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家國天下
作者:大司空      更新:2020-03-17 00:03      字數:6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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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大周朝的重臣之中,就數李中易和契丹人的作戰次數最多,他的戰果也最顯赫,堪稱輝煌!

  洺州一戰,李中易借助於的地形的優勢,誘契丹人深入丘陵地帶,一舉殲滅四萬餘契丹精銳騎兵。

  其中,就包括了一萬餘名皮室軍,以及兩萬多名屬珊軍。要知道,在整個契丹國中,皮室軍總共也不超過五萬。

  那一萬餘名皮室軍,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勇士中的勇士,卻被李中易團滅了,無論怎麽吹捧輝煌的戰績,都不能算是過分。

  那是自晚唐以降,漢人軍隊一次性殲滅契丹軍隊,人數最多的一次。不僅打出了軍威,更打出了漢人抵抗契丹人欺辱的誌氣,其意義十分重大。

  今晚的破城戰中,不管安喜縣城內,有多少契丹人的兵馬,都是又一次具有指標性意義的重要戰役。

  契丹人重兵防守的城池,被李家軍從正麵攻破,必定會大漲李家軍的氣勢,很可能從此樹立起對抗契丹人的,心理上的戰鬥優勢,

  心理優勢,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卻是保證必勝的重要精神力量。

  自從晚唐以降,為什麽有那麽多漢人,心甘情願的做契丹人的帶路黨,寧願賣國稱臣,也要討取契丹人歡心呢?

  其根本性因素有二,一是國家處於分裂狀態,無法集中資源和人力對抗契丹人;二則被上升階段的契丹人,給殺破了膽,徹底喪失了反抗的意誌。

  如果說,李中易第一次全殲四萬餘契丹人,帶有濃濃的僥幸性。那麽,這一次從正麵擊破契丹人重兵防守的城池,則是沒有任何疑問的輝煌勝利。

  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半則擊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弱則能避之!

  也就是說:我十倍於敵,就實施圍殲,五倍於敵就實施進攻,兩倍於敵就要努力戰勝敵軍,勢均力敵則設法分散各個擊破之。兵力弱於敵人,就避免作戰。所以,弱小的一方若死拚固守,那就會成為強大敵人的俘虜。

  李中易總共隻領了六萬兵馬西出榆關,無論怎麽計算,都不可能達到四倍於敵的程度。

  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一方的兵力哪怕十倍於對手,也極難攻破守方的城池,往往會變成曠日持久的圍困戰。

  李中易剛在安喜城前紮下大營,第一晚便從正麵攻破了城門,衝殺了進去。

  飽讀史書的大才女蕭綽,不由倒吸了好幾口涼氣,這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了。類似的戰例,此前聞所未聞,根本無法想象,破城竟是如此的容易。

  大勝其實是預料中的事情,李中易盡管十分高興,卻絕不至於得意忘形。

  破城之後,李中易並不擔心城中的精銳契丹騎兵,奮死衝出重圍。與此相反,他憂慮的是,一直沒有露麵的休哥,趁機從暗中殺出,突擊整個大軍的後背。

  下午軍議的時候,李中易沒有去幹擾楊烈的指揮權,他主動認領了率領近衛軍,保護整個大軍後背的任務。

  “兄弟們隻管往前衝殺,你們的身後,就放心的交給我吧。”李中易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

  賭輸的未來蕭太後,就在馬車裏邊,等著李中易去享用。

  然而,在眾人眼裏十分好色的李無咎童鞋,卻克製住了色心,不僅沒有去碰蕭綽,反而整裝束甲,隨時準備迎擊敵軍可能的偷襲。

  不管怎麽說,李中易知道事有輕重緩急的個性,屬於能幹成大事的絕佳品性。

  曆史上最著名的奸雄——曹操,曹孟德,其實比李中易更好色十倍不止。這位曹阿瞞,平生最喜歡搶別人的美貌妻妾,因為沒管好下半身,還差點丟掉了小命。

  那一年,張繡原本已經投降了曹孟德,主動獻出宛城,甘願稱臣。

  誰曾想,曹操見了張繡的嬸娘鄒氏後,就挪不開腳步了。阿瞞居然色心驟起,不顧張繡的顏麵,直接把鄒氏抱上了榻。

  結果,賈詡利用曹操的驕橫大意,安排張繡連夜偷襲曹軍大營。曹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僅損失了長子曹昂、大將典韋,他自己差點就玩完了。

  和那個時候的曹孟德比起來,李中易算得上好色有道之明主了!

  人誰無欲?李中易卻可以克製住勃發的色心,始終以大局為重,這也是最令蕭綽感覺到恐懼的地方。

  一直到了天色大亮,李中易始終沒有等來休哥可能的伏兵,他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此時此刻,安喜城中的喊殺聲,也慢慢平息了下來。不須派人去問,一定是楊烈指揮大軍,已經鎮壓了契丹殘兵的反抗,將安喜城牢牢的掌握在了手中。

  李中易在馬上熬了三個時辰,就算身體素質已經遠勝於往日,也畢竟有些吃不消。

  把近衛軍的指揮權交還給了李雲瀟後,李中易下馬卸了重甲,待要卸掉貼身軟甲的時候,卻被竹娘伸手攔住。

  “爺,戰鬥還沒徹底結束,奴家不許您卸掉軟甲。”竹娘板著臉,麵若冰霜的怒瞪著李中易。

  李中易摸了摸鼻子,竹娘的臭脾氣大得很,她真發怒了,他也不敢輕易捋其鋒芒。

  “唉,等我回去,先打爛了小竹妞的小屁屁。”李中易逼得沒了辦法,隻得拿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出來說嘴。

  竹娘忽然笑得花枝亂顫,抿緊紅唇,調侃道:“我家小竹妞怎麽惹著您了?您整日裏抱著她,連吃奶的時候,都不舍得離開,隻要您忍心,盡管打扁她好了。”

  得叻,李中易徹底沒招了,隻得慢慢的爬回到馬車裏,打算睡個回籠覺。

  門簾掀起處,李中易迎麵就見蕭綽,美眸瞪得溜圓,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蕭綽也聽見了安喜城中的喊殺聲漸漸平息,以她的超群智慧,根本不需要思考,便知道惡魔李中易擊敗了城中的守軍,取得了輝煌的戰果。

  方才,竹娘和李中易的對話,也讓蕭綽聽得異常真切。說句心裏話,李中易這種頂天立地的奸雄,居然會被身邊的女流,逼得無法卸甲,蕭綽此前還真沒有料到。

  蕭綽的父親,蕭思溫是個脾氣很好的男人,但是,他的好脾氣主要針對他的子女們。

  蕭思溫共有六個小妾,稍微有個伺候不周的時候,冷語嘲諷已是極輕的懲罰。若是真的惹惱了蕭思溫,蕭家也不是沒有打死過小妾的先例。

  蕭綽聽得很清楚,阻攔李中易的女子,既然替他生了個女兒,必是妾室無疑。

  李中易對妾室如此的溫柔,說實話,蕭綽壓根就沒想到過。

  以蕭綽的智慧,顯然猜得到,外麵的女子,應該和李中易有一段特殊的感情。否則,絕不至於如此的無禮。

  李中易確實是比較累了,他鑽進車廂後,連衣服都沒脫,蓋上薄被,蒙頭呼呼大睡。

  開封府,李家大宅內。

  折賽花正斜靠在炕上,有趣的看著興哥兒和玲妞鬥嘴。隨著孩子們漸漸的歲數大了,興哥兒也越來越調皮搗蛋了。不過,玲妞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撥浪鼓被興哥兒搶了去,硬要搶回來。

  兄妹倆幾乎同時出生,都是一般大小,你不服我,我不服你,難免會產生一些小兒之間的意氣之爭。

  這時,大丫鬟繡絹撩起門簾進了屋,俏聲道:“娘子,咱們家大舅兄來了,說是先去拜見了老太公,再來看咱們興哥兒和玲妞。”

  聽說長兄禦寇來了,折賽花並沒有顯得特別的高興,她蹙緊了秀眉,淡淡的說:“派人拿了銀錢去尋唐夫人,就說我長兄來了,麻煩她幫著置辦一桌上等的席麵,再備幾壺好酒。”

  “喏。”繡絹是折賽花的貼身侍女,她隱約知道一點折家的事兒,據說是折家的老太公,不樂意讓出府州的地盤,和靈州大帥郭懷鬧了矛盾。

  大前天,家主的門生左子光登門拜訪老太公之後,特意跑過來傳了家主的口信,許折家繼續留在府州,一直替大周遮風擋雨。

  折賽花一聽是口信,連封書信都沒帶回來,就知道李中易對折家起了疑心。

  折家,那是現在的說法,以前可是叫折掘家。折掘,是典型的黨項姓氏,隻不過,因為在黨項族的內鬥中,輸給了拓拔家,被迫背井離鄉,占了府州的地盤罷了。

  李中易安排府州折家和麟州楊家,離開經營了多年的老巢,其實並不是要吞並了他們的底盤和兵馬,而是在即將到來逐鹿中原之前,徹底看清楚,誰是真朋友,誰是假親戚?

  折賽花陪伴在李中易的身旁多年,她自然明白,李中易不可能虧待了折家。但是,如果折家經不起考驗,等李中易奪取了天下之後,折家恐怕也就是府州這麽點地盤了。

  “唉!”折賽花一想起麟州傳來的消息,就不由暗暗感歎不已,外戚之家竟然不如外藩明事理,她又能上哪裏說理去?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楊家居然比折家還要聽話,楊家人十分幹脆利落的離開麟州,搬去了地盤、人口更勝數倍的勝州。

  折賽花用腳趾頭去思考,也猜得到折家人的心思,底盤和人口擴張了固然是好事情,可是,府州畢竟是折家經營了上百年的基業。

  一旦李中易打定了主意要削掉外藩勢力,失去了府州的折家,就仿佛是砧板上的魚一般,隻能由著李中易肆無忌憚的宰割。

  可是,折賽花並沒有立場去抱怨折家人的決策。折家養育她多年,哪怕是她出嫁了這麽些年,不管是年節,還是李家主人們的生辰,折家也從來沒有斷過諸如絹帛、人參、銀錢之類的供奉。

  折家畢竟是折家人的折家,折賽花這個嫁出去的嫡孫女,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似的,她再怎麽尊貴,也比不得折家的百年基業。

  就在折賽花萬分糾結的當口,門外忽然傳來了通稟聲,“娘子,折家舅父來了。”

  折賽花趕忙收拾起不佳的心緒,起身走到門前,她定神一看,整個人立時不好了。

  敢情,站在她麵前的除了長兄折禦寇之外,竟然還有穿著一身奴仆裝扮的祖父——折從阮。

  折賽花倒底機靈異常,她收到了折從阮的眼色後,隻當沒有看見老祖宗一般,笑著把折禦寇領進了室內。

  一身奴仆打扮的折從阮,規規矩矩的站在屋門前,他手裏捧著一隻托盤,托盤上擺著幾匹上等的蜀錦,看樣子是打算借著獻蜀錦的機會,私下裏和折賽花見麵。

  折賽花的一顆芳心,砰砰直跳,折從阮雖然已經不掌握府州的庶務,卻是赫赫有名的外藩武將。

  按照朝廷的律例,外藩未奉詔書,不得擅長入京。

  折從阮偷偷的潛入開封城中,若是被朝廷的鷹犬察覺了,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尤其是在李中易領重兵在外的時候,同樣手握兵權的折從阮,突然出現在了李家老宅,朝廷必然會往歪處想,莫非是想私下串聯起來,起兵謀反不成?

  恰好,興哥兒和玲妞玩累了,折賽花借口孩子們要午休,便命乳嬤嬤們,將一雙兒女抱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

  孩子們被抱著經過折從阮跟前的時候,他很想抱一抱曾外孫,卻礙著此行的最大目的,隻能眼巴巴的幹看著,終究沒敢伸手去抱。

  等折賽花清空了室內,這才親自請了折從阮進屋,門簾落下的那一刻,折賽花再也抑製不住思念之情,縱身撲入了折從阮的懷中,低低的抽泣道:“老祖宗,孫女兒可想死您了。”

  折從阮感慨萬千的摟緊了折賽花,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一邊老淚縱橫的哽噎道:“乖女,我的心頭肉,快別哭了,你再哭下去,我這不中用的老東西,心都快碎了。”

  話是這麽說,祖孫倆好些年沒見麵了,哪裏這麽容易收得住淚?

  站在一旁的折禦寇,心裏一陣發酸,如果不是時勢所迫,本是至親骨肉相見,又何須如此隱秘見不得光?

  等祖孫倆哭夠了,拿帕子擦了臉,這才坐下正經的敘話。

  “乖女,祖父此來,就想問你一句話。”折從阮狠狠的擼了好幾把鼻涕,收拾了狼狽的形容,十分緊張的盯著折賽花。

  折從阮仔細的打量著折賽花,他發覺,他的乖孫女也許是生了一對娃兒的緣故,比以前在家裏做小娘子之時,要豐腴了許多。

  原本秀美尖削的瓜子臉,變成了富態畢現的鵝蛋臉,露在外麵的手和臂,肌膚勝雪,晶瑩細膩。

  折從阮著重觀察了折賽花的臉,這女人呐,嘴巴可以不說實話,眉眼間的細微神態,卻可以暴露出無數真相。

  折賽花明知道祖父在暗中觀察她,她原本也沒打算說假話,便笑著說:“瞧您說的,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麽話不能說的?還需要顧忌什麽?”

  折從阮聽了此言,不禁笑了,他的乖孫女,還是和以往那麽的古靈精怪,看得出來,她在李家的日子,過得應該還算是舒坦吧?

  折賽花非常得李老太公的看重,又有一雙健康漂亮的兒女伴身,在這老李家的後宅之中,包括唐蜀衣在內,還真沒人敢給她冤枉氣受。

  當然了,李中易這些年一直領兵在外打仗,在家裏的時候少。硬要說折賽花缺點啥,那麽,沒有男人的滋潤,孤枕難眠的滋味,就很不好受了。

  折賽花也是人,而且是熟透了的女人,到了她這個歲數,兒女也有,生活又安逸,對男人溫暖懷抱的思念,自是格外的強烈。

  折從阮見折賽花笑得一點也不勉強,原本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到了肚內。

  府州折家和麟州楊家不同,楊家隻需要考慮地盤交換之中的利弊得失即可,折從阮需要斟酌的,除了折家的利益之外,更要考慮李中易對待折賽花的真實態度。

  如果,李中易是個喜新厭舊的狗東西,待折賽花不好,折從阮索性就裝糊塗算了,窩在府州過他自己的小日子,寧可不要新地盤的好處,也不樂意去幫李中易打天下。

  現在,折從阮見折賽花過得還算是不錯,他也就放心了。

  方才,折從阮站在門口當門神的時候,四周的李家奴婢們,對折賽花吩咐下來的話,畢恭畢敬,沒誰敢敷衍。從那個時候的開始,折老太公已經後悔了。

  早知道李家待折賽花不錯,折從阮又何苦不聽李中易的招呼,硬要拗著來呢?

  麟州楊家,和郭懷隻商議了兩天,就十分幹脆的放棄了百年老基業。相比之下,折德扆還是李中易的親嶽父,卻落於人後。

  無論折家有何顧慮,將來應景的時候,如果有人故意挑撥李中易心中藏著的那根刺,那就真要出大事了!

  “乖女,我這次偷偷的來京城見你,隻怕是最後一麵了。“折從阮很有些傷感的連聲歎息,他擺著手製止了折賽花的勸說,傷感的補充說,“其實呢,放棄府州的地盤,你父親早就想答應了,是老夫多想了一層,這才一直猶豫不決。”

  聽話要聽音,折賽花品出祖父話裏的潛台詞後,不禁大吃了一驚。原來,祖父他老人家竟然已經開始謀算興哥兒,將來能否當老李家下代家主的要害問題。

  折賽花當即嚇白了臉,緊張的四下裏張望,惟恐這話給外人聽了去,那就必定會惹出無數的是非。

  好在,室內隻有折禦寇和老祖宗在場,連繡絹都給打發了出去,折賽花這才定下心神,撫著胸口,小聲說:“老祖宗,有些事兒隻能做,卻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俗話說的好,旁觀者清!

  一直在一旁沒吱聲的折禦寇,暗暗感歎不已,雖說薑是老的辣,但是,這人呐,年紀越大,家業越大,顧慮也就越多,很難真正的放開手腳。

  在折禦寇看來,折從阮這是典型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前怕狼後怕虎的結果,很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祖宗,豈不聞楊勇、李建成、李承乾等人之舊事乎?”折賽花不好正麵反駁折從阮的多慮,她巧妙的迂回著提了幾個曾經的太子。

  折從阮原本捋須的右手,猛然停下,心神陡然一凜。楊勇是隋文帝最先立的太子,李建成是唐公李淵的嫡長子,也是後來唐朝的第一任太子。

  至於,李承乾就更不用說了,他既是唐太宗的嫡長子,亦是立的第一個太子。

  上述三位太子,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命運:都沒有好下場!

  其中,楊勇和李建成,被親兄弟給宰了。李承乾則是悍然起兵謀反,被他的親爹給軟禁在黔州,最終鬱悶而死。

  “乖孫女,你的意思是?”折從阮畢竟年紀太老,見識雖然不凡,但精力畢竟有限,難免有考慮不周到的地方,被疏漏了。

  折賽花抬頭看了眼折禦寇,示意他在關鍵的時刻,一旦祖孫倆把話說僵了,也好幫著說幾句緩頰的話。

  折禦寇微微一點頭,表示明白了她的心思,折賽花這才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說:“老祖宗,我家夫君尚未及冠,便組建了河池鄉軍,北破趙匡胤,俘趙匡義和慕容延釗,幫著蜀孟破解了亡國之厄。後來投了大周後,西服黨項,北擊契韃,東滅高麗,威震四海。您想想看,這樣的蓋世大英雄,現在選出的世子,就真的坐得穩那把椅子麽?漢武、唐宗何等的英雄,先立之太子,卻都不得好死。”

  “哎呀,是這麽個理,老夫真的是老了,把好事給弄擰巴了。”折從阮後悔莫及,他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老祖宗,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你真想折家世代簪纓,屹立不倒,就聽孫女兒一句話,趕緊把府州交給郭懷去處理,您再寫封懇切的親筆信,請我那位夫君派流官去治理府州。”折賽花的一席話,令折禦寇不由暗暗讚不絕口,她不愧是李中易的枕邊人,實在是太了解李中易的脾氣了。

  而今之計,既然錯過了當初的最佳表態時機,不如做得更漂亮一些。索性主動放棄折家在府州的所有特權,也不要所謂的新地盤了,表達清楚折家全力支持李中易奪取天下的決心。

  以折禦寇對李中易的了解,隻要折家取得了李中易的信任,又有折賽花領著一雙兒女從中周旋,折家人未來的出路,簡直寬闊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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