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婆媳倆因為老和尚的話，氣色都不太好。

  老和尚送她們離開時，還特意解釋了一句：“住在這裏，不一定是和尚，也能是俗家弟子。”

  “再說，老和尚我又不吃人，隻是留小施主幾個月，要不然，類似的情況接下來還是會發生的。”

  簡歡對狂犬病有著心理陰影。

  以前，住在彥宅旁邊的一個富商，就是被自家狗咬傷後不治身亡，在死之前，還發了瘋開始咬人……

  門開了，簡歡轉頭，看見進來的霍莫霆，心裏懸起的石頭瞬間便落了地。

  霍莫霆一接到電話就從工地趕過來。

  他向醫生了解孩子咬傷的程度，醫生還是那番話，對霍念言這類情況見怪不怪：“回家後好好休息，不用太緊張。”

  簡歡幫霍念言穿上褲子，動作很小心，生怕碰到傷口，小家夥病懨懨的，下了*，走起路也有些跛腳。

  霍莫霆看著兒子又是手臂骨折，又是一瘸一拐，額頭還隱隱有個大紅包，眉頭微微皺起。

  回到家，麵包坊已經送來一個包裝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今天是霍念言的生日，原本安排好的活動卻因為狼狗那凶狠的一口，不得不臨時取消。

  生日派對取消，霍念言沒什麽精神，趴在床上，然後瞧見簡歡拿進來一個打著蝴蝶結的紙盒子。

  “拆開看看，喜不喜歡。”生日禮物是昨晚霍念言睡著後，她拉著霍莫霆去商場買的。

  霍念言來了興致，迫不及待地拆開禮物，發現是一套新出的兒童讀物，立刻焉了，耷拉著小肩膀，隨便翻了兩頁：“怎麽是書呀？再說，再說很多字我不認識，根本看不懂。”

  “不是有拚音注解嗎？”簡歡沒想到，兒子會這麽嫌棄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

  她突然就明白當時霍莫霆的表情，顯然他猜到了霍念言收到禮物的反應。

  霍念言瞄見簡歡失落的表情，抿了下小嘴，捧著那幾本讀物：“其實也挺好的，於老師期末的時候，說下學期開學的第一個月，要搞一個午覺後看課外書的活動，這些書到時候我可以拿到學校去看。”

  “真的？”

  霍念言點點頭，以為簡歡不相信，補充道：“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於老師。”

  簡歡摸摸他的頭，心情立刻又變好了。

  ……

  從小臥室出來，簡歡下樓，沒有找到霍莫霆，李嬸正好做好飯菜端出來，說：“三少剛有事又出去了。”

  “我聽著像是工地那邊打電話過來的。”

  簡歡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嬸看了眼二樓，對霍念言被狗咬的事情相當自責，雖然簡歡安慰她說，這純粹是霍念言自己貪玩惹的禍。

  簡歡在樓梯口，喊霍念言下來吃飯。

  李嬸把一碗西紅柿雞蛋湯端到桌上：“這是三少特意囑咐我給小少爺做的。”

  “以前在拉斯維加斯，小少爺還很小的時候，特別喜歡喝西紅柿雞蛋湯，沒想到三少居然記得。”李嬸說起霍莫霆跟霍念言父子別扭的相處之道，也不免感慨：“三少雖然看上去不待見小少爺，但其實，還是很關心小少爺的，以前父子倆吵架，小少爺賭氣不吃飯，三少都會讓我晚上給小少爺做夜宵。”

  就像霍念言，偶爾會在她麵前說霍莫霆的壞話，但簡歡還是看出，小家夥其實很喜歡霍莫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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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霍莫霆開車回來，遠遠地，看見柵欄門邊站了個女人，花壇邊，則是一個拿著噴水壺的孩子。

  離得近了，他才看清是自家不讓人省心的母子倆。

  夏天，衣服單薄，簡歡的肚子已經遮掩不住，她紮起了長發，仿佛是特意在等自己回家。

  在車子停靠在柵欄邊上，霍莫霆下車過去，要笑不笑地望著她：“怎麽傻站在這？”

  “等你啊。”簡歡看到他襯衫上的泥土，皮鞋上也有，走上前幾步，主動接過他手裏的文件袋，聞到他身上的汗味，充斥著濃烈的男性氣息，輕輕推了他一下：“快進去，上樓衝個澡，準備吃晚飯。”

  等霍莫霆進去後，霍念言放下噴水壺，趁去廚房的簡歡不注意，邁著小腿跟著霍莫霆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