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天色快亮，錢瑤瑤總算了清醒了，身上半分力氣沒有，疼痛不已。本以為自己事成，笑意盈盈的轉頭，便見自己那浪登徒子的表哥躺在自己身側，當下便忍不住尖叫了好幾聲。

  “娘娘！”飛鳶笑容燦爛地進門，看著這才剛起床還又差些睡過去的樓青蘭，有些無奈道，“娘娘，皇上都上完了早朝了，您這時才起，還這般犯困...”

  樓青蘭白眼一翻，我還能跟他比了？禽獸不如的東西，愣是不讓自己睡。自己倒是早上神采奕奕地便走了，合著自己在這兒獨自腰酸得不行，“過來給我揉一下腰。”

  “哦。”飛鳶上手輕輕揉捏。

  腰上總算是輕鬆了的樓青蘭總算是有這個心思聽飛鳶講話：“方才要說何事？”

  “對對！”飛鳶神色又飛揚了起來，“那錢瑤瑤今日早上被發現與顧榕跑去禦書房裏行那等苟且之事，皇上一聽聞此事便將兩人打入大牢了。”

  “那些侍衛是聽到了錢瑤瑤的尖叫聲才進了書房。真是，聽說裏頭是混亂不堪，錢瑤瑤雖說是裹著被子，臉都沒了。”

  “如今，錢家算是出名了，生養了這樣一個好女兒。如今的錢家算是毀了，先前並未有過婚約，還在禦書房與自己的表哥私通。嘖嘖。”

  樓青蘭挑了挑眉：“那顧家可有什麽反應？”

  “已然前往大殿了。”神武正巧進了門來。

  樓青蘭瞌睡算是全沒了，滿麵紅光便向外走去：“既然是顧家，自然是要趟一趟這渾水。”

  祁言寒聽聞了這等苟且之事，臉色十分陰沉，這一日所有的政務全移去了別殿，像是有什麽汙漬在禦書房一般。

  步子剛晃到大殿外，樓青蘭便聽裏頭顧將軍正弓著身，跪在地上。

  “還望皇上能寬宏大量，放過他們一命啊！”顧將軍語氣十分僵硬。若不是這裏頭還有自己的小兒子，單憑著那錢家的小女，自己定當不會前來。

  祁言寒像是沒有沒有顧將軍這個人一般，徑直坐在案上批著奏折。顧將軍嘴巴都說幹了，看著祁言寒冷淡的姿態，心中一陣陣地慌。這大殿本是皇上閑暇才會過來，自然沒喲像禦書房那般地上鋪著地毯，就是那些炭鼎也都是宮人才搬來的。

  地上寒冷，又硬，顧將軍跪得半身都是又麻有冷的，隻是怕皇上真將自己孩子斬殺，自己身上又是冷汗流了滿身。

  祁言寒微微瞥眼：“顧將軍可是覺得這地上冷了？”

  “這，臣身為武將，還能撐著。”顧將軍低聲開口。

  祁言寒微微笑了一聲：“顧家的顧丞聽聞武力高強、在京都的世子中間也算是美談。今日看了你家的小兒子，朕深深感覺這些話，怕是假了些。”

  顧將軍最驕傲的莫過於自己長子，如今若是這小兒子將名聲弄臭了，隻怕是顧家未來無出頭之日了，他又磕了個頭。

  “微臣這不知廉恥的小子，自小便不學無術。都是微臣沒有教好，本分都沒有向自家兄長學到什麽。”

  案上的奏折一合，放在了一旁，抬眼便見樓青蘭正站在門口，眼中的笑意怎麽都去不掉，分明是一臉的幸災樂禍。見祁言寒抬眼看來，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莊重中又帶上了些許悲憫，向一旁的安公公點頭，安公公趕緊開口：“皇後娘娘駕到！”

  顧將軍身形一僵，想起了先前自己抓住樓青蘭把柄不放的事情，隻怕這位娘娘是想來落井下石來了。自己如今這個模樣，讓對頭看去，不知道多羞恥。隻是他還不敢起身，皇上若是察覺，顧家這段時間起的勢又會被拿了回去。

  祁言寒起身，走下了台階：“皇後怎麽來了？”祁言寒一雙漆黑的眼眸燦若星辰，看著樓青蘭的眼中閃過一絲瞧好戲的趣味。

  樓青蘭見祁言寒已經將台子讓下來給自己上去了，俏皮地抬眼看了一眼祁言寒，又閉了閉眼，在睜開時滿是大度與同情。

  “剛聽說，禦書房那等事…”樓青蘭話題頓了一下，像是對這等醃臢事恥於脫口，“這錢瑤瑤平日裏在眾人麵前這麽樣算是一個才女，雖說這等事情，便是小門小戶家的姑娘都做不出…”

  “娘娘！”顧將軍臉都綠了，如今他權勢正盛，雖說是出了這樣的醜事背後說的人多了，但還從未有一個能在自己麵前這樣開口的。便是連皇帝在麵前他也是要與其爭辯一番。隻是話還未開口，便見樓青蘭撇了他一眼，像是憐憫他這樣一個老臣了，來這般沒有臉麵地在地上為了自己荒唐的孩子請求而不忍的模樣。

  隻聽樓青蘭開口：“顧將軍如今也算是天啟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還這般低三下四地求皇上網開一麵。臣妾實在是有些不忍，皇上不如，還是網開一麵放過這兩個人吧。”

  顧將軍被噎了一下，十分不明白為什麽樓青蘭會為顧榕與錢瑤瑤說情。隻是怎麽樣如今樓青蘭可是為了兩人說情，顧將軍自然也不好說什麽，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安安分分地跪在地上，又將先前的請求的話，再開口說了一遍。

  “禦書房乃是朕政務重地，這兩人擅闖禦書房，還躺在了朕的床上苟合。”祁言寒臉色一沉，輕哼一聲，索性將事情說得更大些，“錢家小女如此不恪守女節，還未成婚便與男子私通。朕怕是不做些什麽，隻怕天啟的女子皆會以此為前見，不守婦道。”

  顧將軍趕緊磕頭：“皇上，兩人尚且年輕，做錯了事…”

  “是啊，皇上。當是太過年輕，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皇上若是怕給天下女子起了錯頭，不如直接將這錢瑤瑤給顧榕指婚便可。”樓青蘭笑著開口。

  顧將軍是打碎了牙往裏頭咽，手緊緊握著，用力地將手都白了。如今錢瑤瑤失了身子，自然不可能再入後宮，顧將軍隻等皇上開。祁言寒總算是開了口：“還是皇後想的明白，顧將軍也是為了小輩操勞，朕也是於心不忍，便應了皇後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