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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顧子衍似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也是，這的確是我的強項，方才與娘子說話說的太開懷，一時間忘了。”

  “……”這話，連鬼都不會信的吧。

  顧子衍閉上眼，似是在掐算日子。

  檀悅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顧子衍的臉上，心中暗自想著，顧子衍這張嘴太過招人恨，隻是臉卻著實長得不錯的。

  若是他生在夏國，說不定自己想方設法都要將他納入後宮。

  隻是如今這副情形，她卻對顧子衍生不出任何的想法來。

  顧子衍太強了，她素來對自己控製不了的東西，沒有絲毫的欲望。

  可是，她沒有絲毫的欲望，命運卻偏生將她與顧子衍綁在了一起。

  “娘子對自己看到的，可還滿意？”顧子衍含笑的聲音響了起來。

  檀悅猛地一愣，卻發現顧子衍並未睜眼。

  “什麽？我看到的什麽？”檀悅裝傻。

  顧子衍笑著睜開了眼：“娘子不是趁著我閉著眼掐算日子的時候，偷偷盯著我瞧嗎？”

  “你胡言亂語些什麽？我什麽時候盯著你看了？且你方才不是還說了，你在閉著眼掐算日子，既然閉著眼，又如何知道我在看什麽？”

  顧子衍見檀悅抵死不認的模樣，眼中笑意更濃：“娘子恐是不知，我是開了天眼的，即便是閉著眼，我卻仍舊能夠能夠感知到周圍的一切，方才娘子目光如炬，我又如何能夠感知不到？”

  “……”她要是信了才是真的傻。

  “娘子還未回答我，對為夫的容貌，可還滿意？”

  檀悅嗤笑了一聲：“還行吧，就是眉眼太過厲了一些，不夠溫和。還有就是，沒有頭發終歸還是會對容貌有所影響，總覺著有些別扭。”

  “哦？”顧子衍挑了挑眉：“這樣啊……原來娘子喜歡我有頭發的模樣，那我就想法子將頭發留起來好了。”

  檀悅自是不信的：“你身為炎國國師，還能留長發？”

  “這炎國，沒有我做不了的事情。”

  檀悅心頭猛地一跳，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顧子衍：“這話，若是被陛下聽見了，倒是不知他作何想法？”

  “多謝娘子關心。”

  顧子衍淺笑著，倒似乎全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隻神情淡淡地道：“方才為夫仔細測算了一下，近一年適合嫁娶的好日子有今年十二月二十日，明天三月初十，五月十六，九月十八都是極好的日子。你覺得，那一天比較好？我聽你的。”

  檀悅仔細思量了片刻：“成親要準備的東西不少，前麵兩個日子隻怕是來不及的，五月十六天氣太熱，要穿嫁妝裏三層外三層的，隻怕是能夠將人熱暈過去，還是九月十八吧。”

  方才還說著要聽她的人，卻在轉眼間就改了主意：“九月十八？那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也未免太久了一些吧？我瞧著三月初十就挺好，還有四五個月，準備東西那些也來得及，且哪怕是時間緊一些，我也有法子讓他們趕在良辰吉日之前備好。”

  見檀悅微蹙著眉頭盯著他：“我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你迎娶進門。”

  檀悅嗤笑了一聲：“你既然都已經打定了主意，又何必再來問我的意見？”

  檀悅本以為，她這樣說，顧子衍便會改口，哪曾想，顧子衍竟然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也是，那就這樣定了，就定在三月二十了。”

  “……”

  見檀悅吃癟的樣子，顧子衍心情越來越好，垂下頭笑了半晌，才又開口道：“這個日子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定在那日成親，會有好事發生的，娘子且等著瞧吧。”

  檀悅壓根懶得理會顧子衍，隻抬腳往前走去。

  顧子衍三兩步跟了上來：“聽聞你的嫁衣和我的喜服的話，是應該由你親自做的。你的繡功如何？能夠做得出來嗎？若是做不出來的話，我就找寒城最好的刺繡師傅去做了。”

  “做不來做不來。”檀悅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

  “嗯，我想也是，刺繡這種事情，未免有些太難為你，那我還是找人去做吧。”

  檀悅腳步一頓：“你這話什麽意思？是覺得我不會做刺繡？”

  “唔……”顧子衍連忙擺了擺手：“為夫可不曾說過。”

  “嗬，你就是這個意思，我倒是要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繡功。不必找人去做了，我親自來便是。”

  顧子衍佯裝一臉為難：“那……行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叫人將喜服的布料那些送過來，勞煩娘子了。”

  話說到最後，眼中竟染上了幾分笑意。

  檀悅這才反應了過來，自己似乎是中了顧子衍的激將法了。

  老狐狸。

  隻是再反悔卻是不應該，檀悅咬了咬牙，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顧子衍臉上笑意更濃：“對了，我聽聞你娘親欲開一個繡莊，正在找地方？”

  檀悅腳步一頓，眯著眼看向顧子衍：“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瞞不過我的耳目。我倒是有幾處絕佳之地，地契我也一並帶了過來，你瞧瞧可有相中的，若是有相中的，便盡管拿去用就是，就當是我……提前送給娘子的小小聘禮。”

  顧子衍說著，從袖中取出了一疊地契來，遞給了檀悅。

  檀悅目光複雜的望向那厚厚的一疊地契：“你這是幾處絕佳之地？你是將小半個寒城都買下來了麽？”

  “哪有這樣誇張，有些也不在寒城。”

  檀悅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最上麵幾張地契的位置，竟都離著皇宮並不怎麽遠，是有價無市的寶地。

  檀悅翻著，神色愈發複雜了幾分：“此前聽聞國師大人府邸十分簡陋，且素來不喜身外之物，還以為國師大人手中拮據，卻不曾想，國師大人這是藏著金山啊……”

  “倒也並沒有那樣誇張，隻是，勉強能夠養活你吧。”

  見檀悅低著頭看著手中地契，顧子衍笑了笑：“也不必著急，這些地契你都拿去就是了，說好的聘禮，本就應該給你。”

  檀悅正欲說話，卻瞧見遠處站著一個人影，正定定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