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簡歡看了眼在旁邊來回數錢的霍念言：“反正待在這裏也沒事，還耽誤你的工作。”

  霍莫霆一向在這些事上遷就她的決定。

  這時，保姆拿著個雞毛撣子從樓上下來：“三少，房間打掃好了，床單也是洗幹淨的，晚上能睡了。”

  簡歡心想，這應該是霍戰明的意思，想讓兒孫住在家裏，自己卻又拉不下臉來說。

  “好的，我們過會兒就去酒店拿行李。”簡歡頂了頂霍莫霆的胳臂，見他垂著眼不開口，隻好自己接話。

  ……

  在酒店退了房，回霍家之前，簡歡猶豫了良久，還是讓霍莫霆把車開去了醫院。

  這一次，簡歡沒讓霍莫霆或霍念言陪著上去。

  她敲了敲病房的門，裏麵響起徐敬衍的聲音，他說：“門沒鎖，自己進來吧。”

  徐敬衍發現是中午離開的簡歡，有些欣喜又有些無措，不由往她身後看了看：“莫霆呢？他沒陪你過來嗎？”

  “他跟念言在樓下。”簡歡看著他憔悴的臉色：“我明天回豐城。”

  “……”

  徐敬衍愣了愣，隨即立刻道：“也好，這邊的氣候你應該不太習慣，回那邊比較好。”

  “等你身體康複了，可以到處去走走，豐城也有不少旅遊風景區，上回我看你也沒怎麽逛，有機會的話，可以再去看看，”簡歡望著他，心情卻莫名地有些不耐：“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眼看著她要走出病房，徐敬衍急急地喊住了她。

  “幹嘛？”簡歡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聽到他說：“那我可以去看你嗎？”

  “隨便你。”說完，她直接出了病房。

  簡歡站在走廊上，沒有立刻離開，她靠著病房的門，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跑上來說這些話，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寶寶，你說我剛才的態度是不是太惡劣了，畢竟他現在是個病人。”

  ——————————

  當晚，徐家那邊來了電話，想請簡歡過去吃飯，簡歡沒有答應下來。

  哪怕有血緣的聯係，但徐家人對她而言，依舊是不相熟的陌生人，與其去強顏歡笑，倒不如幹幹脆脆地回絕了。

  霍念言對她這麽做法有些不滿意：“為什麽不去呢？我覺得還好呀，外婆家的廚師做菜蠻好吃的。”

  “那你去吧，馬上讓勤務兵送你過去。”

  簡歡作勢就要去喊勤務兵，小家夥眼疾手快，像隻小考拉，手腳掛在她的身上，纏著她不讓她走。

  “開玩笑啦，我其實也沒那麽想去。”霍念言原本想著往徐家走一遭，外公外婆喊一圈，然後賺幾個紅包錢。

  家裏沒有霍念言的小房間，晚上跟簡歡她們一起睡，洗完澡爬進被子裏，摳著小腳丫跟簡歡說：“那個，我有些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什麽？”簡歡折疊好衣服，轉頭問他。

  小家夥往洗手間看了看，霍莫霆在裏麵洗澡，他細著聲說：“你有銀行卡嗎？能不能騰出一張給我？我打算把錢都放進銀行去，聽說那樣子有利息，我打算存個錢什麽的。”

  簡歡：“……”

  第二天，簡歡一家三口回了豐城。走出機場，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霍莫霆去機場停車場取他那輛攬勝，簡歡則跟霍念言在門口等著，小家夥不時拿眼神給她發信號。

  “我記住了。”簡歡摸了摸他的腦袋瓜：“明天不下雨，我們就去銀行辦一張卡。”

  “不能讓爸爸知道。”

  簡歡點頭，看到那輛黑色攬勝過來，拍拍小家夥的肩：“好，一定不告訴他。”

  霍念言非常滿意這個答案，上車時還很友好地拍拍旁邊的空位，簡歡原本在對上霍莫霆深邃到迷人的眼神時，下意識地去拉副駕駛座的車門，但霍念言喊著“這裏這裏”，瞧見兒子烏溜溜的大眼睛，她終究還是選擇鑽進了後座。

  ……

  早晨，徐敬衍送他們去的機場。

  看到他大清早頭纏著紗布站在霍家門口等，那一瞬間，她說不出口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