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魁明白了餘晚的意思。

  “那……就又要辛苦老三了，麻煩你替我跑一躺吧。”

  “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都是一家人，應該的！”陸安一口應承了下來。

  “這個林春華真是的，一天天的給人找麻煩，一點都不讓人省心，什麽人啊！”陸溪氣哼哼往嘴裏塞了幾口饅頭，啪地一聲放下筷子，回到了自己的屋裏頭。

  “這孩子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林春華哪裏惹到她了？”秦素萍搖搖頭，不再理會了。

  飯後，餘晚給陸妮把衣服給裹的厚厚的，帽子也帶上了，確認她穿的不薄，不會凍著了，這才回屋去帶圍巾。

  等她出來的時候，陸妮已經坐在了陸安的車子後座上，兩個人正等著她。

  “嬸嬸，走吧！”

  餘晚一笑：“好！”

  *

  林春華躺在炕上，閉著眼睛，一句話都不說。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她已經很累了。

  “春華吃點飯吧？”老太太端來了飯，希望女兒可以吃上幾口，“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身體會垮。”

  “媽，陸妮來了？”林春華睜了睜眼睛，淚水從眼眶裏淌下來。

  “沒。沒來！”

  林春華聞言，淚水肆虐不止，她覺得心裏像是被人給狠狠剜了一刀，空了很大一塊：“她怎麽能不來呢？媽，如果妮妮都不要我了，那陸魁恐怕真的不要我了！劉秋生不要我了，陸魁如果也不要我的話，我後半輩子可怎麽過啊？”

  “你現在想起陸魁了？”老太太心裏很生氣，可是麵對要尋死覓活的女兒，她隻好把自己的氣壓一壓，“你不是覺得跟著他不好嗎？他窮，一身債，也不會疼女人，對你也不好，不是打就是罵，總之一無是處的！你找他做什麽？”

  “不，也不全是。”林春華現在想想，陸魁其實對她也不錯。

  雖然平日裏打過她，也鬧過脾氣。可他總歸還是比較聽她的話的，從外麵買點什麽好吃的，還是都惦記讓她先吃的。

  他雖然是個糙漢子，但是對女兒陸妮很好，一直都是放在手掌心疼的那種。

  現在想想跟劉秋生過的日子，覺得那麽的虛幻，那麽的不真實，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喝，上街花錢之外，兩個人之間似乎沒有太多的語言。

  多少個夜晚裏，他都壓著她無數次的索愛求歡，她對他的記憶就是身體上的索取而已，對陸魁……她們談過理想，憧憬過未來，想過日子要如何過才能有滋有味。

  日子雖然有苦，可卻是有希望的。

  自從她嫁給了劉秋生後，吃喝不愁，可日子就像是少了什麽，日複一日的，沒有什麽新鮮而言。

  “現在想回去找陸魁了？”老太太又問道。

  “我……我不知道。”林春華的心裏頭很矛盾，“如果劉秋生和那個狐狸精分手的話，我就跟他過下去。如果不分的話，我就……我就回去找陸魁去！”

  老太太聽了這話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抬手就在她的臉上給了兩巴掌：“你怎麽這麽無恥了？媽以前是這麽教育你的？腳踩兩條船嗎？你遲早是要翻船的！”

  林春華摩擦著自己的疼痛的臉頰，低聲說道：“我得給自己找後路吧？我一個女人又沒有工作，如何自己養活自己啊？”

  “我看那劉秋生不是個東西！！”老太太對劉秋生的看法不好，“這也都怪你哥，把你安排在他的店裏幹活，這下子可好了……”

  “這和我哥有什麽關係啊?你別責備他了，他也是為了我好！”

  “哎呦，現在你替他說話了？我看你還是想想你以後的路怎麽走吧！”

  “不知道。”林春華深深歎了口氣，想起今天自己上吊時劉秋生的態度，越發的寒心了，“我上吊，他都不攔我。那個小狐狸精是真真正正進了他的心裏去了！”

  “那個小狐狸精很好看？”老太太沒有見過，一直想要看看自己的閨女的模樣比那人差到哪裏去了。

  “我也沒見過那狐狸精，隻是聽人說的，關鍵是人家年輕啊，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了劉秋生了，他可不是當寶貝嗎？更重要的是，她年輕啊能生育啊……”林春華真是敗的一塌糊塗。

  “妹子，你都知道了這狐狸精的存在你就應該去直接撕爛她，讓她嚐嚐你的厲害，而不是你哭喊著自己上吊！”林春華的嫂子進來喊老太太去吃飯，聽見林春華的話給她支了一招。

  “我……不瞞你說，我沒見過那狐狸精的臉。”林春華真是要多失敗就有多失敗，當時她是聽了村裏人的議論才知道的。

  她才知道劉秋生的店裏招了兩個人給他幹活，其中一個年輕的女人跟他勾搭上了。那個年輕的女人是個黃花大閨女，還沒結婚呢。

  林春華知道後，那叫一個恨。

  她恨自己結婚後就躺家裏頭享福了，沒再去店裏頭看看，導致了自己的地盤別人給入侵了。

  這一次，村裏的一個老鄉看她可憐專門給她報信，讓她去店裏頭看看去，說店裏頭的動靜不太對，沒準是辦那種事呢。

  她風風火火衝過去了，結果，隻看到了兩個人抱在一起的身影，卻根本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因為，劉秋生把那個女人的臉保護的嚴嚴實實的，根本不給她看到的機會。

  兩個人就這麽爭吵撕扯的時候，那個女人趁亂用圍巾蒙著臉逃跑了。

  “你……你可真行！”老太太是徹底服氣了，“我怎麽生了你這個又蠢又笨的女兒！我作孽，我作孽！”

  “媽，別生氣了，先去吃飯吧！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吧！”林春華的嫂子拉著老太太要出門吃晚飯去，不想跟她再多說了。

  有句話叫，槍頭不管用，累折槍杆子。

  那林春華是個沒用的，就是鬧騰也不會鬧騰，隻知道瞎鬧騰。別人就是想扶她都扶不起來！

  “嫂子，我……我也出去吧。”林春華肚子也餓了，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今晚我住下了，明天我再回去看看。”

  林春華的嫂子冷笑一聲：“你可真是心大，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今晚絕對要回家的，說什麽也不會把我的炕頭讓給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