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急，好好養精蓄銳。皆是我就是說什麽，皇上都得聽。”樓青蘭看著蘇玉淡淡一笑，眼中堅定不移。蘇玉總是不甚明白為何漏氣哪裏那能如此自信，這般的運籌帷幄，隻是這樣一個人，似乎將所有的信任放在了自己身上。

  蘇玉重重點頭。樓青蘭看著蘇玉，一雙眼格外幽深敞亮，灼灼不息。這雲木兵團可不是單單為了這顧家準備的，樓蘭那邊可是一直盯著天啟呢。雲安又是將視線放在了天啟這邊，意圖可不要太顯眼了。

  自己身邊這個還在擔憂日後的前程，未來隻怕是她蘇玉將軍女羅刹的名聲會傳遍整個中原了。姐妹之前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兩人聊到了晚膳用時，蘇玉才向樓青蘭辭行。

  待蘇玉離開，樓青蘭眉眼一轉，向身後的飛鳶說道：“將先前從太後拿出拿來的賬本拿來。”

  “是！”

  兩人燃了油燈，室內燈火通明，樓青蘭一目十行，很快便翻了大半本，總算是在記錄此年的初月那一塊兒找到了這金絲布的記錄。也難怪樓青蘭沒有瞧見過，趙榮玉除了那一次，後續便沒有再進這布，等樓青蘭來到正巧已經不再穿這金絲布做的衣物了。

  樓青蘭嘴巴一咧，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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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既然有了定數，樓青蘭在緊抿著唇，微微沉了一口氣。神武一進門便見樓青蘭與飛鳶坐在軟榻上，一言不發。

  她查過先前太後沒有子嗣，根本不能與另外那些妃子比，屆時太後的位置自然落不到她趙榮玉的手裏。怕是這趙榮玉是為了祁言寒這個皇子，才將他生母害死，再乘虛而入。

  “主上，可是有什麽事情？”神武問話。

  樓青蘭指尖碾過那幾個字，並不說話。一邊的飛鳶便將事情始末與神武細細說明。

  “神武，先前便說過，既然先前我與祁言寒說過，你身為我的友人，自然不必穿婢女的服飾。”樓青蘭看著神武手中的衣物，想來方才與蘇玉談話時離開是去廣儲司去拿宮女衣服去了。

  神武本想著既然已經來到了皇宮，一言一行自然沒有原先在華升閣裏自在，多這一嘴解釋，還不如直接換身衣服便是。隻是她這一句解釋沒說出口，隻是看著樓青蘭，將衣物交給了一旁的飛鳶，緩步向樓青蘭走去：“主上先前不是一直想著拿到這證據，便處置趙蓉玉？”

  話音未落，樓青蘭便抬眼瞧她。華升閣中是神武心思最沉，也最聰明。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從華升閣來往的如海量大般的消息中得出正確、想要的那一條。天下的所有秘幸，樓青蘭都不敢保證自己能記個清楚，但神武卻能倒背如流。

  神武自然是聰明的，她知曉樓青蘭擔憂祁言寒難以接受從而傷心的這個顧慮。她隻是告訴樓青蘭這一切的初衷，問她要不要動身罷了。

  “主上還真是放他在了心上。”神武淡淡一笑，麵上如同與好友談論刺繡如何的溫柔委婉，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既然如此，主上放入了眼裏的人，當不是怯懦之輩。”

  飛鳶聽著皺眉，剛想說些什麽，隻是樓青蘭也笑了起來，將賬本折了兩折，便放在了原地：“隻是時隔多年，如今搜出這些證據，難免不多有推辭。”

  其他都沒什麽，就怕祁言寒不相信。

  香可以說是近期才引進用上的，金絲線可以說是先前去探望病重的妃子，才留下的。如今她是當朝的太後，又有這麽多年的情分。即使與祁言寒不和，還做出下藥這等下賤的事情。但以古時重孝來看，怕是難以有什麽實質的指控。

  “既然這趙太後做過這等傷天害理的事，自然是怕半夜鬼敲門。”神武淡淡一笑，“主上，對付這種人，我們隻要嚇一嚇便好。”

  樓青蘭眨了眨眼睛，對著朝著她笑的神武，輕哼了一聲：“神武，你跟朱雀待久了，也學壞了不少。”

  “這是怎麽說的，主上。”神武行了一禮，難得俏皮開口，“分明都是跟主上學的。”

  既然要嚇，這壽安宮中不好明目張膽的進去，樓青蘭與神武略一商計，便準備先向錢瑤瑤下手。

  彼時錢瑤瑤正在顧婉瑜的大殿中，看著顧婉瑜與趙雨薇的爭吵。

  趙雨薇總算是忍耐不住了，‘噌’地一下站起來：“今日是我差點死在青竹殿中，若不是我姑母…顧婉瑜，你如今可還是這後宮裏頭的人，便如此不顧及這些個姐妹之情，出這種破主意！”

  青竹殿中，趙雨薇實在是祁言寒的那冷淡的神色給嚇怕了。如今趙家沒有權，她算是看明白了，祁言寒先前對她的那點情根本就是裝出來了。跟顧婉瑜為伍，不過是因為不是這樣根本在後宮無法立足。

  樓青蘭那邊她是得罪幹淨了，既然不能討到祁言寒的歡心，自然她也是趙家的棄子。趙榮玉將精力都花在錢瑤瑤身上，她自然知道。隻是沒想到這次，還是她姑母救了她。

  這給了趙雨薇一種當初趙府還在時的風光，自然有膽子在這裏跟顧婉瑜叫板。

  “姐妹？”顧婉瑜眼中的不屑意味更濃，“你將這些事情栽贓到她樓青蘭的身上的時候，可說什麽姐妹？”

  趙雨薇眉頭一皺：“這可是你出的好主意！”

  “是，是我出的好主意。”顧婉瑜將架子端足，心高氣傲的模樣讓趙雨薇瞧著更是不爽，“這主意倒是被你全全打破了。”

  “先前想著你這手下的人，沒本事地很，怕是像上一次寺廟裏頭一樣，說了兩句，便和盤托出。隻是沒想到…”顧婉瑜將眼睛轉了過來，盯著趙雨薇，輕笑了一聲。

  “就連你也是如此廢物！”

  趙雨薇眼睛睜大，指著顧婉瑜：“真是可笑，如今反而是你來指責我？這計謀一下便讓樓青蘭看穿了，勞我費心費力地做這些，你倒是隔岸觀火，拿著我做擋箭牌？！”

  顧婉瑜自然還是做著這個打算，她比趙雨薇高明的地方便是能給自己留後路。先前顧家沒強盛，便能獨善其身。如今便是事情敗露，有了顧家她也能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