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麵的霍戰明突然回頭，讓霍念言走快點，別磨磨蹭蹭。

  “爺爺說，今晚跟他回家去睡。”霍念言有些無奈，伸出小手拍了拍簡歡的腿：“別磨蹭，快點走吧。”

  簡歡還想著霍戰明瞧見自己時那如寒冬般冰冷的表情，她覺得，霍戰明應該隻是要霍念言回去睡，至於她，恐怕這會兒眼不見為淨，躊躇了會兒，她咬咬牙，還是厚著臉皮拉著霍念言跟了上去。

  等他們到樓下，住院部外邊停了一輛軍牌轎車，霍戰明早已坐進後座，半降著車窗。

  簡歡一直站在車門邊沒動，霍戰明轉頭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指著副駕駛座道：“我坐前麵就可以。”

  霍戰明：“……”

  簡歡見他不說話，就當他默許了，硬著頭皮打開車門，坐進去，還衝開車的秘書微笑點頭：“麻煩你了。”

  老爺子在後麵發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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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開在半路上，秘書突然開口說：“參謀長，你還沒吃晚飯，要不要我在附近找一家餐館？”

  “爸，你還沒吃嗎？”簡歡扭轉過身，關心地問。

  霍戰明把頭別向車窗，倒是秘書接了話：“是呀，這幾天都很忙，聽說徐將的六兒子受了點傷，今天下了班特意過來探望一下。”

  秘書這麽一說，簡歡越加愧疚，霍戰明在後頭冷嗤：“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飯？”

  “爸，你要不嫌棄的話，我回家給你做——”

  “非常嫌棄！”

  簡歡：“……”

  不管霍戰明多麽嗤之以鼻，她還是讓秘書去了附近的超市，下車前扭頭對霍戰明說：“爸，我馬上就回來。”

  “我也去。”霍念言推開車門下去。

  霍戰明隔著車窗望著進超市的母子倆，聽到秘書笑言：“你兒媳婦真貼心，連孩子都黏得緊。”

  “……還貼心，不把我氣死就好了。”

  ……

  超市裏，霍念言趴在購物車上，扭頭問選食材的簡歡：“你是不是又惹爺爺不高興啦？”

  但簡歡隻顧著詢問超市工作人員，無暇回答他，小家夥撇撇嘴角，哼哼地東張西望，挑了很多吃的丟進車裏。

  兩人拎著一大袋東西出來，那輛軍牌轎車還停在那。

  簡歡暗暗鬆了口氣，秘書已經下車過來幫她拎購物袋，上車時，她回頭對霍戰明道：“謝謝爸。”

  霍戰明抿著嘴唇，沒有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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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戰明住的地方，跟上回簡歡來時沒多大變化，秘書把食材拎去了廚房後要回去。

  簡歡心想，霍戰明沒吃飯，作為秘書，估計也沒有，便主動留秘書下來吃飯：“剛才我買了挺多菜的。”

  “這個怎麽好意思呢？”秘書笑吟吟地，剛要答應下來，聽到客廳裏發出一聲渾厚的咳嗽。

  霍戰明從沙發上起來，徑直上了樓。

  “我突然想起家裏給我留了飯菜，先走了。”秘書說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簡歡還想挽留他都來不及。

  倒是霍念言，從食材堆裏捯飭出自己的零食，捧著從廚房出來，往門口瞧了眼：“家裏的米是沒多少了。”

  簡歡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想讓他做作業，發現書包還落在酒店裏。

  ……

  家裏有保姆，但簡歡還是自己動手做了一頓飯，讓霍念言去樓上喊霍戰明下來用晚餐。

  過了良久霍戰明才下樓，在餐桌前坐下，簡歡恭順地遞上筷子，他抬眼皮掃了她一眼，仍然沒好臉色。

  霍戰明也隻有在乖孫子說話時才會露出慈愛的神情。

  簡歡一直站在旁邊，見霍戰明快吃完，才想起來還沒給老人家泡茶，隻是，剛要轉身去廚房，霍戰明卻擱下碗筷，把她也叫住了：“我不渴，你給我坐下，我有個事要好好請教請教你。”

  “好。”簡歡在他旁邊坐下，霍念言剛才跟大院裏的其他孩子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