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到中心去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652
  朱大爺要去一畫街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情,為什麽要這麽做咼沐也說不個所以然來,此刻的李莊是非常時期,所有人都在範誌厚的掌控之下,範誌厚要做什麽,沒有誰說的清楚。

  範誌厚能做什麽卻一目了然,範誌厚掌握著他們的生命,這不是一個威脅,也不能算隻是一個說說,範誌厚真的會這樣做,能這樣做。

  李莊所有人的人他們隻所以還活著,表麵上看和咼沐有關係,範誌厚要考慮咼沐的感受,確實有這樣的原因。

  咼沐心裏很清楚,他說的話對範誌厚起不到任何作用,範誌厚之所以還沒有動手完全看他自己的心情,李莊現在的狀況就如同是一隻螞蟻,範誌厚就如同一個拿著火把逗螞蟻的小孩。

  螞蟻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因為小孩還沒有殺螞蟻的心,問題在於誰也不知道小孩會怎麽做,小孩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李莊人最應該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保持現狀不引起範誌厚的注意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朱大爺的做法無疑是不可取的,咼沐很擔心,那種所謂的希望不提也吧,朱大爺很早就起來了,咼沐過來幫他。

  朱大爺也能看出咼沐的擔心,笑著對咼沐不要說不要擔心他,他不會有事情的,他這個年紀已經什麽都不怕了。

  想法就是這樣,不知道是怎麽產生的,一旦以一種方式進行下去,就不受自己的控製了,咼沐說要不還是不去了吧,在家也挺好的,重陽節每年都要過的,錯過了並沒有損失,咼沐不知道這話是怎麽說出來的,說的時候也不是在看著朱大爺。

  朱大爺就隻是笑,拍了拍咼沐的肩膀道:“小木你真的不要想這麽多,我不是意氣用事,你說的對我沒有必要這樣做,重陽節過不過都是一樣的,既然這樣就好好的過,就當做範誌厚不存在一樣,昨天我看到他了,估計他也知道我要做什麽,現在沒有動手,應該也不會動手了。”

  咼沐看著朱大爺,加快手裏的動作,這樣的事情鯉魚精是不會錯過的,特意的把自己做的那個放在最上麵,那個筐子咼沐已經看過了,確實很好看,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做的,咼沐曾一度懷疑鯉魚精是用了靈力的。

  鯉魚精否認了說這可是難得的一次體驗,怎麽能用靈力,那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鯉魚精說的信誓旦旦,咼沐並沒有說什麽,這並不是很重要。

  朱大爺對鯉魚精是讚不絕口,說鯉魚精絕對有這樣的天分,他要是一個凡人的話,一定能靠這手藝吃飯,鯉魚精很高興,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他可以去考慮一下。

  朱大爺說這個世界還真的是挺奇怪的,很多事情看起來不可思議,細細想來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範誌厚的出現也未必就完全是壞事。

  朱大娘已經做好了飯,車裝好了之後朱大娘就讓他們去吃飯,朱大娘問和神仙在哪裏,咼沐說他不吃了,朱大娘看了房間一眼,歎了口氣。

  這頓飯主要是為了朱大爺準備的,都是朱大爺喜歡吃的菜,朱大娘雖然隱藏的很好,還是很擔心的,不住的給朱大爺夾菜。

  咼沐並沒有吃多少,他心裏很不好受,朱大爺這一去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萬一有什麽意外的話,咼沐一定會責怪自己的。

  到了朱大爺真的要出發的時候,咼沐還想勸他不要這樣,話還沒有說出口,朱大爺就說他要走了,要是賣的快的話,到了下午就能回來,讓咼沐照顧好朱大娘,還說回來的時候給咼沐帶些好吃的。

  看著朱大爺慢慢消失的身影,咼沐的心一刻也沒有平靜過,朱大娘說她要去睡一個回籠覺,咼沐和鯉魚精也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鯉魚精說完全不用擔心,範誌厚不會做什麽的,真的想做他們也阻擋不了。

  咼沐看了一眼鯉魚精道:“你還真的不會勸人,說這些話不僅沒有什麽好處,還增添了不少的壞處,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小心禍從口出啊。”

  鯉魚精說他沒有要勸咼沐的意思,也不用去勸咼沐,他說的不過就是一個事實,咼沐應該清楚的事實,鯉魚精看著咼沐問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什麽地方,咼沐不回答。

  鯉魚精等了一下道:“我已經和你說過,你考慮的太多,要是放在以前或許還沒有什麽,此時的你就有些多餘了,當能力不足以去對抗困難的時候就應該要舍棄一些,要不然就會什麽都做不到。”

  咼沐說這個問題他和鯉魚精之間沒有共同話題,還是不討論的好,咼沐說話很不客氣,他能感覺到,他也不想去這樣,卻身不由己。

  鯉魚精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他說既然不想談論這個就說說範誌厚的事情,咼沐斜了他一眼問範誌厚的問題有什麽好說的,不能找到解決他的方法,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麽用。

  鯉魚精苦笑了一下道:“你不要希望從我這裏能找到解決範誌厚的問題,憑我的修為,想要對付範誌厚下輩子都沒有機會,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靠修行能解決的,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在這裏等著,範誌厚做的很過分,我也看不過去的。”

  咼沐笑了一下說鯉魚精說這樣的話是很危險的,要是被範誌厚聽到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鯉魚精說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擔心,範誌厚是不會把他擋車對手的,就如同一個大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一個孩子放在眼裏。

  咼沐歎了口氣,看著鯉魚精道:“你這樣的態度是真的什麽都想明白了,還是太慫了,這不是一個修道者該說的,就是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也不應該說出來,這樣是很丟人的。”

  鯉魚精道:“在李莊,根本就不存在什麽丟人不丟人的事情,一來我沒有這樣的資格,還有就是我訴說的對象是你,你不會看不起我的。”

  咼沐說這可不一定,鯉魚精咼沐就是想的太多,朱大爺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和他的處境一樣,範誌厚是不會把一個凡人放在眼裏的。

  範誌厚的聲音忽然出現了,說鯉魚精說的對,範誌厚在院子裏現身,手中還拿著一個茶壺兩隻杯子,他笑著走到咼沐身邊坐下,把其中的一個杯子放到咼沐身邊,另外一個放到自己這裏。

  範誌厚看著鯉魚精說本來他隻是帶來兩個杯子,鯉魚精那話說的很對,說這話的同時,鯉魚精的麵前也多了一個杯子,範誌厚給三個杯子都倒上茶,院子裏彌漫著一股清香。

  咼沐並沒有動,範誌厚端起杯子放在嘴邊聞了一下道:“這可真的是個好東西,每次喝的時候都有不一樣的感受,你就不如鯉魚精,這麽好的茶要是浪費了就不好了,也不能這樣喝,要不然也沒有什麽意思。”

  範誌厚說著又給鯉魚精倒上了,鯉魚精這次不像是上次一樣,開始慢慢的品嚐起來,咼沐還是無動於衷,範誌厚的杯子始終都拿在手裏,微微的閉上眼睛,一臉的享受。

  幾乎所有人喝茶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很滿足很享受,咼沐此時沒有這樣心情,他心裏有一股衝動,不能按照範誌厚的要求做,一定不能這樣。

  範誌厚看著鯉魚精道:“我還是那個問題,你待在這裏真的不擔心嗎,我確實不會主動和你為敵,可是你應該也清楚,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也不喜歡被人打擾,你不會覺得我真的不會殺了你吧。”

  鯉魚精說他不是不怕,而是兩種情況他都能欣然的接受,哪一種都是一樣的,範誌厚說怎麽能會一樣,所有的選擇都有高低之分,有了高低就能選擇,鯉魚精笑了笑,沒有說話。

  範誌厚也笑了笑看著鯉魚精慢悠悠的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我能讓你介於兩種選擇之間,不能往左也不能往右,就懸在那裏,用凡人的話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我辦得到。”

  鯉魚精道:“我知道你能辦的到,對你來說這不是什麽難事,同時我也清楚,你不會這樣做,相比而言,其他的兩個比著這一個更容易,而且我也沒有做什麽讓你厭煩的事情不是嗎?”

  範誌厚笑了起來道:“我看你先前說的話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不在意生活著死,也不是這兩種對你來說都一樣,你就是想活下去,你的話就是證明。”

  鯉魚精皺了一下眉頭說可能是這樣吧,他也不知道怎麽了,範誌厚又給鯉魚精倒上一杯茶讓他和慢些,這杯之後就沒有了,而後又看著咼沐道:“為什麽你不喝呢,不會是擔心這裏麵有毒吧,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做的,你活著比死了更好玩,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那老頭會怎麽樣,我不會殺了他的,他活著也更好玩。”

  咼沐本不想理會,還是情不自禁的拿起杯子,範誌厚笑了起來,咼沐並沒有喝那茶,範誌厚也沒有在催促,範誌厚問咼沐有什麽打算。

  咼沐的本能的回答到他怎麽打算並沒有什麽用,反正最後都是要聽範誌厚的,範誌厚要他怎麽樣他就怎麽樣。

  範誌厚笑了起來道:“如果我要是不阻止你的話,也就是說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準備怎麽做,應該是要和你的同伴匯合吧。”

  咼沐看著範誌厚,忍不住想範誌厚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這樣,咼沐並沒有沉默,他說了一句話,說他們彼此是敵人,範誌厚就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他是不會回答的,範誌厚大笑了起來。

  這話本來是範誌厚說的,此刻別用在這裏很是好玩,範誌厚說李莊這個地方確實是不錯,隻是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太長難免會有些厭倦,而且李莊這裏基本上不會再出現其他的變化,能做的都做了,他不想再在這裏呆著。

  範誌厚的語氣忽然變的不太一樣,鯉魚精快速的喝完杯子裏的茶,說這裏沒有他的池塘舒服,他不能再呆在這裏了,說著也就走了。

  咼沐還是想不明白範誌厚這是什麽意思,就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要不要待在這裏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而且我不記得你在這裏待了多長時間。”

  咼沐看著範誌厚心裏幾乎已經沸騰了,範誌厚看著咼沐道:“我知道你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裏,如果不是為了這裏的居民,不是為了豔娘你早就離開了,我知道你會這樣做,你的目的在靈,靈在那裏你就會出現哪裏。”

  咼沐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他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道:“你終於要和我談靈的事情了,這才是我們之間該有的談話,過去發生了那麽多無關緊要的事情,你終於肯談靈的事情了。”

  咼沐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範誌厚則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直盯盯的看著咼沐,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那樣子就好像要把咼沐的心給看穿了一眼,咼沐被他看的心裏發毛,眼神卻不敢回避。

  就在咼沐要爆發的時候,範誌厚笑了起來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麽一定要和靈過不去呢,你想想靈的修為雖然厲害,不過也就隻能對凡人做些什麽,其他就不行了,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你們要是不招惹靈的話,或許他真的什麽事情都不會做,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咼沐道:“看來你對靈並不是很了解,要是真的能這樣的話,我們就真的可以不用這樣做了,世間的很多事情不都是這樣的嗎,不是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咼沐本還想說下去,看了一眼範誌厚停住了,和範誌厚說這些沒有任何用,範誌厚就隻是一個妖怪,一個妖怪是不會明白一個妖怪的邪惡的,範誌厚問咼沐他們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靈的對手,為什麽還要這樣做,為什麽還要白白的去送死。

  範誌厚想了一下道:“你不要回答什麽這是你的職責,這和職責沒有什麽關係,你們這些人總是喜歡把簡單的問題複雜話,道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東西,哪裏有什麽好的壞的,更談不上職責的問題。”

  咼沐苦笑了一下,要是把範誌厚的這話考慮進來的話,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說了,這就是職責問題,他們注定就是和靈要對著做的。

  咼沐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麽要去對付靈這樣的事情,這是不需要考慮的,就好像是陰陽相濟本來就是固有的存在,沒有什麽可說的。

  很多情況下咼沐就是這樣認為的,此刻細細想一下,確實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別的不說,單是把這個問題往前推那麽一下,就到他們還不知道靈的事情的時候,要是那是問他們的職責是什麽,一定不會和靈有半點的關係。

  那時的他們為什麽活著,咼沐想不太明白,最終也隻有把這樣的問題和修行的目的聯係到一起,為什麽修行,為了得道,什麽是道呢,不清楚,咼沐腦子有些混亂,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這個。

  範誌厚不明白咼沐想的是什麽,聽了咼沐的話以後慢慢的喝起茶,範誌厚說他不想和咼沐討論懂不懂靈的問題,隻是想知道他的打算是什麽。

  咼沐道:“你為什麽要是問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嗎,我說了我沒有什麽打算,就是真的有打算也沒有什麽用,你要是想用這一點來取笑我的話,很顯然沒有什麽用,我已經到了最低點,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範誌厚依然笑了笑問咼沐知道不知道梧鎮的消息,咼沐終於開始喝了口茶說這個問題和上一個問題是一樣的,他想知道梧鎮的事情,可惜他不知道,沒有任何途徑知道,範誌厚說該知道的時候還是要知道的,這裏的事情也該有個結論了。

  範誌厚說過也就走了,咼沐想不明白他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範誌厚離開之後和神仙就出來了,他問咼沐範誌厚說的是什麽意思。

  咼沐說他也不清楚,和神仙說他一直都在想為什麽咼沐和範誌厚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修為那麽高的人會出現自凡間,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不存在的,想要解釋的話就隻有一個理由,這裏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一定不是一兩個妖怪的事情,也不是他這樣的人能解決的。

  和神仙看著咼沐道:“我很好奇,為什麽出現範誌厚這樣的妖怪你還如此的淡定,為什麽明明修為那麽高還是解決不了,解決不了又不做什麽,這其中一定是有一個陰謀的。”

  咼沐沒有過多的解釋,就問和神仙想不想知道所有的細節,和神仙一愣說他當然想··和神仙的話並沒有說完,咼沐的也沒有去逼問,就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坐在那裏發呆,和神仙也坐在那裏,臉上陰晴不定,時不時的看著咼沐。

  和神仙始終都沒有說出來他想不想知道,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兩人誰都沒有提及,中午剛過朱大爺就回來了,筐子都賣完了,拉了一車的蔬菜和水果,看到朱大爺的那一刻,咼沐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下。

  鯉魚精走到朱大爺身邊問他的那個筐子賣的怎麽樣,是不是按他說的那個價格賣的,問的人多不多,朱大爺笑了笑說就是按鯉魚精說的那個價格賣的,而且還是第一個賣出去的,很多人都問還有沒有這樣的筐子,他們也都要的。

  鯉魚精非常高興,笑了笑道:“怎麽樣,我還是很厲害的吧?那個筐子我可是用了真心了,筐子裏可是又我的祝福,誰要買了過去,一定會事事順利的,這樣說來我定的價格還是太低,早知道再高一些了。”

  朱大爺說鯉魚精要是凡人的話,不僅能靠筐子養活自己,還能發家致富,這可是非常好的手段,看著這一車的蔬菜,咼沐問朱大爺準備怎麽處理。

  朱大爺說隻能一家一家的給他們送了,想讓他們都出來的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隻是這些菜畢竟還還是很少,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關鍵是不能堅持幾天,他以後要多跑幾趟。

  能看的出來朱大爺很高興,朱大娘也很高興,咼沐也清楚其中的原因,朱大娘兩人原先的生活多虧了村裏的救濟,現在是村民落難的時候,她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村民。

  朱大爺並沒有耽擱,拉著車就給各家各戶給送過去了,鯉魚精和咼沐也過來幫忙,村民的情況和他們想的一樣,戰戰兢兢的躲在家裏,聽到敲門聲沒有什麽反應,再三確認之後才敢開門。

  朱大爺說明來意之後,他們都表示很感激,興致卻不是很高,原因他們也都清楚,就是真的食物充足他們也沒有食欲。

  幾乎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看的越多,彼此之間的話也就越少,都是簡單的說些最基本的,朱大爺忙著去給其他人去送,被送的人也都著急回家,也顧不得什麽禮節,快速的關上門,聲音在空中傳的特別的遠。

  送了幾次之後,鯉魚精情緒就很低落了,說他們這樣算是不算是人臉貼冷屁股,朱大爺歎了口氣說情況就是這樣,誰都沒有辦法,咼沐讓鯉魚精不要說這樣的話,他明明知道是什麽原因,鯉魚精嘿嘿一笑。

  終於到了村長家裏,和其他的人間一樣,也敲了很長時間才有人開門,看到是咼沐他們村長笑了起來道:“我還以為出現了幻覺,早早的就聽到敲門聲,沒有想到真的是你們。”說這話的時候村長左右看了看,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咼沐道:“李叔我們給你來送蔬菜來了,這是朱大爺從外麵買來的,不是很多,大家都有,先遷就著吧,應該夠幾天的。”

  村長顯得很吃驚,本來就不太好的臉上更加難看,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道:“這些菜是哪裏弄來的,你們怎麽敢這樣做,不擔心嗎?”朱大爺把東西遞到李叔的手中說不用顧慮那麽多,什麽時候吃完了,再和他說,他再想辦法。

  村長雖然接住了東西卻愣在那裏,眼睛直盯盯的看著朱大爺,而後目光又轉到咼沐的臉上,神情好了一些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小木給我們求了情,我真的後悔,為什麽沒有聽你的話,要不是我的話,村民或許還不至於這樣,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村長低著頭。

  咼沐道:“李叔你不要這樣說,我們都知道你是為了村民好,不得已才這樣做的,都是好意,沒有誰會怪你的,而且我覺得你也不用太擔心,很快就過去了,一定是這樣的。”村長無奈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鯉魚精看著村長道:“不管怪不怪你,作為村長你都不應該這樣,你也很清楚,你的這個屋子沒有任何作用,在裏麵不在裏麵都是一樣的,所以你還是出來吧,出來也就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了。”

  咼沐看著鯉魚精,這話他也想說,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不知道這樣說的後果是什麽,朱大爺歎了口氣道:“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吧,大人倒還沒有什麽,不要苦了孩子,他們還小,承受不了這樣的罪。”村長點點頭。

  後麵的情況都是一樣的,也沒有太多的話,太陽還很高,所有人家就給完了,不僅是鯉魚精,就是咼沐的情緒也低落了起來。

  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這裏的村民人人心裏都埋下恐懼,隨著時間越長,恐懼的力量也就越大,總會有他們承受不了的時候,到時候就是真的製服了範誌厚,他們也很難再恢複過來。

  咼沐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一定要做些改變,不能這樣,想法是好的,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做,咼沐想到要去找範誌厚把事情說清楚,又覺得這樣做不妥,總之原先的問題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又產生了,解決不了。

  朱大爺也好不到那裏去,他說還從來都沒有見村民這樣過,這不是他們該有的反應,再這樣下去根本就不行,朱大爺他們坐在院子裏,朱大娘端來了飯,這次就真的沒有誰能吃的下,朱大娘也不好勸他們,就這樣坐著。

  最先開口的是朱大娘,問朱大爺沒有遇到什麽事情吧,朱大爺說他回來了就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朱大爺也意識到大家的情緒不高,就說了一畫街的事情,自然也就說到了唱戲的事情。

  朱大爺表示很遺憾,二十裏離的也不是很遠,卻不能過去看看,朱大娘說都什麽時候還說唱戲的事情,朱大爺嗬嗬笑了一下道:“這次絕對不一樣,不僅有最厲害的戲班,還有梧鎮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褚鳳穀,我們這裏的管事者,他們家出的事情。”

  褚鳳穀的事情咼沐很清楚,如果不是回到這裏的話,所有的事情就都解決了,咼沐覺得朱大爺說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麽,聽的也不是很仔細。

  當朱大爺說到唱戲的原因時,咼沐才反應過來,問朱大爺是怎麽回事,朱大爺說了他聽到的情況,咼沐很激動,幾乎就要表現出來了。

  朱大爺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咼沐說沒有,他還不能把這裏的事情告訴朱大爺,不能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朱大爺也沒有很在意,隻是表示了很遺憾。

  朱大爺走了之後鯉魚精看著咼沐道:“你剛剛為什麽要騙朱大爺,這裏麵一定是有事的,你都表現出來了,是不是褚鳳穀的故事你是知道的,而且還和你有關係的。”

  咼沐還沒有開口範誌厚就出現了,範誌厚這次什麽都沒有拿,笑了笑說咼沐他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感謝他沒有出來阻止他們做事情。

  咼沐說自然是要感謝的,從開始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咼沐就不奢望範誌厚能不知道細節,他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

  見咼沐沒有回答,範誌厚道:“我明白了,你們討論的和我討論的不是同一件事情,你不是再問褚鳳穀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係,你是對的,確實是有關係的。”

  咼沐笑了笑說範誌厚果然清楚梧鎮的事情,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範誌厚就是這樣的人,範誌厚道:“你也不要和我這樣說話,沒有任何意義,我之所以要這樣做,還是要感謝你的,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的就忘了去看看,這一看就看到了那樣的事情,不得不說你的那些同伴真的很厲害,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咼沐說她們根本就不厲害,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被動,範誌厚說這不是同一個問題,咼沐問範誌厚準備怎麽辦,範誌厚道:“我沒有準備怎麽辦,看戲就是這樣,人家什麽都弄好了,我們要是不捧場的話不好吧,你覺得呢?”

  範誌厚看著咼沐,咼沐不說話,此時什麽都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範誌厚自然不會放過他的,範誌厚說本來他還想來找咼沐商量商量,沒有想到咼沐這樣不領情,他就自己去做了。

  鯉魚精看著範誌厚道:“看你們說的這麽精彩,我也想去看看,隻是那裏的人氣太重,還要變化,最重要的還不知道那裏都有什麽人,唉太難選擇了。”

  鯉魚精露出難以選擇的樣子,範誌厚道:“你真的要考慮清楚,那裏可不僅是人氣重那麽簡單,那裏可是聚集了很多人,除了修道者說不定還有神仙,你最好小心一些。”鯉魚精幹笑了一下,範誌厚看著咼沐問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去看看。

  咼沐想了一下道:“也沒有什麽可看的,她們的目的我們都清楚,就是為了更好的聚集同伴,你要是想阻止的話,有的是辦法,不是我們能控製住的,也不用在這裏看我的笑話。”

  範誌厚疑惑的問到咼沐為什麽會這樣想,他明明什麽都沒有說,咼沐說有些事情是不用說的,範誌厚看著咼沐道:“你想象一下,如果我同意你去梧鎮,不做任何阻止,你會怎麽做,你可要想好了,最終的答案是很重要的。”

  咼沐冷笑一下道:“你會有這麽好心,就是真的這樣我也不會去的,誰知道你有什麽陰謀,待在這裏挺好的,就這樣吧。”

  範誌厚大笑了起來說果然環境是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過去的咼沐可不是這樣,那個意氣風發,無所畏懼的修道者竟然會這樣,實在是難得。

  咼沐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即便是拋開李莊的事情,範誌厚說的也是對的,和第一次相比咼沐真的改變了很多,事事都是如此的小心。

  遇到任何想到最先想到的不是怎麽解決,而是要失敗了怎麽了,失敗的方式會是什麽,要是有人受傷了該怎麽辦,這不是他該有的想法,可是他完全控製不住。

  這個問題在邽山之後咼元初也找他說過,問咼沐為什麽這樣,咼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咼元初也沒有辦法,說希望咼沐能改正,他身上肩負了太多的使命,要是他出了什麽問題就不好了。

  咼沐也想去改,可惜沒有什麽辦法,這些事情不是他能做的,範誌厚問咼沐他說的難道不對嗎,咼沐不說話。

  範誌厚道:“明明給了你這麽好的選擇你竟然不要,果然你們這些人考慮的太多,考慮不到的也太多,我真的很為你們擔心,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你們該怎麽去對付更厲害對手呢?”

  咼沐苦笑了一下道:“好啊,你非要堅持的話我就去那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麽,這裏村民你準備怎麽辦。”

  範誌厚反問咼沐希望他怎麽辦,範誌厚希望咼沐能好好的回答,最終的結果影響可是非常大的,咼沐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希望你能放過這裏的村民,他們對你沒有什麽用,你不過是為了用他們限製我罷了,這就是我的要求,你怎麽樣?”

  咼沐能說的也就隻有這些,範誌厚再次笑了起來道:“其實我覺得此刻的狀態真的非常好,你這種無助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很享受,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本來這裏的村民是沒有什麽的,他們和我沒有什麽關係,可是經曆了那件事情之後,他們就和我有關係了,要是就這樣放棄的話,我還真的沒有麵子。”

  “那件事是我做的,和他們沒有關係,有什麽事情你找我,我來承擔。”房門被重重的推開,和神仙從裏麵走了出來。

  範誌厚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還以為你要在房間裏待到死呢,沒有想到還能出來,是件好事,也算是對的起你這樣的身份。”

  和神仙臉色緋紅大步走了過來道:“你可是殺了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你讓我死吧,我和你拚了。”快速的朝著範誌厚衝了過去。

  咼沐想要去攔住他,還沒有跑到他身邊,和神仙就站在那裏,然後慢慢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和神仙經過咼沐身邊的時候,咼沐能明顯的感受他身上的殺氣和無奈。

  和神仙臉憋得通紅,眼珠幾乎要爆出來了,能看的出來他在努力控製自己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用,和神仙坐下之後範誌厚看著他道:“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可以殺了你,這非常容易,我也可以讓你怎麽都死不了,這也不是很困難,至於說侮辱嗎,我想已經不需要在證明什麽了吧。”

  和神仙的嘴張著,表情扭曲,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眼睛一翻就此昏了過去,咼沐憤怒的看著範誌厚說他太過分了,範誌厚說這並不算什麽,而且這一切都是和神仙自找的,和神仙現在還能活著應該是要感謝他的。

  咼沐忍不住說範誌厚真的是太殘忍了,範誌厚說他覺得自己還不錯,什麽都沒有做,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死一個人,這已經是很大的榮幸了,咼沐無話可說,除了笑什麽都做不了。

  範誌厚道:“梧鎮要比這裏熱鬧的多,我不想再留在這裏,這樣吧,我們一起去梧鎮,明天就出發,我希望後天能在梧鎮見到你,我們在那裏匯合。”

  咼沐說他有選擇的權利嗎,範誌厚愣了一下,問咼沐這是什麽意思,是就這樣放棄了,還別的什麽,咼沐說範誌厚想怎麽了解就怎麽了解吧,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他什麽都做不了。

  範誌厚想了一下說這個問題還是太複雜了,還是交給咼沐去處理吧,反正他已經決定要去了,咼沐怎麽做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也不隻是咼沐的事情,和這裏的居民也是有關係的,咼沐看著辦,走的時候範誌厚說咼沐離開的時候他就會告訴這裏的村民,一切都過去了,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當然這話也可以咼沐親自告訴他們,都是一樣的。

  範誌厚走了很久之後咼沐都呆在那裏,鯉魚精就在他身邊,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咼沐,直到咼沐深深的歎了口氣之後,鯉魚精說他大概明白咼沐的想法是什麽,這不是無能為力就能形容的。

  鯉魚精問咼沐準備怎麽辦,咼沐搖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一點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在他身上呢,鯉魚精說其實這樣做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假如範誌厚說的是真的,至少李莊的村民安全了,他們的日子就能恢複正常了,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咼沐說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從某些方麵來說鯉魚精說的並沒有什麽不對的,隻是鯉魚精忘了一件事情,李莊是屬於梧鎮的,梧鎮中心發生的事情,和人有關的或許能傳到這裏,要是和妖怪有關話就一定能傳到這裏。

  梧鎮中心的人要比李莊的人多的多,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所影響就不是一個兩個的,想要控製就太難了,咼沐不是沒有想過上梧鎮中心去,他們的人都在那裏。

  而且梧鎮中心很有可能就有靈的蹤跡,咼沐的想的並不重要,他要怎麽做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範誌厚讓他怎麽樣,他就一定要怎麽樣,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