嗎？封家和淩家都是皇上近臣，聯姻不正合適嗎？”

  淩飛飛正色道：“本宮不會亂點鴛鴦譜，盲婚啞嫁要不得。本宮知道你的意思了，會請皇上詢問封大人的意思。

  若是他中意你，那就給你們賜婚。若是他無意，我們也不能強求。”

  淩子月心道：若是他看上自己，還用找你賜婚？

  麵上就帶上了不滿，“皇上、皇後賜婚，還用商量？覺得合適，直接下旨便是！”

  淩子玲拽了一下她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別亂說話。

  淩飛飛冷笑一聲，道：“破壞人家的婚姻是缺大德的事知道嗎？若是給指個糟心玩意兒，這不是害人家一輩子嗎？”

  淩子月臉色一黑，這是說她是糟心玩意兒呢？

  淩子玲見狀，忙道：“宴會就要開始了，娘娘，我們告退，先去宴席上。”

  淩飛飛擺擺手，仿佛在說：快滾！

  就淩子月這樣的，得嫁個軍漢，不聽話就揍一通，不服再揍。

  淩子月出了鳳儀宮，就氣哼哼地道：“還問問封大人的意思，她就是不想幫忙！

  她自己霸占著皇上，不讓皇上選妃，還不給我找個如意郎君，真是自私！”

  淩子玲輕嗤了一聲，“封大人何等人品風姿，若是能看上你，除非眼瞎心盲。”

  淩子月怒瞪著她，“有你這般瞧不起親妹妹的嗎？你是不是瘋魔了？總是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淩子玲不想在宮裏跟她吵架，嫌棄的瞥了她一眼，抬步走了。

  淩子月咬了咬牙，緊走兩步，跟了上去。

  另一麵的宮道上，淩雲霄被長公主擋去了去路。

  淩雲霄仔細一看，認了出來，行禮道：“微臣參見長公主！”

  長公主眸色複雜地上下掃視了他一遍，道：“淩將軍，別來無恙。”

  淩雲霄神色微僵，當年，她就是這般稱呼自己‘淩將軍’。

  微微笑了笑，“多謝長公主關心，微臣還好。”

  長公主輕歎一聲，道：“那就好。”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氣氛挺尷尬的。

  淩雲霄想走，但長公主站前麵擋著呢，輕咳一聲，沒話找話地道：“聽皇後娘娘說，長公主明裏暗裏的幫了她不少，微臣謝過！”

  說著，又作揖行禮。

  長公主尷尬地道：“本公主也沒做什麽，若是，早早伸出援手，皇後娘娘不會在家庵受那麽多苦。慕容馥兒也不會……”

  淩雲霄心中一痛，眸色痛苦，客氣道：“長公主沒有責任和義務幫她們，能在方便的時候施以援手，就已經是大恩了。”

  長公主保養得宜的手摩挲著袖子邊兒上的精美刺繡，有些窘迫的道：“你現在的夫人……怎麽沒跟你回來？”

  端木燁對外宣布，淩雲霄當年的假死，被太上皇派孤島上練兵去了。其餘的私人問題，並沒有提。

  淩雲霄幹巴巴地道：“死了。”

  長公主心中一鬆，隨即又忐忑起來，問道：“你，你以後有什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