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夏瀾這回是真的休克，還是故弄玄虛，他都不想再回去，他原諒不了她，就像他亦原諒不了自己。

  ……

  徐敬衍回了大院，剛下車就看到付敏急匆匆地出來，看到他，神色頗為尷尬，然後低頭上了自己的車。

  他剛走到門口，聽到裏麵傳來胡雅寧的聲音：“老六這是幹嘛呢？連自己老婆的死活都不管了。”

  “要不是有我們這幫妯娌，誰去醫院照顧她？況且夏瀾都說了，是蓁寧賭氣說的那些話，大嫂也真是的，怎麽就揪著不放，我看啊，大嫂就是被姓簡的那對母女收買了，要不然，怎麽夏瀾救了她，她還要反過來咬夏瀾一口？”

  胡雅寧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到進來的徐敬衍，見他目光冷冷地望著自己，抿了下嘴角，悻悻地閉了嘴。

  要說，胡雅寧也不是多站在夏瀾這一邊，隻不過，人一旦發現自己過往做錯了事，尤其是心高氣傲的人，終歸是不願正視自己的錯誤，往往所做的舉動是強詞奪理，拚命地想要遮掩過去。

  不管梁惠珍的那番話是真是假，但簡歡是徐敬衍孩子的事卻錯不了，這讓胡雅寧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回再見到徐敬衍，雖然挺直了脊梁，但心裏還是虛得慌。

  “付敏怎麽沒把家裏的鑰匙帶走，算了，我還是給她送過去吧。”胡雅寧拿了包，灰溜溜地走了。

  徐敬衍上樓，沒在書房找到父親，轉而問家中保姆，保姆說：“徐老一大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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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莫霆剛下高速，便接到霍老太太的電話，老太太已經知道簡歡跟徐家的關係，除了唏噓便是對簡歡的心疼。

  “你說，這個孩子的命怎麽這麽苦？”霍老太太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不由紅了眼，想到自家過世的大兒子，想到大兒媳婦，又想到徐敬衍，歎息：“這天底下這麽湊巧的事情怎麽就讓咱們家趕上了？”

  小兒子娶了徐家兩個女兒，這輩分豈不是亂套了？

  “小三啊，以後你要再去徐家，是他們叫你大姐夫呢，還是你喊他們幾個哥哥？”

  “……”

  霍莫霆不想探討這個問題：“沒其他事，我掛了。”

  “你對歡歡那麽體貼，怎麽到我這個媽這兒，就這個態度？”

  霍老太太不滿意兒子敷衍的態度，說起簡歡，不免又生出憐惜：“對了，怎麽就你回來，歡歡跟念言呢？”

  關於出國定居的事，霍莫霆還沒知會家裏，見他沒吭聲，老太太想到什麽，立刻掛了電話，轉而直撥首都霍總參謀長的專線，沒一會兒，剛上高架的霍莫霆就接到了霍戰明的電話，接起劈頭就是一句：“混賬東西！”

  沒一會兒，大院的張阿姨來了電話，說是老太太打完電話後，趴在沙發上痛哭流涕到幾度哽咽。

  這話，霍莫霆不信，他甚至猜到老太太就在旁邊偷聽，但還是調轉車頭去了一趟大院。

  ……

  霍莫霆下車，走到門口時還聽到屋子裏傳來越劇花旦的唱曲聲，剛巧張阿姨拎了袋垃圾從裏麵出來。

  “三少，你回來了呀？”張阿姨的嗓門比較大，幾乎她話音剛落，房子裏瞬間沒了聲。

  霍莫霆往屋子裏掃了一眼，裏麵傳來老太太真假難辨的大哭：“我的命好苦呀，養大的兒子不由娘……”

  霍老太太擰著一塊小手帕，眼角餘光不時注意著門口，看到人影晃動，嚎哭聲又往上提了幾個音量。

  霍莫霆把車鑰匙往茶桌上一扔，在老太太對麵坐下，也不開口，最後還是老太太先演不下去，吸了吸鼻子，控訴小兒子：“我把你養這麽大，你倒好，有了媳婦忘了娘，連到國外定居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們商量。”

  “……這些年，我不一直都在國外？”

  “那能一樣嗎？”霍老太太撇了撇嘴角，“那會兒你光棍一個，自己跑算了，還把老婆跟孩子都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