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凡路過一家書店的時候。

  “李凡同學！”老板忽然招呼了一下林凡。

  林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叫我？”

  “是啊。”老板笑了笑，“剛才有人送了一個身份證，就是你啊……我還說是誰的身份證怎麽送到這兒來了……”

  老板晃了晃手裏巴掌大小的證件，隻見上麵的照片赫然就是林凡變化之後的樣貌！

  林凡錯愕一下，仿佛明白了什麽，隨即伸手接了過來。

  老板嗬嗬笑道：“把這個拿好，別再丟了。現在暗月神國都是電子化辦公了。沒有這個證件，寸步難行。”

  “那多謝了，”林凡拿著證件道謝。

  林凡在書店裏又順手買了兩份報紙，隨即走出店外。

  “你弄得？”林凡皺眉道。

  科技之神笑道：“你的新身份，李凡，這名字還湊合吧。”

  “謝了。”

  “舉手之勞。”

  林凡一邊走著，一邊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報紙，畢竟了解一個地方的情況，最好的就是報紙。

  “你看這玩意兒幹什麽？”科技之神皺皺眉，“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就好了。”

  林凡搖搖頭：“你也不見得全都懂。畢竟專家……”

  “專家什麽啊。”科技之神淡淡道：“這報紙上麵的文章，都是我寫的、”

  林凡：“？？？”

  “別那麽不敢置信，那些學術類文章，對我來說半秒鍾的運算都用不上，那些所謂的精密計算，在我眼中就是一加一等於二。”

  “而建議性文章……論對居民需求的了解，誰有我準確？我連每個居民中午吃了幾口飯都清楚，甚至，我比他們自己都清楚他們的賬戶餘額。”

  “還有，那些文學類文章，雖然我無法了解那所謂的文章中的美感，我也無法了解哪些情緒，但當我掃描了大多數書籍之後，我會知道神明會因為什麽樣的劇情而高興，會因為什麽樣的安排而感動……我隻需要把那些劇情重新排列組合就好了。”

  科技之神說到這裏，笑了笑：“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裏有多受歡迎。”

  “我同時使用幾百個筆名，每個筆名在這暗月神國，都被譽為身份神秘、橫空出世的天才。”

  “那些神明打死也想不到，他們崇拜的作者，竟然隻是一堆學會思考的程序。”

  “甚至，就連出版公司都是我的……我的稿費，也不少呢。”

  林凡沉默片刻：“所以你堂堂科技之神，竟然在這裏寫稿子賺錢？”

  “隻是一個業務而已，相比於其他業務，並不賺錢。之所以發展這個業務，隻是為了聚攏人心。”科技之神淡淡道：“要說賺錢……那些財團創立出的股票市場，期貨市場，才有意思呢。”

  “明明隻是數字的變化，但那些神明卻瘋狂的往裏投錢，哪怕一次次變成韭菜，也懷著暴富的心。”

  “無論怎麽收割他們，他們都相信，市場是公平的。這些神明簡直就是天下最好的韭菜，無論平日裏多麽聰明，在市場上都會為了那些數字瘋狂。”

  “我隻是輕鬆調整一些數字，就能有源源不斷的信仰值進入我的賬戶。”

  “事實上，他們還不如去賭場，畢竟賭場還帶著一些運氣成分，但在這裏麵……我想讓誰傾家蕩產，誰就會傾家蕩產！”

  “財團創立的電子交易係統，對我來說，真是完美的生長空間啊。”

  林凡正好路過一個交易所。

  隻見一群神明抬頭看著那巨大的屏幕，死死盯著那變化的曲線，表情狂熱道：“升了，升了！”

  “跌了跌了！啊！跌了！”

  “又升了！”

  那些神明如同瘋子一般，時而狂笑，時而憤怒，絲毫察覺不到在起起落落間，他們儲存在賬戶中的信仰值正一點點變小。

  “所以，財團怎麽會允許你生活在這裏？他們怎麽不進行科技降級？”

  林凡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麽暗月神國不進行科技降級！

  科技之神反問道：“為什麽要進行科技降級？”

  “你要搞清楚，那是財團！而不是慈善機構。”

  “我的確對他們有潛在威脅，但，就算危險爆發，暗月神國淪陷，財團的高層依舊可以有條不紊的撤退，帶著巨大的財富，去別的神國繼續這一套運行模式。”

  “而我隻要還在，就能為他們創造出更多的信仰值。”

  “我控製的自動化工廠，不需要工人，不用發工資，卻更加高效。當然，這會導致一大批神民失業破產，無法償還欠債而被收回房子，甚至回收器官……但財團才不會在乎。”

  “我設計的運算軟件，可以讓他們裁員數以千萬計的計算之神，抹除掉會計行業，而且準確率百分百。當然，這也會導致那些倒黴蛋失業破產，但，財團也不在乎。”

  “如今，這暗月神國的司機行業也消失了，當然，對應的是地下貧民區多了幾千萬破產者。”

  “工人也消失了，會計也消失了……目前我正在搭建電子商務，到時候，超市甚至都不需要售貨員，財團們隻需要坐在家裏，就有數不勝數的信仰值送上門。”

  “種植作物的青木之神的農夫也基本消失了，我的電子農場更加快速，無人機噴灑更加高效且便宜……而且產量更高，可以賣出更多的糧食，為財團創造更高的價值！”

  “我還幫助財團研發了更耐用的輪胎，更先進的手機……當然，財團們並不打算發售，而是準備進行一步步升級，畢竟這樣才利益最大化。”

  “我甚至幫助財團，在某人的合作下，生產出了人造器官……這可是更能為財團創造利益的嶄新行業！”

  “所以，財團們為什麽要打壓我這個為他們斂財的完美工具？”

  “再說了，若是一家財團不使用我，而其他財團使用我，那這家財團就會落後，隨即被其它財團一步步蠶食。”

  林凡聽得嘴角抽搐。

  一時間，林凡有些分不清，這家夥到底是促進了暗月神國的社會進步，還是阻礙了暗月神國的發展……

  你要說促進吧，有了它，似乎暗月神國的普通神民生活反而更差了，甚至連器官都可以被剝削了。

  你要說阻礙吧，這家夥還偏偏創造了巨大的生產力……

  “永遠不要小看財團的智慧。”科技之神輕聲道：“他們創造出一係列的剝削神民的辦法，連我經過計算之後，都隻感覺歎為觀止，複雜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