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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悅並未多解釋，隻采好了草藥，稱量之後，將草藥都投進了墨陽爐中，注入了靈力，開啟了墨陽爐。

  狐生仍舊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蹲坐在一旁發著呆，像是失了三魂七魄一般，整個人都沒了神采。

  檀悅方才將他碎碎念的那些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抬起眼來瞥了狐生一眼：“害怕沒錢吃雞？”

  狐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過了片刻，才又驟然反應過來：“主人你說什麽呢？身為一直靈獸，我早就已經鍛煉出了最為堅強的意誌，我怎麽會為了那小小的口腹之欲而覺得害怕呢？”

  “哦。”檀悅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是害怕沒有銀子吃雞，所以才這樣不高興呢，聽你這麽一說，那倒是我多想了。”

  “是的。”狐生一本正經地頷首：“是主人你多想了。”

  “本來我還想著說，可以定期補貼你點銀兩，讓你拿去買雞吃的。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這銀子，也就算了吧。”狐生嘴角勾了勾，收回了目光。

  狐生頓時瞪大了眼：“別啊，主人，我錯了，我身為一隻狐狸，也就這麽點追求，這麽點愛好了。若是連這麽點追求和愛好都要剝奪了的話，那我這狐生，就了無生趣了。”

  “想要銀子，也不是不可以。”檀悅眯起眼來，笑容中帶著算計。

  狐生自然也看出來了，默不作聲地往後退了兩步：“總覺著主人這笑，有點危險。”

  “什麽危險？”檀悅笑得更燦爛了一些：“我也不會讓你去做偷雞摸狗的事情，不過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罷了。”

  “啊……”狐生眨巴眨巴眼：“其實身為一隻狐狸，我更願意做偷雞摸狗的事情的。”

  見檀悅眯起了眼來，狐生急忙改口道：“不過，主人有什麽問題，都可以隨便問我的，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我知道的都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保證讓主人你滿意。”

  “嗬……希望如此。”檀悅笑了一聲，隨後開了口：“我記著你說過，在我來之前，你一直被封印在這靈泉幻境之中，等著我來解除封印，締結契約。那麽，你可記得，是誰將你封印在此的？你又是為何會被選中，封印在此做我的靈獸的？”

  狐生撇了撇嘴：“主人你問這個啊……”

  一副不太想說的模樣。

  “怎麽？不能說？”

  “也不是不能啦。”狐生歎了口氣：“隻是這是我狐生的恥辱，不是特別想提。但是你是我的主人，你既然問了，我自然也不能隱瞞的。”

  狐生頓了頓：“在被封印在此之前，我是九尾狐家族之中一個紈絝子弟，仗著自己天賦頗佳，出生不俗，橫行霸道。有一次正帶著一群狐狸在山中覓食的時候，瞧見了一隻兔子。”

  “你知道的，兔子向來也不是狐狸的對手，當時我也就沒把那兔子放在心上，想著抓來打打牙祭，沒想到，我們一群狐狸，都栽在了那兔子的手裏。”

  狐生長長地歎了口氣：“後來我才知道，那兔子，是當時的至尊者的靈獸。”

  檀悅挑了挑眉。

  狐生飛快地轉過頭來看向檀悅：“拿兔子當靈獸，是不是非常的不威風？唉，可惜當時那至尊者就是個神經病，就喜歡拿兔子當靈獸。”

  “當時我被打趴下了，還不願意認輸，還要挑釁。那兔子就和我打了個賭……”

  檀悅挑了挑眉，直覺認為，這個賭約，恐怕同狐生成為她的靈獸有關。

  果然，接下來就聽見狐生開了口：“那兔子說，看我天資頗佳，如果我輸了，就讓我等候下一任至尊者出世，同下一任至尊者締結靈獸契約，成為她的靈獸。”

  “我當時想著啊，我應該不會輸。而且，即便是輸了，能夠成為至尊者的靈獸，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說出去多威風啊，我的主人是至尊者。所以，我就答應下來了。”

  狐生說著，又長長地歎了口氣：“誰知道啊……”

  “誰知道我真的就輸了啊，誰知道，你竟然帶著一魄去了別的世界啊，讓我等了這麽長的時間……”

  “唉……害得我在這破地方困了這麽久，連肉都沒得吃。”

  檀悅垂下眸子：“那兔子既然與你達成了協議，讓你成為至尊者的靈獸，應當你同你說過一些關於至尊者的事情吧？”

  “說過一點點吧。”狐生有些心虛：“唔，這麽久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也就一點點吧。誰讓你來得這麽晚呢，這也不能怪我的……”

  檀悅嗤笑了一聲，卻也並未與他為難，隻徑直問著：“你可曾聽他說起過，映梅閣。”

  “映梅閣啊……”狐生眯著眼，像是在回憶，半晌才睜開了眼：“倒是有點影響，聽說是至尊者的勢力，怎麽？他們來找你了？”

  “嗯。”檀悅目光落在狐生的身上：“你還記得什麽？”

  狐生苦著張臉：“都已經這麽多年了，那兔子跟我說的東西太多了，我實在是不記得了啊。”

  檀悅瞥了狐生一眼，站了起來：“要你有何用？我最近窮著，大概沒錢給你買肉吃了。”

  “……”狐生悲憤不已：“我命苦啊，真命苦啊，為了等你，在這裏被封印了三十來年，這三十多年，我都被困在這方寸之地，肉都沒有吃過。好不容易解除了封印，我的主人還是這麽個摳門的，仍舊不給我肉吃，我為什麽要當這靈獸啊？我做九尾狐做得多自在啊……我這是抽了什麽風啊？”

  檀悅卻懶得理會狐生，站起了身來：“我蘇醒已經有半年多了，你也從未同我說起過映梅閣。”

  “……”狐生一下子有些氣短了，小小聲地道：“我這不是……忘了嗎？”

  檀悅卻已經離開了靈泉幻境。

  等著夜色漸深，檀悅也並未回到靈泉幻境之中，隻將杏雨打發了下去，坐在屋中看書。

  隻瞧見桌子上的燭火微微閃了閃，檀悅轉過身，就瞧見顧子衍出現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