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你一個應該沒有問題……

  葉知秋跟著霍仲驍去食堂吃午飯時，腦海裏還盤旋不去這句話，偷偷咬了咬食指，不自覺地想要傻樂嗬。

  他說要養她欸！

  上午十點半，還沒到部隊的飯點，食堂裏除了工作人員，空蕩蕩的沒什麽人。

  霍仲驍帶了兩個飯盒過來，準備打包回宿舍去吃淌。

  站在窗口前，霍仲驍問葉知秋想吃什麽，葉知秋伸著脖子看了看，用手指點了兩個菜：“這個，還有那個。”

  霍仲驍打了兩葷兩素，外加一個西紅柿蛋湯禮。

  因為飯盒不夠用，他跟食堂借了兩個餐盤，工作人員遞過來，葉知秋連忙伸手去接，沒忘跟人說謝謝。

  打飯時，拿著飯瓢的老兵瞧了幾眼亦趨亦步跟在霍仲驍身邊的女孩，好奇地問：“參謀長，你女朋友來看你了？”

  霍仲驍勾起唇角很淡地笑了下，沒有否認，轉而看著葉知秋：“一勺飯夠不夠？”

  葉知秋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兩人回宿舍的路上，碰到幾個軍官跟霍仲驍打招呼，沒問起他身旁的葉知秋，但分開後都會回頭看幾眼。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葉知秋扭頭問走在自己外側的男人。

  霍仲驍看了她一眼，陽光下，小臉蛋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嫩細滑，整個人彰顯著年輕的活力。

  葉知秋已經摸著自己的臉在那裏喃喃自語：“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太醜了？”

  霍仲驍寵溺地望著她：“不醜，文工團的都沒你漂亮。”

  “真的？”聽到霍仲驍誇讚自己，尤其是跟文工團女兵比較，大大滿足了葉知秋的虛榮心。

  她不動聲色地往霍仲驍旁邊靠了靠，想圈住他的手臂，剛伸手又立刻縮了回來，然後抿著唇一本正經地說：“還是算了，要是被糾察兵瞧見，到時候說你毀壞部隊的軍容風紀就不好了。”

  霍仲驍：“……”

  再然後，她的手就被牽住了。

  葉知秋發現對麵不遠處有人走過來，下意識要抽回自己的手：“會被看到啦——”

  “看到就看到吧。”霍仲驍握著她的小手沒放開，捏了捏她的手指：“大不了把名字在宣傳窗裏貼上一個月。”

  葉知秋心裏甜蜜蜜的，嘴裏道：“那我就告訴你們領導，是我硬逼著你拉我手的。”

  霍仲驍輕點了下頭，煞有其事地說：“這個主意不錯。”

  葉知秋唇角微彎，蹭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臂，歪頭靠著他的肩膀嘀咕：“我決定再得寸進尺一點。”

  霍仲驍低頭看著她，嘴邊弧度更深了幾分。

  ——

  吃完飯，霍仲驍撩起衣袖，主動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又拿了飯盒跟餐盤去水龍頭底下洗。

  “你洗盤子洗得還挺順手的嘛。”葉知秋晃到了他的身邊。

  霍仲驍把洗好的飯盒翻過來晾在一旁：“洗多了自然也就順手了。”

  葉知秋詫異：“你經常洗碗嗎？”

  “部隊裏都是自己吃完飯洗自己的碗，每天洗三次，洗了十幾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熟能生巧都不行。”

  霍仲驍說這話時語氣如常，但葉知秋卻覺得他此刻很像一個做著某件了不起的事等待誇獎的孩子。

  “哦~~”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原來你是專業洗碗十幾年呢！”

  說著，跳過來牢牢環住了他勁瘦的腰身：“那以後這樣吧，我負責做飯，飯後你負責洗碗，好不好呀？”

  有些詞匯天生帶有甜蜜的因子，組合起來就變成了許以一生的誓言。

  “好。”霍仲驍低聲道。

  葉知秋想到了什麽，突然鬆開他跳遠：“你繼續洗啊，我去網上看看哈爾濱住什麽酒店比較劃算。”

  回到宿舍，葉知秋忍不住伸手扯扯自己上揚的嘴角。

  ……

  霍仲驍去給食堂還餐盤，葉知秋立刻從電腦前起身，屁顛屁顛地要陪著他一起去。

  完全沒有大姨媽來了半死不活的焉樣。

  還完餐盤回來，葉知秋又像牛皮糖粘著霍仲驍，扒拉著他的大手：“還沒跟你算賬，你手機上的吊墜娃娃呢？”

  霍仲驍把手放進褲袋裏，再掏出來，食指上勾了個娃娃，不就是她口中的吊墜？

  “怕弄壞了，特意藏口袋裏。”

  葉知秋哼了一聲：“你一定是嫌她醜。”

  話音剛落，她看著前方某處，像是見了鬼似的，放開霍仲驍的手臂，一溜煙跑到了旁邊的大樹後躲起來。

  然後又偷偷摸摸探出半顆腦袋。

  確定那人走遠了，葉知秋才心有餘悸地出來，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氣：“嚇了一跳，差點就被發現了。”

  不見旁邊人說話，她扭頭看向霍仲驍，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

  “剛才那裏有幾個人路過，”葉知秋心跳又加快，她手指了指遠處：“我看到我小外公了，怕他看到才躲起來的。”

  解釋完，她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霍仲驍倒沒說什麽，他將手機吊墜放回口袋後，對她道：“走吧。”

  一路回宿舍，葉知秋像個做錯了事的熊孩子，不見去時的活絡，眼角餘光注意著旁邊霍仲驍的臉色。

  進了宿舍，葉知秋見霍仲驍從書桌上拿了個文件要出門，她追了兩步：“小姨父，你去哪兒？”

  霍仲驍聞聲回過頭，看到她一臉焦急，他晃了下手裏的文件：“剛才上樓時聽到老趙的聲音，他應該回來了，這是他之前跟我要的東西，給他拿過去。”

  還能這麽耐心地跟自己說話，那應該是沒有不高興。

  葉知秋放心後就不再攔霍仲驍，還體貼地說：“那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