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那天我跟他回家了。”

  “哪個家？”

  “豐城，他父母的家。”

  “……”

  秦時笙無言以對，翻了個白眼，他以為腦子不好使的隻有跟前這個思春少女，沒想到另外一個也被門夾了。

  葉知秋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腳：“你幾個意思！”

  “就是佩服你們膽子大唄~”

  “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我聽了想扇你。”

  秦時笙欠揍地抖著二郎腿，斜眼打量葉知秋的臉，看了會兒才懶洋洋地開口：“反正你現在是鑽了牛角尖，我說什麽都沒用。”

  說著，他突然停頓了下，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你們國慶出去，沒幹什麽事吧？”

  “我們做了。”葉知秋沒隱瞞他。

  秦時笙的臉色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想訓她，但礙於周圍人多，隻能壓著聲道：“你是怎麽想的啊你？就從咱們軍訓那一天算起，算足了你們也才在一起半個月，你對他了解多少，什麽都還沒弄清楚呢，你就敢跟他上/床？”

  “你別老危言聳聽，他要是不好，我外公也不會那麽喜歡他。”

  “也許是裝的呢，這年頭，誰出去不戴幾張麵具。”

  秦時笙哼哼：“你這麽嫩的菜根子，他都啃得下口，從這事上來說，我就不覺得他是多好的人。”

  “這事不怪他，是我逼他的。”

  “這還能逼？要是對你沒那點心思，單靠你恐嚇幾句，他底下那東西硬得起來嗎？”

  葉知秋把紙巾揉成團砸過去：“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下流？”

  有食堂阿姨端著菜過來，兩人紛紛閉了嘴。

  過了會兒，秦時笙才幽幽地問：“做的時候他有沒有戴套？你年紀還這麽小，最好不要吃藥，要不然他是快活了，以後遭罪的是你，吃出個不孕不育來，以後你老公鐵定在外麵給你養小三。”

  “他對我好著呢，根本不舍得我吃藥。”

  葉知秋抿了抿唇角，想起霍仲驍，小臉上露出甜蜜來：“就算我真不會生，他也不會不要我的。”

  “你還真想嫁給他啊？”秦時笙一臉便秘的表情：“玩玩倒是可以，要真的認真起來，我有沒有提醒過你，到時候你家裏會答應嗎？你去他家裏，他爸媽應該也不知道你是他前妻的外甥女吧？”

  葉知秋不語。

  秦時笙就知道自己猜著了，他歎了口氣，說：“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他。”

  “阿笙，我是真的很愛他。”

  她用的是‘愛’字，而不是‘喜歡’，那樣鄭重的口吻，秦時笙有生之年第一次聽到。

  秦時笙沉默，良久才煩躁地揮了揮手：“我不管了不管了，隨你們折騰去，反正你家裏早晚會知道。”

  葉知秋知道他是不反對自己了，立即諂媚地把那盤蝦移到他的麵前。

  秦時笙哼了一聲，拿起蝦仁遞到‘桂花’嘴邊。

  食堂阿姨又端了酸菜魚過來，葉知秋屁顛顛地去盛了兩碗飯，剛一坐下，秦時笙忽然抬起頭說：“對了，3號那天，我媽去看了趟療養院。”

  葉知秋夾菜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複如常，隻是平靜地應了一聲：“是嗎？”

  “我媽說，婧姨的情況有好轉，還把她認出來了。”

  “那不是很好嘛？”

  “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嗎？”秦時笙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雖然說那啥，但畢竟是你媽。”

  葉知秋往飯碗裏舀了一勺湯，說得雲淡風輕：“我要是去了，好了也得把她刺激得再次病發，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秦時笙張了張嘴，終究沒再勸下去。

  ——

  吃完飯，葉知秋就跟秦時笙分道揚鑣，她去宿舍拿了書，然後跟室友去上課。

  中途下課鈴聲剛響，手機震了震，是霍仲驍的短信，問她有沒有在上課。

  葉知秋把手放進抽屜裏，悄悄回了短信，說剛上完一節課。

  霍仲驍的短信過來——方便接電話麽

  葉知秋覺得自己的臉慢慢有些紅了，她跟坐在外側的同學說要上廁所，在對方讓開後，攥著手機出了教室。

  昨晚分開後兩人還沒聯係過，她覺得鬱

  仲驍旅遊回來，工作上應該挺忙的，怕打擾到他，一直不敢發短信打電話，但心裏又盼著他找自己，時不時地拿出手機來看，真等到了，一顆小心髒如小鹿亂撞的緊張。

  走廊上來來往往不少學生，葉知秋找了一處幽靜的地方。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撥了霍仲驍的電話。

  “中午有沒有吃飯？”

  “吃啦！”葉知秋用鞋底一下一下磨著地麵，轉了轉眼睛問：“你呢？吃過了嗎？”

  霍仲驍在那頭嗯了一聲，是讓她覺得很溫柔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他問自己：“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不舒服？”

  問這個問題時，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葉知秋心裏泛了甜意，又回想起秦時笙說的話，覺得秦時笙對霍仲驍的誤會真蠻大的，但想到秦時笙的性取向，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她又不願意在秦時笙麵前太誇霍仲驍，要是也看上了怎麽辦？

  “突然不說話，在想什麽？”霍仲驍低聲問她。

  葉知秋腆著臉拉長音說：“不是你問我的嗎？我特意跑廁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