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未必是希望
作者:白柳乙      更新:2021-01-25 17:26      字數:3733
  卜讓就這樣走了,不僅如此,卜讓的身影剛一消失,周圍的那七八個妖怪,有四個應聲倒地,再沒有半點氣息。

  他們表情還是保持了卜讓走時的樣子,從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們對卜讓的結果似乎很疑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說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樣,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如此的迷茫,他們就那樣直愣愣的站在那裏,眼睛還朝著卜讓原來站的地方。

  善嬰和卜讓的對話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聽清了,但絕對是所有人都見到了,從那時起眾人就已經開始奇怪了,無論是卜讓再三鞠躬,還是善嬰那幾次笑。

  單看這些的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們是敵對關係的,當然他們每個人對這件事雖然大致上來說是懷疑,但也有些許差異。

  咼元初他們心中疑惑,也不敢產生其他的想法,畢竟善嬰剛剛救了楊二,還消滅了柳相,他們隻是本能的認為這是善嬰的計謀,雖然這聽起來有些荒誕。

  善嬰的本事他們清楚的很,柳相的本事他們也清楚的很,到目前位置卜讓還沒有表現出多麽強勢,不過從他對柳相的態度上就知道他無論如何是沒有柳相厲害的。

  善嬰對付柳相隻是舉手投足之間,想要對付卜讓的話,哪裏需要什麽計謀,盡管他們心裏都清楚,卻強迫自己不要多想下去,不管怎麽說善嬰都是來幫他們的。

  那些妖怪就各不相同了,首先他們是非常羨慕卜讓的,雖然當時是非常時機,卜讓又是他們的頭頭,即使這樣,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想象,這是本能的反應。

  他們對善嬰的看法倒是如此一致:漂亮,三界六道之內獨一份的漂亮,這是他們對善嬰唯一的看法,至於善嬰的本事,在那一刻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

  這也是他們羨慕卜讓的原因,能讓善嬰和他們說上一句話就死也是情願的,那時的他們已經忘了柳相的事情,也不記得柳相剛消失時他們對善嬰的恐懼。

  除了羨慕自然也就少不了嫉妒,他們中的一些人情不自禁的想到做老大真好,什麽都能撈到,這隻是第一個想法,由此引發的就更多了。

  什麽都怪自己命不好了,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埋怨天地來,真不該把他生的那麽弱,如果能看到他們的想法的話,那麽各種各樣的都會出現。

  所有的想法在卜讓轉身走掉的那一刻都變成了驚奇,沒人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都不太相信是這樣的結果。

  在那一刻他們心中就隻有驚奇,至於為什麽會這樣,接下來會怎麽,其他任何想法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在他們的腦海裏還沒有轉變,四個妖怪就倒地了。

  剩下的還有四個,他們的驚奇好像已經用完了,表情再沒有加深一點,隻是轉眼看看那倒下的四人,又彼此看了一眼,等到意識稍微恢複一些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就有了迷茫了。

  他們陷入兩難的境地,思想也經曆了很多變化,剛剛不能動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恐懼,這種恐懼除了本身感到的壓力感,還有一部分是來自落差。

  本來在他們心裏仁濟村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他們已經取得了勝利,隻要再向前走那麽一點點,他們就會取得絕對的勝利。

  幾乎每個妖怪心中都是這樣的想法,特別是參與攻擊楊二的那些妖怪,他們對這個結果更加堅信,楊二已經倒在地上,柳相也已經出擊,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們的腳步。

  和柳相一同作戰的這些妖怪,他們都是整個團隊裏的上層人物,他們更加明白這場勝利帶來的是什麽,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所有的事情都變了,而且就是在那一瞬間。從本質上來說他們不想這樣,如果不是他們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話,此刻不會老實的站在這裏。

  這樣的落差還在繼續,特別是看到柳相死的時候,他們的心情是落到了極點,他們的結局不會比柳相好。

  即使從不能動的那一刻開始他們都意識到了這樣的結果,但真正要麵對的時候還是很膽怯的,這就是為什麽他們害怕善嬰停在自己身邊的原因。

  當善嬰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們能生的希望又重新燃燒了起來,他們有一個荒唐的想法,他們畢竟有這麽多,天庭畢竟是仁慈的,一那麽多生命總不會一下子就消滅掉,總會網開一麵的,說不定那人就是自己。

  總之無論是人是妖,思想都是很奇怪的,也是在時刻變化的,但總歸都是對自己有利的,這是本能,在他們這種既羨慕又覺得會有奇跡發生的想法中,卜讓走了,而且是善嬰讓他走的。

  這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當然這樣的想法僅存在那些還活著的妖怪身上,死的是沒有時間來思考這些問題,他們隻會製造問題,對那些還活著的製造問題。

  那些活著的妖怪已經明白了目前的形式,他們還沒有死,而且看樣子善嬰不會再動手,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想走,沒人想留在這個地方,他們又不敢走,生怕會發生什麽以為,他們就這樣手足無措的站著,彼此麵麵相覷。

  善嬰始終沒有看他們,這是他們的該有的結局,善嬰不會再幹預,她到仁濟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方畢左,善嬰不想急於去和他交涉,一切隨即自然。

  善嬰走到咼元初他們身邊,咼元初對著她行了一下禮,善嬰道:“我的事情已經完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那不是我能幫忙的,我也不想幫。”

  咼元初處道:“多謝出手相助,您辛苦,剩下的交給我們就行。”咼元初有很多疑問,可是他的經驗告訴他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雖然他們還是對付不了昆,但目前的形式已經有所好轉,至少他們不用再為那些妖怪在分心。

  “你為什麽要放走卜讓?”這是咼炎問的,他剛一問過,咼沐他們就都轉頭看著他,臉上隱藏著微笑這是他們所有人的疑問,也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他們都想問,可是都不知道怎麽說,現在被咼炎問出來當然很高興。

  善嬰也看著咼炎,咼炎被她看的很不好意思,臉更加紅了。善嬰略微遲疑一下道:“不是我放過他的,是他命該如此。”

  善嬰的這話很像是一句敷衍,就算不是敷衍也讓人如此摸不著頭腦,咼炎他們都是修道之人,雖然不太明白什麽意思,但也沒有再多問,他們已經隱約意識到什麽。

  善嬰見他們沒有說話道:“我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不過你們的事情好像很不容易。”

  咼元初知道善嬰說的什麽,他微微一頓道:“自古邪不勝正,凡事自有天命,我們隻需盡力就行,至於結果不是我們說的算的。”

  善嬰看著咼元初哦了一聲,善嬰知道咼元初這話並非客套,乃是他真實的想法,是啊天道如此,又何必去強求。

  而且天道並不是仁慈的,至少與我們所說的仁慈是有很大出入的,結局早已注定,過程也並非輕鬆,善嬰從咼元初他們身上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善嬰忍不住想提醒他們幾句道:“你們有什麽方法嗎?”善嬰這話問的如此沒有底氣,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了咼元初他們的處境。

  他們的實力與昆根本不是在一個級別,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結果很明顯,善嬰之所以這樣問也是有原因的,從女媧那裏她已經了解了一些事情,仁濟村這件事情的走向已經非常清楚,昆必定失敗,這是注定的是。

  昆是整個事情的開端,但也隻是開端,一件事情開始是需要有人起頭的,很顯然昆就是這樣的人,昆非常厲害,在整個事件中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但他並不是最厲害的那個。

  如果按照人間的案例來看,昆隻是個前麵的人,也隻是個前麵的,前麵的雖然總是在參與,最重要的還是後麵的那個,後麵的才是最重要的。

  前麵的結果往往不是很好,衝在最前麵的自然是很勇猛的,往往也是最容易犧牲掉的那個,這個規律,無論什麽事情總是需要流血的,而昆就是那個先流血的。

  這不是沒有道理,仁濟村的事情是兩個勢力在起爭端,一個表麵看是昆,但其實是後麵的那人,另一個即使咼沐他們,他們沒有幕後人。

  而且咼沐是被選中的人,這是天意的結果,不會沒有道理,所有在牽涉出昆幕後人之前,咼沐他們無論經曆什麽樣的困難都是會克服的,他們唯一的不確定點在最後一刻,也即是天意。

  無論從哪一方來看,昆都是犧牲者,可惜他並不知道,盡管如此事情還是有很多不確定性,就像善嬰放過卜讓一樣,這是注定的也不是注定的。

  人力雖然有限,但他與天意總是相輔相成的,無論彼此的影響有多大,都是有影響的,這本就是天意,善嬰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雖然不能預知未來,也能感覺到一些。

  這也是她能參與進來的原因,一切都是緣,沒有緣分的話兩個不相幹的人是不會有任何焦急的,有緣分的話就是看著多麽不可能的事情也會發生,咼元初的反應正如善嬰所預料的那樣,即使他沒有說話,表情已經告之了一切。

  善嬰道:“你們不是就這些人了吧。”善嬰這樣問是出於真實的好奇,無論咼沐身上有什麽特性也不會像他們這樣弱勢,他們此刻的狀況,與那些妖怪見到善嬰一樣,不是說努力就能改變結果的。

  咼元初略微思考一下道:“應該是沒有了,族人中沒有修為比我還高的了,就是他們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除非??”

  咼元初的話並沒有說出來,隻不過那一刻他眼神中能放出光來,善嬰知道他要說什麽便道:“你說的是不是除非女媧來?”

  善嬰很平靜的問,咼元初一愣點了點頭,咼元初沒想到善嬰知道自己的想法,而且她會女媧娘娘如此稱呼,接道:“是的,是女媧娘娘,除了她來,否則不能解決目前的狀況。”

  善嬰掃視了咼沐他們一圈,每個人在聽到女媧娘娘的時候表情都跟著變了一下,那是充滿希望的表情,那種表情所顯示的就是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這就是女媧的魅力的,遺憾的女媧不是萬能的,也有很多她左右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