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給你！”林凡狠狠咬牙，忍著心疼，扔出一張神金卡。

  裏麵有四百萬點信仰值。

  “謝謝！”那神兵頓時鞠躬，隨即打開大門：“請進！”

  而就在林凡走進城門的時候，城門裏忽然傳來一道哭喊聲。

  “搶劫啊！！”

  周圍的路人視而不見，一個凶神惡煞、一身紋身的力量之神拽著一個女孩的包。

  見那女孩還不撒手，那力量之神狠狠咬牙，直接拿出一把匕首，捅穿那女孩的心髒，隨即轉身就跑！

  光天化日之下，城門口殺人！

  但那三個十四階神祇，以及那些就站在城門口的神兵卻視若無睹，甚至那三個安保副經理中的狂風之神揮了揮手，那些女孩的屍體頓時被卷起。

  “把這個交給那女孩的家屬。”那十四階狂風之神將那一團扔給守門的神明，隨即道：“記得問她家人要收屍費，五十萬點信仰值，不給就拿去做肥料。”

  “是！”

  那守門神明點點頭。

  林凡人都傻了。

  “不是，”林凡低聲對大腳道：“當街殺人，不管嗎？”

  “管啊，”大腳下意識回答道，隨即看了眼林凡：“你第一次來暗月神國吧？”

  “嗯。”林凡點點頭。

  “管是肯定要管的。”大腳解釋道，“不過這裏是暗月神國，沒有什麽法律這一說，也沒有義務維持秩序的神兵……這些守衛也都是財團的安保公司。”

  “你想要他們保護你，可以，購買他們的保護服務。”

  “那女孩就沒有購買服務，所以……你懂的。”

  大腳亮了亮手腕上的一個藍色塑料貼紙，“我買的是三級服務，如果有人殺我，安保公司就會出手調查，隻要敵人不超過十二階，就會幫我報仇。”

  “當然，業務範圍隻在暗月神國。”

  “而且調查時間也有限製，如果那敵人一個月內沒被找到，那也就這麽過去了，畢竟安保公司也是要考慮成本的。”

  “不過以財團的調查力度，隻要那人還在暗月神國，肯定能找到的。當然，要是對方能付出殺我所需要的費用，那也可以……不過要是對方真能掏出殺我的費用，我也認栽了。”

  “我還有二級醫療服務，每年三千萬點信仰值，能在乙級醫院享受免費醫療，有十階生命之神可以為你治療。”

  “就算救不回來，還可以享受免費火葬。”

  大腳一臉驕傲。

  林凡愣了一下：“你說的那個二級保護服務，多少錢？”

  “一年兩千萬點信仰值，一個人。”大腳歎了口氣，“要不是為了一家子，我也不至於去撈偏門啊……在這兒，我孩子上的學校是乙級學校，一年學費都有五千萬點信仰值。”

  “還有房貸，一年一千五百萬點信仰值。”

  “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沒事，等孩子畢業了，乙級學校是可以通過選拔，進入財團工作的，隻要進入財團工作，一年少說也有一億信仰值的工資，關鍵是福利，二級安全服務，二級醫療服務，子女教學全部免費……”

  大腳兩眼升起希望，仿佛美好的生活就在明天。

  大腳雖然是賺錢很多的蛇頭，但在這財團麵前，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對暗月神國的普通人來說，似乎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進入財團工作，隻要進入財團工作，就是一步登天了。

  “總之，這裏有錢，你能過得很好，哪怕你是半神，也沒人能殺你！也沒人敢殺你！除非是比你更有錢的人！”大腳忽然道：“但要是沒錢，那對不起，你死了，你的家人還要借錢去買回你的屍體，或者你的家人可以去賣器官……”

  “知道之前為什麽要收你入城費嗎？”大腳忽然道。

  林凡也一愣：“為什麽？”

  他也從來沒見過那麽古怪的盤問，身份姓名什麽的都不重要，給錢就行……

  “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你到底是誰。”大腳道：“隻要進來，你身上的信仰值都會一點點變成財團的信仰值。”

  “而不願意透露姓名，就說明你們是他國的逃犯，不得不來。提前收取一些也無妨。”

  林凡點點頭。

  這裏，的確是自己的天堂。

  “所以，沒購買保護服務的，殺了也沒人管是嗎？”林凡忽然注意到一個問題。

  “嗯。”大腳點點頭：“所以，我勸你……”

  就在此時。

  一個人忽然跑到林凡麵前。

  林凡下意識就要打出一拳，卻見來人隻是個七階神明，而且穿著一身整齊的西裝。

  “先生，要不要購買我暗月安保公司的安全服務？”

  “您不買的話，在這裏很危險的！”

  “尤其您還帶著兩個小女孩，萬一……”

  業務員。

  那業務員兩眼發光，要知道，能在大街上看見三個沒有安全服務的活著的神明，這多麽少見！

  沒有安全服務還敢走在大街上，要麽是沒腦子的窮逼，要麽是實力極其強悍，要麽就是第一次來暗月神國，啥也不懂。

  那業務員感覺林凡是第三種！

  “不用，謝謝。”林凡笑了笑。

  “那您不買的話……”那業務員小聲道：“您走在街上，弄不好就……”

  “嗬嗬，我正等著別人來殺我呢……”林凡話才說到一半，忽然感覺不對。

  自己反殺別人，那安保公司也會出麵啊！

  林凡忽然問道：“如果有購買了安全服務的人對我動手，被我反殺的話，安保公司會不會出麵？”

  “雖然是對方主動動手，但如果對方購買了一級保險……安保公司會的。”那業務員認真道。

  林凡繼續問道：“那如果我也購買了安全服務呢？”

  “看您購買什麽級別。三級安保服務，如果您遭遇危險，隻要報警，三十分鍾內就會有十階神祇到達，當然，如果是主動挑事的話，安保公司不會受理。”

  “二級安保服務，如果您遭遇危險，隻要報警，二十分鍾內會有十二階神祇到達，如果是受保人主動挑事的話，依舊不會受理。”

  “一級安保服務，如果您遭遇危險，隻要報警，十分鍾內就會有十三階神祇到達，如果是受保人主動挑事的話，也在保護範圍。”

  “在此之上，還有S級，SS級，SSS級……高級殺低級，是不會被追查的，但您要付出對應的殺人費用。”

  “一級收費多少？”林凡沉聲問道。

  業務員笑道：“一百億，一年，一人。”

  “一百億！”林凡倒吸一口涼氣，這特麽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普通家庭的話，二級安保業務就可以了。一級安保業務是針對大型商鋪，以及精英階層的。”業務員笑道：“當然，如果您是財團的人，這是免費提供的。”

  “不過您要是缺錢的話，也沒事，我這裏有貸款公司的聯絡方式，您隻需要簽下名字，就能拿到百億的貸款，您也可以聯係我，我身後的財團也有收器官的業務，您賣掉自己的器官之後，可以租用人造器官去繼續賺錢……”

  “當然，您也可以把自己的大腦租給我們一段時間，我所屬的財團正在進行一種科技實驗……”那業務員拿出兩張張名片，一張是他自己的，而另一張，上麵赫然印著地獄圓夢貸款公司！

  林凡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這暗月神國，竟然允許地獄在這裏開展業務？

  “不用了，謝謝，回頭有需要我會聯係你。”林凡收起兩張名片。

  那業務員也不惱，客氣笑道：“來日方才，如果有一天您想投保，或者臨時找打手的話，可以隨時聯係我。”

  他的眼中，有銀色的光芒閃爍。

  他的視野中更是有一些虛幻的數字，“本次交易成功率：10%（已失敗）。未來交易成功率：90%，今日已完成業務量：六百萬……”

  林凡點點頭，轉身在這街道上走著。

  一旁的司徒紅和司徒蘭也一臉懵逼，司徒紅道：“這裏……這麽現實嗎？”

  這人行道仿佛是一條分界線。

  兩側陰暗的小巷裏，有一些衣著狼狽的家夥頹廢的躺在臭水溝裏，或者在垃圾桶裏翻找食物，或者在腦門上貼著一張貼紙，露出一臉陶醉的癡呆模樣。

  而那平整整潔的道路上，每個人衣著華麗。

  “所以說，沒錢最好別來暗月神國。”大腳沉聲道：“這裏是有錢人最好的天堂，但一旦個人破產，資不抵債，那從此之後就會躺在臭水溝裏，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五百點信仰值一張的多巴胺貼紙。”

  “多巴胺貼紙？”林凡愣了一下。

  “嗬嗬，很有趣的東西，不過最好別碰。”大腳笑了笑，“那東西能讓人十分快樂，但一旦碰上……有人說，那是財團為了固化階級、消除窮人怒火的糖果。”

  “但不得不說，那東西對於破產者來說，不，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最便宜的能買到的快樂。”

  “甚至有消息說，那也是財團唯一賠本銷售的買賣，是財團給窮人的福利。”

  林凡點點頭。

  但就在下一刻，他與一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

  忽然眉頭微皺，腳步停下。

  “剛才那人……”林凡轉頭看向那人的背影：“是惡魔……”

  惡魔，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道上！

  而且周圍的神明甚至躲著他！

  “惡魔怎麽了？沒看他手腕那是金色的貼紙嗎，那是S級安保服務！”大腳一臉羨慕的看著那人的背影，“估計是個財團的小高層吧，信不信，隻要她一個電話，立刻就有兩個高等神祇打手過來幫她幹架！”

  “她要是被人殺了，得有十幾個高等神祇幫這個惡魔報仇！”

  一時間，

  林凡感覺自己的某個世界觀崩塌了……

  隨即。

  “張老說的沒錯，”林凡舔了舔嘴唇，忽然笑了起來：“這地方，真是天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