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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塗！”

  檀晉南臉色變了又變，隻是事已至此，他也已經別無他法，隻來來回回地在屋中踱步。

  “三皇子會如此，十有八九是以為你是至尊體，是天命凰女。你必須得趁著三皇子還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同他成親。若是事情敗露，他定不會娶你。”

  “是。”檀清影心中自也十分清楚，隻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檀晉南：“爹，柳妃娘娘認定我德行有失，不肯讓三皇子娶我，我要怎麽做，才能讓柳妃娘娘接受我？”

  檀晉南腳步一頓，轉過頭，目光定定地望向檀清影。

  “倒也不是沒有法子。”

  檀清影頓時激動起來：“什麽法子？”

  “陛下當年曾經給三皇子與檀悅指腹為婚，我可以入宮去求見陛下，說檀悅已經及笄近一年，也已經到了嫁娶的年紀，求陛下賜婚，讓三皇子與檀悅成婚。”

  檀清影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爹，要嫁給三皇子的是我，我都已經是三皇子的人了，你怎能讓陛下將檀悅賜婚給三皇子呢？”

  “這不過是一個計策而已，柳妃為什麽不讓你與三皇子成親？不過是因為那日宮宴上的事情，覺得你德行有失。”

  “可是，若是我進宮去請陛下給三皇子和檀悅賜婚，在檀悅與你之間，你覺得，柳妃會選擇誰？”

  檀清影頓時明白過來：“自然是我，檀悅是至尊體的消息尚未有人知道，天下人皆知，檀悅是個廢物醜女，若三皇子娶了檀悅，定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是了。”檀晉南臉色稍稍平靜了幾分，神情中帶著幾分決然：“當年陛下為檀悅和三皇子指婚的時候，有許多老臣在場。隻是檀悅這副模樣，陛下也定然不會讓自己最為寵愛的三皇子娶了檀悅。”

  “如此一來，我便可趁著陛下為難之際，提出若是陛下不願，不如讓你代替你姐姐，嫁給三皇子。陛下為了安撫我，十有八九，都會同意這個請求。柳妃那裏，就交給陛下去說服就好。”

  “到時候，我會托一些人幫你在柳妃娘娘多說些好話，讓柳妃娘娘相信，那日你是被人所陷害，相信你並非是那樣的人。這樣的話，這門親事，就成了大半了。”

  檀清影眼中滿是激動之色，急急忙忙點了點頭：“爹爹果真英明，女兒便先多謝爹爹了。等著女兒嫁給了三皇子，定會助爹爹成就一番大業。”

  檀晉南垂眸笑了笑，目光落在檀清影的身上，眼中帶著幾分思量，清影這個女兒，雖然是香姨娘所出，是庶出，隻是從小到大都十分懂事，從來沒有讓他操心過，若是此次大計能成，那檀府和他後半生的榮耀，就有一大半，寄托在這個女兒身上了。

  “行了，我會尋機會入宮去同陛下說一說此事，你莫要慌張，這段時日，你更應在家中好生修身養性才是，切不可再亂生是非，若是再出了什麽岔子，我便是無論如何也幫不了你了。”

  “是，女兒明白。多謝爹爹，女兒這就回屋。”

  出了花廳，檀清影才咬緊了牙關：“若是我不能嫁給三皇子，檀悅，我定與你至死方休！”

  檀悅已經回到了牡丹院，孫雨薇見她身後的丫鬟皆空手而歸，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咦，你不是出門去買筆墨紙硯來給你爺爺畫百壽圖的嗎？怎麽什麽都沒有買？”

  檀悅不想讓孫雨薇擔心，隻輕輕笑了笑：“方才去街上，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今日街上的人尤其多，我瞧著擠都擠不過去，就想著還是先回府算了，等再尋個人少些的時候出府去買。或者我將銀子給下人，讓下人去幫我跑一趟就好了。”

  “嗯……”孫雨薇想了想，亦是點了點頭：“那好吧，你瞧著辦吧。”

  “娘，我先回屋啦，今日尚未修煉呢。”

  回到屋中，檀悅便徑直進了靈泉幻境。

  狐生已經在靈泉邊的石頭上躺著了，手邊趴著一隻兔子，狐生正伸手逗兔子玩兒。

  見著檀悅過來，狐生才抬了抬眼：“回來了啊？”

  檀悅瞥了狐生一眼，冷哼了一聲：“先前在街上的時候，你溜的倒是快，為什麽不同我進馬車？”

  狐生身子抖了抖，一副怕怕的模樣：“我可不敢，那顧子衍身上氣場太強了，我們是靈獸，對這種強者本就有種天生的畏懼。”

  “出息。”檀悅徑直在靈泉邊開始打坐：“上回顧子衍闖入我房中，你便躲在床底不敢吭聲，這一回更好，連馬車都不敢進了。像你這樣膽小如鼠的靈獸，我拿來有何用？待我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卻逃之夭夭，我命休也！”

  “咳……”狐生坐直了身子，輕咳了一聲：“你這就是在汙蔑我了，從我們締結了靈獸合約之後，我也隻有遇見顧子衍的時候跑過，其他時候，我也還都是衝在前麵的好不好？”

  “你瞧瞧，有好幾次，香姨娘和檀清影想要害你，不都是我來給你通風報信的？”

  “嗬……”檀悅嗤笑了一聲，不再理他。

  狐生又咳了一聲，有些生硬地轉開了話茬：“今天你在鬧市之中遇刺，那些刺客看起來修為都不低，皆應該是魂者四級以上之人，你覺著，會是誰想要你的性命？”

  檀悅眯了眯眼：“還能是誰？”

  “我是至尊體的消息，唯有檀府中人知曉。外麵的人既然不知道此事，就不會對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廢物下手。府中……巴不得我死的，自然隻有香姨娘和檀清影母女二人了。”

  檀悅攏在袖中的手猛地收緊，眼中浮現起一抹嗜血殺意。

  “香姨娘與檀清影，她們三番四次地與我為難，我都沒有與她們計較。興許正因為如此，倒讓她們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也是時候，好好地回敬她們一番了。”

  狐生聽檀悅這樣一說，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興味：“你要反擊了？好啊好啊，你準備怎麽做？我最喜歡，看這種鬥得你死我活的情形了。可要我幫忙？我隨時隨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