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讓解剖，淩飛飛隻好啟動係統掃描功能。

  腦部沒有出血情況，再檢查心髒，沒有病變。

  血液結果出來了，沒有毒素殘留。

  “不是馬上風，沒有中毒跡象。”淩飛飛伸手去解屍體的衣裳，想看看有沒有外傷。

  端木燁下意識的捏住她的手腕，“沒有外傷，骨骼完好，頭部也查過了，沒有銀針、釘子之類的。”

  這個醜女，什麽男人的衣裳都解，真是不知廉恥！

  淩飛飛隻好作罷，“好吧。”

  不讓解衣裳，不讓解剖，她即便是用係統掃描診斷功能檢查出結果，用什麽借口說出來啊？

  難不成說自己火眼金睛看出來的？

  心裏吐槽著，手扒開死者的眼睛，故意指使道：“湊近點兒，看不清。”

  端木燁倒是配合，舉著夜明珠往前湊了湊。

  淩飛飛啟動係統掃描診斷功能，看看鼻腔和嘴，捏捏喉嚨、按按胸部、按按腹部……

  突然，她頓住動作。

  不用係統診斷，她的手已經感覺到了硬物。

  端木燁看向她，“發現什麽了？”

  淩飛飛輕咳一聲，道：“是發現東西了，但要脫了死者的褲子，從肛門探查。”

  端木燁耳根一熱，冷聲道：“不用你查，你說你發現了什麽，回頭我讓旁人查看。”

  淩飛飛脫男屍褲子查那處？端木燁簡直不敢想象那情景。

  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淩飛飛見端木燁堅決反對，無奈道：“腹腔靠近脊柱處，有一尺來長的硬物，應該是木棍、鐵棍之類的東西。體表無傷，應該是從肛門插入。”

  端木燁伸手一按，果然發現硬物。

  淩飛飛不解道：“這麽粗這麽長的東西插入腹內，肛門多少也應該有痕跡，仵作怎麽沒發現？”

  端木燁幹咳一聲，難以啟齒的道：“另一名死者是男妓，仵作以為是……咳。”

  他眼神飄忽，神情尷尬，滿臉通紅。

  這個樣子，才像個正常的少年。

  淩飛飛輕笑道：“你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端木燁臉更紅了，惱怒道：“你怎麽什麽話都敢說？這成何體統！”

  清淡的夜明珠光輝下，他臉若紅霞，羞赧青澀。

  難不成還真是個小雛雞兒？

  這個年代，男子到了十四、五歲，家中長輩就給安排通房丫鬟了。防止性朦朧期的孩子胡亂找人探索，甚至學人去煙花柳巷偷吃。

  宮中的皇子更是有教導嬤嬤講授這方麵的啟蒙知識，然後安排大宮女貼身伺候。

  端木燁也十六了，過了眼前這個年就十七了，難不成還沒開葷？難道……

  不自覺的，淩飛飛懷疑的目光就落在他的那處。

  端木燁下意識的雙腿一夾，殺氣四溢，冷聲道：“眼睛往哪兒看？信不信本殿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淩飛飛忙嗬嗬幹笑兩聲，指了指另一具屍體，“我看屍體，看屍體！”

  揭開另一具屍體上的布單，露出一個四十來歲男子的臉。

  淩飛飛先去按肚子，“死因與第一位死者相同。”

  第三具男屍塗脂抹粉，一看就是小官，但死相很猙獰。

  淩飛飛略一檢查，就斷定，“這小官是被人吊死的。”

  “你是如何看出不是自縊而亡？”端木燁已經迅速調整好情緒，恢複了冷漠臉。

  淩飛飛指著小官脖子上的勒痕，道：“若是自縊，因為整個體重都在繩子上，他掙紮時，繩子移動位置不會很大，造成的勒痕也會很重。

  而現在，脖子根部到下頜處這些連貫的淺勒痕說明，有人從他身後將繩子套到脖子上，然後吊上了高處。”

  端木燁信服地點頭。

  淩飛飛給三位死者蓋上布單，問道：“刑部是如何斷的？”

  端木燁道：“刑部給的斷定是男妓太強，將二人給……那個死了，然後畏罪自縊。”

  “噗！”淩飛飛笑了出來，但馬上意識到這樣對死者不尊重，忙收斂笑容，正色道：“如果沒查到死因，這個推斷確實合理。”

  端木燁道：“合理？二人都是朝廷重臣，家族顯赫，想要什麽樣的女人、男人沒有？用的著去青樓找？而且還是兩人一起去，還找同一個男妓？”

  淩飛飛強詞奪理道：“說不定人家就愛好這口兒呢？”

  突然她腦中閃過什麽，問道：“重臣？這二人是誰？”

  端木燁道：“高將軍，太子少傅謝大人。”

  淩飛飛心中一凜，“高？謝？高將軍十年前是不是九門提督？”

  端木燁點頭，“他確實是從九門提督升上來的。”

  淩飛飛又問了太子少傅十年前的官職，不由得心中大為震動。

  這二人竟然是薛老姨娘那晚說的，十年前那次麋亂宴會上的男人之二。

  這麽巧？

  死在一起，還死的這般奇葩？

  端木燁審視著她，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淩飛飛回神，道：“沒什麽。你怎麽這般關心他們的死，他們是你的親信？”

  端木燁斟酌了一下用詞，道：“謝大人是太子少傅，高將軍手握重兵，是旬陽王叔的親信，我隻想心中有數。

  作為皇子，我可以不爭，但不能耳聾眼瞎。你……可懂？”

  “懂。”淩飛飛點頭，繼而問道：“旬陽王是你的皇叔？”

  端木燁道：“是皇叔祖，先皇的同胞弟弟，父皇登基他出了不少力，父皇很寵信他。”

  淩飛飛微微斂眸，問道：“他在京城嗎？”

  端木燁沒有回答，璀璨如星的眸子看著她，似是要看透她的內心，“你問這些作甚？”

  淩飛飛眸光閃了閃，道：“好奇而已。”

  端木燁沒說話，隻定定地審視著她，鳳眸深邃莫測。

  淩飛飛被看的莫名心虛，下意識的拉了他的手，往外走，“走了，這裏有屍體，好怕怕。”

  端木燁：“……”

  甩開她的手，大步出門，剛摸過屍體，就來拉他的手！

  淩飛飛也不在意，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風雪迎麵而來，不知何時變了天。

  漫天飛雪紛揚而至，寒風吹得衣袖飛舞翩然。

  端木燁突然回身，淩飛飛隻顧低頭躲著撲麵而來的風雪，一頭撞進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