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嗎？”莫芊芊離開病房後，鍾析嶸看一眼一直盯著人背影瞧的弟弟，問。

  “什麽？”鍾槿嶸回過頭來問。

  鍾析嶸將一些重要的東西收拾好，把小挎包放在外間的回饋聽的桌子上，看著鍾槿嶸說：“我聽說了，你最近跟一個醫生在一起，就是她嗎？”

  鍾槿嶸轉一圈手裏的筆，將它插到鍾析嶸西裝上餓口袋裏，然後揚嘴一笑：“你聽誰說的？消息來源這麽不準。因著四叔的關係多說了兩次話，四嬸喜歡亂點鴛鴦譜，總不能直接拒絕讓她難堪吧。”

  “這麽說就是心裏不願意但是麵子上無法拒絕，既然是這樣你剛才一隻盯著別人看做什麽？”鍾析嶸毫不猶豫地拆穿他。

  “沒做什麽。”鍾槿嶸雙手插兜地靠在牆上，眼睛盯著牆上的一幅畫，腦袋卻很放空，“隻是突然想起，自己還沒跟這種類型的女人交往過，想著不如就順了四嬸的意，談談也不錯，反正也不用結婚。”

  鍾析嶸斜他一眼，聽著他不負責任地語調，臉色就嚴肅起來：“"這種類型"指的是哪種類型？”

  “一看就容易認真的類型唄！”鍾槿嶸漫不經心地說。

  “不認真，就不讓去招惹人家。”鍾靖穿戴整齊，此時正在門口，聽到鍾槿嶸說的話，即使是早就知道了這個兒子風流的性子，他也還是忍不住出聲警告，“人家姑娘一看就是正經人，跟你以前在國外交的那些愛玩兒的不一樣，沒那個意思就離人家遠點，不然害人害己。”

  鍾槿嶸撇撇嘴，明顯沒有把鍾靖的話聽進去，鍾析嶸拎起桌上的袋子，說了句：“爸，我們走吧。”

  莫芊芊站在樓上的窗戶邊往外看，住院部的大門口一直沒有她想要等的人出來。身後的同事在叫莫芊芊去食堂吃飯，今天可是過年，食堂的也許會給他們開小灶，飯菜會比平時更豐盛也說不定。

  同事叫了兩次了，莫芊芊不好再讓人等下去，看一眼還是沒有那人身影的大門口，終於不再有留戀地轉身離開。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鍾槿嶸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走下階梯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回望了一眼身後的住院大樓，然後眨了一下眼，攙扶著鍾靖慢慢地離開。

  除夕是一家人團聚的夜晚，“有錢沒錢，回家過年”是對中國人春節的最真實寫照。

  衛仲侶所搭乘的航班，因為航空管製的原因，整整晚點了兩個小時，等到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晚上6點多鍾了。衛天靈站在出站口翹首以盼，她的腳邊還立著自己的行李箱，她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抵達了S市機場，得知衛仲侶的航班是下午的，她就沒有現行回家，而是決定留下來等著衛仲侶一起，卻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6個小時。

  “爸！”看著推著行李車走出來的中年男人，衛天靈興奮地揮著手，一路沿著衛仲侶行走的方向快步走去。

  父女倆終於在機場相聚，一個短暫的擁抱過後，衛天靈看著臉色疲憊地衛仲侶，笑著說：“爸爸，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衛仲侶與女兒手挽著手，看著頭頂家鄉的天空，踩著腳下家鄉的土地，即使又是一年未見，但這一切都還是那麽的熟悉。

  衛家沒有派人來接，是衛仲侶特別要求的。大過年的，誰不想跟家裏人在一起好好吃個年夜飯，又何必為了他一個人，讓人家一家人不能團圓呢。

  父女倆坐機場大巴返回市區，在叫不到車的情況下遇到了一位好心的私家車司機，因為正好順路，就順便帶了他們一程。

  在大巴上的時候就已經跟家裏通過電話，知道一家人都到齊了，就等著他們兩個，回去就能開飯了。坐在後座的上的父女倆，望著窗外路過的陌生或熟悉的風景，心中歸心似箭。

  緊趕慢趕，終於在晚上八點之前到了家，謝過了好心的順路司機，父女倆拖著行李箱進門，門口站崗的警衛認出了衛仲侶，在敬禮的時候還多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衛仲侶笑嗬嗬地從自己拎著的袋子裏掏出一個小福袋，紅色的布袋兩個拳頭那麽大，裏麵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裝的啥。

  “知道你們有紀律，不能發紅包，給個小特產應該不算違紀，收著吧，希望來年一切順遂，平平安安。”

  衛仲侶將小福袋掛在了窗戶的掛鉤上，那個警衛員動了動嘴想說啥，但是最後也沒說出來，隻是滿懷感激看著衛仲侶，再敬了個禮。

  衛家的團圓飯已經陸陸續續地上桌了，除夕夜的S市安靜的沒有鞭炮聲。衛天佑沒有待在溫暖的屋裏等，而是抱著一個暖手寶，拉著衛天賜一起，在院子門口等。

  “三姐，你別轉來轉去了，轉的我都頭暈了。”衛天賜前兩天受涼有點感冒，這會兒正戴著口罩，看著不停地在他眼前踱步的衛天驕，甕聲甕氣地說。

  “轉來轉去暖和。”衛衛天驕回他一句，然後突然停下來，對衛天賜招招手，說：“天賜，你來聽聽，是不是有聲音？”

  四周一片安靜，除了黑暗中的燈火，沒人來打擾這對側耳傾聽的姐弟。

  “是有聲音，好像是軲轆的聲音。”衛天賜說。

  衛天驕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大叫一聲：“大就對了，可不就是咕嚕嘛！快跟我去接人！”

  “咕嚕咕嚕”，那是拖著行李箱在地上行走的聲音。

  衛天驕帶著衛天賜，高興地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後看著不遠處拖著行李箱向他們走過來的人，衛天驕歡呼一聲，興奮地衝上去將衛仲侶抱了個滿懷。

  “爸！我了想死你啦！”

  衛仲侶拍拍她的手臂，笑嗬嗬地說：“爸爸也想你。”

  衛天賜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安靜地笑，直到衛天靈走過來，也給了他一個輕輕地擁抱。

  “天賜是不是又長高了？”衛天靈摸摸他的頭發，“感覺更瘦了，在學校有好好吃飯嗎？”

  衛天賜任由衛天靈揉著他的頭發，笑容裏待著少年特有的羞射，他看著溫柔地關心著他的，試圖通過對比自己的身高來確認他是不是長高的了二姐，乖巧地說：“是長了兩點五公分，我都有好好吃飯的，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