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見徐婉瑩應聲，倒是沒說什麽：“奴才馬上就去辦。”

  而後，小廝匆匆轉身走了出去。

  徐婉瑩點點頭，而後才看向屋內的人：“你們先出去吧。”

  “是。”掌櫃的和秦香一起應聲，兩人並沒多問，很快就匆匆走了出去，屋內恢複了安靜。

  徐婉瑩倒是不急不躁，就在屋內等著齊飛。沒一會的時間，齊飛就出現在屋內，看見徐婉瑩的時候，眉眼裏帶著爽朗的笑意。齊飛並非是俊朗的男子，但是帶著極強的書香氣息，不僅僅是如此，齊飛的舉手投足裏，仍舊有著儒雅，和人相處起來，會讓人感覺極為的舒服。

  “好久不見。”徐婉瑩笑著和齊飛打了招呼。

  齊飛也拱手作揖：“好久不見，徐當家。我隻聽聞你到了京都，倒是沒想到，今兒真的能在這裏遇見你。”

  徐婉瑩笑。

  齊飛也並非是江南或則京都的人，對於自己嫁到京都的事情，自然也無從得知。何況，徐婉瑩嫁到京都從來就不高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齊飛對於徐婉瑩，知道的就隻是她是大當家，就連徐婉瑩的身份是徐府的庶女，都是幾年後才知道的，但是彼此都沒過問過。

  齊飛也是極少數知道徐婉瑩是大當家身份的人，兩人的認識純屬陰差陽錯，但是這麽多年來，兩人的合作極為的默契。齊飛隻要是進入江南必然都會去找徐婉瑩，兩人喝一杯清茶，聊一會天。

  齊飛也不會刻意停留，兩人的關係淺淺淡淡的，但是在生意上卻是極為默契的朋友。就如同在京都的商鋪，若是沒齊飛的話，徐婉瑩也不會這般的順利。所以徐婉瑩在京都活動和打探，自然齊飛也是清楚的，這才會精準的找上門。

  “好久不見。”徐婉瑩應聲。

  “你倒是怎麽忽然來了京都？”齊飛不免好奇的問著。

  徐婉瑩笑了聲：“帶之奕進京的。”

  “嫁人了？”齊飛挑眉，說的直接。

  徐婉瑩沒否認，齊飛也聰明的沒多問。對於之奕的事情，齊飛也自然是知道的，齊飛喜歡之奕這個孩子，但是齊飛從來不曾過問過之奕的生父是誰。這在齊飛看來，並不影響自己和徐婉瑩的關係。

  “也好。”齊飛應聲，“這樣有人可以照顧你。江南那地方，雖然好，但是真的發展起來還是不如京都的。你如果需要幫助的話，盡管開口。”

  “好。”徐婉瑩笑，沒拒絕。

  齊飛點點頭：“我倒是知道你最近在京都活動，是在調查柳家的事情？”

  “是。”徐婉瑩也不意外，“你有什麽線索嗎？”

  “有。”齊飛言簡意賅，“你查的就隻是冰山一角。有興趣的話，把這份證據拿去，或許對你有極大的幫助。你想在京都占據腳跟，靠著江南的那點勢力很難，最快的速度就是吞噬別人。”

  “……”

  “而柳家對於你，你們有相交的地方，若是能把柳家吞噬了，那麽你在京都就一下子站穩腳跟了。”齊飛說的直接。

  這些道理，自然徐婉瑩也知道。隻是柳家是什麽地位，想吞噬柳家又豈是簡單的事情。但是現在她的手裏拿著柳家的證據，隻要穆戰驍願意的話，這並非是難事。

  想到這裏，徐婉瑩安靜了一下。並沒再多說什麽。

  “柳家還有什麽想問的嗎？”齊飛話音落下後沒多久，又看向了徐婉瑩。

  徐婉瑩沉了沉：“柳家和尹家的關係，你知道嗎？”

  這話倒是讓齊飛挑眉，和齊飛多年的認知，徐婉瑩清楚齊飛對這件事倒是清楚，起碼比自己清楚，所以徐婉瑩沒多問，而是安靜的等著齊飛的答複。

  在這樣的情況下，齊飛也沒隱瞞：“柳家和尹家怎麽說呢，其實更像是不曾聯姻成功的兩個家族，尹家是外域的人。柳家最初的意向是和尹家聯姻，而柳家很大一部分的生意是來自尹家的支持，這才可以讓柳家獨霸一方。這些東西是大周所沒有的。”

  齊飛緩緩說道。

  這樣的答案，倒是讓徐婉瑩有些意外，隻是徐婉瑩並沒打斷齊飛，而是讓齊飛繼續說下去。

  “結果柳家高攀上了穆王府，柳容音嫁到穆王府。那時候的穆王府並非是現在的穆王府，穆戰驍也不是現在的穆戰驍，對於柳家的人而言，那是下嫁了。穆王府是高攀了，但是穆戰驍卻不是高攀。”

  “……”

  “所以柳家的人也是有些憤憤不平的，覺得是被先皇擺了一道。但是那時候也無可奈何了。而你要知道，這些人是性命相連的，既然和穆戰驍捆綁在一起，柳家的人就要懂得權衡利益，穆戰驍出事的話，柳家自然也沒任何好處。”

  ……

  齊飛看向徐婉瑩。

  徐婉瑩忽然恍然大悟：“所以柳家和穆王府其實也並沒所有人想的這般親密。是被迫捆綁在一艘船上，誰都掙脫不掉了，柳家也隻能站在穆戰驍這邊。一直到穆戰驍後來一步步走到現在，柳家才真的是心悅誠服，是這個意思嗎？”

  “是。”齊飛應聲，“這是關鍵。但最關鍵的地方並不在這裏。而是柳容音和尹家的公子，才是從小就相識的青梅竹馬，結果沒想到硬生生被拆散了。路容音和尹家公子都有些意難平。這期間，暗通曲款有多久，你可想而知。”

  這話齊飛說的直接。

  也讓徐婉瑩安靜了下，眉頭跟著微微擰了起來，倒是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徐婉瑩並非是愚鈍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輕易的反應過來這期間的曲折。

  “所以在穆戰驍還沒完全得勢的時候，柳容音其實和尹家公子一直都有往來。在穆戰驍得勢後，柳容音才漸漸的和尹家公子斷了聯係。隻不過是柳容音的得勢也不如自己想的這般，所以兩人又勾結上了嗎？”徐婉瑩問的直接。

  齊飛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也並無證據。”徐婉瑩淡淡開口，“凡事都要證據，就算是事實，沒證據的話，也是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