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摳著自己的小手指，嘀咕：“我覺得，你們一定還有事情瞞著我，小簡說，她是我的媽媽，那她為什麽會是汽油的老婆呢？還有啊，爸爸你也跟別人結婚了……”

  說著說著，霍念言歎了口氣，倚著床頭，他還小，搞不懂這些大人的世界。。

  他想起了上回跟奶奶一起看的戲曲，村長兒子王二狗跟泥匠孫xx是鄰居，一年後，孫xx的老婆生了個兒子，小名狗蛋，但狗蛋長得卻跟二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霍念言瞅了瞅床上的男人，難道……他是另外一個狗蛋嗎？

  ……

  簡歡把早餐放到餐桌上，那邊，霍念言扶著樓梯的扶手下來，苦著一張小臉。

  “怎麽啦？”簡歡關心地問。

  霍念言抬起頭，看著站在桌邊的簡歡，晨曦從她身後投射過來，整個人都籠罩在淡淡的光暈裏，她臉上帶著淺顯的笑，長長的頭發隨意地紮成了馬尾，他暗暗歎息，狗蛋就狗蛋吧，總比小簡菜來得強。

  簡歡遞了一杯牛奶給他：“爸爸呢？”

  “還在睡。”霍念言爬上椅子，喝了一口牛奶，仰著臉：“他說，不用等他吃早餐了。”

  ……

  霍念言吃早餐時，簡歡想了想，還是上了樓去看‘還在睡’的男人。

  “不是說，今天跟朋友去打高爾夫嗎？”

  簡歡替他從衣帽間拿了套衣服擱在床頭櫃上，她跪坐在床邊，扒拉開被子，推了推他：“快點起床啦。”

  “……”

  見他真的不起來，簡歡也不再催，剛要下床，人已經被他摟住拽回去。

  簡歡掙紮了下，沒用蠻力，看他閉著眼，說話的聲音不由放輕：“早餐想吃什麽，讓李嬸給你做。”

  霍莫霆沒吭聲，依舊摟著她。

  “我跟媽約好，九點鍾要去廟裏……”

  簡歡想起來，但他就是不鬆手，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含糊地說：“再睡會兒。”

  一個快三十五歲的男人，就這麽，趴在她的肩頭，就像一個任性的大孩子，有點不敢想象。

  但簡歡，真的沒有再去推開他，任由他靠著。

  她的手指撫上他的肩胛骨，腦海裏閃過很多片段，有兩人初識時，也有兩人在一起後的，過往種種，在這個清晨，都化為了一聲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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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城作為一級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休閑娛/樂場所。

  路靳聲手裏的球杆一揮，球飛出去，彈道很高，但不遠，在草坪上滾了一段，球進了前麵的洞。

  他衝不遠處看著自己打球的年輕女人吹了聲口哨。

  對方撇開眼，可能不好意思了，拿著自己的球杆轉過身，假裝跟自己的朋友聊天。

  把自己的titleist球杆丟給一旁的球童，路靳聲回到了邊上的太陽傘下，那裏坐著幾個人，無一不一身休閑的打扮，靠著椅子，或喝水，或眯眼看外麵的風景，或拿了手機跟女朋友聊天。

  “三哥呢？”路靳聲在空位坐下，沒有瞧見霍莫霆的人影。

  徐承陽放下杯子，指了下某個方向，路靳聲轉頭，瞧見幾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霍莫霆也在其中。

  ……

  霍莫霆手握著球杆，卻沒有打幾個球，旁邊的章總進了個球，其他幾位老總拍手叫好。

  “今天霍三少怎麽淨做觀眾了？”章總笑著看向一手抄袋一手拄著球杆的霍莫霆。

  霍莫霆笑，沒有搭腔。

  遠遠地，走來一行人，也不多，四五個，有男有女，帶頭的是個華發的老人，旁邊挽著女伴。

  “看來是陸董到了。”有人先提點了一句。

  陸崇揚的生意做得大，年紀大，資曆老，雖然是在豐城，在場的老總也沒幾個不認識他的。

  有人已經熱情地迎上去：“陸董，真是忙裏偷閑啊！”

  陸崇揚笑聲爽朗，被人簇擁著到這邊，精神矍鑠，一身唐裝，身邊的夏瀾，也穿得很休閑。

  跟人寒暄時，他下意識地拍了拍夏瀾挽著自己臂彎的手。

  “這位是——”陸崇揚要娶夏瀾的消息，還沒有傳開，況且，這邊也不是首都。

  陸崇揚眉開眼笑，把夏瀾介紹出去，用的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