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銀針祛毒
作者:半支煙頭      更新:2021-01-25 09:47      字數:2214
  而李時淵就是那個逼毒之人。

  若不是李時淵早幾個月服了鬼手留給穆岑的報命藥丸,恐怕現在李時淵也已經很快就是孤魂野鬼了。

  這樣來看,好像她穆岑又欠了李時淵一次。

  就算當初救過李時淵,這麽你來我往裏,欠的更多的是穆岑,而非是李時淵。

  “怎麽,擔心本王?”李時淵低低的笑了笑,又跟著輕咳一聲。

  穆岑麵無表情:“我隻是不想欠一條無辜的人命。”

  “本王無妨。”李時淵解釋,“隻是需要一點時間。本王自然知道這是何毒。雖無解,但是進入本王體內的毒素很輕,半個月的時間足可以代謝幹淨。不進宮,不離開淵王府,是因為不想引起太子的懷疑。”

  咳嗽分很多種,風寒感冒也是其中之一可以導致久咳不愈。

  但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一旦進入宮中,不意味著李時元不會發現,加上李時元這人的警惕,一旦不小心暴露分毫,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穆岑微眯起眼,聽著李時淵的話,但最終並沒懷疑。

  李時淵在這件事上,沒有欺騙自己的意思。

  既然知道李時淵並沒太大的意外,穆岑也自然不會在這裏多停留,她斂下了所有的情緒,淡淡開口:“既然四殿下並沒大礙,我就不多叨擾了,先行告辭。”

  說完,穆岑還真的轉身就走,一點眷戀都沒有。

  李時淵安靜了下,最終是被穆岑這樣的態度給徹底弄的哭笑不得的。

  他見過現實的人,但是像穆岑這麽現實的人,李時淵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能轉身走的毫不留情。

  這意味著什麽。

  穆岑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自己的位置不是嗎?

  或者說,在一切利益麵前,穆岑從來都分得清,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站住。”李時淵的聲音低沉的傳來,“淵王府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穆岑頭都沒回:“穆王府不也是殿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李時淵氣笑了,跟著又咳了幾聲。

  穆岑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在眼角餘光的地方,看見李時淵用手捂著唇,再拿開的瞬間,隱隱見到了血絲,不明顯,卻足夠讓人看的清楚。

  隨著這樣咳嗽的動作,李時淵的眉頭擰了起來。

  但穆岑也隻是一怔,回過神後,轉身就要離開。

  這下,李時淵的動作更快,幾乎是瞬移到了穆岑的麵前,大手牢牢的扣住了穆岑的手,力道仍然不輕。

  穆岑擰眉:“殿下,您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試試看。”李時淵淡淡開口。

  穆岑沒動,李時淵也沒動,在兩人的僵持下,穆岑最終先動了手,用了力的從李時淵的禁錮裏掙脫了出來。

  完全沒任何的手下留情。

  穆岑開始後悔自己今天多事到的淵王府。

  李時淵就算要死,也不是在這個節點上,她想什麽,還冒著這樣的風險來,越想穆岑越覺得傻,自然也不可能手下留情。

  果不其然,穆岑這樣的動作,讓李時淵悶哼一聲。

  本已經要離開的人,在聽見李時淵的聲音時,忽然轉身,這下才注意到,李時淵的衣物已經滲了血。

  穆岑立刻走了回來:“李時淵,你的傷口根本就沒好過。”

  那些傷口上還有毒。

  不然的話,不可能把李時淵逼到這樣的地步。

  穆岑在心裏低咒了一聲。

  而李時淵已經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靠在了牆壁上,穆岑快速走到了李時淵的麵前,顧不及男女有別,撕開了李時淵的衣服。

  然後穆岑驚愕了。

  在衣服的包裹下,她從來都沒發現李時淵的後背有這麽明顯的傷口,而之前胸口留下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但是仍然清晰可見。

  而這人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

  都是在和李時元的人,兵戎相見的時候留下的,這些傷口,也都進了毒,兩種毒素混合,就不是七日斷魂散那麽簡單了。

  “你為什麽不說。”穆岑冷聲問著。

  李時淵仍然站著:“把本王的衣服穿上。”

  “閉嘴。”穆岑訓斥了聲,“到軟塌上躺著。”

  話音落下,穆岑不客氣的把這人帶到了軟塌邊,李時淵的身體裸露在穆岑的麵前。

  這人消瘦了幾分。

  但是仍然肌理分明,隨著呼吸,肩胛下上下起伏,上麵的傷口早就處理穩妥,自然不需要穆岑動手。

  穆岑要處理的是李時淵身上的殘毒。

  那些從細密的血管裏逐漸滲透的。

  她從腰間取出針包,利落的在李時淵的身上一針針的紮著,手法嫻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更沒一絲的猶豫。

  全神貫注,不曾遺漏任何一處。

  一直到所有的針紮下,穆岑額間細密的汗珠也跟著滑落了下來,但她卻渾然不覺。

  被銀針紮過的地方,漸漸開始滲出了烏黑的液體,不多,但是也很快速度的浸染了整片後背。

  李時淵的咳嗽變得劇烈了起來,好似壓抑在胸口很久的汙血,就這麽直接噴了出來。濺在了穆岑的黑色夜行衣上。

  汙血瞬間和黑色的布料融為一體,倒是看不出什麽。

  地麵不免沾染到一些。

  “別動。”穆岑警告的看著李時淵。

  李時淵還真沒動。但是這人的眼神就這麽繾綣溫柔的落在穆岑的身上,和他們正鋒相對的時候不一樣,現在的李時淵多了幾分的慵懶,明明深陷狼狽,但卻讓人感覺不到這人的困境。

  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這人的眼上。

  穆岑不自在的轉過身,耳根子有些微微泛紅。

  而後,她站起身,走到了門邊。

  李時淵也沒阻止。

  門外的站著的容九聽見動靜,立刻開口:“殿下,您有什麽吩咐嗎?”

  “去端一盆熱水和幹淨的帕子來。”穆岑沒解釋,徑自說道。

  容九:“……”

  他驚呆了。

  穆岑為什麽會在屋內,明明之前容寺已經讓穆岑離開了,而穆岑確確實實也離開了,容寺甚至是等穆岑走遠了才轉身的。

  結果現在?

  “有問題?”穆岑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