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心碎的人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657
  對莫問來說薑文中的問題並不是很大,不管他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都不會影響破除封印,對薑文中自己來說,這次的困難是嚴重的,不能處理好的話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事實上薑文中的問題早就已經出現,在封印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咼沐說的那些話是出自真心的,薑文中根本就無法改正自己的錯誤,做錯了的事情無法改正,這樣的事情可能嗎?是可能的,薑文中就是一個例子。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根本就無法說的那麽清楚,這句話的意思是薑文中不管做什麽都是錯誤的,而他又不能什麽都不能做,天下有很多像薑文中和香兒這這樣的事情,由於各種原因,她們的結果並不是很好。

  至於為什麽會這樣很難解釋,凡人就是很奇怪的一種生物,當他們以一種旁觀者的態度去看待問題的時候總會有很多不同的見解,這些見解未必都一定是對的,卻包含了很多真情實意,也就是說那就是他們真實的想法,按照他們的想的去做,不一定會有什麽好的結果,一定不會比已經的發生的差。

  這是真實的,同時這也是有條件的,是不關於他們切身利益的時候,這個條件是非常有意思的,這就是凡人,薑文中也是如此,咼沐說給了他重新選擇的機會時,薑文中並沒有立刻就說出什麽。

  從他的反應中能得出兩個結論,其一這樣的事情薑文中應該是想過的,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誰都會考慮的,如果要是當初選擇了其他的做法,結果會怎麽樣,一定會比已經發生的要好,沒有人會證明是不是這樣,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過去了是無法再回來的。

  還有一點就是證明薑文中是很負責的,他沒有脫口而出會選擇香兒,這樣做的代價就意味著要和薑他的父母決裂,薑文中很清楚,那樣做意味著什麽,薑文中和香兒的事情是無解的,是注定的,從開始的時候就是這樣。

  這件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是薑文中的父母,薑文中的父母和其他故事的主角是不一樣的,那些父母大多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反對了,事情的經過往往是兒女們私定終身,父母發現之後強烈的反對,無論她們反對的原因是什麽,在開始的時候她們都是不知情的。

  薑文中的父母顯然不是這樣的,薑文中父母不是嫌貧愛富的人,薑文中和香兒家也是世交,甚至薑文中和香兒之間的事情,她們已經默認了,這裏不存在不知道的情況,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她們是不可能不清楚的,她們知道,也沒有反對,甚至還有些讚同。

  之後忽然改變了主意,冒著所有人都不滿意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個好人,至少不能算是惡人的人,在毫無征

  兆的情況下忽然做出了那樣的決定,整件事情最大的詭異的地方就在於薑文中父母的選擇。

  薑文中的父母並沒有從這件事情中得到任何好處,薑文中的父母已經死了,她們的死和香兒有沒有關係不好說,香兒的死和她們卻有莫大的關係,香兒也死了,如果沒有封印的事情,薑文中的結果會怎麽樣,很難預定。

  一個人忽然遭遇了這麽大的變故,意誌稍微弱一點,也就承受不住了,薑文中的意誌怎麽樣咼沐也不知道,在莫問這裏薑文中是不能選擇死亡的,不能選擇死亡造就了無法選擇死亡,這樣說的話似乎就能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

  薑文中的父母無疑是很痛苦的,她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薑文中,對於這樣的想法應該沒有誰會反對,天下沒有父母是對自己的孩子不好的,更何況是薑文中的父母,她們的想法是這樣,也是這樣做的,最終的結果呢,都能看的到。

  天下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包括父母,薑文中的父母很清楚薑文中的秉性,薑文中遇到這樣的遭遇會做出什麽選擇,薑文中的父母應該能預料到,薑文中的家族也算是詩書之家,薑文中的父親也是讀書之人,很多道理他都知道,很多事情他都看到過···

  這是很耐人尋味的,一切都為了薑文中好,能預料到薑文中會怎麽樣,最終還是做出了那樣的選擇,是什麽樣的理由讓她們不得不這樣做呢,薑文中的父母死了,香兒沒有死,也不能算是活著。

  薑文中還活著,活著才是最痛苦的,和香兒相比薑文中也是最苦的,在所有的錯誤中,無法原諒自己才是最痛苦的,香兒因為愛對薑文中有了無限的恨,心中有恨是很難受的,和薑文中相比還是沒有什麽。

  咼沐很清楚薑文中的感受,他想要幫助薑文中,卻不知道該怎麽入手,薑文中蹲下來,雙手抱著頭,最難受的表現應該是哭,比哭更痛苦的是哭不出來,其他人能看出來薑文中的痛苦,卻無法理解他。

  王海是最嚴重的,王海顯得很不理解,他忍不住問薑文中為什麽還待在這裏,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很好的機會,這個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王海也看著咼沐,問咼沐為什麽要阻止薑文中,難道薑文中不應該去進去嗎?

  咼沐看了王海一眼說他很關心薑文中的事情,王海嗬嗬笑了一下說在這個村子裏他最討厭的除了嚴浩然就是薑文中了,嚴浩然雖然沒有明著和他做對,隻要嚴浩然在這個村子裏,他就不能太放肆,好在嚴浩然對香兒的事情並不是很傷心。

  薑文中卻不一樣,在香兒的問題上薑文中沒有任何讓步的意思,王海並不擔心薑文中,薑文中不是他的對手,可是

  就是因為薑文中在這裏,王海一直都沒有成功,處於這個考慮,薑文中越是痛苦王海就越開心。

  過去是這樣,之後就不行了,王海的目的是為了吸收香兒的力量,這樣他就能破除封印,此刻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拋開薑文中這方麵的內容,王海說他還是很敬佩薑文中的,薑文中是個癡情的人,也是一個負責人的人。

  在沒有封印時候,王海就曾不止一次的說過,薑文中遲早是要為香兒做很多事情的,他猜中了,王海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顯得很是興奮,能看的出來他是真心的,王海這樣的人能這樣,咼沐忍不住誇讚了他兩句,隻是話說出來就有些不好聽了。

  王海也沒有在意,隻是告訴咼沐隻有有家庭的人才能明白家庭的那種溫馨,咼沐笑了起來,雖然還不清楚語言從什麽時候開始完善的,但是語言能表達的是很不全麵的,有很多感覺都是表達不出來的,有時候那些聽起來很矛盾的話,卻是最真實的。

  在咼沐他們推搡的時候,香兒正坐在院子裏和咼錦說話,正如咼錦所說的那樣,女孩子之間的交流總是很容易的,開始的時候咼錦並沒有去勸香兒,一來不知道該怎麽說,更重要的是咼錦覺得沒有這個必要,香兒能哭出來是好事,眼淚能帶走很多委屈。

  香兒哭了一陣之後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咼錦嗬嗬一笑說她哭的樣子是不是很醜,那一瞬間咼錦有些恍惚,覺得眼前的這個香兒不是她認識的香兒,這個香兒就像是一個少女,沒有任何苦惱,臉上的,眼睛裏的都是純真。

  咼錦慌神的時候香兒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香兒站起來,順帶拉著咼錦也站起來,還沒有等咼錦開口,香兒就說她沒有任何事情了,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哭過了,忽然哭了這麽一下,感覺也是很不錯的,她還以為她忘記了怎麽哭呢!

  香兒的語氣聽起來很別扭,她還有意笑了笑,笑的過程中忍不住抽噎了兩下,咼錦說能哭是好事,哭出來了就好了,不管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不管是能不能想的通的,哭了都挺好的。

  香兒微微一笑,轉頭看了一眼咼沐他們的方向,再次轉過頭來問咼錦要不要喝兩杯,咼錦下意識的問要和什麽,香兒宛然一笑道:“這要看你的選擇,對我來說喝什麽都是一樣的,你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應該喝酒慶祝一下,我也曾嚐試過,不知道你能不能弄出來酒。”

  咼錦讓香兒坐下,從背後掏出一個酒壺,順帶著兩隻酒杯,給香兒倒了一杯,一股清香立刻就散發了出來,香兒忍不住使勁聞了一下問這是什麽酒,香的很不一樣,咼錦說這是專門女人喝的酒。

  香兒

  正端著酒杯在聞,聽到咼錦這樣說笑了起來說咼錦這樣說未免有些太矯情,酒就是酒,哪裏還有女人們喝的酒,即便是濃淡不一樣,其本質也都是一樣的,都是酒,咼錦說開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送給她這酒的人卻不是這樣說的,他說這酒就是女人喝的酒,隻有女人才能喝出來其中的韻味,男人是不可以的,對女人來說就是這樣,香兒放下酒杯說咼錦的這個朋友還真的是有意思,隻有女人才能喝出其中的韻味,要是男人喝了會怎麽樣?

  咼錦道:“這個問題我也問他了,他的回答是男人喝了就是酒了,我覺得他是在騙我,切不說是不是真的是這樣,就算他是真的話,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她們之間是不相通的,怎麽能看出其中的差別呢?”

  香兒問咼錦是不是就是這樣告訴她的那位朋友的,咼錦搖搖頭說她們是朋友,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話,香兒又問咼錦有沒有覺得這酒有什麽不同。

  咼錦想了一下道:“怎麽說呢,在我看來沒有什麽太大的地方,這酒喝起來不是最好喝的,也不是最香的,更不是最有意思的,說不出來什麽好,也說不出來什麽不好。”

  香兒再次端起酒杯告訴咼錦一定是她的朋友在騙她,這就是普通的酒,咼錦說就是這樣的話也沒有關係,酒就是酒,酒就是用來喝的,弄出那麽多不是酒的東西也沒有意義,咼錦說過舉杯和香兒碰了一下,微微喝了一口。

  香兒並沒有立刻就喝下去,楞在那裏笑了一下,說此刻不管這酒怎麽樣,她們倒是和那些男人沒有什麽區別,香兒喝了一口,手明顯停頓了一下,之後又稍稍的抬一點,再停一次,如此反複很多次,才把那酒杯裏的酒喝了一半。

  當香兒放下酒杯的時候,咼錦告訴她要是不能喝的話就不要喝這麽多,酒本來就應該隨意的,要是強迫自己的話就不好了,桌子上已經有多了幾盤子菜,都是些很普通的東西,香兒看著咼錦問她怎麽不喝完。

  咼錦看了一眼天空說時間還很長,沒有必要一下子就喝光,她們可以慢慢的來,香兒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說有一個那麽有意思的朋友也不錯,咼錦問了句什麽,香兒搖搖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咼錦又給她倒上,香兒沒有製止,也沒有再端起來。

  咼錦還問她怎麽回事是,香兒說酒這東西就是這樣,就隻有第一口的時候才是最有滋味的,其他的就沒什麽意思了,咼錦看著香兒說她之前一定是非常會喝酒的,香兒盯著咼錦看了一下道:“你就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咼錦反問香兒有沒有什麽要說的?香兒遲疑了一下問是不是所有修為很高的

  人都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隻有這樣才顯得了不得。

  咼錦告訴香兒那她一定是遇到騙子了,越是修為高的人,越明白這個世界是非常簡單的,就擺在那裏,想知道什麽就去拿什麽,隻要你能拿到就是你的,當然世界也不會因為你拿了什麽而減少半分的,香兒的再次愣了愣說她不太明白。

  咼錦想了想說她也不太明白,很多情況下都是這樣,自己說的是什麽自己都不清楚,香兒道:“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想解決我們的問題,所有的一切都在封印上,隻要你們把封印破除了,其他的就都不算是什麽了,不算什麽的東西沒有必要花費力氣。”

  咼錦點點頭,說從她們自己的角度上來說就是這樣,她們是修道者,見到過太多不平的事情,這些事情無一例外都有一個不太好的結果,特別是對當事人來說,她們的修為雖然很高,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處理的,按照香兒的方法是最好的。

  香兒等著咼錦,咼錦並沒有再說下去,香兒自己忍不住問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還要在這裏浪費時間呢,咼錦喝了一口酒道:“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站在我們的角度上,可我們終究是局外人,局外人能看明白很多事情,卻不清楚很多事情為什麽會這樣,越是簡單解決問題,越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香兒苦笑一下說咼錦完全沒有這個顧慮,正如咼錦所說的那樣,很多事情都是她們處理不了,莫問這裏也是如,更重要的是隻要咼錦解決了封印的問題,其他的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問題,咼錦問香兒知道不知道封印破除了意味著什麽。

  香兒沉吟了一下說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對她來說就是死亡,這是她一直都想要的一個結果,活著對她來說就是無盡的痛苦,隻有死了,她才能真正的解脫,她一直想要的就是死亡,在莫問這裏她辦不到,咼錦能幫助她解決這個問題。

  香兒臉上有笑容,笑容裏卻隱藏著深深的無奈,咼錦開始有些恍惚,她應該是不清楚香兒想法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咼錦問香兒知道死後的事情嗎,香兒說她現在的狀態不就是這樣了,即使不是這樣,也沒有很大的區別,無非就是進入地獄,把自己生前的那些賬都算一算,好的得到好報,不好的就得到懲罰,應該都是這樣,咼錦又問香兒應該算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香兒反問道:“這些是我自己說了算的嗎,他們說的都是正確的嗎,要是他們說錯了會怎麽辦,會有什麽結果,要是已經錯了呢?”咼錦楞在那裏,這樣的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在她看來這些事情和她是沒有關係的,香兒忽然問出來,咼錦不知道該怎麽

  回答。

  香兒並沒有等待一個答案,隻是笑了笑說總有事情是她們自己掌握不了的,控製不住的事情也就不用去考慮了,考慮多了無非就是傷神,這個季節到了晚上已經有些許的涼意,一陣風吹過,咼錦擺弄了一下衣擺。

  香兒看了一眼咼錦道:“我覺得你應該有什麽話要說,之所以還沒有說出來是因為你有什麽顧慮,在這個地方你這樣修為的人還有顧慮,我們該怎麽辦呢?”

  咼錦說她不是有顧忌,隻是不清楚該怎麽說,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心裏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自己考慮是一回事,其他人考慮又是另外一回事,很複雜的,香兒問咼錦這樣說是不是就不準備說她和薑文中之間的事情了,咼錦說想說不知道該怎麽說。

  香兒道:“其實和簡單,我和薑文中之間始終都隻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和莫問的事情是沒有關係的,不管我們之間的結果怎麽樣,都不影響你們做任何決定,這就是事實。”

  咼錦想了一下問香兒為什麽要恨薑文中,香兒微微一怔說她不應該這樣嗎,咼錦說應該,人和其他生靈的區別就是因為會產生感覺,這些感覺是分很多類的,恨也是其中的一種,薑文中傷了香兒心,香兒自然是應該恨他的。

  香兒道:“我恨他,我當然恨他,我也恨我自己,我都已經這樣了,心裏還是忘不了他,我剛成為這樣的時候,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殺了他,我已經想好要這樣做了,等到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才發現我根本就下不了手。”

  這件事情小蕪和咼錦說過一些,具體的情況小蕪沒有說,咼錦大概也能想的出來,咼錦心裏已經有了個答案,還是忍不住問香兒如果真的能殺了薑文中的話,她為了什麽目的而這樣做呢?

  香兒愣了一下說她這樣做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咼錦搖搖頭說不是那樣的,香兒殺了薑文中,薑文中不過就是脫離了肉身,他的靈魂還是存在的,這樣薑文中就和香兒是一樣的了,香兒根本就無法擺脫薑文中,做的事情就沒有任何意義。

  香兒說如果她能想的這麽清楚,也就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了,咼錦問她為什麽沒有下去手,香兒不說話,舉起酒杯又放了下來,咼錦也不追問,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這酒在咼錦喝來並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就是酒,當初張靈運給她的時候也許就真的隻是開玩笑。

  香兒說她曾無數次的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麽就下不去手呢,她承認心裏還是有薑文中的,就是出於這個目的她也應該成功啊,讓薑文中和她一樣不是最好的嗎,香兒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

  這些理剛出現的時候,香兒覺得都是非常

  正確的,可惜是這種正確始終不能堅持很長時間,很快就消失了香兒根本就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咼錦說香兒這樣就是放不下薑文中,隻是她有些不清楚,為什麽香兒會這麽恨薑文中,難道薑文中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香兒的事情,就是那種不可饒恕的事情,香兒看了咼錦笑了笑,問咼錦覺得這樣的事情會出現了,咼錦搖搖頭說這個不能確定.

  香兒說她和薑文中之間沒有任何關於清白的事情,不是因為她們不知道廉恥,是因為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香兒從開始的時候就認為自己就是薑文中的媳婦,薑文中也是這樣的想法,切不說她們一直都是合乎禮法的,就是真的做了什麽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香兒苦笑了一下說這樣的事情怕是沒有誰能真正的理解,事實就是這樣,這樣的事情怎麽會有人理解,咼錦說她理解,香兒愣了一下,直盯盯的看著咼錦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就算是真的這樣,你也沒有必要說謊吧,修道者最在乎的不都是誠實嗎,你不用安慰我。”

  咼錦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其他人能理解我不清楚,反正我是能理解的,我的理解不是想象到的,是真實存在的,我和你的遭遇一樣,我們之間就是這樣,無論在有沒有成婚之前都是這樣的。”

  咼錦這話說的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她和咼沐之間就是這樣,不僅是她們認為是這樣的,就是其他人也認為是這樣的,咼錦和咼沐在一起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人說什麽,而且所有人都相信她們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香兒看著咼錦遲疑了一下說她相信咼錦的,咼錦立刻就說香兒應該相信她的,因為她說的都是真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咼錦和香兒講了她和咼沐之間的事情,都是些瑣事。

  這些事情平時咼錦根本就想不起來,等到要講的時候,一下就都出現了,所有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任何生靈都是這樣,當你幹自己喜歡的事情時,總會不自禁的就陷入進去,所表現出來的一言一行都是如此的美好,外人根本就不用刻意去尋找,很容易也就發現了。

  咼錦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香兒則說沒有什麽,她非常是羨慕咼錦和咼沐之間的這種關係,她們已經超越了夫妻的存在,就好像是陰陽的兩極,彼此不同,是獨立的個體又是一個整體,這樣的事情很少能出現,卻一直都有。

  咼錦道:“聽你這樣說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們就是這樣,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了,現在我們已經成婚了,就更沒有什麽,他很清楚我的想法,我也明白他的心思,不需要刻意的表現出來,一個眼神就都有

  了。”

  香兒告訴咼錦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如同一個幸福的小女人,生靈都是一樣的,在感情麵前沒有什麽修為高低之分,咼錦說她也知道自己的樣子,理論上來說不應該這樣,畢竟這是很害臊的,說的時候又不自禁的就這樣了。

  香兒道:“我真的很羨慕你們,不管是你說的,還有我看到的,對一個女人來說,當站在你跟前的這個男人,滿眼都你的時候,還有什麽事情比這更幸福呢,可惜這樣的事情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咼錦看著香兒,香兒此刻想的是什麽,她大概能清楚,咼錦告訴香兒,在她看來薑文中也是不錯的,香兒立刻就道:“你說的不錯是哪方麵的,是他認錯的態度嗎,錯誤都已經發生了,單是認錯的話還有什麽用,傷已經出現了,還能長好嗎,就是真的長好了,也是有痕跡的吧。”

  咼錦眉頭微微一皺,問香兒在這件事情她就沒有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嗎,香兒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是有不對的地方,我也不是鑽牛角尖,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可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嗎,就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抓著你一樣,一旦你動了要放下的心思,這力量就出現了,你就控製不住你自己了。”

  咼錦明白香兒的這種感受,正如香兒所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因為放不下,至於為什麽會放不下,是因為心裏已經產生了疙瘩,這是很奇怪的事情,疙瘩為什麽會產生都清楚外部原因是什麽,一般來說清楚了原因想要解決是很容易的事情。

  事實卻不是這樣,就好像香兒說的那樣,就有一股力量在那裏等著,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這股力量也就出現了,就阻止你去做想做的事情,這股力量是如何的產生的就不清楚了,想要解決香兒的問題,就必須要看到這股力量是如何生成的。

  這個問題的根源在香兒身上,自然應該香兒解決,咼錦問香兒到底是怎麽死的,香兒說她想告訴咼錦,可是那股力量又在作祟,咼錦說這很簡單,香兒不需要告訴她,就講一下死之前的事情。

  香兒遲疑了一下說在她死之前外人是看不出任何問題的,就是文婆也是如此,甚至當時文婆已經相信香兒沒有任何問題了,已經從這個陰影之中走出來了,文婆也是很生氣的,她和所有人都一樣,根本就想不明白薑文中的父母為什麽會這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文婆還去找過薑文中的父母,以朋友的身份,卻什麽都沒有問出來,薑文中的父母是非常客氣的,態度是這樣,最終的決定是說什麽都不同意,文婆為此和薑文中的父母還斷絕了聯係,文婆後來解釋,她的斷絕關係是從自

  身出發的,和香兒沒有太大的關係。

  之後薑文中的父母就死了,也是沒有任何征兆,文婆為此還有些過意不去,除了在香兒的問題上,薑文中的父母做的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人都死了也就沒有必要去恨了。

  正是處於這樣的原因,當看到香兒恢複過來的時候,文婆是很開心的,她雖然很為香兒心痛,日子還是要過的,文婆能這樣做已經很了不起,一個老人能想清楚這件事情是很了不起的,香兒說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她就死了。

  咼錦問在這之前香兒到底經曆了什麽,香兒遲疑了一下說她的心碎了,不是語言上的碎,是真正的碎,那種能看出來的碎,咼錦不太清楚,香兒挺起胸膛讓咼錦看看,咼錦透過香兒的身體確實看到了她的心。

  正如香兒所說那樣香兒的心碎了,如同鏡子一樣出現了很大的裂痕,不是死了,是碎了,因為那個心除了那幾道裂痕之外還在跳動,咼錦很吃驚,香兒問咼錦見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咼錦搖搖頭,香兒說她也沒有見過,還讓咼錦給她形容一下。

  咼錦很奇怪,問香兒自己不清楚嗎,香兒說她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就是在複活的那一刻看了一眼,當時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咼錦又問香兒沒有看到的話,為什麽會知道碎了呢,香兒說這是她是感覺,而且她聽到那種破裂的聲音。

  咼錦問是什麽感覺,香兒道:“就是疼,無法言語的疼,過去我覺得疼是有個限度的,超過了這個限度就不知道了,就會昏過去,經曆了那件事情之後我才明白真正的疼是無法製止的,你能感覺到各個地方的疼,卻無法找尋,因為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而且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就隻有等著。”

  香兒搖搖頭,眼角再次濕潤了一下,說心碎了也不是沒有好處,已經經曆了那樣的疼痛,也就沒有什麽是不能承受的,咼錦問為什麽是碎了,而不是死了呢,咼錦像是在問香兒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香兒說她也不清楚了,死了就感覺不了疼痛了吧,應該是這樣的。

  咼錦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過去她想象中的心碎了,不過就是一個形容詞,心怎麽能碎了呢,碎了就不能活了,看到香兒這樣才真正的明白,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事情除了香兒應該沒有其他人在有。

  咼錦想問心碎的原因,又擔心香兒不想說,就沒有問,而是告訴香兒碎了總是要比死了好,碎了還能在重新和好,香兒說她已經承受不了那樣的疼痛了,不說不可以就是真的可以她也不會這樣做的。

  咼錦說未來的事情會怎麽樣,沒有誰知道,沒有發生的事情就等等,等到發生的時候再說,香兒最

  終大致說了一下為什麽會這樣。

  這是超出咼錦的想象,在咼錦看來,心會碎,應該是做了對不起香兒的事情,女人最大的痛苦就是被玷汙了清白,香兒並沒有遭遇這樣的事情,香兒所遭遇的就是一句話,薑文中的一句話。

  薑文中告訴香兒:“你走吧,我們散了。”一句話七個字,咼錦不覺得的這有什麽,就是背後藏著不一樣的故事,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咼錦甚至想象出自己,咼沐有一天和她說了這樣的話,她會怎麽樣,咼錦不能順利的想下去,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出現的。

  香兒問咼錦是不是覺得她說的是假的,咼錦搖搖頭說這一定不是假的,隻是她想象不出來,香兒笑了一下說她如果沒有經曆的話也想象不出來。

  這樣的事情可能嗎?不過就一句話,一句她已經預料到的話,一句在那樣的場景下說的話,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香兒在問自己也是在問咼錦,咼錦下意識的回答說也許是香兒對薑文中的愛太深了吧。

  香兒立刻就問僅僅就隻是這樣嗎?她承認這一點,可是她和薑文中之間並不是唯一的,人世間有很多這樣的事情,為什麽別人就不一樣呢。

  咼錦看著香兒道:“你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吧,你說這樣的話時就好像這些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一樣,你明白這種感覺嗎,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香兒說她明白,大概這就是心碎的好處吧,碎了心就好像把那些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剝離了出去一樣,碎開的心承受的功能也就不一樣了,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又不能麵對的,也有能麵對的。

  香兒說她也想找到其中的答案,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心病,心病就一定要解決的,咼錦說香兒真的奇怪,一切都是那麽奇怪,她一時搞不清楚。

  香兒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又重新坐了下來道:“我也覺得是很奇怪的,怎麽說呢,這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想的時候還沒有什麽,為什麽我能和你說,而且還說的那麽清楚,這樣的事情可能,為什麽會這樣,我覺得這是不對的,是不是也是封印的問題。”

  咼錦歎了口氣說原先她還覺得莫問的問題沒有什麽,很容易就能解決了,越深入了解,越覺得不是這樣,莫問這裏的事情遠遠的超出了她能理解範圍,香兒問咼錦的修為不是高的很嗎,為什麽會這樣呢?

  香兒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不是那種很有意的笑,就是普通的笑,想笑就笑出來的笑,能看到這樣的笑容是最好的事情,一個人要是有了這樣的笑容,很多事情都是能解決的,很多困難也就不存在了,咼錦也笑了起來,香兒發現之後,笑容也就消失了。

  咼錦說

  香兒還是笑起來好看,香兒說任何人都是笑起來好看,不是所有人的都能笑的,笑也是需要理由的,咼錦問香兒此刻笑的理由是什麽。

  香兒遲疑了一下說可能是和咼錦有關係的,咼錦身上有一種不一樣的氣息,這氣息能讓人心中產生暖意,暖意出現了,其他不好的東西就會褪去,咼錦有這樣的本事,咼錦笑了一下說這倒是沒有發現。

  香兒說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想和咼錦成為朋友,能有這樣一個朋友,很多事情都能輕易的解決,可惜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咼錦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從各個方麵都是這樣。

  咼錦說天下的生靈都是一樣的,不過就是彼此之間的想法生疏了,關係才會這樣,想法這東西是自己造成的,就好像是給自己造了一座房子,讓自己待在這個房子裏,拒絕一切可能,大家都這樣,也就變成了今天這樣,要是沒有這房子,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香兒想了一下道?:“你要是這樣的說的話,我倒是沒有這樣的顧慮,我的房子已經碎了,至少是出現裂痕了,出現了裂痕之後,外麵的那些就能進來了,這樣就能交流了。”

  咼錦說不光是外麵的東西能進來,自己也是要出去的,要是自己不出去的話,也就沒有任何好轉的可能,香兒說她這樣的人應該就隻有她一個,想要交流必然是要某種聯係的,沒有人和她一樣,自然也就不能聯係。

  她這樣的人還有嗎,香兒看著咼錦,咼錦不知道香兒說的是那方麵,也沒有多想下意識的說應該是有的吧,有了香兒自然應該有和香兒一樣的人,這才是最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