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鼎回頭，看到她時眉底浮起點點意外，“怎麽起來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手尖微涼，顯然已經站了好久。

  “打擾到你了嗎？”他溫和地道。

  這個男人，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一個人。

  “沒有，隻是突然不見你，有些不習慣。”

  夜離心可憐巴巴地開口。

  顧司鼎輕撫著她的發頂，“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不過，我們可能要回一趟家。”

  夜離心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回家是回顧家。

  上次他們曾說過要回家的，但因為眾多的事情給耽誤了。

  那次好像還是顧父的生日。

  因為這件事，他父親生氣了嗎？

  “好。”她爽快地答應，決定，無論顧父有多生氣，她都要皆力勸慰好對方。

  “去吧，睡覺。”顧司鼎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向睡房。夜離收眼睛眨巴著看著他，總覺得他心裏沉滿了讓她看不透的東西。

  回家的旅程很快提上日程。

  為了給家裏人留下好印象，夜離心親自去幽古買了好多好補品給顧父。

  顧家在另一座城市。

  車子開了差不多一天時間才停下。

  這是真正的顧宅，顧家老宅。

  雖然沒有顧司鼎自己的房子那麽闊氣，但處處透著古樸的幽靜，一看就是極具底蘊的人家。

  顧司鼎下車後，立在門口，久久沒入。

  裏頭，走出一個頭發發白的老年人，看到顧司鼎，忙叫了聲大少。

  “您回來啦，算起來，您已經有十多年沒回來了。”那人對顧司鼎說著話，表情裏有無盡的激動。

  顧司鼎握住他的手，“程叔。”

  程叔一個勁地點頭，看向夜離心，“這是少夫人吧，真漂亮。您好少夫人，我是家裏的管家。”

  “您好，程叔。”夜離心熱情地打著招呼，對這個程叔印象好極了。

  程叔把二人帶到了裏間，在古色古香的大廳裏，他停了下來。

  “先生，大少和少夫人回來了。”他對著立在一排擺物架前的男人開口。

  那男人和程叔差不多的年紀，穿著一件唐裝。

  盡管唐裝在身，依舊掩不住那身硬朗和冷漠。

  他轉身，露出一張和顧司鼎有幾份像的臉，目過來時，目光清冷。

  隻有顧司鼎身上落了一下，連她都沒看，而後“嗯”了一聲。

  “給他們安排一下吧。”

  這語氣，也是極淡極冷的。

  夜離心剛剛從程叔這兒得到的熱情在這個男人麵前統統消盡。

  “父親。”

  顧司鼎還是叫了一聲。

  顧常生的態度讓他失望，但終歸是父親。

  “爸。”聽顧司鼎叫他，夜離心也跟著叫一聲。

  顧常生連頭都沒點，不過這次看了一眼夜離心。

  那一眼也是極其淡漠的，仿佛眼前兩人是陌生人。

  夜離心忍不住看向顧司鼎，他雖然什麽表情都沒有，但眸底垂落的陰影讓她知道，他是在乎的。

  “大少，少夫人，我們上樓去吧。”程叔熱情地迎過來，道。

  夜離心點點頭，“爸，我們上樓去了。”

  顧常生依舊沒有回應，已轉身去了別處。

  到達樓上，程叔打開了顧司鼎以前住的房間，裏頭幹幹淨淨，空空闊闊，連張床都沒有。

  程叔尷尬地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