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霍仲驍進去洗的時候，葉知秋擦著頭發坐到他剛坐過的位置，沙發上還溫熱著，有他留下的溫度。

  洗手間裏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葉知秋的眼睛忍不住往洗手間那邊瞟，盡管什麽都看不到。

  玻璃茶幾上放著霍仲驍的手表，是他進去洗澡前摘下的，葉知秋盯著黑色的表帶，小心髒莫名地加快了跳動。

  發現水聲停了，她立刻丟了毛巾，甩掉拖鞋，爬上/床鑽到被子裏。

  霍仲驍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長發濕漉地窩在床上，用被子捂著半張臉，那雙明亮漆黑的貓瞳正瞅著自己。

  “先起來，去把頭發吹幹再睡。”

  他把衣服穿了回去，而不是自己想的‘腰間圍著浴巾出境’，有點小失望。

  葉知秋不動，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發出來：“我今天都累壞了，現在渾身無力，你說，還怎麽下床？”

  吹風機安裝在洗手間牆壁上，沒有辦法拆卸下來。

  霍仲驍走過去，想把她抱去洗手間。

  剛彎下腰，床上說著沒力氣的人卻突然圈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扯，猝不及防，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霍仲驍雙手撐在她的兩側，盡量不讓自己壓著她，挨得近，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不是沐浴露的味道，而是純粹的女兒香，淡淡的，縈繞在他的口鼻呼吸間，他稍低下頭，看著她白裏透紅的小臉：“不想去吹頭發了？”

  “想啊，你抱我起來。”葉知秋衝他無邪地笑。

  霍仲驍也笑了笑，大手伸到被子裏撈人，手指碰到她光滑肌膚時怔了下，帶著粗繭的手掌貼著她側腰稍稍往下滑去，隨即便意識到她什麽也沒有穿。

  在他反應過來之際，人已經被她翻倒壓在了身下。

  “穿這麽多衣服，你不熱嗎？我幫你脫掉吧。”說著，那雙小手又開始在他身上胡鬧起來。

  霍仲驍一手逮著她的手腕，另一手隔著被子拍拍她的臋：“別鬧了，下去吹頭發。”

  葉知秋真的不鬧了，但依舊沒從他的身上下來，下滑的被子露出她白皙圓潤的肩膀，她的臉頰越來越紅，貓眼亮得像盛了漫天的繁星，她俯下/頭，親了親霍仲驍的嘴角，用很小聲卻又無比認真的口吻說：“小姨父，我們做/愛吧。”

  “不是像上次那樣子，是真的做。”她斬釘截鐵地強調。

  霍仲驍剛要說話，吻已經落了下來。

  葉知秋對準他的薄唇一頓吮/吸舔含，然後用舌尖頂開了他的齒關。

  霍仲驍沒有推開她，任由柔軟小舌伸進自己的口腔裏，理智告訴他應該阻止她，身體卻突然不受控製起來。

  唇舌相交間，她低聲喃語：“我總覺得有一天你會離開我，你每拒絕我一次，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一點。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我並不是一時衝動，是真的想把自己交給喜歡的男人。”

  霍仲驍是個有著正常生理需求的成年男人，被一而再地撩撥，不可能真的每次都能坐懷不亂。

  況且身上這個還是他心愛的女孩。

  “其她女人能辦到的我也可以，你想要怎麽做……先告訴我一聲，我會……配合你的。”

  她的這句話，像是要掃清他的後顧之憂，實則擊潰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

  葉知秋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霍仲驍覆身而上，凝視著她濕漉漉的眼眸，他的眼神深不見底，低聲問她：“你是認真的嗎？”

  葉知秋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有多認真。

  她抬手去解開他的皮帶、褲鏈，又把襯衫的下擺扯了出來，撩高了襯衫親吻他結實的胸膛，急躁的動作對男人而言簡直是煎熬，霍仲驍很快反客為主，他的大手伸到了被子裏，撫上她細膩光/裸的身體。

  兩個人側躺著，在他的撫摸下，葉知秋覺得自己身體的毛孔都擴張開來，每一個細胞都開始叫囂起來。

  不能自己地戰栗。

  霍仲驍溫熱的手掌已經到達她的小腹，來回摩挲，他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第一次會有點疼。”

  葉知秋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因為害怕，因為緊張，也因為羞赧。

  濕熱的吻印上她的下顎、脖子、鎖骨，難耐的癢意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霍仲驍卻低頭吻上她的肩窩，大手覆上一側渾圓的柔軟，另一隻大手往她的下腹遊走，從未有過的感覺像電流在她的身體四肢蔓延亂串。

  呼吸越來越急促，細碎的輕吟從她微啟的唇齒間溢出。

  霍仲驍的手來到她的雙腿間，當察覺到異物感時，葉知秋下意識去夾緊/雙腿，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往下流去，然後——

  再也沒有然後了。

  葉知秋睜開迷離的雙眼，發現霍仲驍已經坐了起來，他臉上的表情籠在陰影裏看不真切，但他手上的血漬卻暴露在燈光下，尤其是那根中指，血淋淋的，與此同時，她的身下又有溫溫的液體湧出來。

  意識到那是什麽，葉知秋一張小臉漲紅，羞愧欲死。

  她居然忘了自己大姨媽造訪的日子。

  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葉知秋想拿紙巾來擦，但當著霍仲驍的麵，她又不敢做出這麽不雅的舉動。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霍仲驍開了

  口，他的聲音還有點沙啞，眼睛沒有看她這邊：“那個，帶了嗎？”

  葉知秋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沒有。”

  “你不知道自己例——”霍仲驍沒再說下去，他起身下床，直接進了洗手間。

  葉知秋聽到放水聲，過了會兒霍仲驍出來，拿上車鑰匙，說了句‘等我回來’就拉開門出去了。

  房門‘砰’的一聲合上，葉知秋裹著被子在床上來回打轉，懊惱不已：“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