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揮灑進屋時，洛晨曦睜開眼便再次跌入了一雙幽邃如深海的黑眸內。

  雲琛一手支著腦袋，垂眸看著身邊嬌香軟玉，看著她白皙的脖頸和鎖骨處被自己留下的那串痕跡，內心充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喜悅。

  直到女孩如扇子般的長睫毛閃了閃，緊接著那雙帶著淡淡霧氣的眸子緩緩撐開。

  目光交匯那一瞬，他的世界徹底被點亮。

  “寶貝醒了？”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那雙懵懂的眼，眉眼間滿含笑意，還有那絲絲纏繞的寵溺。

  洛晨曦愣愣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而後眨了眨眼。

  腦海中隨之浮起昨夜的種種畫麵，頓時兩抹嬌紅攀上雙頰，隨即將腦袋埋進男人的胸膛，悶悶地“嗯”了一聲。

  雲琛被她不知是清醒還是迷糊的舉動逗得有些好笑，她是在害羞嗎？

  他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沒見她這般扭捏，今天這是怎麽了？

  他有些好奇地將她從自己懷中提溜了出來。

  未曾想，這丫頭緊緊攬住了他的腰，愣是不肯露臉。

  柔軟的發絲蹭在他裸.露的胸膛，癢癢的，酥酥的，下腹那簇火苗有再次升騰的跡象。

  “洛晨曦，你要不起來我就定義為你在勾引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饜足後的低啞性感，在她頭頂響起。

  洛晨曦聞聲心頭一跳，立即像扔掉一個燙手山芋似的放開了他，揚起小腦袋衝他眨巴著一雙朦朧的大眼睛。

  雲琛稍稍坐起了些，倚靠著床背，肩頭和脖頸處同樣遍布著深淺不一的痕跡。

  他將女孩撈進懷中，下巴輕抵在她的發頂，鼻息間全是屬於她的幽香。

  “小曦，你還不準備同我說說我女兒的身世嗎？嗯？”

  他的聲音帶著淺淺的鼻音，特別好聽。

  聽他這麽一問，洛晨曦沒有太大的意外，她早該猜到他已經從雲墨或陳煜行那兒聽說了，而且那天小糖果的一句話也足以讓他明白了。

  她思忖著這件事要如何說起。

  “以身引毒”這個事實，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不希望他對自己存在愧疚。

  沉默了半晌，見洛晨曦沒有開口的意思，雲琛繼續低低開口道：“五年前，我中毒那晚，在倉庫發生的事，不是我的夢，對嗎？我看見的，真的是你，是不是？”

  洛晨曦闔上了眼睛，大概是怕被他察覺到自己異樣的情緒吧。

  她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起伏，忐忑的心很神奇地平靜了下來。

  “是吧，當時我在想，反正你都快死了，我不輕薄你一下，太可惜了。”洛晨曦突然抬頭衝男人嘿嘿一笑，笑得看似邪惡。

  如果不了解她，雲琛覺得自己還真就信了。

  可惜啊，他太了解她了。

  她越是這麽雲淡風輕，就越證明那段過往有多刻骨銘心。

  他更知道，他給她的刻骨銘心，大概是對她這輩子最深的傷害了。

  當年一覺醒來，他就該知道的。

  “小曦。”他親吻著她的發頂，“我問你，你回答是或不是好嗎？”

  洛晨曦衝他眨著眼睛，眸內看不出什麽情緒，麵上有著一點點錯愕，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雲琛淺淺一勾唇，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潤澤的唇瓣落下重重一吻。

  “當年我中的黑虎幫的毒是不是蠱毒？”

  “是。”

  “你為我解的毒？”

  “是。”

  “你用自己的身體為我解的毒？”

  “是。不是。”

  洛晨曦連忙改口還是沒來得及，眼中的慌亂也沒躲得過男人銳利的雙眼。

  “我，沒有，不是，我那……”

  “小曦，你說你愛我，從你13歲見到我就愛我。”

  雲琛很平靜地陳述道，眸內充斥著數不盡的疼惜之色。

  洛晨曦幾乎要被他那雙猩紅的眸子燙傷，但她的確無法否認他的陳述。

  “告訴我，為什麽不願讓我知道真相？為什麽要否認你用身體為我解毒？為什麽你說愛我還要離開我？”

  雲琛的嗓音又暗啞了幾分，最後臉上浮起自嘲的笑意，“你是怪我沒有及時回應你的愛嗎？你是因為田兮在怪我是嗎？是啊，我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

  那聲音低得近乎縹緲。

  洛晨曦感覺自己心髒的柔軟處仿佛被一隻鐵爪緊緊攥住，她從沒怪過他，但她的心確實在他自動服毒那一刻就死了。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琛哥哥。”洛晨曦努力尋找著自己的聲音。

  晨光透過斑駁的樹影，落向大床，落在男人的臉上，渲染出一種似夢似幻的俊美。

  雲琛就這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懷中女孩，聽著她平靜地陳述，仿佛自己的世界就隻剩下了她。

  “我以為自己會死，所以選擇離開。結果等了兩個多月，也許是命不該絕，不但沒死，肚子裏還揣了個小生命，好神奇……”

  “為什麽不回來找我？難道你不知道我在找你嗎？”他聽到自己遲緩的聲音。

  洛晨曦那段時間一直在楓山，還真不知道外頭有什麽動靜，更不會知道雲門在挖地三尺地找人。

  至於為什麽不回去找他？

  “我不敢，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更無法想像你知道有個屬於你我的小生命在發芽會是什麽心情，我怕你不要她，可我想要……”

  洛晨曦的聲音很輕柔，就像山間流淌的溪水。

  聞聲，他將手臂緊了緊，一個無比珍視的吻在她眉心落下，“對不起，我會用我的餘生來愛你！”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溫度灼人。

  洛晨曦呼吸心跳全亂，臉上綻放的笑容明媚得晃眼。

  她舔了舔唇，眨巴著那雙水眸，淺笑嫣然，“恩，你的嘴真好看，特別適合說我愛你，所以，再說一遍！”

  她用她的土味情話結束了那個沉重的話題，其實過去對她而言已經過去，再次提及不過為兩人徒增傷感和遺憾而已。

  既然現在他說愛她，那她願意沉淪在當下。

  更何況，他們的感情或許並非像她想象中的那麽虛幻脆弱。

  雲琛眯了眯眼，確定她不是在強顏歡笑後，伸手輕輕在她秀氣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唇畔翹起細微的弧度，在零星光影中顯得性感撩人。

  尤其是那脫口而出，更勝於洛晨曦的土味情話——

  “是嗎？你的小嘴也很好看，特別適合接吻！”

  說完便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抬著她的下巴，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霸道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