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姓皇後
作者:四維彼岸      更新:2021-01-24 15:45      字數:2527
  何況原書中,那樓蘭古國公主就是由此逃跑,碰上男主,繼而展開了一生的悲劇。

  既然要避開這樣的結局,她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安撫過幾名心腹,樓青蘭加緊行路,朝著和親之地而去。

  此時此刻,馬車那邊——

  祁言寒臉上儼然是異彩紛呈,眼底一片凜冽寒意。

  終日獵鷹,卻不料一日被鷹啄了眼。

  很好,他近乎要為她鼓掌叫好。

  樓青蘭離去不過一刻鍾功夫,便有黑衣人奔赴而來,迅速尋至祁言寒,當即喂他服下一丸驅毒藥。

  為首之人後撤數步,一幹人俯身便拜,膝骨砸地:“屬下等救駕來遲,請主子降罪。”

  祁言寒未動聲色,閉目調息片刻,將殘餘之毒徹底驅出體外,確認無遺後患,方才睜目。

  “此事容後再議。其餘的,都處理幹淨了?”

  話中所指,自是外頭那些殘兵敗將。答案毋庸置疑。

  得過肯定回複。祁言寒眼底森寒再起,唇角無端揚起一抹冷笑:“派幾個人,務必把那樓蘭古國公主抓回來。”

  如若他預料無誤,那樓蘭古國公主,定然會逃。

  黑衣人自唯遵從,躬身領命而去。

  兩個時辰後,迎親的城牆之上。

  “陛下,樓蘭國公主來了。”

  樓青蘭與祁言寒麵麵相覷,前者固然是始料未及,後者業是一驚。

  一時間氣氛分外古怪。

  樓青蘭扯了扯嘴角,試圖掩飾她眼中的尷尬。

  此時的祁言寒相較前時,形容自然是翻天覆地,明黃龍袍明晃晃昭示著他的身份,果然不錯。

  那張臉樓青蘭卻也是斷然不會認錯的……

  那麽,真相隻有一個。

  天知道眼前的男人為什麽是大天啟國主?!

  下毒、出言嘲諷、棄之不顧……她真是把雷踩了個遍。

  劇情過於精彩,樓青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此之外,另一點更讓她脊背生寒,細思極恐。

  原文男主的姓名——赫然是祁言寒。

  她比祁言寒率先至此,朝人詢問過天啟國國君的名姓。

  原文作者的文筆極為一般,乃至於很多劇情並沒有交代清楚,但名字不會錯。

  由此可知,天啟國主聲名遠揚、名不虛傳。

  她得知此事時大腦便是一轟,再想逃已然是不能,隻好硬著頭皮等待祁言寒的到來,僥幸等著奇跡的出現。

  上天誠不欺她,奇跡果然出現了。

  ……隻是方式格外刺激。

  迅速消化掉這巨大的信息量後,樓青蘭認命地跪了下去,心中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拜見天啟國皇帝陛下。”

  祁言寒初時驚異,是未嚐料到她竟沒有逃跑。

  此刻垂目一覷,從她屈折的脊背上,他分明看出了些不卑不亢。

  軟弱如雞的和親小公主?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祁言寒極玩味地看了她兩眼,嗤笑一聲。

  眾人相顧,正要看好戲之時,卻是目瞪口呆地發現祁言寒竟親自俯身,將樓青蘭扶了起來。

  獨屬於暴君的溫文爾雅,前所未有。

  “公主一路遠行而來,不必多禮,朕已為你設下了行宮。”

  一時間,周遭之人心中俱是各異。

  先時,祁言寒知曉樓蘭古國公主和親之時,分明不冷不淡,說是不曾冷待也好,也不見得如何上心,更無從談起今日分外熱情。

  樓青蘭不知他人心中如何作想,與他指掌相觸之際,手顫想躲。

  卻被他眼疾手快、毫不留情地牢牢握住,力道一如既往地重。

  她抬目仰視時,儼然對上那一雙皮笑肉不笑的眼,寒意刺椎,一滴汗珠再次滑過脊背。

  樓青蘭仍舊隱而不發,咬牙繼續裝傻:“多謝陛下。”

  這狗男人抽風了?

  祁言寒笑而不語,未置一詞,隻是掌下力道同樣未鬆半分。

  樓青蘭隱忍片刻,終是壓抑不住心中抗拒,數次試圖掙脫,卻被箍得愈緊,耳邊響起異聲。

  她咬牙竭力一甩,掌下還未鬆動,施力過重。

  她已然重心失衡,一個踉蹌踩在繁複裙角,險些栽倒。

  祁言寒自是毫不避諱地攔腰去扶,唇瓣恰好擦過她耳際,曖昧吐息:“地滑,公主可要小心。”

  聲調更沉一分,靠得愈近,落在旁人眼裏自是極為曖昧。

  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道:“別來無恙,小公主,咱們又見麵了。跑得還歡騰嗎?朕、很期待你的新表演。”

  話說的纏綿,其中意味卻是露。骨。

  樓青蘭豈能不知,眼前之人已經認出她來。

  她心中一沉,口中卻毫不示弱:“嗬……那我定不會有負陛下的期待。”

  話畢,樓青蘭便借力而起,和他拉開了距離。

  “多謝陛下遠迎,青蘭便先去行宮了,還煩請陛下遣人帶路。”

  祁言寒也不欲將人逼得過緊,點到為止罷了,此際隨意一點頭,嗯聲應了。

  恰是夕陽晚時,暉光映灑,目送一抹朱紅漸遠。

  祁言寒心中驟然湧起一股莫名,無端覺得。

  以後的日子,會很有趣。

  ……

  戌時。

  禦書房。

  “荒唐!這簡直是胡鬧!”一聲怒罵陡然打破沉寂。

  祁言寒閑閑坐在書案上首,眼皮未抬,連餘光都吝惜舍予。

  一名身著華貴的婦女目朝祁言寒,眸中滿是怒氣,連著三分不屑與冷嘲,嗤笑道:“不過鄰國一個小小公主,真當是什麽天潢貴胄?”

  “隨便許她一個妃位嬪位已然是給他樓蘭國麵子了,尚是看在那樓蘭古國國主的份上,後位自是斷斷不能。皇帝啊,國家大事,豈容你如此兒戲?!”

  祁言寒摩挲著掌中已然擬好的封後聖旨,擱在一側。

  聞言,他這才抬目看去,似笑非笑道:“自朕登基以來,後位空懸已然三年有餘,而今,朕正好想納後,人選也恰如其分。母後又為何阻止?”

  “是為國家大事,還是說,一味隻想扶持您的侄女?”

  說像玩笑,也不盡然,語氣半真半假,又像是隨口撩閑。

  趙蓉玉心中有鬼,聞話自是一突,梗了一下竟未迅速反駁。

  太後一心想扶持自己的侄女登上後位,可誰知道,她的侄女入宮多年,卻停滯在了貴妃之位,一直不得祁言寒青睞。

  此事雖是彼此心照不宣,卻不想祁言寒竟就這般捅破了!

  “皇帝,你不要忘了,是哀家將你扶上這個位置的!若非如此,憑你生母的出身,你以為你能登上後位?”趙蓉玉麵色驟然陰沉下來,開口警告。

  祁言寒的生母不過是個最為微賤的宮女,先帝偶然醉酒,才得幸誕下龍子。卻在祁言寒八歲之時,被以一杯鴆酒賜死。

  祁言寒親眼目睹了親母的死相,而後便被過繼到趙蓉玉名下。

  追根究底,不外乎是因為趙蓉玉膝下無子。

  僅此而已。

  正因為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太後才這般著急的想要扶持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