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說為什麽突然提前放假，但淩飛飛猜到定是瘟疫的事。

  九公主繃著小臉兒道：“定是出了什麽事，宮裏進出也查的嚴了。”

  淩飛飛沒敢說有瘟疫，小聲道：“外麵正在流行傷寒病，非常凶險。”

  九公主神色一肅，“啊，原來如此啊。”

  淩飛飛忙將自己製作的藥丸從空間裏取出來，放到讓碧玉給九公主做的小挎包裏。

  將包給她，道：“裏邊有藥丸，以備不時之需。白色的是預防的，每天一粒。黃色的是有咳嗽發熱輕症狀的人用的，紅色是重症狀用的，比如氣悶、發高熱、上吐下瀉，昏迷等。”

  九公主接過包包，道：“好。”

  淩飛飛又將注意事項仔細的告訴她，最後道：“一旦有咳嗽的，先關起來。貴妃娘娘身邊的人更要謹慎，貼身大宮女，最好不要出去走動，與外人接觸。”

  九公主嚴肅著小臉兒道：“本公主記下了。”

  淩飛飛歎息道：“我還給你、貴妃娘娘和太後娘娘準備了新年禮物呢，這不能隨便進宮，看樣子給不了你了。”

  九公主眼睛一亮，忙道：“你給六皇兄，讓他送進來！”

  許是覺得自己表現得太急切了點兒，有點兒丟份兒，繃著小臉正色道：“本公主是覺得你費力氣準備了，不要浪費。”

  淩飛飛失笑道：“那就多謝九公主體恤了。”

  與九公主告辭，從尚書院出來，淩飛飛決定買些生活用品，去自己的院子布置一下房間。

  現在慕容馥兒的嫁妝要回來了，清白澄清了，至於報仇的事，可以慢慢來。

  她要看著侯夫人惶惶不安，看著老夫人為自己的不孝兒孫焦急憔悴，看著昌平侯府徹底沒落……

  大街上的行人少了，各個醫館門口卻人來人往的很熱鬧，甚至有的醫館病人排隊都排到了外麵。

  京都的人對政治和危險比較敏感，人人都神情肅穆，似乎猜到了什麽。

  他們大包小包的提著藥從藥鋪裏出來，愁眉苦臉，唉聲歎氣地小聲嘀咕道：“這藥開始漲價了！”

  “再這麽漲下去，老百姓都要看不起病了。”

  “多買一些吧，別到時候，有銀子都買不到藥！”

  ……

  淩飛飛蹙眉，抬頭看了看醫館的牌匾：杏林醫館。

  這時候醫館門口一陣嘈雜，有幾個乞丐從醫館裏被轟了出來！

  其中兩個乞丐抬著一個簡易的擔架，上麵躺著一個乞丐孕婦。

  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夥計，厭惡的罵道：“滾滾滾！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是你們這些乞丐能來的嗎？”

  一個五歲左右的小乞丐跪在地上，抱住那夥計的腿，撕心裂肺的哭求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小胡子夥計一腳將他踹開，“一個乞丐婆子，不知跟誰懷的野種，就應該沉塘，還有臉在這兒鬧！”

  那小乞丐被踹了個跟頭，老半天沒緩過氣來。

  另一個年輕的夥計心有不忍，道：“我們醫館很忙，你們快去旁的醫館看看吧。”

  抬擔架的八、九歲乞丐，放下擔架，將小乞丐扶起來，怒道：“不就是我們沒銀子嗎？不救就不救，幹嘛打人？”

  他義憤填膺，小身板挺的直直的，正是左小天。

  小乞丐緩過氣來，撲到那孕婦身上，絕望的哭道：“娘！娘！你不能扔下我呀！我不要做沒娘的孩子！”

  小胡子夥計怒喝道：“要死滾遠點兒，晦氣！”

  淩飛飛撥開人群走了過去，問左小天，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左小天看到她眼睛一亮，就有了希望，忙道：“縣主，這位嬸子被人推了，滑了一腳，動了胎氣要早產！”

  淩飛飛趕緊上前查看，孕婦的情況非常不妙，“時間拖的時間太長了，為什麽現在才送醫？”

  左小天道：“她沒有銀子，摔了以後自己忍著。直到暈倒了，小猴子才發現不對，找到我們幫忙。

  我們就近送到這裏，誰知他們不光不救人，還打人！”

  淩飛飛忙掏出銀針給孕婦施針，保住她的元氣。

  孩子七個多月了，如果生出來有可能會活。

  但孕婦是個乞丐，身體很虛弱，又失血過多，必須馬上剖腹產，不然很可能會一屍兩命。

  小胡子夥計一看，綠豆眼兒瞪得溜圓，怒嗬道：“你是哪來的野丫頭？敢在我杏林館門前班門弄斧？給老子滾遠點兒！”

  淩飛飛沒搭理他，緊張的給乞丐孕婦施針。

  碧玉往前一步，昂首挺胸，厲聲道：“大膽！敢對禦封的春暉縣主無禮！”

  小胡子夥計微微一愣，陰陽怪氣的道：“你說是春暉縣主就是春暉縣主啊？我們這裏的東家可是皇後的娘家，承恩公府，想蒙我們，沒門兒！”

  雖然他說不承認，但是語氣和態度緩和了很多，也沒再趕人。

  淩飛飛穩住乞丐孕婦的情況，在袖子裏一摸，從空間裏拿出代表身份的玉牌，舉起來，冷聲道：“這個能證明我的身份嗎？”

  小胡子夥計一看，神色變了變，立刻上前施禮，“還真是春暉縣主啊，失敬失敬！”

  圍觀的百姓趕緊的行跪拜大禮：“草民叩見春暉縣主！”

  淩飛飛擺擺手，“免禮！”

  然後對小胡子夥計道：“將這孕婦抬進你們醫館，我要馬上對她進行救治。”

  誰知小胡子夥計賠笑道：“王大夫已經給她看過了，這乞丐婆子是沒救了。一屍兩命死在我們醫館，影響我們醫館的名聲，所以恕小的無能為力。”

  顯然他是仗著是承恩公杜家的人，不給淩飛飛這個光杆兒縣主麵子。

  淩飛飛眸光驟冷，不想跟他掰扯耽誤時間，對碧玉道：“去弄些白布擋一下，我要在這裏剖腹取子。”

  “啊！”周圍的人一聽都小聲驚呼起來。

  剖腹取子！

  這可是保孩子，不要大人的時候，才做的選擇。

  小胡的夥計瞪眼道：“你這是要殺人呐！不能在我們醫館門口殺人，你是縣主也不行！快走，不然小的就報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