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賽繼續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8      字數:10685
  咼元初的到來是如此的突然,又如此的合情合理,對咼沐他們來說,無疑這是最好的結果,似乎也隻有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們才能活下來。

  咼元初擋住了凡的攻擊,這是他們唯一知道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沒有任何精力再去想,看到的全部就是發生的全部,至於看不到的,隻有等到再次發生的時候才會明白。

  咼沐不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狀況,那一瞬間的記憶咼沐還能記得清的話,一定有這樣一個念頭,一個常識性的錯誤,活著的經驗讓咼沐深信。

  無論是什麽樣的事情,在第二次遇到的時候,總是要比第一次輕鬆不少,畢竟經曆過一次,心裏多少是有些準備的。

  咼沐認為這樣的情況適應所有的狀況,他的疑惑就此產生的,和第一次的感覺沒有任何減少的地方,相反坦然的成分還多了一些。

  當你明白你要死了,而且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的時候,心中所具有的一定不是恐懼,慌亂,所有的就隻是坦然,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麽的坦然。

  這樣的感覺在那一刻是很真實的,咼沐自然也能感覺的出來,也隻有在那個瞬間是這樣的,一旦脫離了那種狀態,感覺也就隨之消失。

  這樣或許不是那麽準確,感覺是少有的產生之後就不會消失的東西,準確的說是隱藏在無法企及的地方,明明出現過卻再也擁有不了。

  乾陽鏡的作用,咼沐所受的傷看著是最重,並沒有傷到根本,很快也就好了,生靈的偉大之處在於都有兩個部分組成,身體和精神,絕大多數的情況兩者是分不開的。

  可是總有特別的地方,此時身體的死亡,和精神的死亡效果是一樣的,咼沐能自由活動時,雲中飛他們在閉目調息,咼沐不敢過多的打擾,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他們麵前,運氣調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凡,暗暗運足靈力。

  從凡攻擊開始,乾陽鏡就一直盤旋在咼沐的頭頂上,咼沐並沒有收起它的意思,咼沐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凡是不會輕易收手了。

  轉了那麽一大圈,到底是走到了這一步,如果非要說些什麽的,咼沐應該明白,他們應該是要感謝凡的,要是凡一開始就動手的話,他們不會撐到此時。

  理智這東西總是在平靜的時候才會占據主導地位,一旦有什麽分吹草動的話,也就不會有什麽可說的,若是有人能注意到咼沐的表情,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的眼睛裏多了些許憤怒。

  對凡來說,咼元初的出現並不是沒有任何好處,剛剛凡下了殺心,有幾方麵的原因,咼沐他們激怒了凡,生氣了很多事情就顧忌不到了,這一點幾乎所有的生靈都是一樣的。

  之所以撐到了現在,凡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要更多的消耗掉咼沐他們的實力,開始的時候凡對此有絕對的把握,除了女媧沒有誰能對付的了,凡根本就沒有吧咼沐他們放在眼裏。

  隨著事情的發展,很多事情都變的有些不太一樣,咼沐他們的實力並不想凡想的那麽弱,甚至有那麽一兩次他已經下了殺手,依然沒有什麽效果。

  現在凡已經明白,更多的這是和乾陽鏡有關,這鏡子是一個寶貝,鏡子很厲害,咼沐他們還是不行,咼元初的出現,讓事情再回到凡所計劃的那樣,這是凡想要看到的結果,也是他和雙土計劃的一部分,這不僅不是什麽壞事,還是一件好事。

  想明白了這一層,凡所有的怒氣就都消失了,高興的時候什麽事情都好說,即便是咼元初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凡也沒有放在心上。

  凡再次打量了一下咼元初他們一下,雙臂交叉在胸前,輕輕動了一下,嗬嗬一笑道:“來了就好了,省的麻煩了。”

  凡所做的這些都是無意識的,完全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咼沐並不明白,他還在自己的想象中,認為既然已經這樣了,凡一定不會再停止攻擊。

  咼沐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時刻都準備著動手,凡這樣一動,咼沐猛然運足靈力,做出防禦的姿態,咼沐雖然沒有受到什麽致命的傷害,靈力消耗卻是真的,即便已經開始慢慢恢複,還不到原來的三成。

  運行乾陽鏡本來就需要很大的靈力,再加上咼沐突然行動,氣血不通,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眼前一黑險些昏倒,如果不是擔心咼炎他們,就真的就此昏過去,豆大的汗珠瞬間布滿額頭,臉色通紅,很大一會兒才開始好轉。

  和咼沐一樣,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凡的身上,沒有誰注意到咼沐的變化,自然凡沒有要攻擊的意思,這是他高興的表現,也沒有看到咼沐的異樣。

  其實覺得凡要攻擊的不僅是咼沐,咼元初的心也咯噔了一下,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裏想到了很多問題,最根本的就隻有一個,他該怎麽去拖住凡,這就是咼元初的處境。

  和麵對昆的時候還不一樣,咼元初非常清楚凡的實力,也明白他們的處境,他知道想要靠他的力量消滅凡是不可能的,想要抵擋住凡的攻擊,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對於來到這裏對付凡,咼元初沒有任何後悔的意思,不要說這是他們的責任,單是要救出咼沐他們這樣一個理由,他就沒有任何退縮的念頭。

  態度是這樣不錯,至於事實,咼元初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對此也疑惑著,甚至還把這歸到自己對道的理解上,無論理由是什麽,不管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這就是他們的做法。

  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情還要去做,不是因為逞強,隻是其中牽涉了自己的心,很久之後咼元初多少理解了凡人說的那句,要想怎麽樣就從我的屍體上過去。

  這樣說不是表明一定會做到那種程度,隻是為了表麵,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他,但一定會和他一起去死的,對於這樣的事情理解的不用說什麽,不理解的說什麽也沒有用。

  咼元初阻擋不了凡的攻擊,再具體一點就是要是真的打起來的話,咼元初不知道能抵擋多久,最好的結果就是撐到問題解決的方法,什麽樣的事情,一旦出現了最,基本上都是實現不了的。

  看到凡沒有動手,咼元初懸著的心慢慢的放下,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變成了這裏的支柱,咼元初的一舉一動都會讓咼沐他們產生很多想法,咼元初不敢表現出什麽。

  凡笑過之後,小妖們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和凡笑的意思一樣,這些小妖也是很興奮的,已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對凡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他們不需要知道凡是誰,也不需要知道咼沐他們是誰,甚至不用知道出現在這裏具體是要做什麽的,他們隻需要知道一點就可以了,隻要凡能擊敗咼沐這一夥人,他們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好處,很大的好處。

  這不僅是他們的大王告訴他們的,越是事情發生的多,這樣的信念他們就越堅定,而且他們都明白,這樣的事情很快也就要來了。

  凡看著咼元初道:“你能出現在這裏真的是太好,和我的計劃是一樣的。”凡再次動了動,眼睛有意無意的掃視了雲中飛他們一下。

  咼元初微微一笑,他知道凡的話並沒有說完,也不用說,他們彼此都明白,咼元初知道凡要幹什麽,也知道他們不是凡的對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盡力保住咼沐他們的性命,如此的矛盾的事情是不可能同時出現,好在所有的事情都有夾縫的存在,並不是如此的明確。

  咼元初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讓這條夾縫擴大,不是辦法的辦法總是要比沒有辦法好的,咼元初看著道:“你要做什麽我很清楚,你要是真這樣做的話,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一定阻止不了你。”

  如果說在此之前凡聽到這樣話的話,一定滿是疑惑,認為這話的意思不是字麵意思,其中一定有別的成分,甚至是有什麽樣的計謀,畢竟他們是敵對的雙方,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情。

  此時凡心裏已經被另外一種想法主導了,咼元初他們所說的就是要表達的,至於其他的應該是沒有什麽了,即便是有也沒有什麽關係,無論什麽樣的情況他都是能應付的了得,凡有這樣的實力,沒有誰會懷疑這樣的事情。

  情緒就是這樣,未必就真的看不見摸不著,是有很多說道的,凡人對此總結的是很到位的,該什麽時候有什麽樣的想法,什麽樣的想法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這都是有講究的。

  凡的表現,按照他們的說法就是有些驕傲,當驕傲這東西是結果的話,無疑這是很好的,不管怎麽樣能這樣都是要有資本的。

  這樣的事情要是原因的話,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就真的很難說了,畢竟驕傲了,總是會疏忽很多細節,細節要是沒有了,會很麻煩的。

  咼元初是有意那樣說的,沒有別的意圖,他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和凡較量,計謀什麽的是沒有什麽用的,單靠力量凡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這樣的話也就沒有必要做這些無用的事情,至於會產生這樣的效果,是咼元初沒有想到的,甚至是沒有意料的。

  當笑嗬嗬的說出你們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這是一個優點,咼元初並沒有聽出,凡這是大意的開始,咼元初所在乎的是自己的下一句話,“即使這樣我們也是會堅持到底,一定會這樣做的。”咼元初很平淡的說。

  不管在什麽樣的場合下,咼元初這樣說都應該是很悲憤的,這是再向凡表明一個態度,隻是咼元初的語氣多少讓人有些不理解。

  不管怎麽說這話都應該激憤的說出來,表現出一定的氣勢,讓對方明白自己不是好欺負的,至少聲音也應該是很大的,這樣才能給對方一定的威懾。

  很顯然咼元初並沒有這樣做,事實上凡根本就沒有明白咼元無想要表達的是什麽,他明顯有些疑惑,腦子裏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裏麵一定是哪裏有什麽問題,可惜的是他偏偏又找不出哪裏有問題。

  不知道哪裏有問題,也就無法做出正確的反應,凡隻是簡單的笑了笑,哦了一聲,微微一愣道:“既然這樣的話,你準備怎麽做,和我打一架嗎?”凡再次笑了笑,還不忘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小妖。

  這些小妖也都歡快的笑了起來,既然是凡示意,也就沒有什麽課拘束的,笑的聲音更大了,也更歡快了,凡的笑意也跟著他們持續了一段時間,得意再次充滿凡的腦海,還不太成形的疑惑就徹底消失了,將要放下的雙臂又握的更緊了。

  咼元初也看著凡,眉頭微微一皺,咼元初雖然不經常出來,對人性的了解還是有的,他見多了這樣不可一世的人。

  開始的時候,咼元初隻會覺得這樣的人是很可憐的,他們已經淪為情緒的奴隸,早晚都是要吃大虧的,漸漸的也就沒有什麽了,存在就有其道理,不明白的事情未必就是錯的。

  麵對凡咼元初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咼元初知道其中的原因,凡的實力在那裏,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這就是力量,不管有什麽樣的想法,這是最基本的東西。

  咼元初依然笑了一下,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最終的結果應該就是這樣,但是在這之前,我要盡力拖延一下,畢竟那樣做對我們沒有什麽好處。”這句依然是實話,依然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凡哦了一聲,嗬嗬一笑,再次打量了一下咼元初道:“你說的這倒是真的,那你準備怎麽辦?”凡遲疑了一下後問道。

  咼元初目光輕輕看向遠方,思考一下,慢慢歎了口氣道:“我想不出什麽辦法,對付你沒有什麽辦法。”這依然是一句實話,任誰都能聽出一些心酸來。

  凡依然幹笑兩下,看著咼元初,似乎是想動,到底沒有動,手臂又用了用勁,眼神微微挪開,正如咼元初所想的那樣,從他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是咼沐他們的支柱,無論他們麵對什麽樣的局麵,隻要他還站在這裏,咼沐他們就不會放棄希望。

  希望這東西就是這樣,有了就會發生奇跡,總之一句話,咼元初的表現關乎這裏所有人的想法,正是明白這樣的道理,咼元初不應該表現出任何無能為力的樣子。

  在此之前,咼元初一直都是這樣做的,這次他也準備要這樣做,可惜的是他做不到,甚至連做一下樣子都做不到,他麵對是凡,他顧慮的越多,就越不知道怎麽辦。

  咼元初的聲音並不是很小,咼沐他們都能聽的清楚,有那麽一瞬間,咼元初的腦海裏有過一個念頭,希望咼沐他們能把自己的表現當成是一種計謀。

  念頭來的快,去的也快,咼元初意識到的時候,基本上已經要消失了,咼沐並沒有把父親的表現當做計謀,好在他也沒有產生不好的情緒。

  所有人都知道凡的實力,也明白,想要消滅凡就隻有一個方法,從始至終咼沐的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用盡一切方法活下去,除了這一點,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任何考慮。

  咼沐的靈力還在恢複之中,即使知道他的靈力在凡麵前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還是想要快一點恢複,不會別的,隻是希望能做到自己最好的狀態。

  如果不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咼沐的想法無疑是很勵誌,遺憾的是在此刻這樣的狀況下,多少都是很悲哀的事情,越是聽著好的,悲哀的成分也就會越多。

  凡的雙臂快速的分開,之後又以另外一種方式維持著,整個右手臂平放在胸前,手掌挨著左臂手肘,左臂上下伸直,左手做鳥喙狀,拖著下巴,五根手指做著細微的動作。

  這是一種很放鬆的狀態,還頗有得意的成分,咼元初見過這樣的姿勢,咼元無就有過,每當咼元無這樣的時候,一定是在想什麽問題。

  除了咼元無,在不經意的地方也見過咼炎這樣,和咼元無不同的是,咼炎這樣做的時候,臉上多半是有些笑意的。

  此時看到這樣的動作,對咼元初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凡這樣,就說明他沒有立刻要進攻的意思,這樣挺好,凡想了一下道:“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有些為難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而後又盯著咼元初看,嗬嗬一笑道:“要不你給我想一個方法。”除了凡的聲音,咼元初似乎還聽到了笑聲。

  這並不奇怪,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很好的機會,能很好的拖延很多時間,隻要咼元初能說些好聽的話,即使不用違心,也會很有效果的。

  一般情況就是這樣的,可惜的是他麵對的是凡,沒有誰能真正明白凡想的是什麽,也沒有誰能預測到凡下一步的動作。

  換句話說凡的喜怒咼元初不僅沒有辦法理解,而且還不能左右任何,這裏倒是和咼元初他們的處境一樣,麵對凡什麽樣的計謀都是沒有用的。

  實力是這樣,情緒也是這樣,人間有一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那些凡人在無限的經驗中得到的總結。

  即便是咼元初不希望這句話背後所隱含的是什麽,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很有用的,此刻也不得不這樣用,沒有辦法左右凡,就更好的去做好自己。

  咼元初道:“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我要想盡一些辦法,避免和你正麵交鋒,這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麽好處。”咼元初看著凡,他的眼神很真摯,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似乎也不隱藏任何情緒,就好像他的眼前根本什麽都沒有一樣。

  凡對這樣的眼神是很有興趣的,臉上似乎有些許笑意,如果不是控製自己,他一定會打斷咼元初,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好在他並沒有這樣做,他很清楚,咼元初的話沒有說完,他在等待,等咼元初把話說完,要是錯過什麽的話就不好了。

  咼元初並沒有停頓的很長,他繼續道:“可是我們又必須要交戰,不僅是你是對我們,還是我們要對你。”咼元初的聲音依然很平淡,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甚至眼神都是很空洞的。

  凡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明白咼元初說的這是什麽意思,那一刻的思緒告訴他是這樣的,明白了自然是要回複的,凡沒有想太多,話馬上也就脫口而出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凡說的是這句,問的也是這個意思,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用意並不是真的要去知道答案,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所有人都明白,不需要刻意去問,凡要做的隻是讓咼元初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旦進入到某種感覺之中,就難免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一種情緒占據主導地位的時候,難免就會做出很多不知所以的事情來。

  好在這樣的狀態並不會持續的很久,減弱的時候也就能意識到那些細節,凡說過之後臉上藏不住的笑容,瞬間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他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個和他想的不太一樣的問題。

  凡看著咼元初,眉頭微微一皺,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咼元初所說的問題,不僅僅是他想到的那個問題,話已經說出口,想要反悔總是有些顧慮的,凡陷入糾結之中。

  咼元初並沒有打啞謎的習慣,很快也就解釋的很清楚了,咼元初繼續道:“我們一定是要把你留在這裏的,和能不能留下不是一回事。”依然是同樣的語氣,依然沒有任何表現。

  凡的臉色並沒有什麽好轉,剛剛的疑惑已經得到了很解決,他明白凡說的所有的意思,老的疑惑沒有了,新的疑惑就此產生。

  凡知道咼元初是什麽意思,無論多麽奇妙的事情,見得多了也就不會再有新鮮感了,凡並沒有多說什麽,淡淡的笑道:“既然這樣的話,你需要我做什麽?”

  說過便看著咼元初,咼元初也看著他,臉上依然很平靜,隻有眼睛裏有些許疑惑,微微低頭笑了笑道:“我們這樣似乎不對吧,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如此吧,畢竟··畢竟··”

  咼元初到底沒有說出來,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很痛快的笑,凡也跟著笑了起來,笑的聲音比咼元初也要大,兩人的笑聲相應而生,傳的很遠很遠。

  他們為什麽笑,彼此心裏並不是很清楚,那些小妖是一定不知道的,他們的表情就很好笑了,目不轉睛的看著凡,繼而看了看左右,沒有誰說話,也沒有誰發出多餘的聲響,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嘴角還隱隱有些笑意,不知道是要在增大還是在縮小。

  笑聲停下來之後,稍微有一段安靜的時間,不是很長,這情景對誰來說都不會很自在,莫名的尷尬總是最不好受的。

  先開口的是凡,他道:“不對的未必就真的是不對的,所有看似不合理的事情,都有一個最簡單的理由。”

  咼元無緊跟著道:“我們又把問題回複到剛開始的時候了,好像是這樣的。”

  凡道:“你不是希望這樣嗎?”

  咼元初道:“是這樣,不應該的事情出現了,總會跟著一個更大的問題。”在沒有說這話之前,咼元初不過是在敷衍凡罷了。

  在瑞族咼元初相對是很嚴厲的,其中的原因自然不用說,沒有誰說這樣做不好,隻是做了一些事情,總是會相對犧牲另外一些事情。

  說到底咼元初不過也就是一個人,這個根本是不會改變的,修道對他來說不會是壓製那些不理性,就算他再怎麽努力,還是會有漏網之魚的,他也不喜歡孤獨,不能擁有有時候要比放下簡單的多。

  這樣的情形出現在所有的狀況之中,這裏也不會例外,沉默縱然很短暫,終究是存在的,影響還是有的,對咼元初來說還不僅是這樣,他要把他的處境時刻都考慮到,不是他願意不願意,而是他必須這樣做。

  身體的所有活動都是由腦子控製的,腦子讓怎麽做也就會怎麽做,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就是這樣的,凡事都有例外的時候,嘴走到了腦子之前,也不是不可能的。

  咼元初說的就是這樣,他的目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凡的目的也是這樣,不管是誰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為這個目的服務罷了,凡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咼元初這樣說也是這個意思。

  開始的時候隻是單純的拖延,等都說出來之後,咼元初就有了另外的想法,到目前為止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和他自己認為的原因未必就真的是一樣的,已經發生的是這樣,還沒有發生的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有那麽一瞬間咼元初腦子裏有那麽一個念頭,凡真的就像他想的那樣,一定會做那樣的事情呢?念頭來的快,去的也快,咼元初努力穩定心神。

  想法太多未必就真的是什麽好事,這是咼元初的問題,也是他的困難所在,什麽樣的事情都是循序遞進的,沒有什麽一蹴而就的東西,說不清楚為什麽會是這樣。

  這樣發展的缺點不用去說,優點倒是可以肯定的,至少是給了準備的時間,這是很有用的,要解決什麽樣的麻煩,就要有什麽樣的方法。

  換句話方法的力量要和麻煩的力量是相對應的,大一點就不用說什麽了,哪怕就是小那麽一點點也是不可以的,這就是好處的點。

  所有大的麻煩都是從小的時候開始的,咼元初他們對付不了凡,至少此時此刻是這樣的,往後未必就一定會想出什麽好的方法,總歸是有機會的,有機會就有希望,有希望一定就是好的。

  事情就是這樣,得到了什麽,相對也就會失去什麽,時間要是有了,咼元初他們的方法就會多一點,好一點,同時麻煩也就相對大一些,這就是根本的所在,不一定是好事,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咼元初所擔心的就是這樣,對於凡最終要得到的是什麽,咼元初並不是很確定,唯一有把握的就是不管凡要做什麽,咼元初他們都不會坐視不管的,他們這樣做凡自然不會高興。

  為了避免這樣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咼元初他們,對於這個結論咼元初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再極力讓這個結果往後拖,咼元初就是這樣做的。

  隻是這個問題的話,咼元無也就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這個問題稍微有些緩和之後,咼元初想的也就多了起來。

  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整個事件中,起主導作用的就隻是凡,咼元初他們所做的,不過是根據凡已經做出的調整相應的方案,被動不用說,問題也不見得少,這就是咼元初苦惱的根源。

  在咼元初看來,凡定然是要殺了他們的,這對凡來說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即便是咼元初在這裏,不過也就是抬抬手的過程。

  想要去做一件事情,還有足夠的條件,最後卻並沒有去做,這裏麵一定有陰謀,越是有這樣的想法,咼元初的心裏也就越不好受。

  對咼元初他們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生命,隻有活著才能做其他的事情,此刻性命就掌握在凡的手裏,要是被拿去了也就結束了。

  對於整個事件來說,咼元初他們生命的終結一定不是麻煩的終結,想的越多所顧慮的也就會越多,最終的苦惱也就會越多。

  當處於旁觀者的時候,一定會很清楚,問題要一個一個解決,一定要有輕重緩急,自然也是能分得出輕重緩急的。

  對於這個結論沒有誰會反駁什麽,原因也很簡單,輕重緩急對旁觀者來說就隻是一個結果,除了出現的那一刻,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對於參與者卻不一樣,輕重不僅不是一個結果,還是一個先決條件,每時每刻都參與的先決條件,沒有誰有資格去評判任何一件事情,你不是我,怎麽會知道我的感受。

  咼元無很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效果卻微乎其微,最終總有一些會表現在臉上,即使不是很明顯,凡也看出來了。

  凡道:“怎麽?這對你們來說不是好事嗎。你們還都活著,還能活好長時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凡的話讓咼元初的精神拉了回來,苦笑了一下道:“自然是好事,隻是好的還不是很徹底,要是能再好一些就更好了。”

  不完全清楚,凡還是明白一些的,他笑了一下,還沒有說什麽,咼元初就接著道:“欲望這東西就是這樣,始終都是無法得到滿足的,不是好事,好像也不能說。”

  咼元初說著又沒原由的笑了起來,表情就像是一個慵懶的人想到一個好玩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隻是最小限度的動了動自己的能動的地方。

  咼元初第一句還和凡有什麽關係的話,最後就隻是自言自語,具體是什麽意思,凡聽的並不是很清楚,“你所說的再好一點,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凡問。

  咼元初微微一笑,動了動腦袋,動的幅度很小,似乎是在搖頭,又似乎是在點頭,雖然是凡問的,對於咼元初的表現並不是很在意,他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唐突,他們彼此不是彼此,誰也不知道誰的想法,沒有說出來,就沒有對比,也就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

  凡並沒有等咼元初再說什麽,隻是搖搖頭,笑了笑道:“不管怎麽樣,做什麽事情都是要有一個理由的,要不然的話也不能讓人信服,不管這話重要不重要,還是要說的。”

  凡掃視了一眼咼元初,又回頭看了看那些妖怪,不知道什麽時候,這裏妖怪的數量又增加了不少,對於他們,凡並沒有什麽好說的,這些都是雙土找來的,至於原因,就是來幫助他們的。

  凡還沒有擺脫原有的習慣,即便是知道人多力量大,甚至還吃過這方麵的虧,他內心最深處的地方,還是覺得自己的事情始終都隻是自己的事情,和旁人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麵對不太情願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管它,做好自己的也就好了。想法總歸隻是想法,事實到底什麽樣還要看具體發生的事情。

  對於雙土,凡是很感激的,即使不能說凡出來這麽早完全是雙土的功勞,也起到主要的作用,凡是聰明人,明白沒有誰會平白無故的給你好處,最終都是為了自己。

  雙土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凡還不是很清楚,也沒有什麽關係,不到最後的關頭,他和雙土之間是不會有什麽衝突的。

  從開始的時候,凡就不是屈於人下的人,在此之前他沒有那樣的經驗,想來那樣的感覺不會好到哪裏去,有這樣的想法,還要有這樣的實力。

  以前凡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即便是有人的修為比自己高,隻要不會有求於他,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問題,被封印之後,凡想了很多事情,漸漸的也知道了一個最重要的道理,想要真的無拘無束就要有足夠的力量。

  力量的大小和自由的程度是相關的,沒有出來之前凡就暗暗決定,一定要提升自己的能力,沒有誰能真正的壓製住自己的時候,才是真正自由的時候。

  第一次聽到雙土的聲音,凡就知道,雙土不是一般人,甚至是自己對付不了得,當靈力還沒有道無法無天的時候,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物就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無法改變靈力的事實,不做彼此的敵人似乎是最好的結果,雙土自然不是他的敵人,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這樣,無論如何此刻的自由是雙土給的,這個恩情還是要記住的。

  雙土的目的是什麽,凡並不是很清楚,事情那麽多他也沒有時間去考慮,救出凡之後,雙土什麽要求都沒有提,這是凡沒有想到的,甚至有那麽幾次,凡都忍不住要問雙土到底要幹什麽。

  好在他們現在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雙土要對付咼元初他們,自己也要對付咼元初他們,記住這一點,其他等發生了再說。

  改變就是在看不見的時候發生,一旦有了些改變,其他的也就會跟著一些變化,這些妖怪是雙土找來的,他們是來幫助自己的,實在的好處沒有撈到之前,表麵上的東西還是要做的。

  邽山的事情,小妖們都明白,到目前為止他們做的還的不錯,這倒是省了凡很多事情,他不用費那麽多的口舌了。

  有些東西改變了就是改變了,有些東西想要改變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看著那些小妖,凡眼神停留的時間要比對咼元初少的多,隻一下也就轉過頭來,盯著咼元初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比賽的事情,不知道的話就問他們。”

  凡看了一下咼沐,而後又對著咼元初繼續道:“既然一定要停下來的話,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出發點,既然要比賽嗎,自然也要有始有終。”

  凡說話的同時,觀察了一下咼元初,在凡看來,咼元初應該不知道比賽的事情,他不在這裏,這也是讓他問咼沐他們的原因,反正彼此也不動手,怎麽拖時間都是一樣的。

  讓凡沒有預料到是,咼元初並沒有回頭問咼沐的意思,甚至沒有任何疑惑的表情,就好像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一樣。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比賽的事情咼元初很清楚,甚至很多方法都是在比賽的基礎上想到的,咼元初沒有什麽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沒有在周圍偷偷的觀察。

  至於為什麽知道這些事情也很好理解,在來這裏之前,咼元初遇到了咼錦和小七,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小七告訴他的。

  在邽山這裏,一開始他們每個人都參與其中,不管在什麽地方,也不管有什麽態度,誰都無法擺脫,說不清楚,卻真實存在的,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