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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嗎？”檀悅有些不確定的問著。

  杏雨卻連連點著頭：“是啊是啊，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若隻是單單隻是吃個早飯，管家也就不會同小姐說恭喜了。”

  “這一回倒是真的要恭喜小姐了！”杏雨臉上笑容燦爛，倒好似比檀悅還要歡喜幾分。

  檀悅停下腳步，沉默了片刻，心中猜測著，檀晉南會有這樣的改變，是因為這一場宮變？

  她倒是不知，這一場宮變竟然還能給她帶來這樣的好事？

  檀悅嘴角勾了勾，她一直想要試圖贏得檀晉南的信賴，一直以來卻也收效甚微，反而令檀晉南對她多了幾分試探和懷疑，如今卻突然就成功了？

  “不管不管，待會兒奴婢先去廚房一趟，這樣的好事，定要讓廚房給多加兩個熱菜，好好慶祝慶祝才是。”

  檀悅瞥了杏雨一眼：“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有什麽好慶祝的？”

  “當然要慶祝啦，這個小姐你就聽奴婢的吧。”杏雨笑嘻嘻地應著。

  “這樣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要被老爺重用了呢？”

  “一樣一樣的。”杏雨笑了起來：“奴婢呢，是小姐的奴婢，和小姐是綁在一塊兒的。小姐受老爺重視呢，奴婢臉上也有光，出去的時候，頭都能夠稍稍抬高一些的。”

  檀悅搖了搖頭，說不過她的歪理邪說，隻得任由她鬧騰去。

  第二日一早，檀悅早早起了身，洗漱穿戴完畢之後，徑直去了主院。

  檀晉南剛起，正在洗漱，檀悅便在廳中候著。

  檀晉南見檀悅來，也並未多言，隻讓檀悅坐了，隨後叫人端上了飯菜來。

  主院的飯菜除了要多兩個菜之外，倒也和牡丹院的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檀晉南與檀悅皆是一言未發地用了飯，檀晉南放下了碗，才站起身來對檀悅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隨我一起去書房吧。”

  檀悅挑了挑眉，倒是果真如杏雨那丫鬟所言呢。

  一進書房，檀晉南便在書桌後麵的椅子上取出了一堆畫出來，扔到了檀悅麵前：“看看。”

  檀悅心中疑惑，隻展開了一卷畫，卻瞧見那畫中畫著的，是一個女子，旁邊竟還寫著女子的姓名家世以及生辰八字。

  檀悅目光一頓，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

  “爹爹這是要準備給家中選一個主母了？”

  檀晉南頷首：“是，你之前說的倒也沒錯，這府中，的確需要一個女主人了。”

  檀悅心中有了底，便將那些畫像一一展開來看了看，隻是看著看著，眉頭就蹙了起來。

  檀晉南一直留意著檀悅的神情，見她蹙起了眉頭，便開了口：“怎麽了？這些人有什麽不對的嗎？你一個也瞧不上？”

  檀悅搖頭：“這些女子皆是大家閨秀，出身不凡，且容貌也算得上不錯的，可是……”

  “可是什麽？”

  檀悅沉吟了片刻：“出身太高了。”

  “嗯？”檀晉南蹙眉：“我是朝中一品太尉，難道配不上她們？”

  檀悅連連搖頭：“爹爹的身份自然是配得上的，隻是女兒覺著，時機不對。”

  檀晉南挑了挑眉，一副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模樣。

  “如今剛剛經曆了一場宮變，雖然三皇子未能奪位成功，可是對朝堂的打擊也是極大的。如今朝中剛剛經曆一場血洗，而參與這一場宮變，背叛了陛下的，都是一些他平日裏比較信任的重臣。這個時候，陛下即便不說，心中定然對朝中那些位高權重的官員，都是有些忌憚的。”

  “當初，禦史大夫家的小姐，可是指婚給了三皇子的。而這一回宮變，禦史大夫，更是三皇子的心腹。因而，朝中所有的姻親，隻怕陛下都得要衡量衡量。”

  “爹爹在這個時候，突然娶進門一個出身極高的妻子，陛下會如何想？”

  檀晉南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也不知想起什麽，神情頓了頓。

  “你說的倒也沒錯，我知道了，那這些就先放著吧，我叫人再重新物色一下。”

  檀悅行了個禮，將那些畫像攏在一旁。

  檀晉南便又從一旁抽出了幾本冊子來：“這些是檀府在外麵的一些鋪子的賬冊，你先拿回去看看，我會抽空帶你去鋪子上走一走，以後這些鋪子上的事情，就交給你來打理了。”

  檀悅愣了愣，目光落在那幾本冊子上，有些惶然：“爹爹，女兒以前都沒有接觸過這些，隻怕……”

  “怕什麽？你聰明，一看就懂的，若是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或者問管家。”

  “可是……”檀悅仍舊有些遲疑：“女兒還有幾個月就要出嫁了，這些東西交給女兒來打理，隻怕有些……不妥吧？”

  檀晉南笑了一聲：“無妨，你昨日裏不是說了嗎？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為我好的心總是一樣的。你即便是出嫁了，不也還是我的女兒嗎？而且，你的親事定下來這麽久，我也沒有給你添多少嫁妝，這些你拿在手中，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嫁妝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檀悅自然也就不好再拒絕，隻得低頭輕聲應了：“謝謝爹爹。”

  檀晉南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神情有些鬱鬱：“此前陛下中毒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我曾經通過雲姨娘的父親，見過衛尉，暗示想要通過他，投靠三皇子，雖然後來，我聽了你的話便沒有再繼續同他接觸，可是之前卻也的確做了那些事情。”

  “可是，直到前日夜裏，我才知道，衛尉其實是陛下的人，是陛下安插到三皇子身邊的眼睛。你說，之前那些事情，衛尉會告訴陛下嗎？若是告訴了陛下……”

  檀悅倒是聽狐生說起了，那日夜裏顧子衍帶兵直取昭華門，假的炎浩宇下令對顧子衍殺無赦，之前投靠了他的廷尉和衛尉皆沒有動作，反倒是後來將炎浩宇圍困在了其中。

  檀悅沉吟了片刻，才道：“為今之計，爹爹萬不能坐以待斃。”

  “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才好？”

  “女兒覺得，爹爹不妨主動去麵聖，告訴陛下你是受人蠱惑，隻是後來卻又想明白了，不管發生了什麽，忠於陛下才是唯一的路，這才沒有了後續。”

  “不僅如此，爹爹還應該主動交出……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