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戲耍開始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9      字數:10706
  在李莊咼沐做出的所有選擇都是被逼無奈的,沒有哪一個能真正的解決問題,相反還生出了很多麻煩,所有的這些麻煩中最讓咼沐後悔的就是要試探範誌厚。

  咼沐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證明範誌厚是在說謊,他要證明給村民看,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村民犯更大的錯誤,這是從村民的利益出發,是好事。

  咼沐並沒有想過證明了範誌厚是說謊之後該怎麽辦,咼沐的內心深處覺得這是不用考慮的,就是恢複到原來的狀態。

  範誌厚對村民是個威脅,這是無法避免的,好在隻要村民不做出格的事情範誌厚就不會怎麽樣,咼沐要等,等到靈的問題解決了,村民的問題自然也就不算什麽了,至於中間會有什麽樣的危險,咼沐並沒有想太多。

  更準確的說法根本就無法去想,這就是咼沐所麵臨的狀態,每走一步都不知道會麵臨何種處境,不走又不行,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上都是一樣的。

  咼沐看著鯉魚精,鯉魚精的慢慢的凝聚靈力,整個過程範誌厚都沒有任何反應,當鯉魚精的攻擊真的打在範誌厚身上的時候,範誌厚還是一動不動,咼沐忙上前問什麽情況。

  鯉魚精看了一眼範誌厚很是無奈的道:“我是沒有辦法了,我看明天也不用再用什麽火燒了,反正做了也沒有什麽用,對他是沒有什麽用的。”

  鯉魚精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範誌厚,咼沐回頭看了一下,和神仙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咼沐也顧不得他,走到範誌厚跟前道:“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就是裝的,你到底在等待什麽,是不是一定要給自己的做法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你這樣的人還需要做這樣的事情嗎?”

  範誌厚不搭話,和神仙跑到範誌厚身邊,很警惕的看著圍著範誌厚轉了一圈道:“原來你還有這樣的力量,剛剛的那一下,可是很有分量,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很讓人懷疑啊。”

  和神仙看了一眼咼沐,咼沐也看了他一眼,鯉魚精對著和神仙拱了拱手道:“我已經試驗過了,當然這隻是我實驗的,明天你們要怎麽做,還是你們自己看著辦,我的建議是不用這麽費事,如果要是你不參與的話就是這樣。”

  和神仙走到範誌厚更前,問他到底有什麽詭計,咼沐說範誌厚一定是有詭計的,到目前為止咼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和神仙不看咼沐,一出手重重的打在範誌厚的腹部,能看的出來,這一拳沒有任何留情,範誌厚身子微微彎了一下,悶哼一聲。

  和神仙又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拿起已經成刀的拂塵,對著範誌厚道:“好,原先還想放了你,要是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客氣了,希望你來世做一個好人。”

  和神仙說著就念動咒語衝了過來,拂塵已經變成了刀,還發散著若有如無的光芒,咼沐感覺到一股殺氣,濃重的殺氣,就在快要擊中範誌厚的時候咼沐突然擋在了前麵,和神仙的刀重重的砍在咼沐的頭上。

  和神仙一愣,忙往後退,收起拂塵又快速的過來上下查看了咼沐,很著急的問有沒有什麽事情,咼沐說他沒事,和神仙看著咼沐道:“上仙,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阻攔我,為什麽要提他擋下這一下,他就是一個威脅你應該是知道的。”

  咼沐問和神仙剛剛這一下能有把握對範誌厚造成什麽傷害嗎,和神仙眉頭微微一皺低下頭,又抬起頭說不試試怎麽知道,咼沐說試試是可以的,可是和神仙知道試試之後的結果嗎?

  和神仙想了一下道:“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上仙你是什麽意思,你是擔心範誌厚會報複我們,是為了村民著想,要是我除掉他不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嗎?”

  咼沐道:“能除掉他固然是好的,你有多少把握,我沒有任何貶低你的意思,你的你陣法也確實是厲害,可是你根本就不清楚範誌厚是什麽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和神仙愣了一下道:“我是無法除掉他,但是他已經被我困在這裏,想要離開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這點我還是可以確定的。”

  正在這時範誌厚忽然笑了起來,眾人立刻看著他,和神仙更是進入到警戒狀態,咼沐看著範誌厚,問他到底想怎麽樣。

  範誌厚抬頭看著咼沐道:“我早就告訴過你讓你不要多管閑事,這對你沒有什麽好處,他們才不會管你的初心是什麽,他們隻看最後的結果,對他們有利就感謝你,對他們有害的話就恨你,遇到這樣的事情躲還躲不及,你為什麽一定要往上靠呢?”

  咼沐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需要範誌厚操心,範誌厚再次笑了起來道:“這是你的事情不錯,如果你要是不加入的話,也就隻是你的事情了,我說過不讓你參與,可是你根本就不聽,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從範誌厚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咼沐就已經警惕起來,不管能不能阻止,範誌厚一旦動手,咼沐還是要盡力的。

  範誌厚看了一眼咼沐,又把目光轉移到和神仙的身上道:“你很厲害,這一點我沒有看錯你,特別是你的那個陣法,真的不錯,隻是可惜還少一些火候,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用盡全力,要是有的話,就真的很可惜了。”

  和神仙早就戒備,目不轉睛的看著範誌厚,也不答話,範誌厚又看看村長道:“你是這裏的村長,不管是為了自己是生命安全,還是為了村民們的,你這樣做都沒有什麽不對的,可是我請村長想一想,我到底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村長不說話。

  咼沐開口道:“你不要在這裏找不完的借口,到目前為止村民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能對他們做什麽,不能做。”

  咼沐說不下去,這樣的話並沒有什麽用,他也不清楚為什麽就這樣說了出來,範誌厚歎了口氣道:“這就是你的錯誤了,你要是不阻止我的話,也就不會這樣了,你知道不管說的有沒有什麽用,說的次數多了,還是有影響的。”

  範誌厚說著就要掙脫那繩子,和神仙忙念動咒語,所有的符咒都動了起來,範誌厚試了一下並沒有成功,咼沐不敢放鬆警惕,和神仙忙讓村長去把村民聚集起來,村長幾個人快速的跑開了。

  咼沐盯著範誌厚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演戲,這些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麽,隻要你稍稍用力都能掙脫,你到底要做什麽。”

  範誌厚道:“你為什麽還要這樣自以為是,為什麽一直都覺得你說的是對的,這樣很不好,很容易會被其他人利用的,我能不能掙脫可不是我自己說了算的。”

  和神仙高度緊張,眼睛不敢離開範誌厚一寸,鯉魚精悄悄的拉著一下咼沐給他使了個眼色,範誌厚再次掙脫了一下,和神仙已經盤膝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額頭上滿是汗水。

  咼沐問鯉魚精怎麽樣,鯉魚精有氣無力的說不好,咼沐忙回頭,鯉魚精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咼沐忙扶著他,問有沒有事情。

  鯉魚精呼吸急促,眼睛似睜似閉苦笑一下道:“為什麽每次他們打架的時候,最倒黴的是我,看來我還是不能待在這裏,要不然的話,他們有沒有什麽事情我不清楚,我是活不成了。”

  鯉魚精並沒有等待咼沐的回複,就消失了,咼沐也不去管它,這時村民已經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村長跑到和神仙身邊問要怎麽做。

  和神仙沒有回答,甚至的沒有睜開眼睛,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一遝符咒,村長也不問怎麽做,抓起來就走,分給村民。

  村民們雖然很害怕,還沒有失去理智,男女老幼把符咒都放在右手上,高舉著右手,做好這一切之後,村長大聲問是不是要念咒語,和神仙站了起來擺了擺手說。

  範誌厚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而後又盯著和神仙道:“你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嗎,這不是早上用過的手段嗎,就是再用的話不是也沒有什麽效果嗎,何必浪費力氣呢?”

  和神仙冷笑一聲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你確實是我遇到過的最厲害的妖怪,為了你這樣的妖怪,我就是犧牲生命也是值得的。”

  範誌厚冷笑一下說就是真的失去生命怕也是沒有什麽用,咼沐心裏動一下,看著範誌厚,從某些角度上來說範誌厚並沒有在說謊,事實就是這樣。

  範誌厚看著那些村民說他想問一下村民要怎麽對付他,是不是要殺了他,是不是殺了他還不夠,村民沒有誰回答他。

  從他們的表情裏咼沐能看出一些東西,要是此刻的他們在早上的話,一定不會出現此刻的問題,範誌厚也不會以這樣的形態待著,事情就是這樣,該在什麽時候發生就一定會什麽時候發生,錯過了一點都不會同樣的結果。

  範誌厚並沒有等到村民的回答,他突然掙脫了繩子,衝著村民就過來了,咼沐下意識的站到他前麵,範誌厚並沒有走多遠,很快就停了下來。

  這時咼沐才發現,範誌厚掙脫的不過是把他綁在柱子上的繩子,身上的符咒繩子還在,盡管這樣把那些村民嚇的也不清,已經騷亂起來,如果不是村長把著的話,他們早就散了。

  從範誌厚衝出去到再次被捉住,不過就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這期間範誌厚也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離村民很近的地方已經多了一個火坑,還在冒著煙,這也是村民慌亂的主要原因,和神仙把範誌厚再次拉到柱子上重新幫上。

  範誌厚就像是失去理智一樣,看著和神仙在笑道:“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我也不會放過這裏的村民,我後悔啊,真的後悔了,為什麽不早點動手呢?”

  咼沐走到範誌厚身邊,發現他的嘴角有了血絲,和神仙也好不到哪裏去,剛綁好繩子就歪倒在地上,臉色雪白,大口的喘著粗氣,咼沐忙問他怎麽了,和神仙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咼沐在笑。

  村長驚慌的跑過來說符咒都消失了,還是剛剛的那一瞬間,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比咼沐看到的要多的多,範誌厚隻所以會停下來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是和神仙再次發動了那陣法,看樣子這次的陣法比著上一次還要厲害。

  和神仙坐起來看著範誌厚道:“我還以為我能撐過去,沒想到還是到了這一步,你果然厲害,都這樣還沒有死,好在你身上的修為已經沒有了,也不能再做壞事了。”

  咼沐不明白問這是怎麽回事,和神仙說了其中的原因,按照和神仙的話經過這次之後範誌厚的修為就沒有了,當然代價也是很慘痛的,和神仙的修為也沒有了,是真正的沒有了,而且從此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凡人,不能再做任何修行。

  咼沐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卻無法相信,不管是關於範誌厚的還是關於和神仙的,和神仙的不用說,咼沐很清楚,修為這種事情不管什麽時候都是能繼續的,這是一定的。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和神仙那樣說的時候,咼沐才會本能的想到不過是因為和神仙的修為低,知道的少才會這樣想,這不是最主要的。

  即便是真的這樣也沒有什麽,這始終都隻是和神仙自己的事情,咼沐擔心的還是範誌厚的事情,對於和神仙的說法咼沐是不相信的,根本就無法相信。

  咼沐堅持自己的想法,和神仙不可能是範誌厚的對手,這一切都是範誌厚自己裝的,正如範誌厚說的那樣,話就是這樣,不管是不是真的說的次數多了總會有影響的。

  咼沐心裏已經開始糊塗了,如果範誌厚真的是裝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麽,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麽是不滿的嗎,範誌厚要真的對村民做什麽的話,不過就是動動手指。

  就是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就是為了戲耍,做到這樣的程度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吧,咼沐開始糊塗,來自內心深處的矛盾,聽了和神仙的話。

  範誌厚冷笑一下道:“你不用和他說這樣的話,他要是能聽你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地步了,不過也好,我沒有靈力了,你也沒有靈力了,我們是一樣的。”

  和神仙看著範誌厚道:“這話你說錯了,我沒有靈力沒有什麽關係,你要是沒有靈力的話後果就很嚴重了,我這裏有幫手,你可就隻是一個人。”

  範誌厚問這是什麽意思,咼沐也看著和神仙,他也想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和神仙說範誌厚已經沒有修為了,原來的方法也就有用了,用火就能結束範誌厚的生命,對村民來說這就是好事。

  範誌厚問此事的他和一個凡人無疑,甚至連一個凡人都對付不了,既然這樣的話和神仙不準備放過他嗎。

  和神仙說要是在早上之前說不定他真的會這樣做,此刻卻不行,範誌厚是個危險的人物,他也不知道範誌厚的修為還會不會再回來,這個險是不能冒的。

  範誌厚說這關係到村民的問題,和神仙不能什麽都做主吧,是不是還有參考村民的意見,和神仙說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也沒有必要這樣做,村民就在這裏,不用問也知道他們的決定。

  咼沐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村民,他們的臉上更多的還是驚恐,除了驚恐還有憤怒,在咼沐看來也不用問,答案已經很明確了。

  範誌厚說還是問問的好,這是他的權力,和神仙想了一下就真的去問了,和神仙問的很委婉,意思也是一樣的。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村民們沒有讓和神仙等很長時間,和神仙的話音剛落地,村民就有人喊出來不能放了範誌厚,這樣的人是很危險的,放了他不過是給自己找麻煩,這樣的聲音不絕於耳,。

  神仙看著範誌厚笑了笑,範誌厚也笑了笑盡力大聲道:“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並沒有做什麽不對的事情,我始終都沒有傷害過你們,我已經沒有修為了,為什麽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範誌厚說的斷斷續續,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咼沐無法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其他的意思,不是沒有而是無法相信。

  咼沐又開始懷疑,範誌厚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範誌厚這樣的人是會求饒的人嗎,咼沐的得出的答案很清楚,不會,咼沐的矛盾點還是範誌厚修為的問題。

  咼沐始終無法相信範誌厚的修為會真的沒有了,這是不可能的,到目前為止咼沐所有的判斷都是根據這一點進行的,咼沐現在已經有些動搖了,要是範誌厚的修為真的消失的話,他所有的判斷無疑都是錯的,咼沐弄不清楚。

  咼沐走到範誌厚身邊道:“我知道你這一切都是裝的,不得不說你裝的很好,可惜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相信的,你是什麽樣人的人我很清楚。”

  咼沐轉頭對著那些村民道:“你們不要上當了,他這一切都是裝的,他不會有任何事情,不能對他做什麽,要不然的話倒黴的是你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沒有人回答咼沐的話,連議論的聲音都沒有,咼沐跑到村長麵前道:“村長,你趕快帶著大家離開這裏,這是很危險的,不能這樣做,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還是讓大家回去吧。”

  咼沐幾乎是帶著哭腔的,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可惜並沒有什麽用,村長看了咼沐一眼道:“小木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說這樣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麽,你老是說為了我們好,為了我們好,可是對我們最好的不是消滅掉他嗎,這樣所有的問題不都解決了嗎?”

  咼沐不管村長的表情道:“村長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們不能殺了他,這一切都是他裝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上當,你們怎麽對他的話,他都會怎麽對你們!”

  村長厲聲道:“你不要再說了,小木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管你什麽樣是身份,你做的事情對我們都是有好處的,這是之前,自從來了妖怪之後,你就變得不一樣了,你要是再這樣的話,就真的要離開我們村長了。”

  咼沐還在說,村長不理會他,村民也都開始有意無意的說出這是他們的事情,是什麽樣的後果他們自己承擔,不需要咼沐在這裏說什麽。

  咼沐不知道該怎麽辦,再次跑到範誌厚身邊道:“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想死也不用死在這裏,我現在就把你放了,讓你的計謀得逞不了。”

  咼沐說著就要動手,和神仙馬上上前攔著,咼沐不也顧慮不來這麽多,用力一甩和神仙就被摔倒了,不是因為咼沐多厲害,這裏麵沒有靈力的事情,完全就是身體素質。

  和神仙不再上前,村民們卻圍了上來,他們都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這符咒的繩子不是那麽容易就解開的,咼沐用力很大力氣都不行。

  看著咼沐如同發瘋了的樣子範誌厚歎了口氣道:“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要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我們才是朋友,他們是敵人,你不用這樣做,沒有什麽用的。”

  咼沐不理會他,和神仙還是很顧忌咼沐的,他知道咼沐不是一般人,更不是壞人,雖然不理解咼沐為什麽要這樣做,不敢真正的阻止。

  那些村民原先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都見識過咼沐的本事,不敢輕易上前,他們不知道符咒的厲害之處,隻覺得這樣下去的話早晚都會被咼沐給解開的,這樣的事情他們是不允許的。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開始上前拉著咼沐,咼沐不敢傷害他們,沒有用任何靈力,也努力控製乾陽鏡不讓它出來,全靠一股蠻力在支撐。

  凡人就是這樣,有危險的事情誰也不敢上前,一旦看到沒有什麽危險也就不在乎什麽了,又有幾個人加入。

  咼沐很快就被他們給拽了下來,他們也沒有對咼沐做什麽,不過就是不能讓他亂動,村長上前說這是他們的自己的事情,咼沐就不要管了,要不然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咼沐還在請求村長,不要對範誌厚做什麽,要不然的話一定會後悔的,村長看著咼沐歎了口氣,和神仙也來給咼沐賠罪。

  咼沐看著他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我為什麽這樣說,你告訴村民,他們聽你的話,不能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

  和神仙道:“上仙,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麽懷疑的嗎,範誌厚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危害了,你從他的話中也能聽出一些端倪,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

  咼沐說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能這樣做,這樣對村民沒有什麽好處,甚至咼沐還強迫和神仙不能這樣做,可惜和神仙並沒有什麽反應。

  範誌厚對著村民道:“你們看到了沒有,他也算是你們村子裏的恩人,你們不是應該聽他的話嗎,不是應該放了我嗎,我什麽事情都沒有做,為什麽要這麽對你,你們不怕遭報應嗎?”

  和神仙對著咼沐道:“上仙你看到了吧,這樣的人怎麽能讓你這樣去保護他呢,他就是妖怪,是不會有任何感激的,而且他的嘴臉已經露出來,事情一斤確定了,他的下場也注定了。”

  咼沐恢複了平靜,很無奈的笑了笑說他沒有要保護範誌厚的意思,範誌厚要是真的死了,他比誰都高興,可是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出現的。

  咼沐幾乎已經放棄了,他不能在這樣下去了,要不然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範誌厚還在一個勁的求饒,就真的如同一個快要死的人一樣,咼沐看著他,無奈的笑了笑。

  咼沐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終於村民不再理會咼沐,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範誌厚的身上,範誌厚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說他是無辜的,村民不理會,在和神仙的領導下,已經開始弄好火塔。

  等一切都做好了之後,範誌厚眼看著沒有什麽希望,就看著和神仙道:“你們修道者不是講究上天有好生之德嗎,我都這樣了,為什麽還不肯放了我,你這樣做不怕得罪神明嗎,不怕遭到報應吧嗎。”

  和神仙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就不用範誌厚操心了,範誌厚又盯著那些村民道:“你們好好想想,我可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為什麽一定要殺了我呢,我怎麽了,我就是一個妖怪,這又不是我自己能控製的,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

  村長道:“錯就錯在你就是一個妖怪,對我們你暫時還沒有做做什麽壞事,不過這也隻是暫時的,對別人你一定做過壞事,你這樣的下場也是應得的。”

  範誌厚看著村長道:“你隻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至於別人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我沒有對你們做過什麽,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你們這樣做就等於是傷害無辜是要遭報應的。”

  村長笑了笑說報應這樣的事情從範誌厚嘴裏說出來真的有些可笑,村長說範誌厚不應該怪他們,他說的沒有什麽錯,範誌厚要怪的話就怪自己是妖怪,不管做沒有做壞事,他都是妖怪。

  妖怪都是有做壞事的潛質的,關鍵是妖怪的力量大,絕大多數時候凡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一旦他們動了歪心思,凡人對此是沒有什麽辦法的,既然所有的一切都不能確定的話那就做一個最保險的事情,村長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範誌厚想了一下道:“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就明白了,反正你們就是害怕,害怕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很理解這種感受,這樣說來我們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範誌厚還不忘喊了一聲咼沐問他此時是不是知道了凡人是什麽德行了吧,不管怎麽樣,終於到了點火的時候,範誌厚被壓上高台,範誌厚在上台之前最後祈求村民放了他,他保證不會做任何壞事。

  村民不理會,範誌厚就改變思路,開始威脅村民,範誌厚看著村長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你對我怎麽樣,我要是出去了之後就對你們怎麽樣,我可是很厲害的,這個道士做的沒有什麽用,我要是想走的話隨時都能走,你們現在放了我還有一條生路。”

  村長笑了笑說他們不要什麽生路,就是真的要也不用範誌厚給,他們自己會找到的,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生路就是殺了範誌厚,隻要能做到這一點,他們就絕對的安全。

  範誌厚還是沒有放棄,說著威脅他們的話,就又村民樂意了,說到了這個時候範誌厚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說了也沒有什麽用,還是乖乖的等死,等以後做一個好人吧。

  範誌厚被綁在火柱子上,從範誌厚說了那話開始,咼沐心裏就平靜了下來,此刻他已經沒有什麽可懷疑的了,範誌厚就是在裝的,他想要的結果就要開始了,咼沐什麽都做不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就隻能靜靜的看著。

  在點火之前,範誌厚還在說話,他讓村民不要忘了此刻他們的模樣,到了以後千萬不要後悔,村民不耐煩,都大聲的喊著讓點火,範誌厚表現的很害怕,開始祈求村民不要這樣,他不想死,村民那裏肯聽他的話。

  範誌厚說的對,凡人就是這樣,一旦身份改變,很多原先隱藏的東西都會暴露出來,這就是凡人的通病,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會改變的。

  點火的是和神仙,不知道是心生慈悲,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村民都不願意這樣做,點火的你一瞬間,範誌厚就又開始求饒,就如同真的求饒一樣。

  那種可憐勁真的讓人看不下去,所有的孩子都躲在父母的懷中,捂著耳朵,所有的女人都低下頭不敢看,即便知道是假的話,咼沐的心裏還是很觸動的。

  如果對方要不是範誌厚的話,這樣的事情說不定會真的發生,到底誰是弱勢群體這個是很難定義的,誰做的是對的,誰做的是錯的也是很難說的,但當時所有表現出來的東西都是真的。

  終於火滅了,範誌厚的身影也跟著消失了,村民們問和神仙該怎麽辦,和神仙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要離開這裏,村民不舍要送給和神仙很多東西,和神仙說這斬妖除魔是他應該做的事情,這些東西他是不能要的,這是他功德。

  和神仙並沒有真正的離開這裏,他也走不掉,忽然就有個很淒慘的聲音說他死的很冤枉,他要報仇,這聲音雖然聽起來很刺耳,還是能聽出來是範誌厚的。

  和神仙臉色一變大聲叫道:“何方妖孽敢在此撒野,不想活了嗎,不要裝神弄鬼,趕快出來。”和神仙說著就去摸那照妖鏡,村民都聚在一起,戰戰兢兢的。

  範誌厚道:“我確實是妖怪,已經被你們殺了的妖怪,我死的真的很冤枉,你們要給我償命,我要報仇。”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根本就不知道範誌厚在那裏。

  咼沐對此並沒有什麽意外,範誌厚一定會這樣做的,和神仙自然也聽出來這聲音就是範誌厚,不過從他的表現中的大概能聽出來,他對這樣事情並不想相信。

  和神仙道:“不要裝什麽範誌厚,他已經死了,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不管你是鬼是妖,隻要你現身我就要收了你,這是人間豈是你作亂的地方。”

  範誌厚沒有出來,他笑了笑,笑聲還是很尖銳道:“這樣的話你就不要在這裏說了,你的修為我很清楚,而且你已經沒有修為了,還在這裏裝什麽,這不管你的事情,我要找的是村民,一切都是他們的害的。”

  話音落地,刮過去一陣陣的陰風,村民誰都不敢抬起頭,圍坐在一起哆哆嗦嗦,和神仙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不管有什麽樣的結果,他一個人承擔。

  範誌厚忍不住冷笑起來說和神仙根本就承擔不起,他已經給我和神仙機會了,是和神仙把握不住,這怪不得別人,這是村民的罪過。

  範誌厚把村長叫了起來,村長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驚恐的看著四方,範誌厚道:“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要是回答的話,說不定還能放了你,要是回答的不好,就不知道是什麽下場了。”

  和神仙還要答話,忽然嘴巴就被封了起來,整個人都在半空中懸著,村長看到這一幕嚇得癱坐在地上,想要磕頭,無奈卻怎麽都站不住,大概是看到了村長的狀態。

  範誌厚笑了起來道:“這和你之前的反應完全不一樣了,怎麽了我還沒有做什麽你就這樣了,我很不好意思的,接下來讓我怎麽做,我先放過你,看看其他人有什麽反應。”

  村長忽然抬頭,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不要對他們這樣,一切都是我的決定,都是我的過錯,你放過他們吧,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村長的意誌並不是很堅定,話說的也不是很利索。

  範誌厚笑起來道:“你是真的這樣想,還是為了推脫,或者是某一瞬間的想法?這樣,我再給你一個選擇,你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不過你要想好了,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咼沐實在看不下去,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範誌厚有意這樣做的,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不管咼沐說什麽都沒有用,咼沐很清楚,這個時候越是說什麽,範誌厚就越來勁,結果就會更嚴重。

  村長再次抬起頭,之後又慢慢的底下,而後再次快速的抬起來,也不知道該看著哪裏,就這樣抬著道:“好,一切都由我承擔,隻要你能放過他們,所有的一切我都承擔,這是我的錯,該是我承擔,一切都是我決定的,不管是找人還是要燒死你,他們不過就是聽我的話罷了。”

  範誌厚冷冷的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此刻的你沒有任何資格和我講條件,即使這樣,我還是要說明白的,你的選擇不過就是快點死,還是慢點死,都是要死的,不過就是個先後的問題。”

  村長臉色一驚,眼神裏露出些憤怒,還沒有說話,就發出一聲低吼,躺在地上,咼沐看的清楚,村長嘴角留著血,咬著牙盡管這樣,還是忍不住的痛苦的抽泣。

  範誌厚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我應該是給你一些教訓的,要是光說的話沒有什麽作用,這也是你們人類的通病,你們有句話說的很對,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總結的很到位,我要告訴你我不是開玩笑的,下一個是誰?”

  沒有誰吭聲,由村長這裏好不容易攢下的憤怒也都沒有了蹤跡,咼沐忽然笑了起來道:“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也不過如此嗎,想要讓他們怕你太容易了,如果隻是要這樣的話,也就沒有必要做那些事情,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範誌厚笑了起來道:“我正在想著你到底什麽時候肯開口,比我想的要早一些,你不同意我的做法,你說怎麽辦,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咼沐道:“我們之間不用這樣,你還是快點現身吧,這樣看不到你怪麻煩的,也不知道你在哪裏,你還是現身吧。”

  範誌厚說他不能現身,現在他已經是鬼了,鬼是不能見太陽的,他不能現身,還是讓咼沐說說要用什麽辦法吧。

  咼沐說他沒有什麽辦法,就是有也不會說的,範誌厚這樣的人他和清楚,越是在乎做的也就越過分,要是沒有人參與了,也就沒有什麽了。

  範誌厚想了一下說確實是這樣的,他也覺得沒有什麽意思,既然這樣的話也就不玩了,就直接下手就可以了,咼沐心裏一頓,想要開口眼前卻升起了一些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