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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檀悅本該去半月先生的院子裏上課。

  隻是早上剛吃過早飯，檀晉南就叫人來將檀悅叫了過去，說是正好他休沐，帶她去外麵鋪子上轉一轉。

  檀晉南帶檀悅去的，正是之前檀晉南讓她看的賬本所屬的鋪子。

  一路上也幾乎都是檀晉南在查看詢問，檀悅隻一直跟在他身後看著，隻在檀晉南詢問的時候偶爾應上一兩句。

  檀晉南對檀悅的表現也還算滿意，看了三家鋪子之後，便放檀悅回了府。

  檀悅回到牡丹院，接過桃露遞過來的茶，便抬起頭來看向杏雨：“今日三小姐去半月先生那裏了嗎？”

  “去了。”杏雨連忙道：“三小姐今日辰時就過去了，聽聞在院子裏等了半個時辰，半月先生才來。奴婢悄悄問了問先生院子裏的下人，那下人說，半月先生還誇讚了三小姐呢，說三小姐雖然天分算不得太高，卻能夠吃苦，很勤奮，很不錯。”

  檀悅點了點頭，喝了兩口茶，便又站起了身來。

  杏雨愣了愣：“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我去半月先生那裏一趟，這剛過完年複課的第一天，我就沒有去，著實有些沒規矩，雖然是因為爹爹的吩咐，卻也並非尊師重道的表現，我得親自去同半月先生告個罪。”

  杏雨眨了眨眼，有些不解：“這……沒這個必要吧，半月先生本就是老爺給小姐請來的先生啊，老爺應當給了半月先生不少的好處，半月先生才願意入府教習的吧？”

  “爹爹給半月先生什麽是一回事，我作為先生的學生，我的態度便又是一回事。”說罷才又響起一茬來：“對了，先生素愛喝茶，你記得院子裏有些好茶，你去取來，我給先生送過去。”

  杏雨應了聲去取茶葉去了，檀悅想了想，便又回到靈泉幻境，取了一瓶丹藥來。

  待杏雨取來了茶葉，檀悅才去了半月先生的院子裏。

  已經放了課，半月先生正在亭子裏看書，見著檀悅過來，半月先生倒是笑了笑：“今日不是告了假了？怎麽來了？”

  “近一月不見先生，剛複課便又告假，著實有些不妥，特意來給先生告個罪。”

  半月先生哈哈笑了起來：“無妨，上不上課倒是其次，最近修煉可有落下？”

  說著，就伸出了手來。

  “一日不敢。”檀悅應著，見半月先生的動作便知他想要做什麽，隻垂下頭將手遞了過去。

  半月先生用靈力在檀悅體內探了探，半晌，才收回了靈力：“好好好，極好。你沒有趁機偷懶，我便老懷寬慰了。”

  檀悅笑了起來：“先生不怪我就好。”

  說罷，才又拿了茶葉和那丹藥出來：“這是學生給先生準備的告罪禮，還請先生莫要嫌棄。”

  “你我師徒，客氣什麽？”半月先生說著，卻也伸手接了過來。

  先是打開茶葉罐子聞了聞，嘴角就翹了起來：“上好的六安瓜片，好茶。”

  “先生喜歡就好。”

  半月先生又拿了那丹藥瓶子打了開來：“靈藥？”

  見檀悅頷首，半月先生湊上去嗅了嗅，臉上神情微微一頓：“太初丹？”

  “嗯。”檀悅笑眯眯地頷首，太初丹雖然是靈泉幻境之中煉製之物，隻是因著此前讓狐生拿出去賣了不少，這丹藥在楚城之中倒也十分知名。

  “這可是好東西。”半月先生笑了起來：“此前我便聽人提起過，也吃過一兩顆，隻是這東西賣得貴，賣的又少，尋常人壓根弄不到。你這一下子給我拿來了一瓶子，倒是出手大方。”

  檀悅笑了笑：“先生費心教導，我收獲匪淺。”

  半月哈哈笑了起來：“你倒是比你那爹爹懂得人情世故許多。”

  檀悅垂下頭，心中卻是有些好奇，聽半月先生這語氣，似乎同檀晉南十分熟識。

  也難怪，若非熟識之人，以半月先生的名氣，又怎會屈居這檀府，幫著檀晉南教導自己的子女。

  檀悅垂下眼，將情緒掩藏在眼瞼之下，隻輕聲道：“今日先生應該已經見過三妹了，我今日告了假，未曾來上課，卻是不知，先生對我這個三妹可還滿意？”

  半月先生漫不經心地朝著軟榻上靠了靠：“三小姐麽，天資比不上你，不過倒的確是十分勤奮的，如今也已經是靈者五級，若能夠正確引導，晉升到仙者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以她的天賦，隻怕也就隻能夠到仙者了。”

  檀悅倒是有些詫異，檀雅素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倒是沒想到，她竟然也已經是靈者吾級。

  這樣說來，檀雅之前同檀清影，倒也相差不大。

  隻是為何此前，任由檀清影如何欺辱，她也絲毫不曾還手？

  因為性子怯懦？還是忌憚檀清影母女在檀晉南跟前受寵？

  檀悅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她此前不受檀晉南待見，是因為她是個廢物，又是個醜的，既不能夠修煉，又不能指望她嫁得好，因而才被檀晉南徹底放棄。

  隻是檀雅既然到了靈者五級，容貌也不差，為何不在檀晉南跟前好好表現表現。若是她願意在檀晉南麵前稍稍表現幾分，隻怕也不會過的那樣淒慘。

  檀悅心中想著，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那就好，三妹素來不喜言語，性子內向一些，我還擔心，先生會不喜呢。”

  “沒什麽喜不喜的，不管天分如何，隻要肯勤奮修煉之人，我都喜歡的。”

  “嗯，我知曉先生最為公平了。”

  檀悅笑了起來，又同半月先生閑話了幾句，才轉身離開了。

  回到牡丹院，桃露倒是又帶回來了一個消息：“小姐，奴婢聽聞宮中傳來消息，說二皇子似乎找到了。”

  “二皇子？”

  檀悅詫異：“在何處找到的？”

  “聽聞是在離出事的地方不遠的一處村子裏，二皇子受了傷，昏迷了好些日子，醒來之後倒是同那些百姓說過自己的身份，隻是那些百姓都不相信。”

  “後來一直等著二皇子身子徹底好了，才出來聯係上了人，將他送回了楚城，昨兒個傍晚才進的城，隨後就直接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