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飛說的是實話，凡能感覺出來，他還想問一下雲中飛所說的開始的時候還有辦法指的是什麽，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不用說的好，即便是真的問了他也不會說什麽的。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凡又覺得自己的顧慮有些多疑了，他也是了解天道的任，所有的事情都是處在一個變化之中的，天地間已經維持了這麽長的時間，早就該有些變化了，自己這樣做不過是順應事實罷了。

  況且這次不單單是他自己的力量，還有雙土和那些妖怪，對於雙土的身份凡並不是很清楚，自然也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凡心裏也很清楚，所有的這些事情都是這樣，沒有誰能平白無故的去幫助其他人，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利益這東西就是這樣，有它在很多事情都能變得很簡單，同時很多東西又都不是這樣簡單。

  至少此時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至於其他的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再說，拋開這些不說，無疑雙土的力量是很強大的，還不僅僅包括他的修為，更是他背後的勢力。

  目前所有的這些是事情都是他做的，凡能感覺到雙土的靈力和自己是一樣的，可是他身邊又有這麽多修為很高的妖怪，別的不說，單是狐狸和蛇精他們的表現，凡心也是犯過嘀咕的。

  無疑凡的經驗是非常多的，有些事情不用說他也能看的出來，狐狸他們對雙土的忠誠並不是那麽簡單，這裏是有很多因素的，光是凡能感應出來的就有感恩和隱隱的擔心。

  這是凡的感覺，是從蛇精他們身上感應到的，若是放在一般情況下，這並沒有什麽，可是要是知道他們的彼此的靈力不一樣的情況下，就能發現很多問題。

  所有的這些在靈力不同的情況下，想要實現的話就不是那麽容易了，甚至基本是不可能的，除了蛇精他們還有這些妖怪，他們也都是雙土叫過來。

  所有的這些事情都預示著雙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有這樣的一個人幫助自己的話，總是讓人又慶幸又擔心。

  正如剛才所說的那樣，凡事都有輕重緩急的，這些想法不過在凡的腦海裏過一下也就消失了，現在他要對付的是雲中飛他們，這好像不是什麽順暢的事情，總覺得哪裏別扭的。

  凡想了一下道：“所有的這些事情都是如何順利，你們為什麽還要這樣做，或者說你們做這些事情的根本到底來自哪裏。”

  凡說過之後就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餘了，這樣的問題他已經問過很多次了，這次也沒有什麽例外，凡的想法是這樣，他要表達的和雲中飛理解的未必就真的是一樣的。

  雲中飛看了一下凡，按照一貫的想法，凡之所以會問這樣的問題，雲中飛隻是當做是在戲耍他們，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和凡對話，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緒去考慮的。

  雲中飛微微笑了一下道：“你為什麽一定要做這樣的事情，現在的這樣的世界不是很好嗎？”

  雲中飛的語氣依然很平淡，這也是他真心想問的事情，生靈與生靈之間之所以會出現那麽多的問題，最根本的原因在與彼此的觀點是不一樣的，所處處境和所考慮的角度也是不一樣的，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了。

  雲中飛這樣說就是這樣想的，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想的，此時的世界無疑是很好的，無論是凡人還是修道者他們都有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即使中間有那麽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也是能想辦法解決的，能解決的事情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雲中飛站的角度是他看到的世界，正如和他想的那樣，是很美好的，雲中飛的是這樣想的，他的想法和說法是一致的，表現出來也就是真誠的。

  雲中飛剛說的時候，凡微微愣了一下，他是的思想有些跟不上，等到反映過來的時候，不由自己的笑了起來。

  雲中飛說的這些話說的這些話，在凡看來是如此的可笑，他心中的憤怒猛然達到了頂點，即便是他努力的去壓製，還是表現了出來。

  凡笑過之後，盯著雲中飛看，眼神中流露出的感覺讓人心中發毛，雲中飛好幾次都想去回避，而後凡又笑了笑，這次沒有出聲，甚至不是很明顯，如果不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話，根本不知道他笑過。

  即便這樣，嘴角很快就恢複了原先的樣子，看到他的反應，雲中飛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雲中飛想法無疑是很好的，他要做的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

  隻是他是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了，這樣的問題不是他應該犯的，無論是不是有心的，犯了錯誤自然是要承擔其中的代價的。

  凡還在控製自己的情緒，效果並不是很好，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呼吸很粗重，雲中飛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麽，隻是盯著凡看，等著他的反應。

  凡的措施多少有些效果，等他稍微能表達自己的時候，仰天又笑了一下，之後依然盯著雲中飛看，那一刻時間好像是凝固住了一樣，至少在雲中飛看來是這樣的。

  此刻的雲中飛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被發現的人，正等著別人的處置，這樣的等待無疑是很難受的，雲中飛也真的理解了什麽叫做度日如年，如坐針氈。

  終於凡開口了，他先是重複了一下雲中飛的話，看他的樣子就明白，這樣做絕對不是在確認什麽，不過是發泄自己的不滿罷了，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雲中飛沒有什麽反應，他也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反應，表麵上看雲中飛是在認真聽凡在說，其實隻有他自己明白，他的思想此刻是停滯的，凡的這些話不過是在他的腦海裏快速的過了一遍，其他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一旦開始了想要停下來就不是那麽簡單了，凡並沒有給雲中飛任何反應的機會，繼續道：“你說的很不錯，世界確實是很好的，所有的人生活的都還不錯，可是那是你們的世界，和我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凡這一句話並不適一氣嗬成的，中間明顯有些持遲疑，聲音也不是很順暢，一會大，一會小，總體趨勢是在增大，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雲中飛的思緒也再次被凡的話給打通，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心裏有什麽東西突然被衝開了，雲中飛的心裏很亂。

  這樣情況下他有很多話想說，他的一切都在告訴自己，凡的這些想法肯定是不對的，無論是他說出來的還是沒有說出來的都是錯誤的。

  錯誤的東西自然是要改正的，這是一定的，要是一直錯下去的話一定會帶來更多不好的結果，無疑這不是他想見到的，有很多話要說，說的還都是事實，如此順理成章的事情應該是很容易的做的。

  可惜的是凡想要說的時候，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這樣的滋味是很難受的，凡說過之後微微停頓了一下，應該是在緩解自己的情緒。

  整個過程雲中飛都是看著他，能顧忌的也隻有自己和他，整個世界反複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一樣，凡的情緒很不穩定，想要趨於平和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看他的表情就能明白，開始的時候他在屏住呼吸，胸口停止了起伏，臉也開始慢慢的紅了起來，很明顯凡在堅持，等到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開始大口的呼吸。

  第一次依然是在限製，努力不讓它太明顯，隻一下也就堅持不住了，也就不在乎什麽了，胸口也開始快速的起伏，那種感覺是很不好受的，雲中飛似乎有過這樣的感受，遺憾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這個過程並不是很長，沒有參與的人一定有這樣的感覺，隻是對於參與的人來說就不一樣了，似乎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等這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之後，凡又開始笑了笑，這次是正的笑，無論從哪方麵都感覺不到任何絲毫夾雜的東西，看到凡這樣，雲中飛忽然覺得心裏輕鬆了很多，那種落差是如此的清楚。

  雲中飛眉頭微微一皺，他忍不住想到一個問題，自己是什麽時候變的不一樣的，這並沒有一個很好的答案，甚至連答案都沒有，至少在那一刻是這樣的。

  雲中飛看著凡，如果能拋開所有複雜的東西，隻留下最純真的想法的話，凡並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他也是一個生靈，很普通的生靈，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和情緒。

  這些東西表現出來的時候，不管外人的看法是什麽，最真實的感覺就隻有自己清楚，這樣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這樣真的很好。

  可惜的是想象的事情和真實的總是有很大的差別的，這些差別有時候是沒有什麽方法去阻止的，這就是生活，生活從來都是變化莫測的，也從來都不是自己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