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的時候沈莫為就清楚一件事情，他不是無的對手，甚至連對手的這兩個字都不能說，他和無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沈莫為那樣做完全是被衝昏了頭腦，但他並不後悔。

  在別人看來沈莫為就是上了無的當，控製不住自己，沈莫為自己認為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都不願意讓人提及的東西，提了就如同破壞了一樣。

  最終結束的時候沈莫為還是沒有放下，咼炎也沒有在說什麽，生靈都是獨立的，怎麽做都是最適合自己的，沒有好壞之分，至少在很多情況下都是這樣的。

  沈莫為看著無，眼裏的憤怒一直都沒有消失，無似乎有意在引導沈莫為，他看著沈莫為道：“你不是我的對手，看你這個樣子估計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想殺了你，我和你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有希望總是好的，這樣你就不會輕易死去，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當然心裏也仇恨也是一樣的。”

  沈莫為下意識的又要攻擊，咼炎攔著他道：“你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們住的地方你也清楚，到時候去找我們就可以，我們在那裏匯合。”

  沈莫為看了咼炎一眼，沒有要動的意思，王新蕊慢慢走上前拉了一下沈莫為的衣服道：“我大概能知道你的那種感受，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今天的氣氛很好，這裏的人也很高興，就不要打擾他們了，我們會去找你的。”

  沈莫為深吸一口氣，收起飛龍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無看著沈莫為的身影道：“這也是一個可憐的人，活著有什麽用，還不如死了。死了也就解脫了。”緊接著無歎了口氣，聽不出什麽意思。

  咼炎看著無道：“你剛剛不是說讓他活著嗎，活著才是正道，怎麽現在有說這樣的話，真不清楚你到底要做什麽。”

  無笑了笑道：“其實都是一樣的，並沒有什麽區別，在勸人這一方麵，這位姑娘要比你好上很多，果然還是女孩子心細，更加懂得別人在想什麽？”

  王新蕊不答話，低著頭，往咼炎這邊靠了靠，咼炎笑了笑道：“是啊，女孩子確實是挺心細的，不管她如何心細，怕是都猜不出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不如這樣，我們都敞開了說，這樣猜來猜去的多沒有意思，你看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咼炎看著無，等待著他的回答，無也看了一眼咼炎笑了起來道：“你這是計謀嗎，應該是吧，所有不符合常理的言論都是計謀，既然這樣的話，又和你的說法有些不太一樣，很矛盾，這樣不好，確實不好。”

  咼炎道：“不管我的是不是計謀，既然你已經說出來了，也就不能算是陰謀了，陰謀都是可惡的，我想在這個地方，你我以這樣的方式見麵，怎麽說都不能隻算是巧合吧。”

  無道：“這個還是就要問你，我可是在這裏待很長時間了，你們要是不來的話，也就不會見到，至於說是不是巧合，要看最終的答案是什麽了。”

  咼炎依然在笑，無不簡單，從開始的時候咼炎就明白這個道理，可惜的是他什麽都做不了，同時也希望無什麽都不要做，咼炎不想有任何違背無的意思，在實力麵前，什麽計謀都沒有用。

  咼炎笑了笑道：“你看，你說的這些話我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心裏難免就會胡思亂想，這樣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就不好說了，時間都是很寶貴的，不能總浪費在這上麵吧。”咼炎說的很真切。

  無笑了笑道：“想不明白就不用想，話就是話，哪裏有那麽多意思，你老是這樣做倒是讓人不安了，聽你話的意思，好像很怕我，我做了什麽威脅你的事情嗎？”

  咼炎說這個還不好說，畢竟還沒有發生，無沉思了一下道：“說的也是，我要不做，你這樣戒備豈不是浪費，我要是做了，你有什麽方法阻止嗎？”

  無盯著咼炎，咼炎一愣，笑著搖搖頭，無接著道：“既然這樣的話又何必說那些話呢，沒有什麽用，有些事情不正是因為不清楚才更加有意思嗎，要是都知道了，反而不好了，如此時光，浪費就不好了。”

  咼炎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的一貫宗旨就是把話說明了，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自己看著辦，這樣做的後果，雖然麻煩有可能會增加，但方法也會隨之出現，反正最後肯定是要麵對的。

  很顯然無並沒有按照咼炎的意思進行，不知道是他太謹慎了，還是太聰明了，咼炎問無到底是什麽身份，是妖怪，還是神仙，又或者是靈。

  無走到亭子裏坐下道：“身份不過就是一個代號而已，真的有這麽重要嗎，而且你可知道這三界六道之中有多少什麽，你僅僅就說了三種，未必夠用。”

  咼炎看著他道：“已經夠用，你要是神仙的話，我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是好人，你要是妖怪的話，我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多少防備一些也就可以了，畢竟是壞人。”

  無問其他的呢，咼炎沒有回答，他也不用回答，無沉吟了一下道：“你的這說法有些太過於片麵，都是陰陽相濟所生，怎麽會如此的清晰呢，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嗎？”

  咼炎說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知道無是什麽意思，兩者的身份未必就一直是這樣，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好人不總是做好事，但很少做壞事，壞人也不總是做壞事，但很少做壞事，這樣想的話，還是很有必要的。

  無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這笑聲還不錯，至少咼炎聽起來是這樣的，無看著咼炎道：“你這樣說很正確，我還從來都沒有聽人這樣說，你真的很聰明，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單是從這一點，我也不能做壞事，這下你放心了吧。”

  咼炎道：“我想了一下，覺得擔心也沒什麽用，反正目前我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阻止不了，也就不用擔心了。”

  無看著咼炎道：“你這不是很明白嗎，既然這樣的話，問這些問題有什麽用，還是好好的相處，誰也不知道會怎麽樣，站在挺累的，你要不要坐下來修習一下。”

  咼炎笑了笑沒有動，沉吟了一下道：“我覺得還是要小心一些，我沒有什麽，她們就不好說了，畢竟都是凡人，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所以我還是和你保持一下距離，畢竟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時辰。”

  無再次笑了起來道：“你這人真的很有意思，和你這樣的人說話真的太高興了，我已經很就都沒有這麽高興過了，你說的對還是保持一下好，我們還不能算是朋友，也不能算是敵人。”

  最終咼炎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無一個問題，他是不是靈，無明顯愣了一下道：“我是不是靈你應該很清楚，你肯定有判斷的方法，不過看你隻要認真的樣子就明白，這一定是很重要的。”

  咼炎苦笑一下心裏本能的想“怎麽會不重要，我來這裏可都是為了他，雖然知道避免不了，還是有很多疑惑，為什麽就出現靈了呢，要是沒有它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咼炎的心思無是無法了解的，無想了想問咼炎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是問這麽多沒有用的問題，咼炎一機靈，盯著無看，問他這是什麽意思。

  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咼炎道：“什麽什麽意思，你的身份，你總要告訴我的，好像也沒有什麽必要，我們還不是這個關係，也都怪你，說了這麽多奇怪的話，我倒是有些弄不清哪裏是哪裏了。”

  咼炎盯著無看了好一會，他想從無的表情看出些什麽，不知道是晚上的緣故，還是無真的沒有任何表情，咼炎什麽都看不出來，咼炎再次問無真的不清楚他的身份。

  無愣了一下道：“我為什麽要清楚你的身份，我應該清楚嗎，你好像也沒有說嘛，說是說了一點，可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你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咼炎想了一下道：“這樣說來你就不是靈了，不是靈我也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吧，真的不是靈？”

  咼炎的語氣很真切，無笑了起來道：“你好像是亂了方寸了，你和我說這樣的問題有用嗎，我就是回答你了，你真的真心相信嗎，還是能確定不相信。”

  咼炎微微一怔，心神開始流離，周圍的一切都感知不到了，想法也不能聚集起來，那一刻時間就好像是越過了咼炎本身，好在此時王新蕊拉了他一下，瞬間所有的一切就又回來了。

  咼炎看著無，他意識到一件事情，無說的是對的，咼炎不善於用陰謀，在咼炎看來這都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而且效果未必就很好。

  咼炎想做的還是什麽都說清楚，什麽都弄明白，反正最終就隻有一個問題要解決，再次之前的任何做法都是沒有用的，咼炎是這樣想的，此刻也是這樣做的。

  在此之前效果都還不錯，即便是有不完美的地方，咼炎身邊還有很多人，不管是咼沐還是咼錦，甚至是小七，她們都很了解咼炎，能幫助他補充很多問題，還是及時的阻止咼炎的錯誤蔓延下去。

  現在卻不是這樣，沒有誰幫助他，咼炎本覺得還沒有什麽，經過了無的提醒咼炎才明白，他正迷失在自己所用的方法上，自己的方法對付了自己，這是很嚴重的，多虧了王新蕊的幫助，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其實也發生不了什麽事情，無要是想動手的話不會等到現在，咼炎不認為無是一個好人，無身上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依然很明顯，咼炎要小心的提防。

  咼炎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笑了笑，拉著王新蕊慢慢的走到亭子邊坐下，無笑了笑道：“我就說站著是很累的，就是你沒有什麽，人家姑娘也會受不了的，如果一個男人連這樣的事情都看不出來的話，怎麽能討人歡心。”

  咼炎笑了笑道：“你說的確實很多，亭子本來就是應該坐在上麵的，要不然的豈不是浪費了，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麽事情。”

  無一愣笑了笑道：“我不是說過嗎，我本來就住在這裏，這麽熱鬧的事情自然是要出來看看的，這一點應該和你們的目的一樣吧，還是說你們來這裏是有什麽別的目的。”

  咼炎說也不是，就是為了玩，熱鬧了心裏也就會跟著高興，高興了才是最好的，無道：“也是，熱鬧才是最重要的，我也喜歡熱鬧，可惜就我一個人，人少了，怎麽都熱鬧不起來，你們就好了，有那麽多的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多好啊。”

  咼炎說無對她們的情況很清楚嗎？無笑了笑道：“這不算什麽，任何人隻要進入湘湖我就清楚，這是必須的，清楚之後才能做一些好玩的事情，你們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大概半年前你們就來過這裏，還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都知道。”

  王新蕊拉著咼炎的手，動了動，咼炎下意識的拍了拍她道：“你說的是李天學的事情吧，當時我還奇怪，怎麽會突然就這樣了，原來是你弄出來的，這下也就合理了，有你在很多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無笑了笑道：“和我有些關係，李天學這個凡人也挺好的，雖然有很多的毛病，到底還是算是很聽話，讓怎麽做就怎麽做，不過我可沒有做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咼炎說讓李天學去大王村去鬧還不算是對不起她們嗎？無說這樣是有原因的，在他看來王新蕊和李天學結合是最好的結果，對她們三個都是這樣的，這是一份的大的人情，咼炎浪費了他也就沒有辦法了。

  咼炎道：“現在看來你還真的就是個算命先生，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還管給人姻緣，你確定你做的都是對的，還是真的如沈莫為說的那樣，就是一個騙子。”

  無說他這不算是算命，就是符合天道的一種說法，按照他的方法去做，即便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好處，也一定不會有什麽壞處。

  無看了咼炎一眼道：“你還是不要和沈莫為這個人走的太近，他早晚都會進入到自己的心魔，到時候一定會連累你的——我想到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沈莫為是好人，還是壞人？”

  咼炎搖搖頭說他也不清楚，她們和沈莫為不過才認識一天，沈莫為是修道者，修為還不錯，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還斬殺了很多妖怪，應該不能算是一個壞人吧。

  無歎了口氣道：“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預期說是除魔衛道，還不如說是為了報仇，隻是他報仇的對象找錯了，一切都是天道惹的禍，和那些妖怪有什麽關係，等到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就會清楚自己是多麽可憐，借助天道的力量去對付天道，怎麽會有結果。”

  咼炎沒有再問下去，沈莫為身上的遭遇咼炎不想去了解太多，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知道的多了反而會有諸多的顧忌。

  咼炎雖然不認同無的說法，也不是完全反對，一切都是注定的，做多和做少又有什麽區別的，這個問題太過於複雜，咼炎不想去考慮。

  又過了一段時間，空氣已經變的很涼了，演出還在繼續，王新蕊雖然沒有說什麽，咼炎還是能感覺到她應該有些冷了。

  咼炎對著無拱了拱道：“不管怎麽樣，我們也算是認識了，隻是天色晚了，還要回去休息，我們有緣再見吧。”

  無看著咼炎道：“我們是不用休息的，這個姑娘就不一樣了，這樣也好，反正我已經知道了你們蹤跡，不用等到有緣，明天我就去找你們，和你們在一起挺好玩的。”

  咼炎沒有說什麽，說多了也沒有什麽用，咼炎扶著王新蕊開始往休息的地方走，大概都去看演出去了，街上並沒有什麽人，顯得格外的眼睛，咼炎本想背著王新蕊的，擔心她摔倒。

  王新蕊笑了笑道：“大哥你大概是忘了我是誰了，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在這種環境中走路，你未必有我更方便，我也想走走，走走身體就暖和了。”

  咼炎也就不在說什麽，咼炎微微走在前麵，並沒有快王新蕊多少，甚至從某些角度看的話，兩人幾乎是並肩行走的。

  王新蕊問無是誰，咼炎苦笑一下道：“我也不清楚，一點都不清楚，不過現在看來他應該是不想做其他的事情，其實就是他真的做了，我也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王新蕊問咼炎來到這裏是不是就為了應付靈的，每次他提到靈的問題時，總是有些緊張，咼炎說確實是這樣的，他來這裏就是為了靈，王新蕊第一次聽到關於靈的問題，咼炎雖然沒有說會引起什麽重大的事情，王新蕊大概也能猜測出一些。

  王新蕊道：“按照大哥的說法，這不僅僅是你們的事情，而且既然這靈很厲害的話，為什麽就隻有大哥和你的一些同伴出來了，大哥總說靈力被控製了，為什麽要這樣做，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咼炎無奈的笑了笑道：“你真的很聰明，我不過就稍微的說一些，你竟然能想到這麽多，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可惜沒有什麽用，想的太多，不明白的也就太多，或許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王新蕊笑了笑道：“早上的時候我是第一次聽到兩個修行者的對話，還覺得沒有什麽，等到了你和無說話的時候我才明白，你們修道者果然是不一樣的，很多話都聽不懂，也都不明白，如果要是不認識你的話，我一定覺得你們就是在胡說，不過就是故弄玄虛罷了，什麽道了，命運了，都是不可捉摸的東西，如此輕易的被你們說出來，難免會讓人懷疑的。”

  咼炎說這也沒有什麽，不過就是知道的不太一樣，咼炎還給她舉了一個例子，就如同王新蕊做飯一樣，王新蕊很善於做飯，很多材料和做法就能搭配的更好，要是一個不會做飯的人，見到或者聽到王新蕊做的這些，一定會很疑惑的，基本上就是這個道理。

  王新蕊笑了起來道：“怎麽如此高深的問題，牽涉到和命運相關的問題，怎麽就和做飯是一樣的，這樣未免太兒戲了嗎。”

  咼炎說他說的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從最簡單的到最複雜的處處都能體現出道，道存在於萬物，沒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王新蕊停頓了一下道：“大哥其實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或許是我多想了，不問出來的話我心裏很不舒服的。”

  咼炎問她是什麽問題，王新蕊停頓了一下道：“剛剛無說了李天學的問題，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要是真的話，我們或許真的是做錯了，我自己沒有關係，我就是一個凡人，我擔心會對大哥有影響，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不想因為這樣耽誤你。”

  咼炎看著王新蕊，王新蕊臉色微紅，表情嚴肅，有幾絲頭發是不是的飛到咼炎的臉上，咼炎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影響很大，也是我的原因，隻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怎麽樣都無濟於事，我們要做的就是應付好接下來要發生的，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放心，你不會影響到我的。”

  王新蕊低著頭，走了幾步之後才又抬起頭來，嘴角多了一些笑容道：“大哥說的對，不管怎麽樣已經過去了，好好的過未來的才是最重要的，我看那個無也不是好人，很多問題他都在回避，他這樣說不過就是擾亂你的心神罷了，你千萬不要上當。”

  咼炎道：“不會，我怎麽會上當，我沒有上當的條件啊，心思純正，不管敵人做什麽，我的心都不會動搖，不動搖就不會上當。”

  咼炎故意說的很輕鬆，也很大聲，聲音傳到很遠的地方，還引起了幾聲狗叫，王新蕊笑了笑道：“你確實是心思純正，做事情也正大光明，很明顯狗是不理解的，它們才不管你怎麽樣，你打擾到它們，它們就把你當做壞人。”

  咼炎也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道：“也是，狗是無法理解我的心情，隻是它們這樣一叫，估計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要是有人出來，看到我們這樣，說不定就會把我們抓去見官，這可不是好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吧。”兩人加快了步伐，咼炎拉著王新蕊，，王新蕊笑了笑。

  到了客棧的時候，就隻有老板一個人在那裏，正趁著燈光看賬本，聽到外麵的動靜，合上賬本道：“公子回來了，你們倒是挺早的，演出不好看嗎，還是沒有找到好的位置啊。”

  咼炎看著老板道：“老板自己看著店，小二呢，這麽大的演出，要是不去看就可惜了，錢什麽時候都能掙，演出可不是什麽時候都有啊。”

  老板說他年紀大了，擠不動了，又實在是不舍得花錢買一個中間的位置，就把機會留給小二了，他是年輕人，就喜歡熱鬧。

  王新蕊道：“老板還好你沒有去，那裏可是人山人海的，要是沒有好地方，根本就看不到，觀眾的聲音比台上的聲音要大的多，離的遠了什麽都看不到。”

  老板道：“演出不就是這回事嗎，說是奔著看演出去的，到了地方不過就是感受那種熱鬧，真正演出的是什麽，還真的沒有誰在意，都一樣。”

  咼炎說還是老板總結的到位，老板笑了笑道：“為此我還要給你們說些對不起，就隻剩下一間房間了，你們小夫妻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就是跟著你們的那位小哥委屈了，雖然是弟弟，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咼炎本想去解釋，想了想還是算了，她們不過就是在這裏住一夜，王新蕊也沒有說話，咼炎要了一些吃的，就領著王新蕊上去了。

  到了房間之後咼炎把菜放在桌子上道：“你就遷就著吃一些吧，一定沒有你做的好吃，好歹是熱的，我們明天下午就離開這裏。”

  王新蕊說她真的有些餓了，兩人一起開始吃，咼炎問要不要和王新武留一下，王新蕊說還是算了吧，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實在不行到時候讓他在要就可以了。

  一切都好了之後，王新武還沒有回來，咼炎道：“你先休息吧，我去門口等著新武，他要是回來了，就讓他躺在板凳遷就一夜，以他現在的本事這也不是什麽難事，我先給你鋪好床，你就睡吧。”

  咼炎說著就弄床鋪，好了之後把王新蕊扶到床前就要出去，剛走到門口咼炎回頭提醒被子有些潮，要小心一些，王新蕊點了點頭。

  咼炎本想要些酒菜在樓下吃，又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在客棧的門前徘徊，今天的天氣還算是不錯，咼炎讓自己安靜下來，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

  無這個人不簡單，即便不是靈，也和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關於無就是靈的推論，咼炎並沒有任何證據，咼炎阻止不了自己這樣的想法，他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麽。

  咼炎做了一個假設，無就是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現，不管是氣息還是別的什麽都是這樣的，這和凡明顯是不一樣的。

  靈的修為和他是一樣的，既然這樣的話咼炎一定有感覺。如果真的是靈的話，會對他這樣嗎，咼炎終究還是沒有越過這樣的疑問，自然也不會有任何進展。

  在想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會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後半夜，王新武也就在這個時候回來的，看到咼炎在等著上前去打招呼，王新武有些不好意思，說讓咼炎等了這麽長的時間，本來演出還沒有結束，他實在是等不及了，就回來了。

  咼炎道：“喜歡熱鬧本就沒有什麽，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隻是你姐姐已經睡下了，今天要委屈你了，找個凳子遷就一下吧。”

  王新武抬頭看了看上麵道：“這又什麽關係，我現在睡在哪裏都不用擔心，一兩天不用睡也沒有任何影響，精力充沛，應該是訓練的結果，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隻是我要不要去告訴一下姐姐，她應該會擔心的。”

  咼炎搖搖頭說不用去，王新武和他待在一起，王新蕊不會有任何擔心的，王新武笑了笑道：“反正我們也沒有事情做，要不我們還去看演出吧，據說要唱到天亮的，在這裏站著就沒有意思了。”

  咼炎讓王新武自己去吧，他要想一些事情，王新武也有些不好意思，說還是陪著咼炎吧，咼炎就要了一些飯菜，兩人吃了起來。

  王新武兩天不睡覺確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一旦放鬆下來，倦意還是有的，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後，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咼炎早就意識到會這樣，開始的時候就找了一個角落裏，也不用擔心王新武會著涼，就讓他在這裏睡了，咼炎自顧自的吃菜。

  三更過後，街上時不時的有行人的聲音，應該是從演出那裏回來的，畢竟明天還有事情要做，不是誰都能熬夜的。

  客棧已經回來了幾波人，能看出他們都有些疲倦，也沒有要什麽吃的，徑直回到房間裏，沒有誰注意到咼炎的存在。

  在第三波人進來之後，進來了一個高個子，老板迎了上去說這裏的人已經滿了不能入住了，那人左右看了看說了句找人，就往咼炎這裏走，咼炎迎了上去，告訴老板他認識這人，並讓老板再準備一些飯菜，老板雖然心有狐疑，還是照做了。

  來人就是沈莫為，他坐下之後就道：“我本覺得你已經睡下了，不好意思來打擾，可是我實在是無聊的很，打坐也沒有興趣，就來了，你不要怪我。”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咼炎笑了笑道：“你要是這樣喝酒的話就浪費了酒的好處，酒是需要品的，這樣才能喝出它的味道，你這樣可不行。”

  沈莫為看了一眼酒杯，再次給自己倒滿一飲而盡，咼炎說他應該是因為什麽事情才睡不著的吧。

  沈莫為看了一眼咼炎道：“我就是為了無的事情來的，他的底細你清楚不清楚，我很討厭他，可也隻能討厭，我什麽都做不了，他的修為不是我能比擬的。”

  咼炎說他也不清楚無的真實身份是什麽，至於修為嗎，確實是非常高，要不然沈莫為也不會這樣。

  沈莫為道：“從我修行成了之後我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高手，一直我都清楚，高手肯定是有的，我早晚都會遇到的，今天真的見到了，我心裏很不舒服，很憋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咼炎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什麽好像都沒有什麽用，咼炎給沈莫為倒上一杯酒，沈莫為卻沒有直接喝下去，他看著咼炎道：“不管你對我怎麽樣，我都覺得你這人很好，給人的感覺很正直，我就是一個小小的修行者，說是有法力也不錯，不過就是對付小妖的，目的嗎？”

  沈莫為喝下手中的酒沒有繼續說下去，咼炎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默默的給他把酒杯倒滿，沈莫為再次喝了下去，低著頭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坐在那裏，王新武趴在桌子上，應該是在做夢，是不是說幾句囈語。

  沈莫為看著王新武道：“他真的挺幸福的，有一個這麽愛他的姐姐，還有你的幫助，沒有什麽煩惱，本事也不小，稍稍的努力一下，即便是不能大富大貴，也不至於生活貧困，過幾年再娶一個媳婦，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沈莫為雖然是笑著的，誰都能聽出來他的語氣和傷感，咼炎清楚背後有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沈莫為不說，咼炎也不想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願意給人分享的。

  沈莫為看了一眼咼炎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我知道這有些為難人，可是要不清楚的話，我心裏不清楚，早知道這樣，早上我就應該離開這裏，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咼炎道：“我的身份確實很特殊，我實在不能告訴你，有一點你應該是清楚的，我不是什麽壞人，也不會做害人的事情。”沈莫為說這一點他是清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待在這裏。

  沈莫為不住的喝酒，很快就喝完了一壺，他又叫了一壺，還問老板這是什麽酒，怎麽光喝不醉啊，老板隻看了他一下也不答話，咼炎告訴老板不會出任何問題，老板雖然不太相信，也不敢多問。

  酒就是這樣，越喝越清醒，特別是對修行的人來說，更是這樣，喝酒的時候沈莫為告訴咼炎很多有關他自己的情況。

  按照沈莫為的說法，他獲得修行的方法之後就刻苦訓練，這期間沒有任何人指引他，一切都考他自己努力，效果還不錯。

  第一次殺的是一隻野豬精，當時野豬精正在害人，沈莫為沒有人任何害怕，一下子就衝上去了，野豬精的修為雖然不是很高，力氣是非常大的。

  沈莫為的飛龍劍還隻是一把普通的劍，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它自己，沈莫為也不知道被打倒了多少次，身上受了多少傷。

  他和野豬精從村子裏一直打倒深山裏，沈莫為身上衣服早就濕透了，有汗水也有血水，有自己的學也有自己的血。

  等到終於一劍插入野豬精的心髒上之後沈莫為也終於倒了下去，就趴在野豬精的身上，沈莫為也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是被臭味熏醒的。

  沈莫為說他當時雖然很虛弱，意識卻非常慶幸，他看到野豬精的屍體就在地上躺著，沒有一點感覺，看了一眼後就離開了。

  從野豬精這裏沈莫為知道修行是可以用的，以後就更加用心，進步也很快，之後遇到的妖怪基本上很容易就消滅掉了，飛龍劍也慢慢的有了靈性。

  沈莫為最終總結到，他從一個凡人到一個修道者，中間似乎沒有經曆過任何過程，就這樣一下子就成了。

  沈莫為說的輕描淡寫，咼炎能聽出來其中的凶險，特別是野豬精那裏，咼炎覺得沈莫為說的就是全部，當一個人專注於一件事之後，其他的任何情況都不會在意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咼炎看著沈莫為說了聲辛苦了，沈莫為看著咼炎一愣，隨即笑了笑道：“沒有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看到妖怪傷害人類我就受不了，該出手自然也就出手了，到了後來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這就是應該的。”

  咼炎問沈莫為是不是就一直這樣下去，沈莫為說這個是自然，從他走上這一條路之後就沒有想過要放棄。

  咼炎說從一種身份轉換到另外一種身份確實需要一個過程，過去了也就好了，人生是有很多身份要去適應的，時機到了躲也躲不掉的，沈莫為說他的這個身份永遠也不會改了，這就是他最終的歸宿，什麽時候死了也就好了。

  咼炎想了一下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就隻是我的想法，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據我所了解，所謂的妖怪不過就是真身不是人類，要是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的話，也是有好的，善良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莫為說他當然明白，也清楚咼炎要表達的是什麽，到現在為止他殺的每一個妖怪都是在做壞事的妖怪，如果不是聽說哪裏有妖怪出沒的話，他很少進入深山老林，那不是他該去的地方。

  在人類居住的地方，妖怪要是出沒，定然是不會做好事的，這樣也就不會有任何罪過了，咼炎笑了笑道：“還好，你還挺好的，心裏很清楚，這樣就不會做讓自己的後悔的事情，你要保持住，你一定會成為一代大師的，至於要不要改變自己的身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沒有發生之前誰也不清楚不是嗎？”沈莫為笑了笑，兩人共同舉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