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情於不清處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6      字數:3742
  善嬰的想法始終沒有得到驗證,像這樣的事情是她是不會直接出問方畢左的,就算是問了他也不會說,當然想要證明這件事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和他打上一架,隻要一出手,彼此的情況就非常清楚了。

  就目前看來這樣的想法並不可取,那些妖怪雖然已經消滅了,可是仁濟村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畢竟昆還好好的活著,咼元初他們的局勢還是很被動,最終要的這些村民還需要自己的保護。

  這所有的問題都說明,此刻的情況易靜不易動,要是真的打一架的話,沒人知道會出什麽事,但凡有一點意外,隻會把事情推到無法修複的地步,善嬰還不想冒這個險。

  再者說,到目前為止方畢左都沒有表現出敵意來,既然如此善嬰不敢輕舉妄動,對與方畢左的身份還是等仁濟村的事情過去後再說也不遲。

  方畢左快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這一次他沒有品出茶的味道,盡管善嬰心中是這樣想的,到底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善嬰考慮了一下,問出這樣的話來。

  方畢左爽朗的一笑道:“柳相把昆出來的消息散布出來,想來這世間沒有那個妖怪能頂住這個誘惑,就算他們不知道昆的存在,也不會不把柳相的話當回事,畢竟在妖界柳相還是很有名的。”

  方畢左再次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方畢左說的實話,他來這的主要目的就是這樣,柳相在妖界廣撒昆出世的消息,無論那些妖怪有沒有私心都會插上一腳。

  畢竟他們要對付的是天庭,毫無例外,天庭是所有妖怪共同的最大敵人,他們不在乎昆是誰,要是能讓天庭受到一些損失,就算付出些什麽,他們也是非常樂意。

  善嬰並不懷疑方畢左的話,但也不全信,以方畢左這樣一個人還沒有閑到隻看熱鬧的地步,他既然不想說,必定有什麽理由,善嬰也就沒有問。

  “我們之前見過麵嗎?”善嬰問道,這句話她並沒有經過考慮,是隨口而出的,理論上來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問這樣一句話。

  因為她對這句話要表達的意思並沒有什麽感覺,善嬰從來沒有覺得有見過方畢左,她唯一奇怪的隻是方畢左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其他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句話對方畢左卻有另外一層意思,他聽過之後明顯愣了一下,本能的認為難道善嬰也有這樣的感覺,方畢左有善嬰說的那種感覺。

  特別是剛見到她的時候,方畢左真的認為一定在哪裏見過她,善嬰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方畢左卻非常確定,這也是他現在還留在這裏的原因。

  方畢左並不知道善嬰的這句話隻是隨便說說,忙問道:“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嗎?”說過便很認真的看著善嬰,眼睛裏滿是期待。

  善嬰也看著他,眨了幾下眼睛,善嬰一時沒有弄清方畢左說的什麽意思,很疑惑的道:“什麽意思。”

  善嬰這話問的真切沒有半點偽裝的意思,那一刻方畢左從善嬰的眼中看到了這一點,隨即嗬嗬笑了笑道:“你不是也是為了柳相的消息來的嗎?”

  方畢左再次抿了一口茶,眼睛直視前方,方畢左本能的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冒失,雖然他不知道善嬰為什麽會說出那句話,從善嬰的眼神中他知道善嬰想要表達的絕對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之所以會那樣說隻是為了消除奇怪的氣氛,很明顯善嬰來這裏是衝著柳相和這些妖怪來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消滅他們,讓這場戰鬥的優勢回到咼元初他們那裏。

  等這一切結束後她又留在了這裏,就更能說明她不是隨便就來了,這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方畢左自然不會不知道。

  善嬰心裏也知道方畢左隻是在故意問,這是她潛意識的想法,雖然當時不太明白為什麽會做出接下來的狀態,事後很容易就能想明白了。

  善嬰沒有回答方畢左的問題,她的意識還在上一個問題中,她現在似乎明白方畢左的意思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善嬰更加確定一個想法,她和方畢左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很有可能和她要尋找的東西有關。

  兩人都各懷心事都沒有說話,氣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善嬰隱約聽到了兵器相撞的聲音,心中一驚忙向前看,果然咼元初他們和昆又打在了一起。

  善嬰幫助他們恢複過來後,咼元初對方畢左的出現也很奇怪,方畢左的相貌俊美,是那種男人看見了也會害羞的俊美的。

  他和善嬰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世間最完美的存在,再也找不出任何兩個其他的事物能像他們一樣,咼元初若有所思,這樣兩個人物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偶然,她們的出現一定是預示這什麽。

  出於本能咼元初在那一刻想到了很多事情,可惜的是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一個合理的答案,甚至有些連問題都不是很明白。

  咼元初歎了口氣,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多,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了,他看了一眼昆,昆也正看著善嬰他們,他的表情也很奇怪,似乎正在思考什麽東西。

  咼元初把目光聚集到咼沐他們身上,他們也都從善嬰和方畢左的身上恢複了過來,還是都低著頭,心事忡忡。

  看到他們的樣子,咼元初本能的覺得他們不能再這樣了,如果一直進行下去的話,就是昆不殺了他們,他們也會被自己給禁錮死。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費做不可的地步,那就不要在拖延了,咼元初明顯已經有些混亂了,有太多的事情衝擊著他的心靈。

  本來這些都沒有什麽,他畢竟見識過大世麵,可惜的是在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身份在不停的變化,他是這裏修為最高的人,理應又他保護她們,不讓她們受到一點傷害。

  作為父親,師父他更應該這樣做,他要想盡一切可能,給咼沐她們創造生的希望,隻有他們活下去,他的責任才算是完成。

  作為能唯一對付昆的種族,他有要盡可能的保存實力,把利益擴大到最大化,隻有這樣才有消滅昆的可能性,才能讓三界六道之中免受這場災難。

  如果單純是處以這樣的目的話,無論如何他都要逃出去,隻有這樣做才最有可能掏出去,除了他沒有其他人能做到。

  作為一個奉命行事的人,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要完成人物,哪怕他死了也不能退縮,一個沒有完成命令而活著的人是恥辱的。

  對於咼元初來說這不僅僅是牽涉到尊嚴這回事,更多的是違背他內心的意識,本身就是一件及其困難的事情。

  總之咼元初想了很多事情,也考慮了很多可能,在對付昆這個問題上沒有那一種做法是完美,也沒有哪一種做法是錯誤的。

  人生最大的困難很多時候並不是沒有選擇而是有太多選擇,而且每種選擇背後都緊跟著一個巨大的代價,這代價足以讓你失去所有曾經最在乎的東西。

  當然還有一點,不選擇也是一種選擇,無論怎麽樣都是一件悲痛的事情,咼元初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挑選悲痛,還不是為他一個人挑選。

  咼元初決定了,他要拋棄所有的身份,隻當自己是他們的同伴,讓大家來做出這個決定,“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咼元初麵露微笑,輕輕的問道。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每個人的眼中都是一絲驚訝,特別是咼沐,在他印象裏父親絕對是高大的形象,隻要有他在,沒有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他就是自己的天,不僅是自己的天,是整個瑞族的天。

  現在父親卻說出這樣的話來,沒有一個族長臨危不亂的氣質,也沒有一個王者慷慨激昂的魄力,有的隻是無奈。

  咼沐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會出現在父親身上,那一刻他表現出的驚訝是如此的真是,但也隻是一瞬間的的事情,隨即咼沐心中就溫暖起來。

  他看到了父親眼中流露出無比溫暖的柔情,那是他小時候經常見到的東西,隨著他的長大,這種東西就很少見到了。

  仔細想想的話之所以會如此,除了父親眼中很少流出那種東西,更重要的還是咼沐已經很少直視父親的眼睛了。

  至於原因咼元初不經是自己的父親,他更是一族的族長,比起父親這個身份,族長就顯得更加重要了,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他們之間不再是父親和孩子那種關係,而是男人和男人之間。

  一個男生的成熟預示著他明白了自己的擔當,男人之間的關係從來不會流域表麵,是根植於內心的最深處,平時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用做,一旦遇到危機什麽就都有了,咼沐和咼元初就是這樣。

  咼沐長大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咼炎永遠是個孩子,咼元初永遠是個父親,他們之間卻不單單再是父子,甚至這種關係會淡化的極點。

  對此咼炎的解釋是這是自然規律,男人之間總是存在這一個莫名的東西,特別是父子之間,這種東西會更加強烈,這種東西雖然不能具體說出它是什麽,卻真是的存在。

  它的表現形式就是把父子之間的那種感情完全壓抑在心裏,心中有多強烈,表麵就多不在乎,這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任憑你修為再高,一旦遇到它就沒有一點辦法。

  咼炎說這話的時候頗有感觸,咼沐知道那是為什麽,對付咼炎的說法咼沐深有體會,在咼沐的心中咼元初是自己的領導,是族長,是道行高深的前輩,最後才是他的父親。

  父親這個身份似乎已經很淡了,至少從表麵上看是這樣的,不過此刻咼沐非常喜歡父親有這樣的表情,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和父親一起玩耍的時光。

  那是咼沐記憶最深的地方,也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地方,看到父親的那種表情,咼沐心中多了一股暖流,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咼沐知道這表情背後意味著什麽,父親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既然無法避免就去好好接受,至少此時此刻他們是一體的,沒有什麽族長村民,也沒有什麽職位高低,有的隻是他們是一個團隊,無論榮辱他們都要一起麵對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