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風流才子便逃不過一個“色”字，奈何才子們明明好之，卻不願承認，再加上熱衷於附庸風雅，不願被人按上“墮落”之名，所以這玉風樓便成了許多才子名仕們爭相而往的地方。

  一來能擺脫“好色”之名，二來又能附庸風雅，發揮各自的文采，可謂一石二鳥，再者玉風樓裏的姑娘們也確實不同一般，令人心生愛慕。

  “李兄！你是想聽曲兒還是吟詩，又或是下棋作畫？”楊昱自己沒有主意，隻好將這個問題拋給李窮。

  李窮聞言愣了一下，雖然他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說到這裏他一時也不知該做什麽。

  正當此時，身後有人笑喊道：“楊媽媽！”

  楊媽媽的身體微微一滯，但卻繼續邁開腳步往前走！

  “楊媽媽！”

  身後的人似乎追上來幾步，繼續呼喊道。

  楊昱和李窮忍不住一起回頭，隻見兩位年輕的公子哥各自手持折扇疾步走了上來。

  楊昱皺了皺眉頭對楊媽媽道：“楊媽媽！那兩位是在叫你吧！”

  楊媽媽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但事已至此，她隻好回過頭看向後身！

  這兩位年輕的公子哥年紀比楊昱和李窮稍大，看上去有十八九歲的模樣，不僅衣著華貴，而且腰間與折扇上配掛的玉佩也極為溫潤，不似一般俗物。

  “哎呦！李公子！張公子！稀客稀客！二位公子叫住奴家是有何吩咐嗎？”楊媽媽的臉色連續變了幾變，最後換成一副賠笑的麵孔問道。

  這個時候，楊媽媽雖看向李張二人，但目光卻瞥了楊昱和李窮一眼。

  在這風月場所，凡事都要考慮周全，一個不小心便會得罪人，特別是敢進玉風樓的，不是有錢財的有權勢的，便是有真本事的，總之不是一般人，所以媽媽們自然不願輕易得罪人。

  試想楊媽媽正引著楊昱和李窮，此時卻又回頭招呼別的客人，怎能不叫人皺眉，而且這風月場所本就是個爭風吃醋之地，哪個不要麵子。

  “我與張兄隔三差五便來玉風樓，何來稀客之說！楊媽媽莫不是在躲著我們嗎？”張姓公子將手中折扇猛地收起，在手中拍打了一聲。

  啪！

  這番話和動作顯然有警告之意，楊媽媽何等精明的人物，連忙賠笑道：“張公子說哪裏的話，二位公子大駕光臨，玉風樓開門做生意豈有躲著的道理，隻是方才與這二位公子說話，一時不曾注意罷了！還請二位公子勿要見怪才是！”

  她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縱使那張公子有意敲打，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說話，到是旁邊那位李公子笑道：“既然如此，眼下楊媽媽可否領我二人去找舞姑娘？”

  楊媽媽聞言麵露為難之色，轉頭看了楊昱和李窮一眼，繼續賠笑道：“二位公子！這先來後到乃是玉風樓的規矩，總是免不了的，眼下奴家還得安排這二位公子，還請二位公子稍等片刻，若二位公子實在等不及，便先請其他媽媽來招呼也是可以的！”

  那張公子搖了搖頭道：“舞姑娘隻認楊媽媽介紹的客人，我們找其他媽媽又有何用！”

  那李公子揮了揮手中折扇道：“速去速回，不要耽擱時間！”

  “是是是！”楊媽媽連忙轉身便欲離開，但身後那張公子卻喊道：“慢著！”

  楊媽媽聞言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好在楊昱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楊媽媽欠身投來一個抱歉的苦笑，楊昱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楊媽媽這才放心了一些。

  於是隻得耐著性子轉回身笑問道：“張公子還有何吩咐！”

  那張公子見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附耳跟李公子說了些什麽，那李公子聞言臉色一沉，手中折扇啪的一聲收了起來，指著楊昱和李窮道：“你二人可是來找舞姑娘的？”

  楊昱和李窮都被他這句話給問愣住了，隻有楊媽媽知道李公子的意思。

  李公子口中的舞姑娘在玉風樓中歌舞技藝首屈一指，因此頗得客人的青睞，早已名聲在外，所以每日都不乏慕名者前來。

  再者楊媽媽年輕時對舞姑娘頗多照顧，舞姑娘出於感激，對楊媽媽介紹的客人幾乎來者不拒，這也算是眾所周知的了。

  而李公子對舞姑娘更是極為愛慕，所以每次來玉風樓必找舞姑娘，也一定會找上楊媽媽，奈何舞姑娘不知為何對李公子十分厭煩。

  於是李公子無奈之下隻能依靠楊媽媽得見佳人，此時有人找上楊媽媽，在張公子的提醒下，李公子便認為楊昱和李窮也是奔著舞姑娘去的！

  若是被人搶了先手，二人又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更為關鍵的是舞姑娘今日又有不再接客的理由了！

  此事非同小可，李公子自然不會給楊昱和李窮好臉色！

  楊昱原本心情還不錯，卻也不知這李公子吃錯了什麽藥，說話跟放鞭炮似的，一股火藥味，便也不給好臉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此話一出，那李公子更加認定楊昱和李窮就是來找舞姑娘的，於是冷笑一聲道：“哪兒來的毛頭小子，識相的就自行離開玉風樓，否則的話……”

  後麵的話，那李公子沒有說出口，但看那雙露著凶光的眼睛，楊昱多少能猜到他大概會說些什麽。

  隻不過就連楊昱也萬萬沒想到剛來恒陽城便遇到了這種裝逼犯，他心道我才是主角啊，就算裝逼，也應該讓我來，你是個什麽東西，最多就是來存托我發揮主角光環的炮灰罷了，也敢如此猖狂！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炮灰的演技到是可圈可點。

  “你一個毛都沒有的小子也敢這麽跟我說話？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臭嘴！楊媽媽，咱們走！”

  說罷，頭也不回，轉身便走。

  那楊媽媽臉上的表情是又驚又怕，一時間不知該跟楊昱走，還是留在此處等著李公子發話。

  “猖狂！簡直猖狂！居然敢如此與本少爺說話！你可知道本少爺是什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