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婉瑜心比天高，居然吃飽了撐的來挑釁自己，樓青蘭怎麽可能會給好臉色看。若不是今日她還有事，也不會這麽輕易就隻是說她幾句那麽簡單。

  說罷，樓青蘭也不再搭理顧婉瑜，一揮袖子，撞著顧婉瑜的身子一歪，信步離去。

  顧婉瑜瞧著樓青蘭甚是輕鬆的步伐，隻覺得自己的臉被人踩在了地上，狠狠地碾壓。

  一旁的貼身婢女瞧見了顧婉瑜臉上如同惡鬼一般憎恨的模樣，趕緊禁聲，悄悄退在後麵。

  僵著立在那處好一會兒的顧婉瑜總算是動了，很快她便像著自己的寢殿走去。準備好了紙筆後，她毫不猶豫地在上麵寫下幾行字。

  先前顧家便有想與趙家聯合的想法，都是自己一直想著查看如今的局勢，便一直未鬆口，想讓父親再認真看看朝堂的局勢。現下如今樓青蘭這麽猖狂，想來已然是自己多慮。

  “拿去，命人交給父親。”顧婉瑜麵色十分凝重，但是眼底隱隱是一陣舒爽之意思。

  一旁的奴婢將信件收好，隱於殿中。

  樓青蘭自然不會想到，正因為她的一番話。顧婉瑜更是堅定了與趙家合謀的想法。但即便是如此，如今的趙家動向已然被自己跟祁言寒掌握在了手裏，就是一個顧家的加入，也不會有多麽大的阻礙便是。

  這邊將攔路的顧婉瑜揮開後，樓青蘭腳步不停便去了禦書房。

  祁言寒依舊是在案上披著奏折，他本就是習武之人，遠在殿的裏頭邊聽見了外麵的腳步聲。他雖不動作，但是眼睛微亮。

  這隻老是偷溜出去的小貓還真是知道該回來的。

  樓青蘭上前，隨意得行了一禮後，便湊近了祁言寒的身邊。

  祁言寒被樓青蘭炙熱的眼神，停下了手中動彈的筆。輕輕放下，抬眼，眼中盡是淡然：“如何，昨日偷溜出去，想來是有事情發生了？”

  樓青蘭笑了一聲，點頭。

  “自然。”樓青蘭眼珠轉動，“皇上還安逸地呆在皇宮之中時，臣妾是深入虎穴，好好探查了一番。”

  “哦？若是這事情足夠大，那我可是要好好賞賜一番了。”祁言寒笑著開口，不知道樓青蘭到底幹了什麽，隻是她那小模樣分明不想自己勞動的成果便這麽輕鬆地交到別人的手裏。

  樓青蘭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感覺與祁言寒有些默契是件好事，將林莊那處的炮竹廠跟祁言寒說了一番。

  不料，祁言寒的臉色未變，甚是冷靜。

  “這個炮竹廠我自然知道。”

  樓青蘭眉頭一皺：“這，你是如何知道的？”她想著這炮竹廠的位置開得如此隱蔽，還有官兵把手，想必是不想讓人知道裏麵究竟是做些什麽的。

  祁言寒看著隱隱有些驚訝的樓青蘭笑了一下，他還未見過自己的皇後吃驚的模樣，倒是壞笑跟幸災樂禍的表情甚是多：“趙家本就有個炮竹廠。”

  “這個炮竹廠，乃是當年先皇設下。為得便是與朝廷做分錢之用，許久之前便將此由趙家管理。”祁言寒說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若但是像他這般說得無害，不過便是趙家做了賬本，多貪些錢財罷了。

  那樓青蘭又是為何竟是這段時間查著這炮竹廠的事情？祁言寒自然是相信樓青蘭的能力，不然當初也不會隻帶上她去微服私訪。

  果不其然，短暫的震驚過後，樓青蘭的麵色又變得凝重了起來。她靜靜地瞧著祁言寒開口道：“既然如此，皇上可知道，這趙家雇來了林莊乃是為了炸藥一事？”

  “炸藥？！”

  祁言寒總算是露出了樓青蘭想的神色。

  祁言寒的驚訝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消失了，他冷靜了下來，開口詢問：“你且好好與我說說。”

  “皇上應當知道，這火藥與炮竹並無太大的差別。便是提純的多些，威力猛些，便是那炸藥。”樓青蘭也不再神情輕鬆，神色間盡是肅目。

  祁言寒眸光微凝：“這我自然知道。”

  “我也是察覺了這點，便是隨著屬下一同進去好好查看了一番。那小小的倉庫裏頭裝滿了火藥，我聞了些，皆是純度十分高的火藥。滿滿的小桶幾乎裝了近千個。”

  祁言寒一聽到這裏，幾乎是青筋暴起，臉色十分陰沉。

  炮竹自然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供人娛樂的玩意，便是做得再多又如何。隻天啟自開朝以來便一直將火藥視為違禁品，一旦被官員發現擅自製作火藥，便是死罪。

  隻是沒有想到，趙家將心思放在了這上頭，而且還是大批量的製作。

  樓青蘭自然知道祁言寒想到了什麽，歎了口氣開口：“京都吏部那塊兒早已被趙家侵蝕，如今這掌控炮竹火藥之人，早已經與趙家聯合。便是那如何更好製作火藥的方子都是他雙手上交給趙家的。”

  “這該死的朱日和！”祁言寒眼裏盡是一片暴風雨，掌控火藥一事自然都是皇帝親自派發的，火藥一事若是掌控不好，便是災難。

  倒是沒有想到，這朱日和究竟是什麽時候跟趙家謀和的。

  樓青蘭看見了祁言寒的樣子，歎了口氣，如今有了全力，那這些個為官的本心，早已不知丟到了何處。

  “接下來，我說的才是重點。”

  祁言寒瞧著樓青蘭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了心情，頷首讓她開口。

  “這朱日和說，趙家如今急需大量的火藥，正要讓他們加趕著做出來。我便覺蹊蹺，回來問了趙雨天。”

  樓青蘭自然隱去了自己折磨了一下趙雨天的事情，祁言寒盯著樓青蘭的眼中終於隱隱有了一絲興味。

  “這趙雨天說，是你的好母後，那趙容玉想著在一個月後的祭祖大殿中將那祭台給炸了。為的是什麽，自然不必我再說了吧。”

  樓青蘭說了這麽長的話，總算是好好歇下喝口水。絲毫不計較祁言寒的口水，就著桌上的茶盞就喝了一口。

  祁言寒被她不經意間的舉動感覺到了一絲暖意，心情便沒有那麽糟糕了。一邊的安公公上前將娘娘的茶盞換了，又重新上了一杯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