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修行的意念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668
  凡人的力量很小,很多事情他們都是解決不了的,天地人當中,凡人站在天地之間,頭頂著天,腳踩著地,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尊嚴,為什麽會這樣沒有誰能真正的說的清楚。

  按照一般的理解,女媧娘娘在創造人類的時候,盤古大神是提供了很大的幫助的,或者可以這樣說,萬物之所以會產生,是女媧娘娘和盤古大神共同努力的結果,是符合天道的秩序。

  當時的天地還沒有完全成型,盤古大聲正做著最後的努力,浩瀚宇宙當中,沒有任何形象比盤古大神更加威風,那種英雄的氣質不言而喻,生靈隻有這樣,才算是有了尊嚴。

  有了尊嚴就意味著你已經適應了道的法則,在這個法則之下,你們憑借自己的力量做好自己的事情,磕頭完全是打破了這種形象。

  有了這樣的舉動尊嚴也就消失了,也就證明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做好,這是一種屈服,是一種示弱,有這樣的舉動並沒有什麽丟人的。

  生靈畢竟就隻是生靈,總有一些事情是做不好的,這樣做對自己的打擊是很大的,尊嚴和生命是同樣的,放棄了尊嚴,也就等於是放棄了自己的生命,特別是對那些在意尊嚴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沒有了尊嚴生命就是不完整的,薑文中這樣做就說明他遇到了難事,嚴浩然說他在人間行走了很多年,遇到過很多事情,現在的社會,尊嚴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對很多來說是這樣的,他們總是很輕易的就下跪了,不是因為喜歡這樣做,是不得不這樣做。

  資源的不平等是尊嚴丟失的原因,這是人的欲望在作祟,嚴浩然遇到過很多次這種情況,嚴浩然是修道者,他沒有踐踏別人尊嚴的喜好,他不喜歡其他人向他下跪,這樣他心裏會有愧疚。

  下跪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你喜歡不喜歡和其他人要不要這樣做並沒有太大的聯係,在所有的向他下跪的這些人,嚴浩然說薑文中是最特殊的,他從薑文中的眼神中能看到他的生命之重,這是很矛盾的一種存在。

  在嚴浩然看來薑文中對下跪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多餘的意思了,成為了他的本能,跪了之後沒有成效,跪了也就跪了,跪了之後有了效果,跪的就完全不同了。

  跪下的那一刻,就相當於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對方,也就是意味著,隻要能幫他,自己的命就是他的了,薑文中就是這樣的狀態,當時嚴浩然的這種感覺很模糊,知道有這樣的情況存在,到了很久之後嚴浩然才真正的明白過來。

  嚴浩然並沒有考慮那麽多,之所以要把薑文中扶起來是因為自己不喜歡這樣,薑文中並沒有站起來,看著嚴浩然,薑文中的那種眼神具體說不出來

  要表達的什麽,看久了心裏是很不舒服的。

  嚴浩然告訴薑文中他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他自己都是這樣的處境,待在這裏根本就出不去,薑文中愣了一下,問嚴浩然是不是修道者,嚴浩然苦笑一下說他這樣的修道者是很失敗的,什麽作為都沒有,修道者這三個字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懲罰。

  嚴浩然這話就是在自嘲,自嘲自己的不自量力,咼錦看著嚴浩然並沒有說話,咼錦的心裏是清楚的,嚴浩然隻所以這樣和他的遭遇有很大的關係。

  嚴浩然是一個修道者,這是清楚不過的事情,嚴浩然有一定的修為,嚴浩然的修為有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這也是真實存在的,按理說嚴浩然對付不了莫問的陣法並不是奇怪的事情,嚴浩然自己心裏應該也清楚這一點,如此為何又有這樣的事情呢。

  現實和嚴浩然心裏的落差是巨大的,在進入莫問之前,嚴浩然已經有了心結,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嚴浩然說的事實,他是在拒絕薑文中,這種拒絕是真實的,雖然也有嚴浩然不想這樣做的原因,最根本的還是他做不到,嚴浩然自己是這樣想的。

  嚴浩然說過這話薑文中並沒有其他的反應,還是跪在那裏,看著嚴浩然,嚴浩然也懶得多做解釋,自顧自的喝酒,又等了一下,薑文中忽然站了起來,嚴浩然無奈的笑了笑,在他看來薑文中應該是要離開了。

  薑文中並沒有這樣做,他站在那裏,低著頭,一副沉思的樣子,嚴浩然依然不理會他,當時嚴浩然並不知道薑文中的真實目的,隻是知道薑文中有事情要求自己。

  不管薑文中要讓自己做什麽,嚴浩然都認為是做不到的,這沒有什麽好說的,嚴浩然被困在這裏,一個被困住的人什麽都做不到。

  之後薑文中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知道怎麽修行吧。”這是一句肯定句,還是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嚴浩然眉頭微微一皺,此刻他的心裏已經開始煩躁。

  修行在這個時候是不能說出來的,相當於是犯了嚴浩然的忌諱,他之所以還沒有發作,更多的是在克製,這種克製他自己也控製不了,嚴浩然脫口而出說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麽區別呢,嚴浩然這話已經明顯能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氛。

  嚴浩然心中的不快也正式開始冒頭,瞪了薑文中一眼,大口的喝了一口酒,薑文中也看著嚴浩然,從表現出來的情況是這樣的,這話並沒有什麽不對的。

  薑文中的臉是朝著嚴浩然的,眼睛也是看著嚴浩然的,一般情況下這樣了自然也就是看著他的,嚴浩然卻沒有感覺到目光,薑文中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他,這也是之後才想明白的,嚴浩然就是有些念頭,沒有十足的

  證據,自然也就不會刻意去想。

  嚴浩然已經變得非常不耐煩了,眼看就要發作了,薑文中再次道:“你教給我修行的方法吧,求你了。”說著又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嚴浩然楞在那裏,直盯盯的看著薑文中。

  嚴浩然後來回憶說,那一瞬間他的腦子是空白的,根本就不知道該想些什麽,單聽薑文中的這話,很清楚,薑文中是在請求嚴浩然,薑文中的動作也能證明是這樣。

  薑文中說話的語氣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意思,那不是在商量,是在告訴,更準確的說法是在命令,命令嚴浩然教給他。

  等到嚴浩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心中的憤怒已經變成了無奈,他看著薑文中忍不住有個疑問,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在這樣的心情下嚴浩然讓薑文中離開這裏,他不知道修行,知道了也沒有什麽用,他自己身上還有一堆麻煩事呢。

  嚴浩然並沒有去扶薑文中,薑文中還跪在哪裏,身子挺直看著嚴浩然,嚴浩然半躺在床上,刻意回避薑文中的眼神,薑文中盯著他看讓他很不舒服,而後薑文中道:“你知道怎麽修行,告訴我修行的方法,有沒有效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隻需要知道方法,知道了也就可以了。”

  依然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態度,嚴浩然笑了起來,坐直身子直盯盯的看著薑文中道:“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而且你這也不是求人的態度吧,我又不欠你的,憑什麽一定要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嚴浩然到底還是發泄了出來,說過之後胸口舒服了很多,心裏卻空落落的,薑文中沒有立刻搭話,還是剛剛的那一副神情,嚴浩然已經不覺得能從他的表情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薑文中一直都沒有說什麽,嚴浩然卻非常的不舒服,整個心都無法安定,胸口就好像是有什麽堵住了一樣,那種憋屈的感覺正在快速的蔓延,很快就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

  嚴浩然猛然站了起來高聲道:“我不不知道修行的方法,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馬上離開這裏,不然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嚴浩然指著門口看著薑文中。

  薑文中沒有任何反應再次磕頭讓嚴浩然告訴他修行的方法,嚴浩然更加惱怒,雙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立刻就多了一道裂痕。

  嚴浩然說那次他是真的的發火了,原因是因為薑文中在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底線,或者薑文中把他的傷痛一點一點的拿出來,把最見不得人的東西擺在桌麵上,誰都無法承受這樣的羞辱,嚴浩然發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薑文中還是沒有多餘的反應,看著桌子發呆,嚴浩然已經承受不住,往前走了兩步拉起薑文中,嚴浩然動作很快,他的個

  子比薑文中稍高了一些,抓著薑文中的衣領,薑文中雙腳幾乎是離地的,嚴浩然和薑文中麵對麵。

  嚴浩然憤怒的看著薑文中惡狠狠的道:“我告訴過你,我會不會修行都不會告訴你的,你最好離開這裏,不要逼我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到時候就是你後悔,也晚了,快走吧。”

  這些事情都是嚴浩然講述的,咼錦並沒有真實的看到,通過嚴浩然的講述,咼錦也能想象的了那種畫麵,嚴浩然告訴咼錦說他當時是真的發怒,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情緒都是猛然出現,又快速的消失的。

  怎麽說,他說過這些話把薑文中放下的那一瞬間心裏就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一種愧疚感,就好像很對不起薑文中的樣子,也正是因為這樣,做過這一切之後,嚴浩然背過身子去,他不知道薑文中的表情,也能想象的到,被人這樣對待,薑文中也好不到哪裏去。

  嚴浩然以為薑文中一定會離開,確始終都聽不到腳步聲,忍不住回頭,就在這一瞬間,薑文中忽然朝著嚴浩然衝了過來,薑文中的動作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至少不是一個凡人能做出來的,嚴浩然能明顯感覺到一股殺氣,濃重的殺氣。

  嚴浩然有修為在身,隻是靠本能的動作很輕易的就躲了過去,就在他快要反擊的時候,薑文中忽然又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身上的殺氣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嚴浩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薑文中就說這是他自己的修行,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就這麽多,他明天還會來的,說過對著嚴浩然行了一下禮就走了,根本就沒有給嚴浩然任何說話的機會。

  嚴浩然的心裏再次空起來,很久才反應過來,也察覺到剛剛薑文中散發出來的,除了殺意,還有別的氣息,讓人不是很舒服的氣息,嚴浩然自然知道這氣息是什麽,在剛剛進入莫問的時候,他就見到過這樣的氣息,村長身上的氣息。

  嚴浩然說到這裏,咼錦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話嚴浩然就沒有對村長做些什麽嗎,嚴浩然笑了一下說他這樣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做些什麽才是真正的奇怪,剛一進來嚴浩然就感覺到村長身上不一樣的氣息。

  這種氣息和封印的氣息是不一樣的,當時很多人在場是嚴浩然並沒有機會去問村長,和村長單獨見麵的時候已經來這裏一天了。

  那時天已經黑了,嚴浩然也大致了解一下莫問的情況,他當時的想法是村民說的都是表麵現象,背後一定隱藏著不知道的東西,隻要能找出這東西,莫問的情況也就不複雜了,嚴浩然所有的情緒就是這樣。

  這樣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很久,對嚴浩然來說這是他改

  變的最明顯的一個標誌,嚴浩然問村長的第一句話就是他覺得這裏的情況怎麽樣。

  村長微微一愣笑了起來道:“你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嗎,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問我,隻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還請你幫助我們破除這封印,我們也就自由了。”

  嚴浩然本能的覺得村長是在裝糊塗,村長的回答和他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嚴浩然說他會幫助莫問的村民的,隻是村民需要不需要他的幫助還不一定,畢竟這裏已經有能幫助她們的人了。

  村長的神情很疑惑,他愣愣的看著嚴浩然,及其的不自在,問嚴浩然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嚴浩然還有幫手,嚴浩然盯著村長道:“我有沒有幫手還要看你要不要幫助我,你要是幫忙的話我也就有幫手了,你要是幫倒忙的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村長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嚴浩然能看出來,村長應該是聽出來些什麽,隻是還不願意承認,嚴浩然忽然拉著村長的手暗暗的用了力氣。

  村長並沒有反抗,從他的脈象中能感覺到一股力量,這力量並不是很純粹,也不是很大,甚至都沒有和村長融為一體,嚴浩然的力量很大,村長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問嚴浩然要做什麽。

  嚴浩然還沒有回答,村長身上那股力量就顯現了出來,一下子胳膊就從嚴浩然的手中掙脫了出來,村長也變成了妖怪的樣子,僅僅就隻有一下,村長就又恢複了,整個過程是非常快的,嚴浩然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

  嚴浩然問村長是哪裏來的妖怪,村長又恢複了疑惑的樣子,說他不知道嚴浩然說的是什麽意思,嚴浩然告訴村長不要裝了,他已經暴露了,一個妖怪來到這裏,一定不會做好事,他是不會放過村長的。

  嚴浩然說著就要動手,村長沒有任何反應,甚至嚴浩然的兵器快要擊中他的時候,村長都沒有動,這種遲鈍不是能裝出來的,嚴浩然沒有感應到任何妖氣,自然不能輕易動手。

  嚴浩然停下的那一瞬間,村長也倒在地上,哆哆嗦嗦滿臉都是恐慌,這也是裝不出來的,嚴浩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問村長這是怎麽回事,村長反問嚴浩然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對他動手。

  嚴浩然有些無奈,說村長是妖怪自然是動手,村長站了起來高聲說他怎麽是妖怪,他怎麽可能是妖怪,他是人,是莫問村的人,一直都生活在這裏,怎麽就成了妖怪,村長的理直氣壯讓嚴浩然有些不知所措,村長的態度很堅定,怎麽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嚴浩然此刻還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告訴村長他不用這樣囂張,剛才他已經顯示出原型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村長愣了一下,看

  了看自己的雙手說這是他修行的結果,是修行中必須要經過的過程,這是虛幻的。

  嚴浩然也是修道者,怎麽會不明白這樣的事情,這下輪到嚴浩然楞在那裏,心裏忍不住的想他自然是不明白的,村長說的他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怎麽會明白,村長似乎也明白了過來,看著嚴浩然問是不是這樣,村長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聲音也明顯低了很多。

  嚴浩然說當然不是這樣,他還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修行,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還問村長的修行是誰教給他的,村長弱弱的說是他自己學的,嚴浩然看著村長,村長再次變得唯唯諾諾起來,也不敢看嚴浩然,眼神對視的那一刻,都會不自覺的挪開。

  嚴浩然問村長是怎麽修行的,村長說了其中的經過,嚴浩然剛來的時候,村民說的那種情況他並不是很相信,在嚴浩然的認知中是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嚴浩然本能的覺得這是封印帶來的影響,就好像是幻覺一樣。

  村長的話讓他意識到問題不是那麽簡單,村長的修為是真的,剛剛的變化也是真的,這都是真實存在的,也是他看到的,嚴浩然試了一下,自己沒有在幻覺之中。

  按照村長的說法莫問已經這樣持續很多年的時間了,他們被困在這裏,經曆著過去不曾有的一切,其他的並不知道為什麽,有一點是很清楚的,他們的生命被無限的延長了,她們都變得長生不老了。

  生命長了能做的事情就多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每個村民都想要破除封印,離開這個地方,嚴浩然出現的時候,村民剛剛適應這裏的生活。

  所謂的適應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她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們沒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能做的似乎就隻有這樣活著,不管願意不願意這樣的生活都在繼續,時間長了,也就變得適應了。

  這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對她們來說所謂的過日子就是把今天給過去,不用在意明天會怎麽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這是一個定理,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破罐子破摔渾渾噩噩過一天是一天,莫問給她們提過了足夠好的條件。

  別的不說,單是一個不用死,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不管在什麽時候,不管在什麽地方,總有些人是不一樣的,她們不願意就這樣下去,會利用特有的條件做出不同尋常的事情,村長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就開始修行。

  村長是一個凡人,並不知道怎麽修行,好在村長的家裏有很多書,有些就是介紹怎麽做的,村長就按照書的內容開始照做,其實非常簡單,就是打坐。

  村長說他就是打坐才獲得這些靈力,當時意識到有這些靈力的時候他

  還是非常高興的,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門路,隻要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有收獲的,村長問嚴浩然是不是這樣,嚴浩然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從村長當時的情況看,他修行的這種方法無疑是非常錯誤的,甚至已經產生了非常大的影響,告訴村長這些,似乎又覺得不是這麽一回事,畢竟修行的方式是有很多的,村長的這種算不算,還真的不好說。

  更重要的是莫問這個地方本來就是非常奇怪的,奇怪的地方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了,村長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等待著嚴浩然的回答,嚴浩然苦笑了一下說打坐是不會錯的,隻是其他的就不好說。

  這是嚴浩然想了很久得出的答案,也是他能說出來的唯一的答案,村長也不是蠢人,嚴浩然的態度他還是能看出來的,不過他並沒有任何擔心。

  村長告訴嚴浩然他的這種方法對不對並不重要,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出去,嚴浩然來了,這個問題也就解決了,他也就不需要這樣做了,嚴浩然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咼錦知道其中的原因,並沒有執意要問。

  嚴浩然還是說了出來,他看著咼錦笑了笑道:“你應該能想象的到我當時想法是什麽,無論是村民還是我自己的都認為能解決莫問的事情,甚至很多村長已經開始想象恢複之前的日子了,遺憾的是最終我並沒有成功,這是我的錯,忽然覺得修行什麽的一點用都沒有。”

  嚴浩然的神情有些哀傷,咼錦不知道該怎麽勸他,還是咼沐說這一切都是注定的,該怎麽樣是一定的,不管是誰都是沒有辦法避開的,嚴浩然明明知道咼沐是在安慰他,還是笑了笑說也許就是這樣,命運這種東西誰能說的清楚呢?

  咼錦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們現在要解決的是封印的問題,這是一切的根源,咼錦看著嚴浩然,嚴浩然繼續說薑文中的事情,薑文中離開之後,嚴浩然的心很久都沒有平靜下來。

  嚴浩然認為薑文中就是一個怪人,一個不正常的人,在見到薑文中之前,嚴浩然就聽說過他的事情,沒有破除封印之後,嚴浩然整個人都頹廢了,自然不會刻意打聽這些事情,是無意中從村民的口中聽說的,所有和薑文中有關的事情,都和香兒有關係。

  嚴浩然對香兒的事情還是了解一些的,在要破除封印之前,村長特意請嚴浩然解決香兒的問題,嚴浩然見過香兒,甚至兩人還動過手。

  香兒自然不是嚴浩然對手,或者說香兒根本就沒有要真正戰鬥的意思,看香兒的動作,更像是她想要接著嚴浩然的手消滅她自己,嚴浩然也確實這樣做。

  在嚴浩然的意識中,香兒這樣的人是不

  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不應該存在的事情都要消失,最終的結果也很簡單,嚴浩然並不能對香兒做什麽,嚴浩然使用了他所知道的所有的方法,都沒有任何效果。

  對此香兒還嘲諷了嚴浩然一番,說他這樣修為的人也不過如此,整天說著斬妖除魔,到最後卻什麽都做不了,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叫做修道者,對於這樣的話,嚴浩然自然很生氣,可是他能做的也就隻有生氣。

  嚴浩然對付不了香兒,就找到了另外一種方法,嚴浩然認為,香兒之所以會這樣,村長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封印的事情,隻要封印去除了所有的一切也就都能解決了,最終的結果很明顯,嚴浩然並沒有做出任何有用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經曆了就忘不掉了,不經意間就會想到,就會提及,對嚴浩然來說,所有的打擊都是因為封印,對付的了封印也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因為封印的問題,在莫問嚴浩然遭遇的打擊不隻是一次,有很多次,每次得到的結果和他預期的都是不一樣的,這樣打擊接二連三的出現,嚴浩然會頹廢也說的過去,嚴浩然頹廢的事情並不是他的本意,隻是說起來的時候總是會回到這裏,嚴浩然也說不出其中的原因。

  再次回到薑文中身上,嚴浩然覺得薑文中這人是很可憐的,不是因為他做了控製不了的事情,而是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去解決,這才是最重要的。

  一方麵是自己的父母,一方麵是自己喜歡的人,這兩個對自己都是非常重要的,她們彼此是對立的,薑文中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麵對這樣的事情,最大的痛苦在於無法取舍,兩方麵都想要兼顧,最終都做不好,最好的方法就是徹底的放棄一方麵,這種痛苦也是會產生的。

  嚴浩然歎了口氣說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就注定是要承受痛苦的,這種痛苦是一定的,也就是說你不管怎麽做,痛苦的大小都不會改變,可是你又不得不做出選擇,你做的任何選擇都有可能會讓人後悔,造成更大的危害,你還是要這樣做,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方法。

  咼錦問嚴浩然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還有做出選擇呢,做了也是白做,嚴浩然說他說的選擇是針對薑文中來定的,薑文中要是能早點決絕的話,他的父母或者香兒應該是能保住一方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父母也死了,香兒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咼錦想了一下問嚴浩然覺得在這件事上到底是誰做錯了呢,嚴浩然遲疑了一下說應該是薑文中做錯了,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嚴浩然的答案超出了咼錦的意料。

  在咼錦看來這件事情做的不對的是薑文中的父母,

  天下沒有父母是對自己的子女不好的,她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子女考慮,從這一點來看的話確實是這樣,父母的考慮就隻是父母自己的,她們認為的好,未必就一定是子女的好。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一個人的成長是要經曆很多階段的,首先是嬰兒時期,此刻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是父母把他們帶到這個世界上,是父母給了他們的生命,沒有父母就沒有他們的一切,但凡父母做的一點不合適,子女也就不會安全的長大。

  之後子女開始學習,開始了解這個世界,這個時候父母和子女之間的關係就有是微妙的變化,子女不再隻是父母的子女,他們成為了一個人,一個用獨立想法的人,而父母也不再是子女的父母,父母和子女之間的關係不是隸屬關係,父母不能左右子女的想法。

  這樣的情況隨著子女的長大越來越明顯,從這一點來看的話,自然是薑文中的父母做錯了,她們管的太多了,薑文中喜歡誰是他自己的事情,薑文中要過的是他自己的生活,和他的父母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再說的更加直白一些,薑文中以後的日子很很長,最終陪伴他的是她的妻子,而不是他的父母,薑文中的父母根本就不明白這樣的道理,才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薑文中的父母並不是唯一不明白的,天下很多父母都不明白,這樣的悲劇才會不斷的發生。

  咼錦是修道者,她更加清楚什麽是自然,凡人就隻是凡人,作用她們的七情六欲,而她們的七情六欲通常都是不扭曲的,這些都是咼錦的心裏話,他並不想說出來,大概是心裏有了太多的感觸,不自覺的就說了。

  嚴浩然聽後笑了笑說如果所有的父母都能這樣想的,大概也就不會再出現生離死別的事情了,他也不明白,父母明明就是從子女那個時候過來的,為什麽就不明白子女的想法呢,咼錦說其中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身份的不同。

  嚴浩然嗯了一聲說好在她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樣的事情,她們沒有這樣的父母,不過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所有的人都應該要感謝自己的父母的,沒有父母的話也就沒有了他們,人人都應該要孝順的。

  嚴浩然這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不過就是有感而發,咼錦聽著卻並不是這樣,咼錦想到了咼圭,想到了咼圭,也就覺得嚴浩然說的是不對的,咼錦本能的想要反駁,雖然不清楚說什麽,還是有這樣的想法的。

  咼沐卻拉著她胳膊,咼錦看了一眼咼沐,咼沐對著她笑了笑,咼錦忽然覺得心裏多出了一股暖流,咼沐對嚴浩然說他這個人並不擅長講故事,明明是說薑文中的事情,怎麽就扯到其他的,嚴浩然愣了一

  下說他說的這些都是和薑文中有關係的。

  咼沐道:“我猜接下來薑文中應該又來找你了,一次兩次的你一定沒有告訴他該怎麽修行,那最終又是因為什麽你要告訴他呢?”

  嚴浩然說咼沐的分析不錯,薑文中確實來找過他,還不止一次,他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告訴他,嚴浩然的意思是他有些討厭薑文中,明明是在求他幫忙的,還表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樣的人自然不能輕易就對他說什麽好話。

  嚴浩然確實是這樣的做的,當薑文中再次出現的時候,嚴浩然立刻就告訴他自己是不會幫助他的,薑文中問了句為什麽,薑文中的語氣依然是那樣,聽上去冷冰冰的,從他的語氣中,根本就聽不出來他的情緒。

  嚴浩然說沒有為什麽,就是不願意,不願意的事情誰又能怎麽樣呢,嚴浩然的態度很堅決,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在他看來薑文中一定會承受不了的,事實並不是這樣,薑文中遲疑了一下又問為什麽不願意呢,嚴浩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薑文中的兩個為什麽其實是一個道理,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嚴浩然也沒有回答,隻是看著薑文中,薑文中在等著嚴浩然的回答,直盯盯的看著嚴浩然,之後又說嚴浩然是修道者,修道者不是應該救濟世人嗎,為什麽嚴浩然就不願意這樣做呢?

  嚴浩然再也忍受不住就說薑文中這樣的人是不用修行的,修行也沒有什麽用,到最後什麽都做不了,不過就是浪費時間罷了,嚴浩然說他之所以這樣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當時有些生氣了,說過之後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薑文中的要求並不是很過分,他不過就是想要修行,薑文中說的是很有道理的,所有的修道者都應該傳授別人修道的方法,這是他們的本事。

  嚴浩然和薑文中之間的這些事情本來是不需要發生的,一切都因為嚴浩然,他心裏積攢著怨氣,剛好找到一個發泄的由頭。

  薑文中說有沒有用,他還是要試一次的,萬一有用的話他也就不用這樣痛苦了,他是凡人,一個凡人的力量是小的,要是沒有正確的方法,做多少努力都是沒有用的。

  嚴浩然問薑文中要修行的目的是什麽,不用問嚴浩然也清楚,薑文中的回答就是這樣,他說他想要幫助香兒,香兒的問題是他引起的,自然應該讓他來解決,嚴浩然問薑文中就是修行的話,能變得比他厲害嗎,他都解決不了香兒的問題,薑文中就更是如此了。

  薑文中說反正莫問的封印是破除不了的,他有的是時間,時間長了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發生的,嚴浩然對薑文中的這話感到了好笑,薑文中把修行想的太容易,想要修行成功是需要

  努力的,努力未必就一定會成功,這是一個事實,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嚴浩然清楚這些,他並沒有告訴薑文中,薑文中此刻的狀態和他說任何事情都是沒有用的,而且薑文中這樣的人是不能給他任何希望的,一旦有了,他們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嚴浩然表明自己的態度,薑文中倒也沒有強求,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還會來的,隻要嚴浩然一天不同意,他都不會放棄。

  對於這樣的說辭,嚴浩然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薑文中未必就能做的到,也許能堅持個一天兩天的,等時間長了也就放棄了,更何況嚴浩然根本就不準備給薑文中任何好臉色,薑文中要是天天碰壁的話,意誌也就會消耗的。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薑文中真的出現了,嚴浩然沒有好話,薑文中話也不是很多,薑文中並沒有立刻就離開,待在嚴浩然這裏一段是時間,這是嚴浩然承受不住的,他告訴薑文中不管做什麽都沒有用,而且隻要他願意的話,隨時都能藏起來。

  薑文中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他,薑文中說嚴浩然是出不了莫問的,隻要在莫問村,他就一定會找到嚴浩然的,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對於這樣的理由嚴浩然還真的沒有話說。

  也是在這個時候嚴浩然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薑文中這樣的人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不能用一般的辦法去對付他。

  薑文中沒有多餘的想法,在他的心裏就隻有一個信念,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信念活著,心思是非常單純的,越是這樣,越是不容易動搖,越是這樣,越是不好對付,事實證明也確實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