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範誌厚拜訪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682
  美好的時光為什麽總是短暫的,因為短暫了才會美麗,這是一個道理,一個事實上的道理,在人間難得有這樣的時光,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咼沐她們已經到了非常時期,所有的問題還都沒有解決,所有的問題都有可能會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他們能不能承受的了和要不要承受,從來都不是她們自己說了算的。

  豔娘有句話說的是對的,咼沐她們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麽,她們身後有一個最關鍵的人,女媧娘娘,世間發生的所有問題在女媧娘娘麵前都不會有什麽。

  這樣的話不管是對誰說都不會有太多的質疑成分,從某些角度上來看就是咼沐她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能對付靈的就隻有女媧娘娘。

  是女媧娘娘派她們來這裏的,她們的一舉一動女媧娘娘要是想知道的話,就一定會知道,就是真的有什麽危險的話,女媧娘娘也會及時的出現在這裏,這樣的事情沒有任何可去懷疑的。

  當然咼沐也考慮過另外一個問題,這裏距離女媧娘娘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女媧娘娘能隨時都趕過來,中間還是有些時間段,同樣這點時間之內靈做的事情非常多。

  咼沐擔心的是這樣,擔心是避免不了的,要做的也是一定要做的,這就是咼沐她們的處境,人間的夜色比瑞族的怎麽樣,還真是說不清楚。

  人間的星星卻一定和瑞族的星星是一樣的,隻是看星星時的心情怎麽樣就不好說,應該會比瑞族時少一些純粹,那時的她們很安逸,所謂的危險也僅僅隻是想象中的。

  此刻卻完全不一樣,咼沐她們沒有什麽時間觀念,更準確的說法時間在他們麵前什麽都不是,當了人類之後這一點也是一樣的。

  凡人的白天和她們的白天是一樣,該做什麽做什麽,凡人的夜晚和他們的夜晚也是一樣的,隻是晚上的人不相同,她們是修道者不需要睡覺。

  也是由於這樣的原因,白天也能看清楚任何一樣的東西,隻要她們原因,來到這裏就有了些變化,凡人是需要睡覺的,她們卻不需要,沒有了靈力她們也就看不清楚晚上的事物。

  最關鍵的是沒有靈力很多事情都不一樣,晚上他們不需要凝聚修為,也看不見東西,更沒有人陪著,那種孤獨感就忽然生了出來,在之前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孤獨這樣東西不去想的時候無影無蹤,想的時候卻忽然就出現了,而且根本就趕不走,咼錦很明白那種感覺,也知道這種滋味的不好受。

  這應該是他在人間得到的最大的體現,好在這樣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她們她們來了,由她們陪著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咼沐看了一眼咼炎道:“確實,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坐在這裏看著天上的星星,想著那些美好的或者不好的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那才是該有的日子。”

  咼炎笑了笑說這樣的話應該由他說出來,咼沐說不符合他的身份,咼沐問他有什麽身份,咼炎想了一下道:“反正和我的是不一樣的,我是負責發現問題的,而你則是要解決問題的,我是莽撞的那一個,而你是清醒的那一個。”

  小七笑了起來說能從咼炎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還真的是不容易,咼炎也不是這樣的人,小七又意識到什麽接著道:“咼炎你好像說的不對,你說的這些情況都不是對等的,這不符合人間的說法,也可是說是錯誤的,這樣的事情你可不應該有。”

  咼炎反問到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經常有嗎,四人笑了起來,忽然庶乙他們走了過來神情嚴肅,咼沐忙問怎麽了,庶乙說有人來了,咼沐看到張靈運也在這裏,張靈運說這氣息很熟悉。

  咼沐問是範誌厚的吧,張靈運愣了一下好道:“應該是的,他確實是向這裏來的,速度很慢,氣息也不是很強烈,應該是一個人,好像是有意這樣做的。”

  咼錦問張靈運要不要離開這裏,張靈運苦笑了一下說他能發現範誌厚,範誌厚就一定會發現他,走不走都是一樣的。

  沈莫為的那把大劍已經拿在手裏,很境界的看著街那麵,咼炎忙讓他把劍收起來,沈莫為愣了一下,咼炎說範誌厚的修為要比他們高的多,沈莫為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沈莫為說那也可以出手的,咼炎道:“我知道你什麽意思,這裏還沒有到那個情況,就是為了居民也不能這樣做。”

  沈莫為不情願的把劍收了起來,張靈運看著沈莫為道:“剛剛我就讓你這樣做,你要相信我,等你見到他之後你就明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了。”沈莫為看了他一下,沒有說什麽。

  豔娘也從樓上下來,找一個角落的地方坐下,咼沐也不去理會她,此時的梧鎮早已經安靜起來,大家都進入了夢鄉,由於白天的事情,此刻他們應該都在做著好夢。

  咼沐本想讓張靈運他們把客棧裏的人弄睡著,想想又覺得沒有什麽必要,範誌厚要是動手的話,做的這一切都是無用功,她們的命運就在範誌厚的手裏。

  大家都在門口,順著街道往遠處看,每個都是無比的專注,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隨著張靈運的一句來了,趁著微弱的燈光,範誌厚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就他一個人。

  期初是個模糊的身影,速度並不是很快,慢慢悠悠,左顧右盼,等看清楚之後才發現他的雙手放在背後,穿的還是那一身衣服,其他的也沒有什麽變化,這份形象咼沐再清楚不過了。

  範誌厚遠遠的就笑了起來,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在如此的深夜卻傳的很遠,沈莫為稍微加快了速度,走到咼沐她們身邊拱了拱道:“原來你們都在這裏等著呢,這怪我,本來我覺得要是突然出現你們會覺得我要做什麽,要是弄出些聲響耽誤大家睡覺就不好了,看來我想的還是不周到。”

  日離千走了出來說範誌厚想的很周到,確實睡覺是很美好的事情,要是比打擾了就不好了,誰也不願意在做夢的時候別吵醒。

  範誌厚說他想到的就是這一點,能看的出來這裏的居民都在做著好夢,這裏所有人都知道範誌厚,真正認識的並不多,日離千算一個,其他人都還不清楚範誌厚要做什麽事情不敢多說什麽,更不敢激怒範誌厚。

  日離千把範誌厚讓了進去,說站在外麵說話不好,還是到屋裏去吧,範誌厚也沒有任何客氣就大步的走了過去,剛好看到豔娘坐在那裏,笑了笑說不管在哪裏總是能遇到熟人的,豔娘不理會他,範誌厚也沒有在意,坐在另一張桌子邊,咼沐也都圍了上來。

  咼沐和日離千挨著範誌厚坐了下來,咼錦和小七站在咼沐的後麵,則坐到了豔娘的那個桌子邊,其他人也都站著,範誌厚挨個看了一下說這裏的人要比上次來的時候多的多,很多都不認識,也是第一次見麵。

  之後範誌厚挨個給庶乙他們打招呼,到了咼炎這裏道:“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麵吧,隻是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你一樣,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印象?”

  咼炎笑了一下道:“我們應該是沒有講過麵吧,不過你的大名我倒是聽說了很多,按照人間的說法就真的是如雷貫耳,你一定沒有見過我,也不需要知道我。”

  範誌厚說見沒有見過麵都沒有關係,這輩子沒有見過,也不能證明上輩子就沒有見過,現在見了也不晚,咼炎也這樣說,就是這樣,該見麵是一定要見的,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的。

  範誌厚又看著張靈運道:“我們是一定見過麵的,一定是知道對方的存在的,上次走掉的就是你,隻是這次為什麽沒有走呢,是不是有什麽原因?”

  張靈運拱手笑了笑道:“看來上次走也是多此一舉了,這次留下倒是對的,我還以為···好在我沒有做多餘的事情。”

  範誌厚道:“也不能這樣說,以前我隻是知道有一個你這樣的人存在,現在不一樣了,我們見過麵了,彼此也就了解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張靈運說就是這樣,範誌厚又走到沈莫為身邊,沈莫為竟然不敢看範誌厚的眼睛,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範誌厚到了之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範誌厚笑了笑道:“你應該是一個修道者,凡間的修道者,我們沒有見過麵,你應該對我沒有什麽想法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對你是有好處的,這麽多厲害的人,隨便指導你一下就是受用無窮,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

  沈莫為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看了範誌厚一樣又保持原樣,範誌厚笑了笑說事情都是公平的,沈莫為既然來到這裏就一定會有好處的,也一定會有不好的地方。

  咼炎打斷他道:“他是我的朋友,我們沒有什麽事情,他一定也不會有什麽,這個是不會改變的,就像是我們之間。”

  範誌厚愣了一下笑了起來,重新走到咼沐身邊道:“我說你怎麽著急回到這裏,原先我以為你就隻是為了她,沒有想到這裏還有你這麽多的朋友,有朋友是好事,朋友多了就沒有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咼沐看著範誌厚道:“我有這麽的朋友,怕是你早就知道了了吧,來這裏不是你的意思嗎,隻是我不清楚,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為什麽還要這樣,為什麽還要為難豔娘。”

  範誌厚笑了笑,看著豔娘道:“你怎麽不告訴他們,你來這裏是和我有關係的,卻和她們是沒有關係的,是我逼著你來嗎,不是吧,我說過做你喜歡的事情,你就來了,怎麽能是我逼你呢?”

  豔娘不說話,咼沐道:“你這樣就沒有什麽意思,這件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也就沒有必要撒謊了,你也不是這樣的人,是的就是是的,承認了也沒有什麽。”

  範誌厚道:“你說的對,我沒有任何撒謊的必要,所以我沒有撒謊,她來這裏是為了楊業授,我沒有讓她來這裏,我不過就是讓她做該做的事情。”

  咼沐苦笑了一下道:“所以你答應要幫楊業授了,希望你說的話能算數,人家做了你要做的事情,你也要準守諾言。”

  範誌厚笑了起來,看著咼沐,也看了一眼咼錦而後道:“你這樣做不好吧,你是在維護豔娘吧,當著咼錦的麵做這樣的事情不太好吧,你真的就不擔心她會有什麽想法嗎,你們不是為了對方什麽都肯做嗎,把對方傷害了也是為了對方。”

  咼沐笑了笑,咼錦也笑了起來說這是她們之間的事情就不用範誌厚擔心了,範誌厚來回的看著兩人道:“這樣說來,我做的這一切已經有效果了,你們所謂的那些感情也就什麽都不是了,早知道這樣的話,我也就不用這麽費神了。”

  咼沐道:“這些話就不用說什麽了,你還是告訴我們為什麽會來這裏,而且那麽多的人妖怪,真的就不擔心被人發現嗎?”

  範誌厚笑了笑說被人發現這件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隻要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發現不發現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咼沐心裏很慌亂,忍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笑了笑道:“果然你還是很厲害的,所有的一切都做好了準備,這樣也好,要是輸的太可憐的話就不好了。”

  範誌厚一愣問這是什麽意思,日離千忙道沒有什麽意思,就是隨便說說,日離千的心思咼沐很清楚,擔心他這樣說會引起範誌厚的暴走。

  在坐的所有人都擔心這樣的事情,咼沐這樣的話說出口之後,所有人都看著他,就連豔娘都不例外,整個人都愣在了哪裏,咼沐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範誌厚看了一下日離千,日離千不再說什麽,而後範誌厚盯著咼沐笑了笑道:“我覺得這話你還是說清楚的好,這樣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大家都在做夢,多的不說,就是打擾了這客棧裏的也不好。”

  咼沐冷笑一下道:“你也不用嚇唬我,你也明白我是不得不聽你的話,有些事情不能太過分,不要忘了你還有一個最大的對手。”

  範誌厚愣了一下再次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也明白是什麽意思,我確實應該在意一些,估計她也是你們能支持下去的動力,這樣很好,你知道要是沒有對手的話,也是挺無聊的。”

  咼沐並不認為他的說法有什麽作用,範誌厚也不是一句話就能嚇唬住的,他這樣說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範誌厚重新坐了下來,看著庶乙道:“我好像是記得你是他們的大師兄,怎麽一句話都不說,這裏不是你說了算的嗎,還是在準備什麽。”

  庶乙笑了一下道:“我確實是大師兄,我們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商量的,我也不認識你,說不說都是一樣的。”

  範誌厚笑了起來說這就是庶乙的不對了,一個大師兄一定要做好大師兄的樣子,該下的決定還是要下的,不能就這樣讓下麵的兄弟們當自己的家,要不然他的這個大師兄豈不是白當了。

  庶乙眉頭一皺,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還是日離千說這是自家的事情,就不需要範誌厚做什麽決定了,她們都挺好的。

  範誌厚笑了笑,又盯著小七道:“我們上次就見過麵,短短幾天你的變化還真的不少,說實話來之前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

  所有人一下子就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小七往後退了一下,坐在咼炎的身邊道:“是不是機會一定要弄清楚,要是真的是機會的話,就牢牢的抓住不能就這樣浪費了,一定要清楚那就是機會,要是有什麽差錯的話,後悔就來不及了。”

  範誌厚看著小七,小七也看著範誌厚,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範誌厚笑了起來道:“果然是金狐的後裔,膽識的確讓人羨慕,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麽猶豫的,不是因為你說了這話,而是你真的有這樣的本事。”

  小七說關於這一點她自己也是非常清楚的,範誌厚笑了笑,小七道:“我們都清楚,就不用在這件事情上浪費了,還是說說你來這裏幹什麽的吧,你說的對不要打擾人間的清夢,要是能商量著來的話,就不需要在動武。”

  小七看了範誌厚一下問他來這裏不是為了和她們敘舊吧,範誌厚說要是能這樣的話也不錯,這是她們彼此的一個機會,打打殺殺的多不好,要是能用語言解決的話就不需要再做其他的事情,喝茶聊天才是最高境界。

  咼沐道:“你這話是對的,茶要比兵器暖和多了,隻是有句話我想問一下,看你目前的做法不是這樣的,我們就這麽多的人,喝茶也不需要那麽多人伺候吧。”

  範誌厚說他就是來解釋這件事的,就是擔心咼沐他們誤會,範誌厚之所以匯聚那麽多的妖怪並不是為了對付咼沐的,這一點還讓咼沐他們一定要放心。

  咼沐說她們放心不放心並不是最重要的,還要看範誌厚的做法,要是範誌厚此刻就把這些妖怪給撤去了,也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範誌厚笑了笑道:“我真的沒有說謊,這些妖怪不是為了你們,當然來都來這裏了,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撤走,他們還是有正事的。”

  咼錦問他們能有什麽正事,不會為了對付這裏的居民吧,範誌厚道:“你不用拿這樣的話來搪塞我,或者需要問出我什麽事情,這樣的伎倆是沒有什麽用,三界六道之中會把凡人看的那麽重的人也就隻有你們,在其他人的眼裏凡人就隻是食物罷了,用來提升修為的一種方法。”

  咼錦說他最好不要小看這些食物,要不然的話一定會吃虧的,範誌厚說他還真的沒有小看這些凡人,如果不是女媧娘娘和神仙的幫助,這些凡人是不可能走到今天這樣的繁榮的,他們的力量太小,光靠自己的話,根本就生存不下來。

  咼錦笑了笑不再去和範誌厚爭論什麽,這個問題是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範誌厚這樣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凡人的力量,他說的凡人在女媧娘娘的幫助下。

  這樣的話並不正確,女媧娘娘和凡人之間,從來都不是單獨的誰幫助誰的問題,是相互幫助的,不明白這一點永遠都不會做成任何對人類的不利的事情,也永遠不會明白女媧娘娘真正的強大之處。

  範誌厚不了解不是什麽壞事,咼沐問範誌厚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範誌厚笑了一下道:“我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們也不要有任何擔心,我們聚集在這裏不是為了你們,你們也就不用再為這樣的事情操心,完全沒有必要,還是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吧。”

  這樣的話沒有誰會相信,特別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咼沐又問了一下,範誌厚再三確認就是這樣,就什麽都不說了,咼沐最終又回到了楊業授的事情上。

  咼沐問楊業授怎麽樣,範誌厚道:“在你看來他應該怎麽樣,或者你們覺得我應該把他怎麽樣,他這樣的妖怪你們也應該很清楚,根本就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不要說想活著,就是想死也是不可能的。”

  咼沐忍不住問範誌厚這樣做不覺得會殘忍嗎,範誌厚有些奇怪的看著咼沐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明明救了他的命,天災這樣的事情你很清楚,他是不可能躲得過去的,是我幫助了他,你們不是應該感謝我嗎,要是沒有我的話他就死了。”範誌厚說的理直氣壯,就好像真的受了很大委屈一樣,要是不清楚其中內幕。

  聽到範誌厚這樣說也難免會這樣想,從最終的結果來說也是這樣,楊業授能活著,完全是範誌厚的功勞,救人一命恩情比天還要大。

  範誌厚的目的從來都不純粹的,他要利用楊業授做很多事情,這些事情並不是楊業授希望看到的,這裏牽涉到豔娘,豔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楊業授。

  咼沐很清楚,心裏也很憤怒他猛然站了起來道:“誰讓你救他的,你要是不救他的話也不會出現這麽多的事情,對他來說活著還不如死了,你以為你是在做好事嗎?”

  咼錦忙拉著咼沐讓他坐下來,其他人也都看著咼沐,也有看著豔娘的,豔娘也看著咼沐,愣在哪裏,看不出有什麽表情,也不知道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範誌厚也蒙了起來,盯著咼沐看了一會道:“你這是什麽話,你不希望他能活下去,有人希望是這樣的,你讓我弄糊塗了,你們不是應該關係很嗎,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為什麽?”

  咼沐的反應在咼錦她們並沒有什麽,咼沐認識豔娘和楊業授,知道她們的想法是什麽,咼沐說的對,楊業授她們能活下去是好事,同時也是壞事。

  活下去的代價就是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從一開始她們就是這樣做的,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管是怎麽開始的。

  做著做著心裏就會有很多變化,原先的不情願就會被無限的放大,那種痛苦不是誰都能了解的,咼沐很清楚,他才說出這樣的話。

  咼錦攔著咼沐,完全是為了豔娘,這些話豔娘是受不了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楊業授,其中所忍受的痛苦她自己是很清楚的,她所能承受的是有限的,當這種痛苦超出了底線,豔娘就會受不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不清楚了。

  咼沐並沒有顧忌那麽多,在那一刻這是他真實的想法,咼沐他們總是說自己已經變成人類很長時間了,已經開始適應人類的生活了,也擁有了人類的想法。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考慮的那麽清楚,也不是每句話都知道為什麽去說,範誌厚看到的和咼錦看到的是一樣的,隻是範誌厚所想的和咼錦她們想的卻不太一樣。

  範誌厚想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看著咼沐道?:“我就知道有些事情一定是會改變的,你在維護她們,換句話說你在維護豔娘,這是好事,我很高興,非常高興。”

  咼沐還沒有說話就感覺到一股殺氣,來不及多想就去看豔娘,豔娘還坐在那裏,殺氣確實是從她那裏發出來的。

  範誌厚看著豔娘笑了笑道:“你這是第幾次走這樣的事情,我還真的有些小看你了,我還覺得你會衝過來,很好,能在短時間有這樣的進步也是好事。”豔娘趴在桌子上抽泣起來,小七忙上去去安慰她。

  範誌厚看著咼沐道:“你知道她要做什麽,上次她做這事的時候你也在那裏,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這次你也在這裏,你知道她為什麽沒有發作嗎?”

  咼炎眉頭一皺,忍不住道:“你這人還真的奇怪,你應該慶幸她剛剛沒有衝過去,你雖然修為很高,卻也不是絕對的,說不定也就成功了。”

  範誌厚看著咼炎道:“卡來你還是不了解她,她真的是要殺我嗎,不是的,她不過就是想尋死吧了,殺我不過就是個次要的,現在看來我不用再擔心什麽了,她已經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死去了,知道為什麽嗎,她已經在乎她的命不是她自己的這回事了。”

  這些話輕描淡寫的從範誌厚的嘴裏說出來,所帶來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所有人都憤怒的看著他,就連沈莫為也直盯盯的看著他,眼睛裏滿是憤怒。

  範誌厚大概也感受到了這種情況,笑了笑說這就是一個小插曲不用去管它,還不忘告訴豔娘他說的話一定會算數的,豔娘還是不要再做傻事了。

  豔娘的頭始終都沒有抬起來,小七唯一能做的就是拍著她的後背,咼沐想讓豔娘離開這裏,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咼沐看著範誌厚道:“我也不想和你再說什麽,你就告訴我靈什麽時候出來,你也清楚,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範誌厚問咼沐為什麽一定要執著於靈的事情,難道現在的事情不比靈的事情差嗎,還是先處理好這裏的事情,至於說靈的話,還是等著吧,什麽時候發生了也就會發生的。

  咼沐眉頭微微一皺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麽可隱瞞的,我們都清楚,也都明白,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要是靈不出來的話,任何事情都進行不下去,沒有必要再等待什麽。”

  範誌厚說在他看來還是很有必要的,靈始終都隻是靈自己的事情,靈還沒有出來,她們就不用花更多的時間,範誌厚說難道有她自己一個人還不夠嗎?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看範誌厚的樣子像是真的再問一樣,答案很簡單,咼沐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範誌厚一個人就夠了。

  到目前為止咼沐所遭遇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範誌厚一個人做的,看起來並不是什麽特殊的,咼沐也沒有什麽損害。

  隻有咼沐自己清楚,他心裏的苦處已經到了難以承受的情況,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他也不知道會怎麽樣,或者真的在靈還沒有出現之前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範誌厚的話不僅對咼沐是這樣的,對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在範誌厚沒有出現之前,他們已經有了一個想法,想要解決靈就一定要從範誌厚這裏入手,範誌厚是一個突破口。

  咼沐問出的問題是她們所有人都想問的,咼沐要知道的答案,也是他們想知道的,甚至咼沐怎麽想的,她們也是這樣想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身份,範誌厚也清楚咼沐她們的情況,既然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麽可隱瞞的,靈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一個秘密,沒有秘密就沒有什麽不可說的。

  範誌厚的表現有些奇怪,豔娘的問題他都已經說了,為什麽還有隱瞞靈的事情,咼沐想不清楚,其他人也想不清楚。

  範誌厚說咼沐她們不應該這樣問,這裏的事情已經夠複雜了,要是能好好的解決就一定很不錯了,為什麽還要去管其他人的事情,要是覺得這裏的麻煩還不夠的話,他可是出手幫助的。

  沒有人希望他這樣做,咼沐說範誌厚要是不說他也就不問了,反正靈都是會出來的,等到他出來了什麽也都很清楚,範誌厚笑了笑問咼沐他們知道不知道靈的事情,咼沐說自然很清楚。

  範誌厚道:“你們所知道的都是女媧娘娘告訴你們的,這個是不是真的你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嗎,要是萬一女媧娘娘有什麽沒有說完的地方,你們不會覺得有問題嗎?”

  咼錦說範誌厚個挑撥離間的做法並不怎麽高明,可以說完全就沒有什麽用,而且範誌厚剛剛好像已經用過一次了,沒有什麽效果。

  範誌厚說他這可不是這個目的,他是真的覺得這是一個問題,難道咼沐他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為什麽靈的修為是那樣,而女媧娘娘是消滅靈的唯一人選。

  為什麽靈明明被封印了那麽多年,出來之後還是如此的厲害,咼沐她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咼沐她們彼此看了看。

  不管範誌厚的目的是什麽,他說的這都是一個問題,咼沐他們也考慮過,他們的修為不是靈的對手這很清楚,為什麽咼元初他們的也不可以。

  靈被封印了那麽多年,即使封印的時候也能修行,也不會這麽厲害吧,這個問題女媧娘娘也說過,瑞族的這種修行方法就是從靈那裏學來的,方法他們都清楚,原理卻不知道。

  而且他們這種方法是適合他們自己的,和靈的還是不一樣的,靈從開始的時候就掌握了這種方法,瑞族的人卻不一樣,瑞族的祖先和那些神仙沒有區別,修行也是一樣的,他們也因為某些情況,失去了靈力,在巧合之下學會了這樣的方法。

  對於這個解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樣,但也是最好的一個解釋,範誌厚大概也沒有想過他的這句話效果還是很好的。

  範誌厚有自己的打算,他的樂趣不是要消滅咼沐她們,而是要讓她們活著,在活著的情況下才能做更有趣的事情。

  範誌厚告訴咼沐她們根本就不用想的那麽多,該發生的一定是會發生的,這句話並沒有什麽不對的,隻是從範誌厚的嘴裏說出來聽起來就有些滑稽了,更何況是對咼沐她們說的。

  沒有誰真的把這樣一句話當成一回事,範誌厚就是這樣的人,沒有誰能真正的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麽,範誌厚說過狐狸精是他朋友,兩人同是雙土的手下。

  和狐狸精相比範誌厚要難對付的多,不管是聰明還是別的原因都是這樣,在咼沐看來範誌厚甚至比凡都是難對付的。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隻要小七能恢複靈力,範誌厚並不算什麽,所謂的計謀就隻是在力量差不多的時候才會有用,力量一旦差距太大,做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想法,咼沐還是忍不住是去想,這就是他們目前的處境,想到狐狸精,咼沐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這裏就隻有範誌厚,這不符合規矩。

  範誌厚雖然很厲害,卻也是在她們沒有修為的情況下,除非範誌厚開始的時候就知道咼沐她們是沒有靈力的,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咼沐她們已經在這裏待很長時間了,範誌厚要是想知道,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咼沐看著範誌厚問道:“為什麽這裏就隻有你一個人,我的意思是狐狸精,雙土為什麽他們都沒有出現,難道就隻是我們靈力的問題,這很重要。”

  咼沐盯著範誌厚,範誌厚並沒有直接回答,笑了一下問咼沐這是什麽意思,咼沐也沒有說瞎話,說這些問題他是一定要考慮的,這樣才能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不至於失敗的那麽徹底。

  範誌厚道:“我還是哪個說法,為什麽要是希望有其他人來這裏,光是我一個人就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了的,我看你們是真的害怕了,是不是這樣。”

  這樣的問題還真的不好回答,咼沐笑了笑不說什麽,範誌厚說靈的事情本來就隻和凡人有關係,咼沐她們不應該參與進來,既然參與進來就好好的對待吧。

  咼沐她們就是這樣的人,明明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還非要這樣,最終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範誌厚說了一大通,最終所表達的意思就一個,咼沐她們根本就不應該在這裏,這裏不是她們應該來的。

  對於這樣的說法咼沐她們根本就不去理會,甚至咼沐就在想為什麽範誌厚要說出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應該說,靈的事情就是她們的事情,她們瑞族就是為了靈而參與進來的,怎麽能說和靈沒有關係。

  靈出現在人間的才是不應該的,範誌厚說這些是沒有什麽用的,範誌厚也非常清楚這一點,這就是事實,範誌厚說過也就走了,他說不能讓那些凡人看到他,要不然話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看著範誌厚離去的身影,咼炎拍了拍咼沐的肩膀道:“我大概明白你在李莊是什麽樣的感受了,真的是苦了你了,要是我的話,早就和他拚命了,我不知道你的做法是不是對的,我真的很佩服你這樣做。”

  咼沐笑了一下道:“你不要這樣說,我本來還沒有覺得有什麽,你這樣說的話我就真的覺得我很苦,真的很苦,為什麽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為什麽。”

  咼沐做出要喊的動作,咼炎並沒有攔著他,就隻是看著他笑,範誌厚這次來並沒有做什麽,可是對她們的打擊卻是如此的大,她們深深的明白到那種無能為力是多麽的無可奈何,這就是她們的處境,她們必須要麵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