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驍接完電話進來，葉知秋已經吃飽了，正靠著收銀台跟老板天南地北的扯皮聊天。

  “回來了？”葉知秋蹦躂到霍仲驍身邊，主動拉住他的手。

  老板娘隻是看著他們和善地微笑。

  霍仲驍付了錢，牽著葉知秋離開店裏。

  兩人沒有立刻回到車上，而是在附近散了會兒步。

  深夜，人行道邊樹影重重，路燈光跟月輝被切割成了婆娑的碎片。

  霍仲驍的手心很溫暖，即便有夜風迎麵吹來，葉知秋一點都不覺得冷，她踩著地上顏色相同的廣場磚跳了兩下，突然扭頭賣弄關子地對霍仲驍說：“剛才老板娘誇你來著！”

  霍仲驍牽著她的小手，緊握了一下，他的目光裏帶著無限的溫柔跟暖意，順著她的話往下問：“誇我什麽？”

  “當然是誇你……成熟穩重咯！”

  “是說我老嗎？”

  葉知秋假裝詫異地道：“沒想到你思想覺悟這麽高？”

  霍仲驍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做懲罰。

  葉知秋立刻叫嚷著反抗，人卻一個勁往他懷裏鑽，鑽著鑽著就變了味，一張小嘴湊上去胡亂一通親，最後如願以償地啃著霍仲驍的薄唇。

  霍仲驍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最初的急躁，逐漸變成繾綣的親吻。

  葉知秋的身體隨即軟下去，濕熱的鼻息彼此糾纏著，她臉頰的溫度不斷上升，舌根已經發麻泛酸。

  霍仲驍的指腹有薄繭，他一手攬著葉知秋柔軟的腰肢，一手托著她的後頸摩挲，葉知秋怕癢，雙手越發圈緊霍仲驍的脖頸，唇齒間的溫存也更忘情了幾分。

  一聲輕佻的口哨聲突然橫插進來，兩個殺馬特少年騎著輛摩托車從他們眼皮底下揚長而去。

  葉知秋骨子裏還存著女生專有的羞恥感，下意識推開霍仲驍往旁邊站。

  霍仲驍看著她故作正經的模樣，眸底的笑意更濃，他抬起左手腕看了眼表，說：“已經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葉知秋那點花花腸子早被那聲口哨吹沒了，紅著小臉蛋，垂頭喪氣地跟著往回走。

  每走幾步，她都得回頭瞧一眼，那裏剛好有一塊酒店的招示牌。

  多天衣無縫的計劃！

  剛才她是故意拖著霍仲驍往這邊走的，就算不做影響青少年成長的事，難得見一麵，蓋著被子純聊天也是好的呀!

  結果——

  那麽好的氣氛，硬是讓兩顆老鼠屎給破壞了！

  直到車子在小區門口熄火，葉知秋還在那忿忿不平，發現自己得下車了，她望向霍仲驍的那雙貓瞳水潤潤的，說不上的幽怨委屈。

  霍仲驍摸了摸她的頭，像安撫家裏的小貓：“回去後好好睡覺。”

  葉知秋平時雖然也算個熊孩子，但她也分場合熊，當然也知道霍仲驍不帶她留宿在外麵是為她著想。

  即便再不舍，葉知秋還是磨磨蹭蹭地解開安全帶準備下去。

  “真走了啊~”

  霍仲驍沒有挽留。

  葉知秋認命，在她推開車門的時候，耳畔響起男人詢問的話語：“聖誕節有沒有安排？”

  “……”葉知秋轉過臉。

  待明白到他的意思，她立刻搖頭，然後聽到霍仲驍許諾：“那天我去學校接你。”

  “哦。”葉知秋表麵淡定，心裏早已載歌載舞。

  目送著葉知秋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霍仲驍低笑了下，他重新發動引擎，掉轉車頭回部隊去。

  等紅綠燈時，他注意到路邊有一家婚紗店，櫥窗裏掛著一件白色蕾/絲的抹胸婚紗。

  霍仲驍不由多看了幾眼。

  那次在跨江大橋看到一對新人拍婚紗照，霍仲驍沒忘記當時葉知秋臉上的表情，雖然她什麽也沒說，但流露出的羨慕是騙不了人的。婚紗，是每個女人這輩子必須有一次的願望……

  手機響起的時候，紅燈剛跳轉到綠燈，是部隊的座機號。

  霍仲驍把車開到路旁，接起電話。

  “仲驍，是我。”

  電話那頭，不是姚烈或張繼，而是一道他已經很久沒聽見的熟悉嗓音：“老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