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利安主教遲疑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我看不清你的內心，你的內心是一片虛無……”

  “嗯！”

  對於朱利安主教的回答，羅伊中覺得有那麽些熟悉，這尼瑪不是各種主角的標準答案嗎？別人是0或1，唯獨主角是2。

  就在羅伊等待對方下文時，視網膜內，突兀地彈出一條提示。

  “檢測到非法訪問，已終止……”

  好吧……感情是被係統終止了。

  “你們發放的麵包，貌似是用3等麵粉製作的吧？”羅伊摩擦著下巴反問道。

  “是的……你怎麽知道？”朱利安主教好奇地看著羅伊，十分困惑地問道。

  “我調查過！”

  說到這裏，羅伊整個人就變得陰鬱一份。回想起那天的事，那少女明明年紀不大，卻隻能依靠皮肉生意來養活自己與自己的孩子，以至於整個人的精神都出了問題。

  “我建議你們將麵包的麵粉改為4級麵粉！而且要把麵包做的更難吃！”

  “這……這是為什麽？”

  朱利安主教實在是不能理解羅伊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他難道不知道4級麵粉那根本不是麵粉，而是摻了麵粉的麩皮嗎？

  就連一旁正在數錢的塞拉也好奇地停了下來，她的雙眼瞪得溜圓，氣憤地看著羅伊。

  “這樣才能將麵包發到真正需要救濟的人手中！”羅伊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是為什麽？”

  朱利安主教與塞拉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難吃！所以不需要的人，就不會來占這個便宜！”羅伊輕敲著桌子，眼睛中仿佛散發著無窮智慧，“真正饑餓的人，隻要能填飽肚子，是不會在意味道的！”

  “這……”朱利安主教將羅伊的話仔細品味了一番，立刻讚歎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如果麵包很難吃，那麽不需要麵包的人自然不會浪費時間排隊！”

  而此刻一旁的塞拉，也從剛剛的憤怒，立刻轉變成了欽佩。隻不過這種欽佩沒持續多久，就愕然發現，自己忘記金幣數到哪了！

  “行了！塞拉！不用數了，直接將那些錢入賬吧！”朱利安主教看著嘟著嘴的塞拉，安慰道，“我們當初談好的可是金格羅申，而白先生送來的確是基爾德，我們已經賺了。”

  “好！”塞拉趕忙點頭，開始將托盤內的金幣重新裝入口袋。

  朱利安主教從懷中掏出一麵銀色圓鏡，放在了羅伊的麵前。這鏡子做工十分華麗，銀色的鏡框，四角鑲嵌著漂亮的紅寶石，而中間部分並不是銅鏡，而是成像清晰的水銀鏡，鏡子的背麵，是一輪滿月的浮雕。

  “水銀鏡而已，它有什麽特別的嗎？”

  “它可以用來占卜，偶爾可以從鏡子中看到未來……”

  聽了朱利安主教解釋道，羅伊好奇起來，立刻對著鏡子施展“掃描”。

  “發現，非邏輯造物，多維度信息接收裝置，該物品呈現時間線上一段‘未來’信息。”

  “分析中……已獲得信息秘鑰……破解中……預計需要6小時3分鍾！”

  “呈現時間線上一段‘未來’信息……”羅伊驚訝地呢喃著，他沒想到，這東西竟然真的可以預知未來！

  “如何使用它？”羅伊好奇的問道。

  “凝視鏡麵就可以了！”

  羅伊點了點頭，隨後開始凝視鏡麵。片刻後，視野中除了這麵鏡子，一切的“其他”都消失了，耳旁也隻剩下無盡的“刺啦……刺啦……”，就仿佛電視機的雪花聲。

  很快，鏡子中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自己，而另一個是海爾德·範，兩人之間就仿佛上演著一場啞劇。

  鏡中，羅伊與海爾德的對峙似乎進入了尾聲，羅伊已經拔出了某種東西，準備將海爾德徹底斬殺，而海爾德似乎說了什麽，鏡中的自己就仿佛石化一般，定格在了那裏……

  片刻後，一切都仿佛潮水般褪去，羅伊的意識重新回到了現實，剛剛的那一幕就仿佛幻覺一般。

  “你看到了什麽？”

  朱利安主教饒有興趣看著羅伊那驚訝的臉龐，好奇地問道。

  “獵汙人……”

  “這還真是一個壞消息啊……”朱利安主教聽到“獵汙人”這三個字，臉上同樣露出一絲愁苦。

  “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猛然間，羅伊突然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他猜測獵汙人之所以會出現，有很大可能是因為“伏靈教團”。

  “你聽說過伏靈教團嗎？”

  “伏靈教團？沒有！”

  隨後，羅伊將昨天發生的事情簡要的與朱利安主教敘述了一遍，聽得朱利安主教一愣一愣的。

  片刻後，朱利安主教站起身，鄭重地向羅伊道謝。

  “感謝您的分享，您的消息很及時！我必須盡早做準備，以應對即將到來的獵汙人！”

  “你們也害怕獵汙人？”羅伊好奇地問道。

  “如果是在多克蘭領，我們倒是並不害怕他們，但在迪拉加港，我們必須更謹慎！畢竟我們沒有得到……”一瞬間，朱利安主教便轉移了話題，“您餓了嗎？”

  “啊？”

  從希薩萊下街離開，羅伊思索著“朱利安主教”突然轉移的話題。

  “他們沒有得到什麽？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他們與教會對抗？”羅伊一邊走一邊思考著，“難道說，這些黑網教會，每招納一定的信徒，就會得到某些威力不等的‘神器’做為獎勵？”

  大約1小時後，羅伊來到了菲拉加斯酒館，所在的街道，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將手提箱從遠端模擬空間中取出。

  再次進入菲拉加斯酒館，還是那個老樣子，一切都是木頭的原色，沒有任何其他的顏色，棚頂上懸掛著車輪改造的木質吊燈。

  一群粗魯的男性“傭兵”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一邊喝著劣質的啤酒，一邊大聲說話，或是吹噓自己在冒險中如何大殺四方，或是吹噓自己在床上如何幹得婊子下不來床。

  羅伊沒有興趣聽那些毫無營養的牛皮，而是來到了酒保麵前，將自己的徽章與一枚格羅申放在吧台上，說出了進入黑市的暗號：

  “隨便來一杯！”