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退出去，合上門，看得出，比起自己，梁惠珍更喜歡霍念言，她想起什麽，走到護士站。

  “能借我打個電話嗎？”

  征得護士同意後，簡歡拿起話筒，撥了霍莫霆的號碼。

  原以為他看到是陌生號碼，可能會按掉，但電話很快通了，那頭是她所熟悉的極具磁性的男聲：“喂？”

  “是我，你在哪兒？”簡歡問。

  在霍莫霆開口之前，簡歡聽到另一道低沉的男聲，似乎從霍莫霆的身後傳來：“三哥……”

  “你現在有事？那我掛了。”簡歡怕自己打擾到他做事。

  “……顏靖來首都，陪他找好住處，我就回醫院。”

  簡歡輕輕地‘嗯’了一聲，掛斷電話，握著話筒才發現，自己忘了問他，有沒有記得吃午飯。

  ……

  霍莫霆掛了電話，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聽到她的聲音，心裏安定了不少，他轉頭跟顏靖說：“進去吧。”

  回到包廂，霍莫霆坐到自己的位置，顏靖坐的是霍莫霆的下首。

  另外兩個位置，坐的是兩個首都本地人，四十幾歲的樣子。

  霍莫霆的手氣一般，兩圈牌下來，桌上的籌碼隻出不進，倒是看得另兩位牌友替他著急：“這麽個玩法，我們兩個都不好意思糊牌了。”

  霍莫霆笑了下，彈了下指間香煙的煙灰，絲毫不介意自己的牌技不精，該怎麽打牌就怎麽打。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身後的青年接了個電話，臉色一變，在他家老大耳邊說了句話。

  “人帶來了？”

  “人帶來了？”

  青年點頭，見老大直接說開了，自己也不再隱瞞：“在門口了，七個人，都齊了。”

  霍莫霆眼皮都沒抬一下，手裏的煙頭，被他摁滅在煙灰缸裏。

  “卓老板，昨天那事，我跟我三哥也知道，跟你無關，但這些人卻是你手底下的，我三哥沒有跟你為難的意思，要不然今天也不會請你跟吳老板過來。”顏靖會來首都，也是因為昨晚接到霍莫霆的電話。

  他還真沒想到，三哥的女人，現在也有人敢去綁，怎麽說，也是霍總參謀長的小兒媳婦。

  況且，這位小嫂子不還是首都徐家的人，這歹徒綁人前難道不先調查一下？

  卓老板跟旁邊的吳老板互看一眼，見霍莫霆還跟沒事人似地，打出一張萬子來，摸不準他的想法。

  “徐家的大兒媳婦，審計局的梁局昨兒個也被捅傷了。”顏靖煞有其事地補充了一句。

  果然，卓老板臉色驟變，雖然自己也得到了消息，但被拿到台麵上來說，又是另一碼子事。

  顏靖笑了笑：“卓老板，兄弟義氣要講，但我也得提醒你一點，他們在做這事之前，有沒有替你多想想。”

  聞言，卓老板神色冷肅了幾分。

  “顏少，這件事，老卓真的不知情，這點，我可以作證。”吳老板開始做和事佬。

  “卓老板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我也相信不會連這點眼力都沒有。”

  顏靖說著，又頓了下，抬頭，目光從吳老板身上，掃向卓老板：“不過，我信沒用，我今天借著我家老頭子的麵子約兩位出來，也是希望雙方能心平氣和地解決這件事。”

  吳老板連連點頭，說‘當然當然’，他們在這一片混，這幾年都要跟上頭打好關係。

  這次，老卓手下的人確實把簍子捅大了。

  包廂內的氣氛變得凝重。

  卓老板突然轉頭，對身後的青年說道：“把人帶進來！”

  說這話時，他的麵色陰沉，但也算表明了態度，不再護著這幾個手下。

  ……

  那六七個人被連扯帶拉進來時，霍莫霆才抬起頭看向他們，不喜不怒，輕描淡寫的一眼。

  “卓……卓老板。”昨天那位‘大哥’戰戰兢兢地喊了聲。

  這幾人，可能也知道自己昨天闖了大禍，顫顫巍巍地，鞠躬哈腰的，眼神驚慌又閃躲，連背都挺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