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淩飛飛散了學，就去牙行買人。

  找了京城最大的牙行，上次打聽產業價錢的時候來過，管事一眼就認出戴著麵具的她。

  “淩三小姐，在下有何可以幫您的？”

  淩飛飛道：“我想買兩個人。”

  管事眼睛一亮，“不知淩三小姐要買什麽人？丫鬟？廚娘？小廝？家丁？護衛？”

  淩飛飛想了一下，道：“有全能的嗎？”

  “呃！”管事一噎，笑道：“有，有，請隨在下來！”

  管事帶著淩飛飛進了後院，與管事婆子道：“將全能的人叫出來，讓淩三小姐挑！”

  那婆子進了一個偏院，不一會兒，帶了二十幾個女子出來。

  淩飛飛一看，唇角猛然抽搐了一下，隻見大多數都像伺候薛老姨娘的鐵蘭一樣，烈火奶奶一樣的粗壯。

  確實，是“全能”人才。

  “咳咳，那個，是我沒把條件說清除。我想找相貌清秀的女子做丫鬟，識字，最好懂些拳腳功夫。”

  “嗬嗬，好。”管事擺擺手，讓這些人退下。

  有一人站在原地沒動，猶豫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道：“小姐，奴婢會拳腳功夫，識字，會繡花、做飯、梳頭，還能看賬本。”

  淩飛飛看向這女子，二十五歲往上了，容貌普通，也就算個清秀。個子在這個時代算高的了，一米六、五左右。

  身姿挺拔，下盤很穩，氣息綿長，眼神明亮。

  確實是個練家子。

  淩飛飛問道：“你叫什麽，多大了？”

  “回小姐，上一個主人給奴婢取名春香，二十六歲。”

  “成過婚嗎？有孩子嗎？有家人嗎？”

  “沒有。奴婢此生不打算成婚。奴婢自小被賣，不知這世上是否有親人，也不想知道。”她聲音很平緩，平鋪直敘，沒有什麽情緒。

  淩飛飛又問道：“你伺候過幾個主家？都是因為什麽原因被賣？”

  這點很重要，若是不明原因被轉賣多次，這人的人品就有問題。

  女子道：“奴婢一共伺候過三個主家，上一任主家是金陵商人趙家，生意失敗，賣了一些下人，奴婢被牙行輾轉賣到京城。

  再上一任主家是前山東巡撫，因犯了律法，被抄家，下人都被官府發賣。”

  她微微一頓，繼續道：“第一任主家是京城慕容家……”

  淩飛飛心頭一緊，瞳孔縮了縮。

  “十年前，慕容家落罪，主子被發配，下人都充入官奴發賣。”她說完，垂下了眸子。

  牙行的管事道：“她所言屬實，咱們牙行不買賣來路不明的下人。官奴買賣，官府都有記錄。”

  淩飛飛點頭，“她留下，再給我挑一個。”

  管事婆子已經帶了五十來個年輕的女子過來，沒有會武功的，淩飛飛挑了一個出身清白，模樣青澀，看起來伶俐懂事的十一歲女孩兒。

  兩名女子，下跪磕頭，正式拜見新主子，“拜見主子，請主子賜名！”

  淩飛飛對春香道：“你叫倩竹。”

  對那女孩兒道：“你叫倩梅。”

  倩竹、倩梅磕頭：“謝主子賜名。”

  名字定下，付了銀子，過了賣身契。

  淩飛飛很大方，沒有講價，管事非常高興，將蓋了官府紅印的賣身契交給淩飛飛，道：“官府那邊，咱們牙行會去備案的，不用您操心。”

  “好，那謝謝了！”淩飛飛接過賣身契，收入袖中，實際上是放進了空間。

  心裏感慨萬千，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參與了人口買賣！

  出了牙行，淩飛飛發現碧玉有些忐忑不安，就道：“碧玉，你是侯府的家生子，對府裏的情況最清楚，人際關係也摸得清，以後你得帶著她們。

  與府裏人打交道的事，去廚房拿飯，領東西，傳話等，都由你出麵，進宮還是你跟著我。”

  碧玉聞言，露出放心的笑容，忙道：“多謝主子看重，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主子。”

  她聰明的把稱呼從“三小姐”改成了“主子”。

  淩飛飛對倩竹道：“你幫我挽發，保管我的衣裳首飾，將來我有了產業，你管賬。”

  對倩梅道：“你負責洗漱、整理房間等一些零碎的事。”

  倩竹、倩梅齊聲道：“是！”

  淩飛飛又補充道：“當然，你們三個服侍我一個，也沒那麽多事，分工也不要太清楚了。忙不過來的時候，互相幫忙。”

  三人都道：“是！”

  淩飛飛帶著她們去成衣店，一人買了兩套成衣，又買了些布匹，讓她們做衣裳。

  出來的時候，看到小乞丐左小天在遠處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

  淩飛飛看了看不遠處的銀樓，道：“我們去銀樓，每人買兩套首飾。”

  進了銀樓，就拿出一張銀票給倩竹，“你們挑著，我去辦點事。”

  倩竹接過銀票，道：“是。”

  碧玉猶豫了一下，小聲提醒道：“主子小心，夫人派了人盯著您。”

  淩飛飛點頭，“我知道。”

  說完，讓女夥計帶她去恭房，從恭房的窗戶裏翻出去，翻牆到了後街的胡同裏。

  左小天跑了過來，笑道：“我就猜到你會來後巷。”

  淩飛飛笑道：“你還真聰明。說吧，事情辦的如何了？”

  左小天苦著髒兮兮的小臉兒道：“侯夫人這幾天都沒出門兒，不過宅子找了三處不錯的。”

  左小天說了三處宅子的情況，“你選哪處？”

  淩飛飛道：“選靠近城牆最大的那處，將來我要開個小作坊。”

  左小天眼睛一亮，“那我和幾個朋友可以在你的作坊做事嗎？”

  淩飛飛道：“可以，不過要先通過我的考驗，好吃懶做的、品行不端的，有病的，有不良嗜好的，都不用。”

  左小天一拍小胸脯，“你放心！我的朋友，個個都是好人！”

  淩飛飛輕笑，“你繼續盯著侯夫人，明天我讓那個高個兒的丫鬟去剛才那個牙行把宅子買了，你在牙行門口等著，她會把鑰匙給你一把。”

  又給了左小天幾兩碎銀子，才原路回了銀樓。

  一進大堂，就聽到爭吵聲。

  隻見，碧玉捂著臉在哭泣，倩竹擋在倩梅和碧玉麵前，與幾個丫鬟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