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驍把她從自己身上拉開，安撫小貓似地拍了拍她的臀，聲音溫和：“先起來，我去把吹風機放好。”

  “擱床頭櫃上不就好了？”葉知秋不放他走，又像八腳章魚纏上去。

  “說這麽多話，喉嚨不難受了？”

  被他突然一提醒，葉知秋隻覺得咽喉又幹又疼，下意識放開他去摸自己的脖子篁。

  霍仲驍趁機站起身，他走到衣櫃前，把吹風機的線重新繞好放回去，關上櫃門轉過身，原本還在床上的人兒已經悄無聲息得像幽靈飄到他身後。

  “來醫院之前你是不是洗澡了？”

  平視的時候，葉知秋隻到霍仲驍的下巴處，她要跟他對望，必須把頭仰起來。

  霍仲驍沒有否認，他稍低頭，視線落在她印著卡通圖案的睡衣上，磁性嗓音壓得有些低：“靠這麽近，想幹嘛……徑”

  “你猜——”

  葉知秋突然像古裝片裏那些調戲良家婦女的地痞流氓，湊到霍仲驍身上嗅了嗅，還嬌媚地衝他眨眼，然後踮著腳在他耳根邊吹氣，渾然忘了自己破銅羅一樣的嗓子，砸吧了下嘴道：“真香~一點煙味都沒有。”

  霍仲驍沒說話，也沒動，但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得可以化成水。

  “好多天沒有見，好像又瘦了不少。”葉知秋抬起他的右手攥著：“都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說完，她低頭親了一下霍仲驍削瘦修長的手指。

  然後抬眼注意他臉上的神情，粉唇上移，輕輕印在他腕間那道傷口處，能感覺到唇下的手臂肌肉有微微收緊。

  “疼了嗎？”

  葉知秋鬆開霍仲驍的大手，身體慢慢挨近他：“什麽訓練啊，還讓參謀長親自上陣？”

  “……”

  她的小腹碰到硬硬的皮帶扣，下/身牢牢貼著霍仲驍的身體，把他困在自己與衣櫃之間：“警察叔叔說，是陳浩自己呼救把他們引過去的，因為陳浩說他受不了廁所裏那股味道，你說那個人缺不缺德，找到犯罪分子不舉報送派出所，卻把人綁在那種臭氣熏天的公廁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惡意打擊報複呢。”

  “人家好心幫警方破案也不對了？”霍仲驍突然開腔道。

  叫你悶，裝，繼續裝！

  葉知秋靠著他的肩膀，一手玩著他腰間的皮帶：“對啊，當然對了，就是覺得那人膩小肚雞腸了”

  霍仲驍：“……”

  “難道你不這麽覺得嗎？還玩背後偷襲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不過陳浩，所以不敢正麵迎上去？”

  話音未落，葉知秋眼前一晃，人已經被嗶咚一下壓在衣櫃上。

  霍仲驍高大的身影幾乎籠罩了她。

  他一手揪著她剛搭著皮帶的小手，另一手撐著她身後的衣櫃，不說話，隻是拿深黑的眼眸直直地望著她。

  葉知秋有些羞赧，但依舊嘴硬，隻是聲音小下去：“你幹嘛這麽大反應？我又沒說你……”

  霍仲驍沒答話。

  兩人就這樣貼著衣櫃站了良久。

  葉知秋不經意地抬頭，四目相對，那裏，深邃，料峭，溫柔，或許還蕩漾著更多的感情，足以她麵紅心跳加快。

  霍仲驍忽然低頭慢慢靠過來。

  葉知秋眼神有些閃躲，背在身後的小手圈成拳，腦海裏盤旋著一個念頭：他是不是打算親我呢？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分離，這還是再見以來第一次親吻，葉知秋配合地閉上了雙眼。

  霍仲驍卻停下來，看到她睫毛微微發顫、眯眼嘟小嘴的樣子，聯想到小粉豬迫不及待去拱白菜的畫麵，莫名地想發笑，事實上，他也真笑了出來，從鼻腔裏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

  葉知秋等了很久，沒等到浪漫的吻，卻等來一聲低低的笑。

  剛要睜眼，額頭被彈了下，疼得她齜牙咧嘴，捂著被彈疼的地方控訴：“你幹嘛打我？”

  不親就算了，還打她，這人……

  “好了傷疤忘了疼。”

  霍仲驍輕描淡寫地說完這句話，收回橫在她身側的手臂，轉身要進旁邊的衛生間。

  還裝？

  葉知秋屁顛顛地追上去，先他一步擋在門口，兩手張開扶著門框：“還沒親呢，親完再——”

  ‘走’字還沒出口，唇上襲來溫熱的觸覺，纖細的腰肢也已被一股大力捏住擁入懷裏，隨即齒關被人用舌尖抵開，濕潤的柔韌就這樣闖入她的口腔，兩舌相觸帶來的心悸，那樣真切，卻又有種久違的恍惚。

  兩人相觸的氣息混亂，霍仲驍彎下頭，像是壓抑已久，又朝前親吻她，把她抵在了衛生間敞開的門上。

  葉知秋回應得也很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