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神秘的銀龍衛
作者:翊菲      更新:2021-01-26 03:07      字數:4040
  溫麗雲現在隻不過是杜曉柔的一個小小的助理,與柳寒梅的地位一般高,她的確沒有資格命令柳寒梅了。而且,她其實也沒有資格去向請客的盈食坊經理道謝。

  她意識到她必須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原來麵對現實的時候,往往比想像中要困難許多。她忽然感到很害怕,害怕她會在公眾麵前崩潰。

  『梅姐,對不起啊!我剛才一時腦子犯傻,你就包涵一下吧!我有點兒不舒服,還是先回家休息,就不跟你去盈食坊了。現在天色已晚了,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咯。我走了,拜拜!』她需要一個人靜靜呆著的時間與空間,在沒有別人騷擾的情況下,再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不等柳寒梅回話,溫麗雲徑自回頭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臉茫然的柳寒梅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麗雲她是真的撞傷腦袋了?』

  柳寒梅回過神來,暫且不理會溫麗雲的神經質,她得趕緊把鑽石戒指送回盈食坊。

  可是當她終於到達盈食坊門口的時候,她再一次傻眼了!

  關!門!大!吉!

  怎麼回事?剛才自己過來買外帶的時候,這裡還是門庭若市的,前後才不過兩個小時左右,怎麼就關了呢?

  仔細一看,盈食坊的大門上交叉地貼著兩條明黃色的封條,旁邊還貼上了告示:

  盈食坊東主宋之鳴涉嫌串謀竊匪,盜取國家機密,現向香城乃至赤遲國民眾發出逮捕宋之鳴,及對盈食坊下達查封令的通告。

  而查封單位竟然是隸屬國安局,屬於國家高度機密部門的 “銀龍衛” 。

  『聽說呀,剛才那些銀龍衛的衛兵一直追問宋老闆關於一枚戒指的下落,還說什麼牽涉到國家安全的秘密。唉!那時候宋老闆早已被打得不似人形了,還哪能回答呀!』

  『我姨媽就在這裡邊當服務員,她剛才打電話跟我媽說,她們餐廳被查封,裡麵所有高層人員都被打了,其他全體員工,不管男女,那些衛兵通通要全身檢查,就是說都得脫光衣服,一絲不掛地讓衛兵檢查,還好他們當中有女衛兵,所有女人都由女衛兵負責檢查。』

  『這也太牛逼了吧!那銀龍衛到底什麼來頭啊?可以有這等氣勢?』

  柳寒梅身旁聚集了越來越多看告示的人,有的人開始說三道四的橫加己見,也有實在沒聽過銀龍衛的人,對他們大感好奇。

  柳寒梅知道的也不多,她就靜靜的聽著身旁路人的話語。可是當她聽到那老闆被追問一枚戒指的下落,剛好自己手上就有著一顆不知道從哪而來的鑽石戒指,她不免感到害怕,萬一這正是他們要找的那一枚,那麼她會不會被銀龍衛的人誤會她也是共犯呢?

  『年輕人,你們年紀還小,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就曾經親眼目睹過他們厲害之處。』隻聽得路人當中一位白髮老者突然提聲,娓娓道來。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記得當時我還是一個隻有幾歲的孩童,那時候我們的村子一向都很太平的。後來從外地來了一個吳姓的四口之家,爸爸媽媽都是沙井的工人,姐姐在城裡給大戶人家當丫鬟,偶爾才回家一趟,而弟弟則在村裏的書寮跟教書先生學習。

  有一天書寮發生火災,教書先生與屋裡十四個孩子通通被燒死,唯獨這吳家小弟倖存下來。又有一次,他與小夥伴們上山遊玩,其中一人不小心驚擾到了樹上的幽靈蜂巢,結果全部人被上千隻幽靈蜂圍攻,唯獨他沒有被攻擊。

  這些個事情傳揚了出去,村裏人暗地裡議論紛紛,開始有的人認為他是神靈保佑,也有的人認為他身懷邪術。直到再有一次,他隨父母前往他們工作的沙井工地,豈料發生倒塌意外,看見母親幾乎被活埋,他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施行法術,把母親從沙礫拯救出來。

  這件事情很多沙井工人都是親眼目睹的,他們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就傳得街知巷聞,終於也就引起了政府軍的注意。沒過多久,村裏就來了一隊銀龍衛兵,他們身穿全套武裝,荷槍實彈地進村搜捕那吳姓少年人。

  他們挨家挨戶進屋裡搜索,幾乎把整個村子都掀了,行動之迅速亦令人側目。

  最終身懷異能的吳姓少年被銀龍衛的人強行帶走了,儘管吳家人後來多次向國安局提出想見見兒子的請求,仍然不得其果,從此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那少年了。』

  『誒!這個事情我以前聽說過,我還以為那隻是老人家用來哄騙小孩子的故事,沒想到竟然是真有其事的呀!』有比較年輕的路人經過,聽到老者說起往事,紛紛加上一兩句,各抒己見。

  『那自然是真的!我聽我家姥姥給我說過,那少年人的姐姐與我姥姥曾經一同給大戶人家當侍婢 ,感情還算不錯的,那個事情以後,那姐姐也被解僱了,後來聽說她好像當上了銀龍衛一個軍官的小妾,過上了好日子,可她依然沒能再見著她弟弟一麵。』

  又有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皮革公事包,臉上掛著一副銀色框邊眼鏡的中年男人,在聽到老者所說的話以後,再補充道。

  柳寒梅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那麼銀龍衛到底有多厲害啊?它與國安局的其他軍隊有何區別呢?』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銀龍衛雖說是隸屬國安局的,可它卻又是一個獨立運作的單位。那銀龍衛的最高決策者向來都挺神秘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隻知道,銀龍衛背後真正的靠山是一個源自赤遲古國的尊貴氏族。』剛才那位老者繼續娓娓道來。

  『正確來說,銀龍衛就是那個氏族的家臣,讓他們掛名在國安局麾下,也隻不過是為了方便他們行事而已。事實上,他們並不受國安局的指揮,不過,當然了,如果真有國安危機的話,銀龍衛亦會傾力協助的。』

  『老人家,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的呢?你與銀龍衛有關係嗎?』人群中一把女聲忽然問道。

  『嘿嘿,姑娘好聰明!我家叔父曾經是銀龍衛的一位副官,所以我也就聽到比較多關於銀龍衛的事情了。不然,像他們這麼神秘的組織,會知道並真正了解的人畢竟還是很少的呀!』老者說著說著,突然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委任證。

  這老者也並非等閒之輩!委任證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 “國安局克萊省分局副局長” 。『而我本人正是國安局的,我是顧永棠。』

  『這老伯是誰呀?他手上拿著那個是什麼,你能看得見嗎?』

  『好像是個什麼官員吧!咱們離太遠了,實在看不清那是什麼。』

  離得比較遠的路人無法看得見顧永棠手上拿的什麼。

  『啊!原來是顧副局長,您老怎麼尋我們開心來了?』人群裡有人認出了顧永棠的身份。

  『哦!我記起來了,他是那個內政局局長的親弟弟。他們顧家可是政治世家呀!』說起內政局,知道的人反倒比較多。畢竟內政局進入大眾視野的層麵比較廣泛。

  『哈哈,好說好說!我剛才就在這裡吃飯,也是突然被銀龍衛搜查了的。』顧永棠回道。

  『不會吧,顧老您可是這國安局的副局長呢,也被搜了?』

  『就像我剛才說的,銀龍衛隻是掛名在我部下而已,可根本不歸我們國安局管理,他們自然也不會認識我了。當然他們後來知道了我是誰,也有來向我敬禮賠罪呢!』顧永棠並非愛出風頭的官員,隻聞其名不見其貌的人多了去。

  『顧老真是太親民了!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就是,就是!』

  『那麼,顧老,依您看,這盈食坊的宋老闆是怎麼回事呢?』路人當中,居然有人敢開口問了關於今晚這事情,正是剛才一句話點破顧永棠與銀龍衛有關係的那個女人。

  『姑娘,你是記者嗎?』顧永棠好奇問道。

  『啊!顧老好眼力,我是 “豐” 周刊的記者,我姓嚴,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顧老您可願意讓我給您做一個獨家專訪,關於今晚這事情,還有關於 “銀龍衛” 的?』

  這女的正是前一天在中央醫院裡認識了溫麗雲的那個記者,嚴佩琦。

  她實在太貪吃了,早上才剛出院,今兒個又跑到南寧路來了。這南寧路夜市裡有一個店攤子,賣的傳統小吃 “菓子糕” 是非常有名的,她以前曾經吃過一次,可她沒記住那店的名字。

  今早準備出院的時候,剛好讓她聽到兩個護士姐姐在閒聊關於這小吃,她就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哪裡有賣,然後她就被告知了在這夜市裡的 “大民菓” 有很棒的 “菓子糕” 。

  於是,她又冒著再一次腸胃不適的風險之下,巴巴的跑到這邊來。剛才吃完了心心念念的 “菓子糕” ,正打算回家,經過盈食坊這邊的時候看到餐廳被查封了,門口圍了一大群人。

  雖然嚴佩琦並非時事記者,可是出於記者的本能,她也就擠進了人群的中心點,希望更詳細的了解事態發展,以作晨鳥報導。

  『對不起,嚴小姐,我是不會接受訪問的。況且今晚這盈食坊的事情也非我的主意,至於更多關於銀龍衛的事情,請恕我無可奉告!』顧永棠連想都不用想,直接就回絕了嚴佩琦的請求。

  『顧老,您再考慮考慮吧!我相信大眾對於銀龍衛一定會很好奇的,特別是年輕一輩的。』嚴佩琦不死心地道。

  『我知道,但是,銀龍衛真的不是一個可以讓你去探究的秘密,我勸你別多事,不要自找麻煩!』顧永棠語重心長地勸喻她。惹上銀龍衛或者它背後的勢力,都不是鬧著玩的,隨時惹禍上身,是殺身之禍啊!

  『嚴小姐,如果你想要找新聞的話,明天早上九點鐘到我國安局克萊省分局來,我們的官方發言人會給你一個官方的回複。』

  顧永棠也知道,今晚這事情鬧得挺大的。畢竟盈食坊在香城是非常有名的餐廳,現在上演了這麼一齣鬧劇,市民的閒言碎語漫天飛舞,他國安局終究還是要出麵負責的。這也是當初新政府成立之時,讓守衛舊皇室的親衛兵—銀龍衛掛名到國安局麾下的主要目的。不過這些,他當然不能說出口。

  就在顧永棠與嚴佩琦在為專訪的事情爭持不下時,柳寒梅趁機悄悄地從人群中退了出去。她口袋裡的那一枚戒指被她緊緊的握在手裡。她腳下不敢停留,趕緊打了一台出租車回家去。

  柳寒梅的離開並未對於盈食坊門口的群眾造成任何影響。

  『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家都先散了吧,回家休息去!明天早上,國安局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回複。現在都走吧,走吧!』顧永棠這一次不止對嚴佩琦一個人說,而是對在場全體群眾的一個交待,也算是一個承諾吧!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然而大家聽到顧永棠都這麼說了,還能怎樣?於是乎,群眾也就慢慢地散去了。隻有嚴佩琦死心不息,還想繼續追問下去。

  隻是,顧永棠卻不給她任何追問的機會,一晃眼之間,他已經回到自己的轎車裡了,原本立在一旁隨時候命的司機也適時地上車,揚塵而去,留下隻能無奈對著車尾嘆息的嚴佩琦,獨自一人怔怔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