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慢悠悠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腦海裏浮現出霍仲驍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她甚至又開始質疑那些因為姚烈的話而湧動在心底的念頭。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範恬恬的短信，約她出去玩，葉知秋不想去，以軍訓為理由回絕了。

  收起手機，葉知秋忽然掉轉方向去了操場。

  秦時笙收到短信，趁教官不留神，偷偷從訓練場地溜出來，在看台的角落找到了悶悶不樂地坐在那的葉知秋。

  “唉，你們女生待遇就是好，一句身體不舒服就可以逃避訓練。”秦時笙在她旁邊坐下，吃味道。

  葉知秋隻是望著台下，沒有接話。

  借著昏暗的燈光，秦時笙觀察著她臉上的神色：“又怎麽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阿笙，我問你個問題。”

  葉知秋側過身，突然一本正經地望著他，有些難以啟齒，但終究還是問了：“你覺得他喜歡我嗎？”

  這個他，秦時笙跟她都心知肚明。

  “這個我哪知道。”秦時笙從褲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剝開包裝紙：“你要真好奇，自個兒去問他不就得了。”

  “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嗎？”

  “哎呀，你不是說他為其她女人離的婚嗎？怎麽，他在你跟前晃悠了兩天，你又把持不住了？”

  葉知秋沉默了，過了會兒才道：“他跟薑慧沒有一點關係。”

  “……”

  秦時笙扭頭，訝異地看她。

  “我今天碰到了姚烈，是他身邊的戰友，上回那晚他沒去四季酒店，在禦福樓鬧起來，提離婚也不是因為薑慧，是韓菁秋一直誤會了他們。”

  “所以呢？”秦時笙問。

  葉知秋心亂如麻，忍不住向他傾訴：“我剛去明軒閣，遇到他，但他對我的態度冷冷淡淡的。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一年前他來學校找過我，就是我們去哲元哥酒吧玩的那晚，他一直等在樓下。”

  “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我也不知道，他會離婚好像真跟我脫不了關係，我還那麽過分地對他。”

  葉知秋怔怔地看著前方：“你說，如果那時候我沒換號碼，或者他來找我的時候，我沒說那些氣他的話……”

  秦時笙打斷了她的話：“哪有那麽多如果，再說了，沒你，他那個婚也一定不長久。”

  “姚烈還告訴我，是他自己提出來我們學校當教官的。”

  半晌，秦時笙才嚴肅地道：“我不是他，不清楚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但你自己得清楚，你這麽年輕漂亮，他又是個正常的男人，你可能有意無意引誘過他，所以他現在千方百計想得到你，但等新鮮感過了，很快又會厭棄你。”

  葉知秋沒有接話，因為她大腦裏想的都是那個人，除此再也沒辦法思考其它問題。

  ——

  葉知秋在操場待到訓練結束，但那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晚上躺在床上，葉知秋拿著手機，剛才霍仲驍跟校領導的話她聽到了，他不接電話是因為手機沒在身上。

  她編了一條短信：“小姨父，你休息了嗎？”

  在發送前，她又刪掉了前麵三個字，不再是晚輩對長輩的問候，純粹是以一個女人的立場。

  直到淩晨兩點多，手機的屏幕都沒亮過一次，她的眼皮不斷往下沉，終究支撐不住，握著手機陷入了睡夢裏。

  天剛蒙蒙亮，葉知秋就睜了眼，第一反應是低頭去看懷裏的手機。

  沒有任何的未讀短信，也沒有未接來電。

  如果說，傍晚那幾個電話是因為他沒看到，那麽晚上的短信呢，難道他還沒找到手機嗎？

  ……

  上午的訓練，葉知秋在太陽底下站了二十分鍾軍姿，忽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識，暈倒在了操場上。

  葉知秋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輸液。

  秦時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玩手機，察覺到床上動靜，他抬起頭：“醒了？”

  “誰送我過來的？”葉知秋一開口，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鐮刀刮過稻麥，沙沙的難受。

  “除了我還能有誰？”

  秦時笙看穿了她那點心思：“幾個教官是想抬你過來的，不過我覺得那樣子太慫了，就把你背了過來。”

  葉知秋躺在床上不說話。

  “你說你每天晚上都在幹嘛，醫生說你嚴重睡眠不足，還不吃早飯，你存心想折騰死你自己是吧？”秦時笙一邊說一邊把毯子替她蓋好：“你想吃什麽，我去食堂買。”

  “不想吃。”葉知秋輾轉了個身，用薄毯蒙住自己的頭。

  雖然她這麽說，但秦時笙還是去給她買了粥，然後才回操場上訓練，臨走前不忘交代有事打電話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